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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出他臉色的變化,薛冬梅自然地道,“不是啊,我不是聽說褚高星現在來書院上課了嘛,我就...”

說到這,她終于發現了岳浚竹的目光越來越危險,看到一旁看笑話似的陳杏兒,薛冬梅迅速改變話頭,“是杏兒說還沒見過他呢,我就帶她過來見見,呵呵。”

看岳浚竹朝自己看過來,陳杏兒立刻擺手,“不是我哦~”

“就是就是!”薛冬梅在一旁添油加醋,朝楊牧道,“她剛才還在問我哪個是褚高星,長得好不好看,個子高不高呢。”

“薛冬梅!”杏兒掐着腰從楊牧的背後跳出來,“你少誣陷人!”

“我哪有!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就是你說想看看從京都來的落魄的貴公子長什麽樣,我才帶你過來的!”

“可惡!你空口白牙的說我,你有證據嗎?沒有的話我就告到刺史大人那裏,說你那什麽仗人勢,欺負我們普通老百姓!”

“你去啊你去啊,他是我公公,看他偏我還是偏你!”

“呀呀呀!岳家少夫人欺負人啦~還有沒有天理啊~我不活了~”

看她們菜鳥互啄的樣子,岳浚竹有些無奈地提溜着薛冬梅的後衣領,把她提着向後拉,“行了,再吵下去,爹的名聲就要被你們敗完了。”

薛冬梅見狀,給了杏兒一個‘收’的眼神,抿了抿嘴準備停戰,剛轉頭就看到褚高星正抱着書,倚着石階旁邊的欄杆,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她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岳浚竹倒了過去。

幸得岳浚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你你你!你什麽時候來的!”薛冬梅朝褚高星道。

褚高星居上臨下地看着她,挑眉道,“在你說我是‘從京都來的落魄貴公子’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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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啊!

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在背後說人壞話,就被當事人當場抓了個正着。

她眼中的震驚太過于明顯,褚高星忍不住,下着階梯,失笑道,“不過念在你今天是特意過來看我的份上,我這次就原諒你。下次再這麽說我,我可就生氣了哦!”

薛冬梅立刻點頭,“不會了不會了。對了,你這兩天課業怎麽樣啊,都跟得上嗎?有什麽不懂的一定要及時問啊,不恥下問懂不懂。”

褚高星看了一下黑着臉的岳浚竹,回過頭來反問道,“問誰啊?問你家夫君嗎?看他這樣子恨不得要吃了我似的,他能和我說?”

薛冬梅回頭看去,岳浚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們,并沒有什麽‘黑臉’的樣子。

可是等她看完回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臉色立刻又變成蹙眉哀怨,怏怏不樂的模樣。

對他如此出神入化的變臉神功,褚高星心服口服地朝他舉起了大拇指,“行了行了,我算是服你了!”

薛冬梅沒看到游蕩在兩人之間的小九九,勸着褚高星,“可以問問夫子或者其他人啊。剛才我聽說郁柔在幫你學習嗎?她才情很好,我經常聽人誇她,你也可以多和她交流。”

褚高星最近被郁柔折磨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這會兒再聽她說起郁柔,只覺得剛放空的大腦又嗡嗡響了起來。

說着又想起自己是趁着郁柔去‘方便’的空隙,才從書院裏逃出來的,他急忙道,“嗯,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天快黑了,大家各回各家吧,我先走了,回見啊小梅子~”

話音未停,他整個人已經走遠了好幾步。

薛冬梅疑惑地仰頭看了下碧藍的天空,“黑了嗎?”

岳浚竹擡手蓋住她的眼,“黑了。”

所以,該回家了。

還是沒能回成家。

回去的路上,薛冬梅拐彎去了孫府,找孫金金說事。

孫金金正在房間裏學習對賬,忙的熱火朝天的,鼻尖上都浸出了汗水。看她過來,孫金金舒口氣,權當自己休息一會兒,“團團你來了。”

薛冬梅在她旁邊坐下,看她桌上各種顏色的賬本,心知她之前說的跟着孫老爺學做生意的話,并不是氣話。她對孫金金道,“我今天去雲上書院,看到蔣少爺了。”

孫金金倒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接着繼續,“他怎麽了?”

話裏雖是關心他,但語氣卻冷淡了許多。

“我瞧着挺不好的,易爆易怒,一點就着,今天還和宋晨拌了兩句嘴,火氣撩撩地走了。”薛冬梅道。

孫金金道,“他就這樣的臭脾氣,用不了明天,就又和宋晨他們玩到一塊去了。”

“金金,你真的打算要放棄他啊?我看着他對你也不是真的無情,就和你鬧別扭呢,說不定你去哄哄他,你們就好了。”

孫金金苦笑,“為什麽讓我去哄他呢,從小到大,我遷就他的還不多嗎?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我跳出來再看,才覺得當初我夠傻的,完全不顧父母和孫家的臉面,一心一意地去追求他。”

她看着薛冬梅,一字一句地道,“直到前些天我爹生病,我看着他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忽然覺得我這些年真夠混蛋的。現在好了,我跳出對他的迷戀了,才覺得生活中,值得讓我追求的事情,還有很多。我要好好的跟着爹學做生意,然後招個上門女婿,好繼承我們家業。我的未來很好呢,不是嗎?”

薛冬梅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不過看她在說這些話時,眼裏對未來的憧憬近乎明亮,薛冬梅的心也就放下了,“既然你都做了決定了,以後關于他的話,我就不勸你了。”

孫金金笑笑,又變回往常那個沒心沒肺的人,“我就知道團團最好啦~~改天我爹說給我個小鋪子讓我練手,等我賺了銀子,請你和靈華去吃大餐!”

“還要等?聽說你家的食天下最近上了好多新菜品,不請我們過去品嘗一下?”薛冬梅笑咪咪地道,“不然這改天改天的,得改到哪一天啊。”

“嘿,你個小財迷!真會給你家小夫君省銀子是吧!行,擇日不如撞日,你等我收拾一下,咱們去找靈華一起吃飯。”

“那就先謝謝我們未來的孫大掌櫃了!”

“你少取笑我!”

兩人說笑着出了門,看到等在門口的岳浚竹,孫金金佯裝酸酸地道,“哎呀今天這頓飯怕是吃不成了,有人要提前溜了哦~”

“怎麽可能!”薛冬梅道,“好不容易有宰你一頓的機會,我肯定好好珍惜。”

她讓孫金金先上了馬車,轉身來到岳浚竹面前,“你先回去吧,順便和娘說一下,我和金金去找靈華說說話,飯就在外面吃了。”

岳浚竹立刻轉笑為悲,假哭道,“你現在只想着這些外人,完全不顧你夫君了是不是?”

薛冬梅被他搞怪的表情逗笑,伸手輕打了他一下,嬌嗔道,“好啦,這是在外面呢,你正經一些,看着像什麽樣子。等晚上我再和你說啊,我先走啦~”

她揮揮手,輕飄飄地走遠了。

岳浚竹再不甘,也只得一個人轉身回去,暗想等她回來,肯定好好的‘懲罰’她一下!

這一等,直到了晚上亥時,她才在杏兒的攙扶下進了院門。

看她雙眼迷蒙,似醉非醉,岳浚竹半攬着她,皺眉問道,“怎麽回事啊杏兒,好好的還喝酒了?”

杏兒在半晌的時候,被他安排着也去了,見狀解釋說,“孫小姐心情不好,拉着大家一塊喝的,就連冉小姐都喝了不少。不過大家喝的都是果酒,不知道為何她會醉的這麽厲害。”

岳浚竹嘆口氣,正欲再說兩句,就看到薛冬梅暗中朝他眨了下眼睛。

他忽然明白過來,忍笑對杏兒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邊我來就可以。”

杏兒有些不放心,不過想着兩人既然成了親,生米煮成熟飯也不過早晚的事。雖說現在薛冬梅的情況有些不合适,但只要不傳出去,倒也沒什麽關系。

她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岳浚竹‘嗯’了一聲,等她走出院子,才低頭對着趴在他懷裏裝睡的人無奈地說道,“杏兒都走了,你還裝?”

薛冬梅咧着嘴,睜開了眼睛,“嘿嘿,我沒醉。就是金金老是勸我喝酒,我沒辦法,又喝不過她,只得裝醉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面還透着一絲狡黠,在頭頂月亮的照射下,滿心信賴地看着他時,得意的模樣像是傲嬌的小貓咪。

岳浚竹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你聰明是不是!”

薛冬梅仰着下巴,不滿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口中含糊不清地辯解,“就是屬我最聰明!”

還說沒醉,岳浚竹忍俊不禁,清醒的狀态下她哪會這麽撒嬌。

他低頭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口中勸哄道,“好,我們小團團最聰明了好不好~”

哪想到薛冬梅理解錯了意思,她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忽然變了臉,氣呼呼地噘着嘴,“我哪裏小了?很大的好不好!天天都盯着我這裏看,你個臭流氓!”

岳浚竹:“.....”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薛冬梅嚣張地在他懷裏拱來拱去,“怎麽,你是不是不服氣!”

怕她摔倒,岳浚竹把她向上提了一下,順勢抱緊她的腰,低頭回道,“對啊,我就是不服氣,你能把我怎麽樣!”

瞬間失控的感覺,讓薛冬梅迅速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耍賴道,“你竟敢欺負我!”

岳浚竹抱着她在空中晃了兩圈,“欺負的就是你!”

薛冬梅被他舉到半空,吓的尖叫了一下,龇着牙道,“看我的小虎牙,我要咬死你!”

她說咬,那就是真的咬。

岳浚竹只覺得眼前一黑,接着雙唇就被人狠狠地咬住,那尖牙還前後磨着,像是要喝他的骨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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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呃,我醉酒的女鵝,明天起來該如何面對上下嘴唇被咬成血洞洞的女婿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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