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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五皇子病危之後,瑾瑜嬷嬷再度囑咐了那小黃門一番,又派他再去打聽清楚。
一炷香後,那小黃門再度歸來,仍舊是一樣的答案。
瑾瑜嬷嬷渾身打顫地敲響了寝殿的門,過了好一陣,竟是雲太後病中起身攜着衆人一道匆匆去了明軒殿。
及至亥時一刻,明軒殿外,身着太醫院官服的人跪伏滿地。
朝雲掀眸瞧去,殿外站的站,跪的跪。一時之間人群紛紛,眼前一片缭亂。
“娘娘。”瑾瑜嬷嬷攙着太後的手,扶她一路踏上玉階。
殿外候着的有皇帝近身的大宦官蘇荃,這廂眼尖瞧見太後一行人,心中忽而記起了皇帝的吩咐,趕忙上前,攔在了幾人跟前。
蘇荃賠笑道:“太後娘娘留步,五殿下如今病重纏身,怕過了病氣給娘娘,娘娘請回吧。”
雲太後眼眸微凜,語氣帶着幾分威嚴:“蘇公公這是連哀家的路也敢攔了嗎?”
衆人旋即看向蘇荃。
數道目光并落,蘇荃話語微噎,但他畢竟也是宮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兒了,此刻也并不畏懼這位皇帝的繼母太後。
他目光微閃,依舊保持着躬身的姿勢,尖着嗓子與太後道:
“娘娘勿要為難咱家,陛下口谕,為太後鳳體着想,不便見五皇子。”
雙方僵持着,蘇荃身後一應宮人們旋即跟在他的左右将前路盡數遮擋完全,呈對抗之勢。
朝雲掀眸瞧了一眼,心頭發緊,陛下這是與太後公然對抗了……
廊檐下燈火晃動,一時之間氣氛漸漸在那燈火中凝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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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通明火光的門窗處,映着一道身影,裏頭的人觑了一眼屋外動靜,而後面露冷色。
“陛下,雲氏來了。”貴妃走上前,于皇帝跟前軟聲道。
晉文帝坐在五皇子的床榻前,雙目垂下,晦暗不明。
片刻後,他撩動眼皮,盯着榻上昏睡的五皇子,冷聲道:“蘇荃怎麽辦的事?”
見他微有動怒,貴妃身子輕微一顫,而後寬聲道:
“蘇公公正在與雲氏交涉,陛下您今兒也累了一夜了,要不歇歇吧,臣妾來守着五殿下。”
聞言,皇帝盯着她沉吟一息後,才緩和臉色,慢慢起身,一旁的宮人們見此旋即布上晚膳。
殿外,雲太後目光泠泠地看着蘇荃等人,這副架勢……
她心中微哽,一雙眼遠遠地盯着那殿門,把着瑾瑜嬷嬷的手氣得微顫,她左右思索,五皇子怎麽就會倒在她的偏殿中……
“孫兒見過皇祖母。”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越男聲。衆人回首看去,只見那夜色朦胧中,緩緩走來一身形高瘦的男子,男子跟前只一小黃門掌燈随他前行。
秋風簌簌中,顯得他更是孑然蕭條。
雲太後在瞧清他面容的瞬間,面色才稍有緩和。
“二殿下身子單薄,怎麽穿得這般少?”
場面上的關切,雲氏總是少不了的。
二皇子面色浮出一抹溫潤笑意,目光掃過一圈,瞥見了人後一臉警戒瞧着自己的秦朝雲,心中微嗤,低聲道:
“謝祖母關懷,孫兒聽聞五弟病了,便來得匆忙了些。”
說話間,他面色随即露出急色,落入一旁蘇荃眼中。
蘇荃瞧見二皇子到來,心中也松了一瞬,附和着他的話:“五殿下正是病得重些,陛下與貴妃娘娘正在裏頭看顧着,這不是怕過了病氣給太後娘娘嗎,免得讓太後娘娘也跟着着急。”
一通話下來,二皇子聞言點頭朝着雲太後躬身揖禮道:
“蘇公公說得在理。不若孫兒替祖母在外頭守着,也算為人兄為人子孫的應盡之職責,皇祖母只管在坤和宮等着孫兒消息,免得這夜裏秋風将祖母驚擾了。”
他說得字字懇切,偶有擡眸間,眼底盡是晚輩關切之意。
雲太後觑了他半晌,心中也有了算計。皇帝是鐵了心不見她,而眼下二皇子這番也算給了她一個臺階。
略一思琢,雲太後只得應下了。
衆人随着雲太後轉身之際,朝雲走在側邊,正巧與二皇子擦肩,二人視線陡然相撞,朝雲眼底滿是警惕之色,衆人瞧不見的暗角中,二皇子朝着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這一夜因着雲太後身子不适的緣故,秦夫人留在了宮中照顧,命人将朝雲送出宮外。
夜黑得厲害,天上的月亮都被烏雲遮擋完全,一路穿過宮牆院落,朝雲循着宮人們提着的燈光前行。
一股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将她的心裹挾住,朝雲擡眸看了眼前頭一望無際的黑,心中微黯。
行至承天門時,朝雲腳步一頓,身旁的宮娥見她停步,有些疑惑地喚她:“郡主?”
朝雲只直直地盯着前方的人影,燈影觥籌中,二皇子眼底泛笑地盯着她的方位。
她一見到這人心中就有些發憷,猛然間,一股繩索在她心中舒展開。
腦海中忽而憶起那日樊山的暗房內,她曾聽見過二皇子與一神秘男子的談話……
她拼力思索着原話,在那男人的逐步靠近下,朝雲蜷在袖中的手緩緩攥成一團。
“至于小五,他的藥按時送去,別讓人逮住把柄。”
她記起來了!
正是這一句,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盤踞生根起來,五皇子的病是他下的手。
“郡主這是要出宮?”二皇子站在她跟前,低眸看她。
“是。”她飛快地答。
二皇子聞言颔首,思索片刻後,看向一旁的宮人溫聲道:“既如此,吾送郡主吧。”
話音一落,朝雲眼底生起驚色,她揚眸看他,心中抗拒着想要開口拒絕。卻見二皇子朝她微笑着,又開口道:
“皇祖母瞧着病了,吾作為孫兒,正巧近來尋得良藥,出宮可取給郡主,以表吾對祖母孝心。”
他一提及雲太後,眼底閃過的精光被朝雲窺見,或者說,他就是故意做給朝雲看的。
一旁的宮人如今見了二皇子都不敢多言,從前只不過是一個病弱的皇子,轉眼間,便要成為儲君人選,宮中上下皆知,遂不敢得罪。
只得在他說完之後,與二人福禮退後。
二皇子掃了眼宮人們,而後斜瞥一眼秦朝雲,他轉身邁着步子朝前走,心中早已判斷出,身後之人定然會跟來。
不負所想,朝雲只掙紮了一息後,便只得跟在二皇子身後,随他一道走出承天門。
馬車停在宮門外,二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車內一片靜默,夜裏車輪滾動聲分外明顯,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朝雲才聽見身旁人開口:
“郡主可知,吾為何特意來尋你?”
她搖頭不語。
“呵。”二皇子鎖着她的眉眼,低聲笑:“周焰去了雍州,沒人可以護着你了,秦朝雲。”
他說着,擡手擒住朝雲的下颌,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突如其來的這一動作,将朝雲眼底的驚恐顯現無疑,她伸手去扳男人的指尖,卻始終敵不過他的力氣。
朝雲細眉擰起,眼底一片愠色,低喝道:
“程嘉铎,你這個瘋子,松開我!”
好久沒聽見她叫自己的全名了,此番被她一吼,似聽見什麽好玩的笑話一般,二皇子悶笑起來,目光乍然顯出一絲厲色: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才知道我是瘋子?”
“我告訴你秦朝雲,若是你敢阻攔我的大業,你就等着整個秦國公府和——整個雲氏同你一起陪葬吧。”
一字一句,二皇子目光越來越狠厲地盯着朝雲,手中力道也不斷縮緊,似一條毒蛇一般,将朝雲絞得喘不過氣。
他在拿秦家與雲氏威脅與她,朝雲瞪着二皇子,那雙眼睛裏滿是厭惡。
二皇子亦是睨着她,眼瞳卻在她的目光中一寸寸變得通紅,他擒着朝雲的下颌将她頭轉過一旁,心中不斷燃起怒火,喝道:
“別拿你這雙眼睛看我!”
一時間,二人的氣氛都不友好。外頭車輪聲漸漸停下,駕車的侍衛坐在前室朝裏頭小心道:
“殿下,國公府到了。”
這一聲才叫朝雲心頭微舒一瞬,二皇子目光一炬,沉了氣息道:
“秦朝雲,記住我說的話。”
二皇子身上那股檀香朝着朝雲靠攏,他偏頭在朝雲的耳側一指距離處,重聲道:
“還有——別指望周焰趕回邺都。”
說完,他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着面色漲紅的朝雲,少女一雙眼瞳惡狠狠地盯着他,二皇子不怒反笑,似在欣賞她這副姿态,随後朝雲再無猶豫,直往車下沖。
車簾被撩開,二皇子望着她遠去的身影唇邊噙了一抹嘲意,而後放下簾子,朝着駕車的侍衛開口:
“明日去尋翰林院的韓學士與廣聚軒一聚。”
“是,殿下。”
“還有,跟着周焰去雍州的那幾個暗衛,務必要事無巨細地将此一路探知所有信息傳回都城。”
侍衛颔首揖拳道:“屬下定會安排仔細。”
敲動指骨間,突然二皇子再度記起都城中的另一人,又掀開簾子與那侍衛附耳幾句後,才算安心。
翌日清晨,朝露在樹梢枝頭搖搖欲墜。
“郡主,今兒怎麽這般早便起了?”
春莺将屋內的檀香鉗滅,側眸看向坐在床榻上發呆的朝雲。
窗牖微隙,一股晨風湧入屋內,朝雲撚着被褥攏緊了幾分,眼簾垂下。見她氣氛不對,春莺上前幾步,一眼瞥見她枕邊的一只陶笛,通體釉亮精致,是她從未見過的。
春莺尋思着昨兒郡主行程,忽然明白過來,侃笑道:
“郡主這一大早的,便在思着那陶笛主人了?”
沉浸在二皇子威脅裏的朝雲,恍惚擡眸,怔了一瞬才嘆息答:“說什麽呢,姨母娘娘病了,我有些擔心。”
宮中之事緊鎖着,春莺等人自然是不曉得太後病了一事。
此刻聽見,心中驟然與朝雲一般着急,旋即覺得自己方才的打趣十分嘴欠。
“娘娘吉人天相,定然會無事的。”春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軟聲寬慰道。
聽了她的話,朝雲也只是略一颔首,一息後,她才擡眸望向春莺:
“母親回來了嗎?”
秦夫人昨夜留宿宮中,如今辰時将至,按理來說,應當是回來了才是。
卻見春莺趕忙往外傳了門房的問了一番,這邊才回話道:“夫人身邊的孫嬷嬷傳話說,太後娘娘讓夫人在宮中留下了。”
門房來的丫鬟又揚聲補道:“還說暫且歸期不定。”
朝雲心中又念着五皇子的病,此事不僅是讓皇帝與姨母娘娘二人隔閡更甚,太後謀害皇孫一事,更會陷雲氏于囹圄之中。
然而,更為得利的二皇子……
朝雲被春莺扶着坐在妝鏡前,驀然記起秋闱一事。秋闱後,皇帝立儲,二皇子分明就是坐穩了儲君位置,怎麽就是不能放了五皇子呢?
腦中一團亂,麻繩擰起好幾個死結。
想不通那瘋子想做什麽,朝雲心頭一股子躁氣上頭,若是這瘋子做了皇帝,日後免不了要将秦雲兩族都抹殺了去!
朝雲攥着玉簪的手,擲在桌上,發出一聲敲擊,玉簪卻在她手中碎斷,掌心一剎那冒出泂泂血珠。
“郡主可想好了今日簪哪個了?”身後春莺正替她挽好發,垂眸便見她手中血色,一時發出驚呼:“郡主!你這手快将這碎斷扔下!”
耳邊傳來她的乍叫聲,朝雲這才回神,感到掌心刺痛感覺,随即将斷掉的玉簪撂在桌上,掌心血珠流淌染了一半白淨錦帕。
眼前走過丫鬟們的身影,正在清理她的妝臺。
朝雲心中百感交集着,她不過是個游手好閑的富貴郡主,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二皇子那個瘋子住手呢……
她手中砝碼全無,唯獨抓的不過是那日偷聽消息罷了,可是這樣又能如何?
無憑無據的,還反被二皇子逮住威脅一通……
而那日與她一齊的也只有周焰罷了……
她攥緊了手中錦帕,濃睫蓋住眼簾,沉默好一陣後,她望向床榻上的陶笛,心中有了一絲念頭,招來春莺,附耳:
“春莺,你且去一趟這個地方,告知于他午後申時正,我會在廣聚軒恭候。”
秋日高陽爽朗,鍍下一層層金輝籠罩窗外,縫口微敞,外頭是車水馬龍的喧鬧聲。
雅閣內一壺雪山玉竹溫得正濃,茶香四溢,浮浮沉沉在空氣中。
描金彩繪屏風外,影影綽綽走來一道颀長的身影。
屏風內的女子頭挽流仙髻,一襲茜色蝶紋月華裙逶逶席地,她聞見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便掀動眼皮朝屏風口瞧去。
一只鶴紋長靴落入視線,朝雲旋即朝來人起身福禮。
來人見她如此莊重,難得一怔,語氣也斂了些風流:
“郡主行這般大的禮節作甚?”
朝雲抿唇,想起周焰同她說的話,待程明璋坐下後,才淡聲開口:“王爺可知宮中之事?”
程明璋接過她遞來的茶瓯,目光微頓,“何事?”
自昨日周焰走後,他忙着料理手中之事,倒是還未進宮,甫一瞧見她這般着急模樣,心下生疑。
“五皇子病了,在姨母娘娘的坤和宮,陛下與姨母娘娘正……置氣。”朝雲仔細着用詞。
程明璋神色變化,俊眉折起,“小五病得可重?”
問起病重,朝雲心頭一宕,語氣也低了幾分:“聽聞是……很是嚴重。”
須臾靜默,程明璋眼皮掀動間瞥見了朝雲眼底的黯然,而後記起自己答應過周焰替他護着這人……
“郡主別擔心,我既答應了無緒,便會幫你。”
語氣微頓,他又玩笑道:“也難得你願意信任我。”
朝雲聽着他的語氣,忽而覺得是否令他難辦了,眼眸一垂,甕聲:“若是令王爺難辦了,朝雲會與家中人商議解決的。”
聞言,程明璋眉頭一挑,低笑出聲,忙撚着扇子擺手:“确是難辦,不過若是我程明璋辦,這天下便沒有難辦的事了。”
聽他這般說,朝雲的心頭一陣舒散下來,又思琢再三想到周焰與程明璋應當是互相信任的,又将樊山一事簡要地說給了程明璋。
誰知程明璋聽完,溫聲一笑,飲了一口茶才緩緩道:“此事郡主不必憂心,無緒早與我說過,二皇子這人工于心計,此番在你跟前作威脅,實為有些冒險了。不過咱們還得從長計議,他這儲君之位,還是動不得。”
朝雲自然知曉,心頭一陣煩躁,但見程明璋面色如常,似盡在掌握一般,也便迫使自己放下憂心,暫且相信他一番。
這廂與程明璋在廣聚軒碰頭後,二人約定先後離去,免得遭人眼線瞧見。
待程明璋離去多時後,朝雲這才緩緩起身準備從雅閣而出。
方一起身,她眼瞳一滞,便遠遠瞧見了正從樓閣處而上的冤家二皇子……
一時間,朝雲深吸一口氣,又折回。身旁的冬泱見此,正提着打包糕點,略疑地開口:“郡主怎不走了?”
“等等,外頭有些晦氣。”朝雲心中不耐。
他怎也酷愛來逛着廣聚軒?
正思索着,便瞧見他身後跟着的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她父親的學生韓進臣。
程明璋自廣聚軒出來後,一路徑直回了乾王府。
穿過花廳游廊,程明璋入了書房內。
待到日昳時分,窗外秋陽落山,候在門口的侍衛才敲響書房的門。
年輕的王爺坐在桌案前,掃了眼進來的人,便瞧見自家侍衛身後還跟着一名小兵。
那小兵身着甲胄,程明璋一眼瞧出,乃是黑甲軍的服飾。
“怎麽回事?”他凝眉問。
“回禀王爺,是澧縣出了事。”侍衛躬身答道。
旋即那黑甲軍也上前一步,揖拳躬身:“末将見過乾王,國公爺與林相前往澧縣救治瘟疫百姓,昨夜山崩,國公爺與林相被困山中,特來尋王爺支援。”
“尋本王支援?”程明璋倒吸一口氣,頓覺頭疼。
黑甲軍眼眸微閃,躊躇半晌又道:“王爺封地乃是彭州,澧縣雖離都城最近,卻也屬于彭州管轄,遂屬下才來尋王爺支援……”
此話一出,程明璋眼眸微動,他面色不耐地撂了手中狼毫,而後朝那黑甲軍招手:“行了,本王知道了。”
待黑甲軍離開書房等候後,程明璋才壓下一口氣,乜了眼手中竹簡,尋思半晌,還是又提起筆寫上一卷紙條,又将抽屜裏的陶笛掏出又抽回,最終還是喚來親信侍衛,将紙條遞給侍衛。
“将此物交到北鎮撫司周齊周大人手中,務必要交到他手中。”
“本王這便要出發去一趟澧縣,你随後跟來。”
侍衛:“是!”
作者有話說:
山雨欲來風滿樓:唐,許渾。
周焰:讓他護着我老婆,又不靠譜了!
人間月-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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