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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浚竹發誓,此生他都沒有這麽無語過。
印象中,他好像也只是在小時候,見過這麽堵在人家家門口,對着院內不管不顧地撒潑罵架的。
他看了一眼院牆,皺眉道,“索營,剛才你去找我娘時,看到團團了嗎?”
索營點頭,他知道岳浚竹在問些什麽,回答道,“她正和夫人一起比賽刺繡呢。估計...已經聽到了。”
岳浚竹聞言,臉色微變,正巧這時牆外新一輪的喊聲再次響起,他拂袖向後門的方向走去。
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正揚着手指揮着什麽。而他前面的一排人則以手握圈,正拼命地朝院子大喊。可能是因為用了力氣,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額上青筋都鼓出來了。
索營順手拿着一根竹棍朝他們揮了揮,罵道,“喊什麽喊,都住嘴!”
人群散開,聲音也分散地逐漸降低。
也就露出後面正閑适地坐在椅子上,翹着腿嗑瓜子的褚高星。他呸了一聲,吐出嘴裏的瓜子皮,“幹什麽幹什麽,我可是付了銀子的,沒有我的話,我看誰敢停!”
衆人分成兩排,又繼續努着勁,繼續朝院子裏喊,“要飯的!快出來!我給你送禮物來了!”
只是這次沒有了人指揮,喊聲糟亂此起彼伏,只聽得亂糟糟的,讓人無端升起一股悶氣起來。
岳浚竹走近他,“褚高星!”
褚高星又換了腿翹着,笑嘻嘻地道,“你不是不開門啊,那別開啊。哼,和小爺我鬥?小爺和人鬥智鬥勇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個鄉下玩泥巴呢。看在岳光祈在為小梅子查案的份上,小爺我不給你一般計較,快滾,別在小爺面前礙眼。”
岳浚竹垂下眼眸,忍了忍,譏笑道,“你倒是在為她着想,可你知今日你這般行為,又為她帶來多少困擾。”
“我知道啊,所以我沒叫她的名字啊。不過如果你再這般下去,那後果我就不能保證了。”
看他如此無賴潑皮的模樣,岳浚竹冷嘲道,“怎麽,你如此叨擾我的未婚妻,還不能我來計較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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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高星被噎的一口茶水沒下去,整個的噴了出來。旁邊立刻有人給他遞過來一條手帕,不過褚高星卻是顧不得這些,“你再說一遍!”
岳浚竹挑眉,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堅信他一字不漏地聽到了自己的話。
“你放屁,她父母雙亡,現在還在孝期呢,你們要是定親了,早幹嘛去了。再說就你們這家世,能看的上小梅子的身份?”褚高星反應過來,皺眉喝道。
岳浚竹當即譏笑道,“我看不上,你家世就能看上了?”
褚高星一時語塞起來。
就在這時,院門裏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着是薛冬梅高興的聲音,“褚高星!你來找我啦!”
褚高星不再搭理岳浚竹,朝她立刻笑了出來,慈眉善目的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是啊,我上次不是說要給你送禮物嘛,你一直不去找我,我這不是給你帶過來了。”
薛冬梅跑出來才看到岳浚竹,她裝模作樣地朝他作揖拱手,正經地叫道,“浚竹兄。”
褚高星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又抿了抿嘴,“小梅子,你叫他什麽?”
薛冬梅理所當然地道,“浚竹兄啊,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挺對的,他看着就比你大嘛。小梅子過來看,我給你挑的,什麽首飾啊玉佩啊簪子啊都有。你看喜歡哪個,都拿去。”褚高星讓人擡過來一個大箱子,興致勃勃的介紹道。
薛冬梅遲疑了一下,就感覺到岳浚竹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扭頭回府了。
看着褚高星嘴角得意的笑容,她開口問道,“你和浚竹兄又生氣了?你惹他了?”
褚高星搖搖頭,嘲弄道,“他自己吃癟了呗,羞于見人。可不得惱羞成怒趕緊找個王八殼把自己藏起來啊。”
薛冬梅沒聽懂他的話,但也知道肯定是兩個人又發生什麽争執了。
她嘆口氣,“你下次遇到人好好說話,別生氣了。你不知道現在好多人對你都挺不滿的,再這樣下去,你出來都沒人陪你玩了,連個朋友都沒有,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上次在街上,他一個人被四個人敵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呢,現在又和浚竹兄撕破臉,薛冬梅都為他愁得慌。
褚高星有些無所謂,“那又如何,我只要每天活得潇灑自在就行。再說只要我有錢有勢,還怕沒有朋友?”
“花無百日紅,誰能說得準以後會怎樣呢。而且按你說的,為了你的權勢而來的,那都是酒肉朋友,真要遇到事情了,誰會幫你。你得找一些真正的朋友才好。”
看她諄諄教導,一副為自己殚精竭慮的憂愁模樣,褚高星感覺到心暖暖的,他拿扇子輕打了一下她的頭,輕笑道,“你不就是我真正的朋友嗎?都有你了,我還找別人幹嘛。”
薛冬梅揉了下額頭,不滿地瞪他一眼,“我能幫你什麽事啊,就如你說的,我沒權沒勢的,出點事連個銀子都湊不了。就像浚竹兄這樣,還有之前遇到的蔣睿奇和郁柔他們,再過幾年咱們這麽大的人都開始出來主事了,這樣的人才是你值得交的朋友。”
這話和他娘勸他說的差不多,褚高星每次聽他娘說,總要和她怼上個半天,最後母子倆鬧個不歡而散。
不過他今天心情好,也不想和薛冬梅多說,便順着她的話說了,“小道理還一套一套的,行了,我知道了。下次再見面,我多忍着點行了吧。不說這些了,你看看這些喜歡哪個?算了,別挑了,這一箱我都給你。”
他豪氣大方,吓得薛冬梅想也不想連連拒絕,“那可不行,我怎麽能要你的東西呢!”
見她如此,褚高星佯裝生氣道,“這有什麽啊,我家裏多得是。你要是拒絕,我可就難過了啊!”
“那好吧,那我要一個行了吧。”薛冬梅說道,随手在箱子裏拿了一塊玉佩,“就這個吧,我覺得挺好看的。”
“就一個啊?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褚高星說完,彎身在箱子裏一連撿了七八個玉質的首飾,一股腦的全放到了薛冬梅的懷裏,“這些,都是一套的,給你拿着。”
看材質都是上好的東西,薛冬梅手忙腳亂的拿着,生怕哪個掉下去給摔碎了。
“那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褚高星點頭,“以後有事就去那個酒樓找我,給掌櫃的說一聲就行。沒事也可以去找我啊,我最近正無聊沒地方玩呢。”
“好啊。”薛冬梅答應着,趁他不注意,把懷裏的東西迅速地放到了箱子裏,然後轉身跑向院子。
握住門栓的時候,她才倚在牆上回頭,得意地笑道,“趕快把東西拿回去吧,我先進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褚高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還好,最起碼送出去了兩件。
對,兩件。
薛冬梅關上了門,才發現自己手上套了一個翠色的玉扳指。
應該是和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顏色類似,她沒有注意到,才把它帶了過來的。
門外褚高星已經叫人開始搬東西了,薛冬梅也不好再打開門出去還給他,就帶着東西準備回房,等下次和他再見面,再找機會還給他。
回房的時候要經過主院的廳堂,在裏面正玩着的姍姍眼尖地看到了她,嘴裏叫着‘姐姐’地向她跑了過來。
姍姍快四歲了,還是不愛走路,老叫人抱。陳芳玉早對府裏的人說過,要培養姍姍的走路習慣,不許動不動就抱她。
可是薛冬梅卻很愛抱着姍姍,小小的姑娘胖乎乎的,又軟又好捏,抱在懷裏像個小火爐一樣,瞬間填滿了她空虛的心。
所以姍姍最近,特別喜歡黏着她。
果不其然,薛冬梅彎身抱起她,還向上颠了颠,吓得姍姍立刻抱着她的脖子,嘴裏嘻嘻地大笑着。
薛冬梅抱着姍姍回到廳堂,才看到岳浚竹竟然也在。他手裏正拿着一本畫冊,好像在教姍姍識字。
“浚竹兄也在啊。”薛冬梅有些心虛地笑了下,把手裏的東西往後藏了下。
他一向不喜歡她和褚高星有所交涉,這下被他眼睜睜地看着,如果要是知道她還收了褚高星的東西,那還不得翻天。
岳浚竹起身接過姍姍,把她放在地上,在薛冬梅松口氣的時候,忽然問道,“手上拿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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