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薛冬梅正在房間裏收拾包袱。
說是收拾,其實她的東西屈指可數,一些衣服首飾都是在來了岳家之後,伯母給她置辦的。
伯母是好人,也是真心疼愛她的。姍姍也很可愛,還有浚竹兄,他雖然對她冷冷的,但內心也是一個很溫柔細膩的人,也很照顧她。
他們都很好,可惜自己和他們,卻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不應該産生交集的人,哪怕她拼命有了短暫的相處,到最後也會分開。
門外傳來跑步聲,薛冬梅本想着留封書信悄悄離開,見狀便把包袱藏了起來。
可惜她還沒有藏好,房門就被人打開。
岳浚竹快步走了進來,看她手中還有包袱的一角,他有些着急道,“你在幹什麽?”
薛冬梅不動聲色地把包袱向被子裏塞了一下,“我收拾東西啊,房間裏有些亂了。”
岳浚竹把她被子下的包袱拿出來,晾在她面前,“你是這樣收拾房間的嗎?怎麽,是想就這樣不問清楚事情,帶着誤會悄悄離開嗎?”
“誤會?”薛冬梅疑惑道。
看她雙眼懵懂的樣子,岳浚竹心中那股氣忽然就沒了,他道,“你是不是看到我爹收了何超新的銀票,以為他不管你爹娘的事情了?”
如此直白的話被他說出來,薛冬梅有些發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去否認嗎,她自問實在是做不到。可是要承認嗎,對方畢竟是浚竹兄的親父親。
“小傻瓜,你在胡想些什麽,”岳浚竹溫聲無奈地說,他彎腰和她平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遇到事情一定要問清楚,雖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但眼睛看到的事實,有時候在它的背後,也有被人隐藏起來的深意。”
“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剛才去前院,爹已經把這件事給我和娘說清楚了,這筆銀子他會用在城南的貧民區上面。而且案子也會在暗中繼續查,畢竟咱們的對手已經盤踞在禹州城多年,根基深厚,萬事自然要慎行。你可以不相信爹,但娘呢,她和你接觸最多,你也不信她嗎?再不濟,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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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呢。
薛冬梅急的搖搖頭,“我信的。”
岳浚竹笑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那現在還走嗎?”
“不走了。”薛冬梅心中松口氣,臉上自然就露出了依賴信任的目光。可是轉瞬她又開始發愁,“浚竹兄,那伯伯知道我...,他和伯母會不會覺得我不相信他們而失望啊?”
看她着急,岳浚竹打趣道,“現在知道緊張了?放心吧,不會的。我沒告訴他們今天的事,你只要和以前一樣對他們就行了。”
“嗯。”薛冬梅點點頭,誇贊道,“浚竹兄,你真是個好人。”
她的目光真誠,是實心意誇贊他的。
可岳浚竹卻不想要這樣的話。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以後可是要攜手共度餘生的人,自然不需要這麽見外。
可看着她那雙單純的眼睛,他卻說不出口。
怕她以為自己挾恩求報,怕她難為而處處遷就。
所以臨出口的話,就了變相的囑咐,“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要着急,先過來和我說,明白嗎?什麽事情都行,什麽時候都行。”
薛冬梅笑了下,仰臉朝他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好。浚竹兄,你看我眼睛還紅嗎,腫不腫?我現在能去見伯母了嗎?那雪玉糕我沒送到伯伯那裏,得和她說一下。”
岳浚竹臉色微紅,扭過頭看向外面,“不用,我和娘說過了,兩盤雪玉糕我全吃了,她說改日再給爹做。”
“啊?可是你沒吃啊。”薛冬梅道。上次在門口游湖的時候,他還說和伯母撒謊不好呢。
岳浚竹臉上有些被看破的羞惱,他道,“我現在就回去吃。”
他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薛冬梅連忙跟上去勸道,“那兩盤可不能一下子全吃完,這樣你容易消化不好的,晚上就吃不了飯啦。哎浚竹兄,你別走這麽快呀,等等我。”
後來薛冬梅當然沒讓他一個人全都吃完,她把其中一盤放到自己面前,“浚竹兄,你幫了我,那我也幫你,咱們一人一盤,吃完了去和伯母交差。”
“好。”
“看誰先吃完,慢的那一個要服輸!”薛冬梅想了下,笑道,“輸了有懲罰哦~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開始!”
雪玉糕是用糯米粉做的,熱着的時候吃起來軟糯可口,中間還帶着微甜,餘味中還有清淡的果香。可涼了之後,咬起來就有些黏膩粘牙了。
所幸這一盤之中,就有七八塊,倒也能一下子吃完。
岳浚竹把握着進度,在她拿起最後一塊的時候,才把口中的糕點咽下肚,拿起了他盤中的最後一塊。
薛冬梅把整塊雪玉糕直接塞進了嘴裏,快速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哈浚竹兄,我贏了!”
“嗯,那你要怎麽懲罰我?”岳浚竹道。
薛冬梅歪着頭想了一下,“唔,我想讓浚竹兄以後對我多笑笑,我特別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真的,你一笑我就開心。”
岳浚竹看着她,“真的嗎,我一笑,你就開心?”
“是啊,就下午在竹林裏的時候,你對我笑了一下,我一下就覺得天都亮了。那句話怎麽說來了,你笑着的時候,我懷裏的清風都是和煦溫暖的。”
岳浚竹被她的比喻逗笑,溫聲地解釋說,“是‘笑如朗月入懷’,你這學問是怎麽學的,夫子要嫌棄你了。”
薛冬梅嘿嘿一笑,讨好道,“我的夫子不就是你嘛,你不嫌棄就行。”
岳浚竹看她一眼,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嫌棄。”
“我就是知道。”薛冬梅抱手傲嬌地仰着頭道,她起身收好盤子放到食盒裏,“好啦,我要去給伯母交差啦,呃。”
她說話間,張口打了個嗝。
周圍本就安靜,兩人又沒說話,這聲音自然就顯得非常響亮。
薛冬梅尴尬地捂住嘴,“不好意思,沒控制住。呃~”
越着急越壓不住,她低着頭,拿着食盒迅速地跑了出去,“我去找,呃,伯母了!”
岳浚竹抿着嘴,以拳抵唇,壓低聲音笑了出來。
聽着他毫不掩飾的笑聲,薛冬梅只覺得羞愧萬分,她捂着紅彤彤的臉,跑向了主院去找陳芳玉。
陳芳玉正巧在招待客人,看到她的身影,便招手讓薛冬梅過去,“團團過來,我介紹個小姐妹和你認識。”
薛冬梅好奇地走了過去,屋裏和陳芳玉并排坐着一位夫人,她還未走近,就看到那夫人穿金戴銀的,頭上的發釵都能晃人眼。
這位夫人身後還站着一位姑娘,看起來年齡和薛冬梅差不多大,只是她體型微胖,一雙眼睛圓溜溜的,裏面的眼珠像顆黑瑪瑙球一樣。看到薛冬梅之後,她笑了笑,看起來像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陳芳玉介紹道,“這是孫夫人,咱們城裏最大的酒樓食天下就是她們家的呢,後面這個叫金金,是孫家的小姐,年齡比你大上兩個月。孫夫人,金金,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我們團團,剛來禹州城沒幾天,以後還要你們多多關照了。”
等她說完,孫金金笑道,“團團妹妹可真漂亮。”
薛冬梅略帶緊張地笑笑,站到了陳芳玉的一側。
陳芳玉握着她的手,“沒事,孫夫人和金金都是和善的人,以後你若無事,也可以找金金多說話。”
“是啊,”孫夫人豪爽地說,“看着團團就是個安靜的姑娘,沒事多帶帶我們金金,她這人潑的給個猴一樣,我管都管不住。”
這話孫金金卻不依了,她扯着孫夫人的袖子,“娘,我哪有這樣啊!”
孫夫人瞥她一眼,“今天要不是岳夫人特意囑咐要帶你過來,你以為就憑你前些日子闖的禍,就能出府了?”
孫金金頓時氣虛了。
陳芳玉見狀,打哈哈道,“金金這是開朗活潑,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性子,家裏天天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一說這孫夫人就愁,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她不死心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惜終是無緣。年過而立之後,她和孫老爺本以為這輩子沒有女兒緣了。誰知道沒幾年,她竟然又懷孕了。
好不容易得了個女兒,全家自然是寵着愛着,尤其是她三個兒子,這才養成了孫金金這無法無天的性格。小時候大家不舍得管,到現在她和孫老爺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孫夫人聞言,開玩笑似的道,“你要是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以後改叫你‘娘’,也讓我有兩天清靜。”
她可是知道這刺史家還有個小少爺在,上次過來的時候她也見過他的模樣,文質彬彬,溫潤有禮,配她家金金,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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