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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索營回來了。
他把一個包袱遞給岳浚竹,“幾位小姐一起在靜荷園賞花呢,這是孫小姐讓我拿過來的。還有大人現在已經到何府前門了,不過何三爺去外地查賬了,何府管家正在和大人說話呢。”
岳浚竹接過包袱,“你去和我爹說一下,就說時機到了,他自會懂。”
索營點頭,轉身出去。
岳浚竹把包袱遞給薛冬梅,“先換上這個,咱們得趕快走。還有褚少爺,”
褚高星這會兒正對他們忽視自己而感到不滿呢,聞言抱怨道,“你還知道我在這啊!”
岳浚竹沒理會他的不滿,直接說,“有個事還要請褚少爺幫忙,你想辦法讓何三爺知道謝家寶做的這件事,看他接下來的打算。”
褚高星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他也懶的去想去計較,便點頭答應了,“行,我知道了。”
岳浚竹朝他颔首表示謝意,等薛冬梅換好了衣服,又讓她帶好舊衣服之後,在褚高星的掩飾下,兩人從後門悄悄離開。
***
岳浚竹沒讓薛冬梅再見孫金金她們,只讓索營傳了話,改日再請她們到府一敘之後,就帶她回了刺史府。
府內陳芳玉正在等着,看到薛冬梅之後,一雙眼睛立刻就紅了,上前摟着她往裏走,“團團來讓伯母看看,有沒有受傷啊?”
薛冬梅搖搖頭,“沒有,我好着呢。”
陳芳玉撫撫她的臉,“沒受傷就好,走,快進去,讓伯母好好的看看你。”
她們向房裏走,岳浚竹胡言不好再跟過去。
陳芳玉揮手讓他走,“你就別在這待着了,看看你爹那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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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浚竹應了聲,還是不放心地叮囑,“她手腕和腳腕上看一下,最好抹些藥。”
之前他在幫薛冬梅解繩子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手腕上都已經紅了。也不知道褚高星那人怎麽弄的,系個繩子也能這麽不靠譜。
“行了,娘做事還用你說,快去吧。”陳芳玉催促道。
等到了房間裏,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陳芳玉掀起薛冬梅的袖子,才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已經有了些腫脹的樣子,她心尖一酸,心疼地道,“這該死的混蛋,怎麽敢這麽對你,一定讓你伯父不能饒了他。”
看她要落淚,薛冬梅安慰道,“沒事的伯母,我不疼。”
陳芳玉轉身找到藥箱裏消腫鎮靜的藥膏,輕輕地給她抹藥,“到底怎麽回事啊團團,怎麽好好的被人帶走了呢?”
薛冬梅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其中也包括她和褚高星‘完美無缺’的計劃,以及一意孤行打亂這個計劃的人。
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陳芳玉道,“傻孩子,浚竹這是為你着想呢。褚家少爺來自京都,一些人情世故可能不太懂。你想想,要是你伯父真的帶人闖進去了,那麽多男人看到你狼狽的樣子,回頭還不得傳出去啊。這三人成虎,到時候還不定能傳成什麽樣子呢。”
薛冬梅愣了一下,她實在是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更沒有想到浚竹兄的心思會這麽細,想的這麽深切。
她的心尖湧上一股暖流,熱熱的,慢慢的浸透她的身體。
見她臉色粉紅,陳芳玉打趣地笑笑,“不過這事啊,估計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結束,看你伯伯和浚竹準備怎麽鬧吧。”
薛冬梅點點頭,細聲細語地說,“我都聽伯伯和伯母的。”
陳芳玉給她抹了藥,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團團,現在薛弟和弟妹都沒了,你家裏就剩下你自己了,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先,千萬不可魯莽行事知道嗎,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你的安危更重要了。”
薛冬梅只覺得鼻腔一酸,眼淚忍不住就要留下來。
陳芳玉站起身,把她抱到懷裏,右手不停地撫着薛冬梅的後背。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接近亥時,陳芳玉又讓她吃了點晚飯,才讓薛冬梅回去休息。
哪想到她搖搖頭,“我想在這等伯伯和浚竹兄回來。”
陳芳玉讓丫環哄睡了姍姍,也坐在旁邊陪她一起等。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岳光祁和岳浚竹才踏着明亮的月光,走進廳堂。知道兩人是為了今天的事情而特意等着的,岳光祁率先道,“人我已經審過了,現在在牢裏關着呢。”
陳芳玉急道,“怎麽樣怎麽樣,他招了嗎?”
岳光祁答道,“劫持團團的事情他供認不諱,只是薛弟一事,還需要再多準備些證據。”
“那何超新呢,他沒過問?”
這事岳光祁已經聽何府的管家說過,“何超新現在帶着人在外地查賬,即便是接到消息回來,也需要兩三日的時間。”
“那就好,沒事就好,”陳芳玉自言自語,又對着岳浚竹道,“團團今天擔驚受怕的,時候不早了,你等會早點帶她回房休息啊。”
岳浚竹點頭,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他的神色一直不對,雙唇抿的極緊,好像在隐忍什麽事情一樣。廳內只剩下了兩人,薛冬梅走到他面前,仰着頭道,“浚竹兄,你怎麽了?”
“沒事,我送你回房吧,今天你受累了,早點睡。”岳浚竹道。
薛冬梅道了聲好,跟他一起向外走。
兩人穿過廳堂,經過花園旁的回廊,月明如水,夜風清涼,其中夾雜着微弱的花香,讓人只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岳浚竹呼口濁氣,看她在月光下低頭走着,月白風清,他幾乎都可以看到她随着呼吸而輕微煽動的鼻翼,他瞥開目光,覺得心中那股抑郁之情,在逐漸消散。
邢牢中謝家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悔意,而是滿臉的無謂之情,“我沒想怎麽着她,你們不是要定親結婚嗎,我就想惡心惡心你們。”
看前面即将到她的房間,岳浚竹忍下神色,勸說,“回去之後別多想,好好休息。”
薛冬梅點頭,擡腳進了房間。
在關門的時候,看他身影将要遠去,薛冬梅忽然大喊,“浚竹兄。”
岳浚竹即刻回頭看着她,“怎麽了?”
他背着光,整個表情處在陰影裏,越發顯得微茫朦胧起來。
薛冬梅忽然覺得心跳如鹿撞,她咽口氣,鼓起勇氣道,“沒事,今天的事情是我欠考慮了,多謝你提醒,以後我不會再這般了。”
“嗯。”岳浚竹沒有多解釋,只道,“睡個好覺。”
一夜無夢,第二日早上沒多久,孫金金就和冉靈華一起過來拜訪。
孫金金滿臉愧疚,畢竟昨日之事,薛冬梅就是被她拉出去月老廟,才發生這種事的。
“行了,我這不是沒事嘛,別擔心了。”看她一直緊張絮叨,薛冬梅勸道。
孫金金愧疚地抿嘴,“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金金這次真的被吓到了,團團你不知道,她找你的時候手都是抖得。”看孫金金一直道歉,冉靈華笑着拐了話題,“其實不光是她,看到岳少爺那表情,就連我也是吓得要命。”
孫金金在一旁直贊同地點頭。
“啊?浚竹兄嗎?”
“是啊,”冉靈華點頭,“不過即便是着急,他也是頭腦冷靜鎮定自若,帶着人一點點的循着痕跡,才這麽快找到你的。”
看她像是話中有話的樣子,薛冬梅笑道,“靈華,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被她看出來,冉靈華也不扭捏,直言道,“之前聽你說我還不信,所以我仔細地觀察了許久,我現在可以肯定的說,團團,岳少爺對你是有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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