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穿成海王魚塘裏的魚03
江弛越發現紀喬真不僅五官驚豔, 性格也好,不說話時安靜乖巧,舉止給人以聰慧之感, 笑起來純淨燦爛, 世界都盛放。
而且他不僅聲音好聽,說話的語調更好聽,以往別人和他說話, 江弛越總是一只耳進一只耳出, 走神得厲害, 在紀喬真面前,竟想把一字一句都聽清楚。
和紀喬真相處短短一段路, 江弛越愈發覺得人生前十幾年白活了,一路和他唠嗑, 希望他能多笑一笑。
“校園卡也是門禁卡,有的時間段可以不用刷, 比如早上, 午休,傍晚, 時間表宿管那兒貼着。晚上過了十一點就不讓進了。當然,你要哪天進不來可以給我打電話,a中我人脈廣,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對了, 你好像還沒有我電話, 存一個?”
拎着行李箱走到宿舍樓門口, 江弛越熱情地掏出手機,和紀喬真交換手機號碼。
随後得寸進尺,嘿嘿笑道:“我看微信裏有聯系人推薦, 通訊錄自動匹配的,順便申請上了,千萬不要介意。”
a中的宿舍分為單人間和雙人間,雙人間面積更大一些,單人間更貴一些,設施都很豪華,可以根據自己的性格和經濟承受能力自由選擇。
江弛越是個話痨,一個人住可能會憋死,當年想也沒想就住進了雙人間。得知紀喬真選了單人間,沒有緣由地松下一口氣——如果紀喬真選了雙人,他該用什麽理由抛棄現在的室友好呢?
江弛越等紀喬真做完登記,幫他把行李箱扛到五樓,推進宿舍,擦了擦額角的汗:“我們算是朋友了?”
紀喬真笑眯眯道:“當然。”
江弛越心都化了,腳步遲遲不願從紀喬真宿舍挪出去:“晚上請你吃飯?”
紀喬真:“你幫了我,當然我請你才行,晚上我還要收拾宿舍,準備随便做點東西吃。如果你有空,下個周末吧。”
江弛越心裏和抹了蜜一樣甜,歡喜地應下:“好啊好啊。”
後才意識到,為什麽是下個周末?那他這一周的時間怎麽辦?
江弛越心癢難耐就問了出來,紀喬真回答說:“平時我吃食堂。”
江弛越趕忙說:“沒關系,食堂我不嫌棄。”
但他又舍不得周末的大餐,厚顏無恥地撸起袖子:“我幫你整理吧,作為答謝,兩頓怎麽樣?”
紀喬真:“……”
當紀喬真打開行李箱,一應俱全的教輔資料顯露出來,頗為壯觀。
江弛越從沒進過書店,更沒見過這陣仗,瞪大雙眼:“這些都是你買來做的?”
紀喬真點了點頭。
江弛越震驚歸震驚,卻不覺得違和,紀喬真長得這麽乖,就應該和好學生搭上邊兒。
哪怕紀喬真過去的成績略有些糟糕,江馳越面對着一行李箱的校服和教輔,仍舊生了些不學無術的愧疚感出來。
搬宿舍要整理的東西很多,把單人床、書桌、書櫃、衣櫃擦拭幹淨,清理好衛生間,再把物品分門別類歸置到位。到了晚上九點多,江弛越才從紀喬真宿舍出來,臉上挂着燦爛笑容。
“妹子給你的。”室友賀晏見江弛越春風得意,實在不忍心把女生手工制作的烘焙遞給他,保不準這貨就飄出天際了,“你應該認識,紀佳薇,國際二班那個,挺漂亮的。你再不回來都涼了……不對,好像已經涼了。”
江馳越腦海裏還回想着和紀喬真相處的點滴,想入了神,癡癡地對着賀晏傻笑。
賀晏一陣無語,心想這人怕不是傻了,妹子送個東西能這麽樂?也不是第一次收了。難道這妹子對他很重要?很難得啊。
賀晏怕江弛越口水都流出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高興成這樣?還不快接着?”
“……噢,啊?”江弛越這才回神過來,懵然道,“接啥?你說啥?涼了你怎麽不吃呢?”
賀晏:“……”合着江弛越剛剛在這兒魂游呢?
紀佳薇晚上十點鐘才回到家,她為江弛越做了一下午的烘焙,晚上又跟着紀嘉南胡吃海喝,全身上下累得仿佛散了架。
她剛進家門,正彎腰脫鞋,嘴裏就吩咐着:“紀喬真,幫我把衣服挂一下。”
紀佳薇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心裏一陣煩躁,往紀喬真的房間打了個電話,同樣沒人接。
紀佳薇眉毛倏地一皺,沖別墅裏喊:“紀喬真?我讓你幫我把衣服挂一下你聽見沒有?又在那兒裝睡呢?”
飯廳的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裏,但不是紀喬真,是于秀芹。
紀佳薇态度稍稍放緩:“芹姨,紀喬真去哪兒了。”
于秀芹想起紀喬真陰冷的眼神就怵得慌,一口氣吊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和夫人吵架了,離家出走了。”
紀佳薇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敢和我媽吵架?還離家出走?他在這威脅誰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媽怎麽會……”
緊随其後的紀嘉南拍了拍她的肩,溫聲安慰:“走就走了,他不在正好,在了還給我們添堵。”
“也對,搞得和我多挂念他一樣。”紀佳薇努了努嘴,很快将這件事放了下來,對紀嘉南道,“那你幫我把衣服挂過去吧。”
紀嘉南微微一愣,随後莞爾,溫柔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好。”
周一清晨,氣溫舒适宜人,陽光淺淡。
例行晨會的時間,同學們陸陸續續湧向操場,按班級順序依次站好。
周一學校是要求穿校服的,一班到五班是齊刷刷的藍白、粉白色,偶有斑駁的一兩點,沐浴在晨光下,頗為整齊。到後面的班級,越來越稀疏,漸次看不見穿校服的人。
因此紀喬真站在十四班的隊伍裏,一身幹淨整潔的校服,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十四班是普通班的最後一個班,隔壁站着高一國際一班,高一國際一班後站着高二國際一班,也是顧之珩及其部分狐朋狗友所在的班。
站在後面打量高一的學弟學妹是他們的愛好之一,瞥見人群中突兀的藍白,嬉笑道:“誰這麽想不開啊居然穿校服?”
從背影看去,後頸皮膚還挺白,身材也非常好,只可惜腦子壞了。
不過他們來不及感慨紀喬真,一件更讓人震驚的一件事發生了——
“珩哥竟然來開晨會了?”
若在以往,顧之珩上午的課都可能睡過不來。今天不僅沒有遲到,甚至沒有犯困,掀着眼皮,一雙漆黑的眼睛朝着前方某個方位看去,好像是主席臺。
看起來就像……聚精會神地在聽——教導主任唾沫橫飛的發言稿?
國際一班的同學擡頭看了眼天空,确定太陽确實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又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夢境,那麽定然……是他們的眼睛出問題了。
再轉回去瞅瞅,果然發現,顧之珩目光的方向……好像也不是主席臺。
至于他在看什麽,俨然成了今日清晨的未解之謎。
薛自明卻知道顧之珩看向的方位是紀喬真,感動得涕泗橫流。
沒想到他的一個賭約,竟讓顧之珩如此上心。在紀喬真看不到的地方,也表現得如此努力。
這就是顧之珩追人百發百中的原因嗎?盡職盡責,天衣無縫。
他也該學着點了。
薛自明在小本本上記下,想和江弛越分享喜悅,身子往後一側,壓低聲音喊他的名字:“江弛越。”
他沒有收到一如往常的答複,一連喊了幾聲:“江弛越?江弛越?”
薛自明趁着附近沒有老師巡邏,飛快地轉了下頭,發現江弛越杵在原地,嘴角帶着笑意,目光仿佛釘住似的。
而他看去的方向……
怎麽好像也是紀喬真??
林建國打着哈欠站在教師隊伍裏,站在隔壁的老師忽然和他說:“你們班有個學生穿校服了。”
“?”林建國瞌睡散了大半,“!!!!”
心說這怎麽可能呢?他自從連帶兩屆學生墊底,就被發配成十四班班主任。如今十四班都帶過兩屆,這已經是第三屆,算起來足足是第七年了。
——七年以來,從來沒有哪次市領導不莅臨的晨會,班裏有任何一名學生穿過校服。
十四班學生叛逆,而且這種叛逆一屆傳一屆,比祖傳家訓更深入骨髓。仿佛他們穿的不是校服,是囚服,只要穿了,是要釘在恥辱柱上的。任憑他怎麽苦口婆心,使出什麽路數,也沒有人聽他的。
林建國剛開始被扣獎學金還會痛心疾首,後來漸漸麻木,更別提剛畢業那會兒走進教師行業的鬥志了,早已随着歲月磨平。
他往十四班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個藍白色身影,身姿還很挺拔。
在那一瞬間,林建國有了熱淚盈眶的沖動。
他的鬥志是消磨了嗎?不,只是沉睡了,蟄伏了,蓄勢待發了。
林建國按捺不住複活的鬥志,晨會結束後,趁着早上沒課,繞操場跑了好幾圈。
紀喬真身形是清瘦修長的那一挂,個子在同齡人中算很高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室最後一排。班上人數沒湊上整,因此他沒有同桌。
前桌何秋瑞聽他在座位上坐下,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轉過頭,看着唇紅齒白的少年,視線呆了一般,心裏微微一蕩:“你、你真的是紀喬真?”
何秋瑞說完也覺得不太禮貌,補充說:“不好意思,我只是太震驚了。”
當紀喬真的五官近在咫尺,比晨會上隔着距離望上一眼,沖擊力還要更大。
紀喬真搖搖頭:“沒事。”
何秋瑞轉過去後沒兩分鐘,又轉了過來,心裏咚咚跳着,視線落在紀喬真面前堆着的厚厚一沓習題冊、一塵不染的筆袋上,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其實是想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想學習?”
何秋瑞是清秀的長相,和這個班的氣質不太相符,紀喬真見他問得真誠不似戲言,站在何秋瑞的角度認真回答說:“很現實的道理,我沒有家業可以繼承,不學習容易餓死。就算有家業可以繼承,不學習也容易餓死,因為可能經營不善負債。”
何秋瑞聽他語調輕柔地說完,臉不知怎地就紅了,緩了片刻後點點頭,道了聲謝。
當他轉過去的時候,坐在他前方的人又轉過身來:“何秋瑞,你還真敢和紀喬真說話啊,話說他人怎麽樣。”
何秋瑞沒有遲疑地說:“挺不錯的。”
“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外班人可能不知道,你作為十四班人還不知道?開學以來紀喬真性格一直怪怪的,這次穿校服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明明考了年級倒數,還拿出這麽多書裝模作樣……我勸你還是保持點距離好吧,他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何秋瑞回想起紀喬真和他說話時的語氣,臉紅得更厲害了,小聲說:“是長得不太正常,他太好看了。”
“……”這是被下蠱了還是咋的?
“老林怪可憐的,班上一個同學穿校服都能給他激動成這樣,只可惜那個穿校服的學生成績不怎麽好,爛泥扶不上牆啊。”
“是嗎?大概什麽水平?”
“摸底考試年級倒數五名的水平,這場考試中,好像還有三個人缺考。”
“……節哀。”
林建國跑完步回到辦公室,同事們的議論聲大喇喇地傳進耳膜。
林建國心裏咯噔一聲,他都沒來得及翻紀喬真的成績單呢,他們就查好了?連老師們都在背後議論他的成績,指不定班裏同學怎麽說。可千萬別把他的獨苗苗打擊壞了。
林建國待收了汗,整理了下襯衫衣領,顯得自己盡可能像個模範教師,鄭重地把紀喬真喊了出來。
等到紀喬真在面前站定,林建國徹底怔住了。眼前的少年一身齊整的校服,臉蛋好看得過了分,而且眉眼溫順,态度恭敬,乖乖巧巧。這是他班上的學生嗎,這真的是他班上的學生嗎!!
林建國因自己的不負責任,緊張得搓了搓手:“紀喬真,你以後還會穿校服嗎?”
紀喬真嗯了一聲:“我天天穿。”
“……”林建國心潮澎湃,反複咽了咽唾沫,鄭重道,“謝謝。”
心裏賭咒發誓,只要班裏有一個好苗子,他就會把教育事業堅持下去。
林建國想起紀喬真倒數五名的學習成績,又深吸一口氣:“紀喬真你別灰心,我們今年先把目标定在及格,明年力求突破,老師非常相信你是能考上大學的。”
紀喬真很乖地道:“好,我不灰心。”
林建國握緊他的手,熱淚盈眶。
每周一的大課間要做廣播操,來的人稀稀拉拉,出勤率不高。
本來只有十四班附近的人注意到紀喬真,林建國大清早激動一跑,硬生生地給跑成了小範圍坊間傳聞。路過十四班的人,紛紛向紀喬真投來不可思議的眼神。
這是他們活了十幾年見過最好看的男生,用任何語言形容都匮乏、看一眼都覺得手足無措的漂亮。
很多人沒有聽過紀喬真這個名字,小部分人知道他,但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如今見他脫胎換骨,懵得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的天天天天天天,我們學校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好看的男生,開學都沒注意到他,是轉學來的嗎?”
“如果他沒穿着a中校服,我會以為是哪個小鮮肉走錯學校了,真的好乖啊啊啊啊啊!”
直到從十四班旁邊走過去,他們的心髒仍在砰砰跳動,剛在自己班的位置站好,視線又像被磁石牽引一般吸了回去。
就在所有人沒精打采,松松懶懶做着廣播操的時候,只有紀喬真每個動作都認真。若在以往隊伍裏有一個這樣的人,恐怕要被當成怪胎看待了。
但紀喬真不一樣,他的動作從各個角度看都賞心悅目,氣質十分出衆,會讓人感覺到蓬勃的生機。
在這個課間,紀喬真成了所有出操之人的共同話題,曠掉廣播操的人只能眼巴巴地聽他們形容,十四班冒出的黑馬長得有多驚豔。
“區區一個十四班的,真有你們傳的那麽神?”
“真的真的,我遠遠看了一眼,皮膚白的發光,臉型也好看,可能明星也沒有這麽好看吧……如果說起來,比我們班揚揚還純。”
“比揚揚還純,那得純到什麽地步?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那他有揚揚好看嗎?”
“應該有吧,雖然我沒看清,但開學那會兒不是就有人說他五官不錯麽,而且如果不是性格不太好相處,我們這屆的級草可能會是他……”
紀佳薇來高一找夏清揚,正好聽到他們的讨論,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談論的主角是紀喬真。
兼之夏清揚多年好友,紀佳薇實在有些聽不下去,蹙着眉打斷他們交流:“你們沒事提夏清揚幹嘛,不知道他就坐在你們身後嗎?這樣說多沒禮貌。”
這群人沒注意到夏清揚什麽時候回了教室,加之紀佳薇是高二學姐,有着天然的威信力,也意識到自己言辭不妥,紛紛道歉:“我們不是有意的,也沒有惡意,以後不會再提了。”
夏清揚卻多多少少聽了進去,心裏發堵。
他長相清純,五官好看,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開學沒多久,被評為高一新生裏最好看的人。憑借于此,他得到老師的青睐,同學們的喜愛,別人問起高一年級最好看的,回答的名字都是他。每天下課不少人來班門口,只為了遠遠看上他一眼。由此,他甚至得到一個參演學校校史紀錄片的機會。
只有成為年級裏最矚目的那一位,才能享有這等殊榮。只是他還沒風光兩個禮拜的時間,半路怎麽會殺出個程咬金?
紀佳薇見夏清揚心不在焉,筆尖都在紙頁上劃出很長一道,想盡法子安慰他:“揚揚你放心,紀喬真我見過,不僅比不上你,還被你甩了幾十條街。而且十四班是什麽班,家裏又窮,成績又差。你是摸底考全年級前三十,往上蹦一蹦,是可以夠得着清華北大的。以後的人生和他不是一個層級,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如果不是嫌公開紀喬真是紀家人丢人,紀佳薇都想把紀喬真的底細全說出來了。
“紀喬真的審美簡直一言難盡,可能這次僥幸穿了校服,歪打正着才好看了些。更何況今天中午你不是要和珩哥吃飯嗎?在你之前,誰能和珩哥關系好這麽久,我看他可能真的要栽在你身上了。”
夏清揚微微臉紅,心裏湧上一股甜蜜。
關于紀喬真的一切他都不好确定,但能确定的是,他得到了顧之珩的回眸。
夏清揚舒暢不少,語氣輕松:“昨天你讓我帶給江弛越的烘焙,我已經帶到了。”
紀佳薇來找他,想問的就是這件事:“怎麽樣,他什麽反應?”
夏清揚說:“他不在,我給了他的室友。”
紀佳薇有些失落地應:“好吧。”
她明明看見江馳越騎車進校門,掐準時間讓夏清揚送過去,怎麽會不在呢?
不同于其他學校擁堵的食堂,a中的食堂比較冷清。因為a中學生生活費充裕,喜歡到外面聚餐。a中的食堂數量卻很多,層數也高,窗口衆多,幾乎不用排隊。
紀喬真幫江馳越付了錢,刷卡機傳來“滴滴”的聲響。
江弛越嘴上還在推遲:“哎呀我這怎麽好意思……”
紀喬真笑盈盈道:“你幫了我這麽大忙,一頓飯算什麽。”
少年發梢的清淡香氣萦繞在鼻翼,江馳越整顆心髒都冒起粉紅泡泡,幸福得快暈過去,百般克制才沒有把他擁入懷中。
然而他的幸福在下一瞬就戛然而止了,因為顧之珩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一身黑色t恤襯得膚色很白,下颌線收得利落淩厲,眉眼疏淡地睨了他一眼。
江弛越無端生出心虛之感,冷汗直流。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應該不算挖牆腳。顧之珩生性薄涼,從來沒喜歡過什麽人,也不可能會真心喜歡一個人。紀喬真只是他履行的一個賭約,連男朋友都不是。
希望紀喬真不要真正愛上顧之珩,就算不小心愛上了,受傷了……江馳越抿了抿唇,随便腦補一下,心中的醋壇子就翻了。
所以,他一定要和紀喬真保持聯系、保持好關系,等顧之珩那邊操作結束,第一時間上去安慰他,幫助他盡快走出來,成為他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江弛越心裏正打着小九九,顧之珩磁性慵懶的聲音忽地響起,打斷他的思緒:“我忘帶飯卡了,借我刷一下?”
“我借……”江弛越想說我借你,迎上顧之珩的目光,會了他的意,只能忍痛割愛地改口,“我也沒帶。”
紀喬真很上道,把卡遞給江弛越,讓他轉交給顧之珩:“我借給你朋友刷吧。”
紀喬真語氣淡淡的,嗓音卻很好聽。他不笑的時候本有一種矜貴的清冷感,此刻是被清新色系的校服沖淡,拉鏈拉到胸口,顯得乖巧軟糯。
顧之珩垂眼,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少年纖長的睫毛,視線往下,是挺直的鼻梁,白皙分明的鎖骨。
順着動作方向看去,是在他腦海中晃過多次的手腕、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尖夾着張沒有撕膜的校園卡,指甲蓋修剪得圓潤精致,泛着淡淡的粉,透出一股養尊處優的味道。
刷卡機再次傳來“滴滴”的聲響,顧之珩輕扯了下嘴角,拖着音調說了聲“謝謝”。
他們端着餐盤坐到了一張靠窗的四人桌,江弛越坐在紀喬真對面,顧之珩坐在江弛越旁邊。
顧之珩餘光瞥着他們,眉眼輕佻,輕描淡寫地問江馳越:“不陪你女朋友吃飯了?”
顧之珩看起來只是随心一問,語調漫不經心,江弛越卻心慌得連手掌心都汗濕了。
他不希望在紀喬真面前被道破風流往事,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顧之珩,桌下的一腳恐怕已經踹了過去。
江弛越不敢想紀喬真此時的神色,連餘光都不敢擡,故作雲淡風輕地說:“哦,之前的女朋友啊,早分了。”
他由衷地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為了兄弟情誼,為了自己過去搬的石頭能砸上自己的腳,對紀喬真說:“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也是同班同學,高二國際一班,顧之珩。”
他又對顧之珩說:“這是我的學弟……呃,也是你的學弟,紀喬真。”
紀喬真主動伸出手,微仰着頭看顧之珩,下巴尖尖白白,唇角彎出笑意:“學長好,我是紀喬真。”
顧之珩第一次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瑩潤,純淨,剔透,閃爍着碎光,亮得出奇。
顧之珩握上紀喬真的手,加了點力氣,把他的手緊握在掌心,帶着霸道的侵占性。那一瞬間,紀喬真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粉。
顧之珩視線掠過他晶瑩的耳垂,輕哂一聲,松開了他,心情陡然愉悅不少。
這一餐結束的時候,顧之珩站起身,走到紀喬真跟前,喉結一滾,慢悠悠道:“錢還沒付,微信轉給你?”
“好。”紀喬真應着,從容地從校服口袋裏取出手機,調出微信二維碼界面。
顧之珩定睛一看,不是好友添加二維碼,是收款碼。
他啼笑皆非,插在褲兜裏的手輕蹭着手機的外殼,磁性的嗓音壓低:“我手機也忘帶了,告訴下微信號?我回去加你。”
紀喬真報了一串數字,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位數。能聽得出來,這也是他的手機號。
“嗯,記下了。”顧之珩眼中帶了幾分慵懶笑意,擡手在少年發頂揉了一下。
高級餐廳,夏清揚收到顧之珩的爽約短信,看着一桌豐盛的菜品,眼神有些迷茫。
顧之珩早在上個星期就和他約好了今天,他為了這一餐做了很多準備,顧之珩怎麽會不來呢?
手機振動的一刻,夏清揚立刻接了起來,但來電者不是顧之珩,只是他一個關系比較好的朋友。
“你說什麽?顧之珩去食堂吃飯了?他怎麽會去食堂吃飯?和誰在一起?”
“……江馳越,紀喬真。”
聽到後一個名字時,夏清揚腦袋嗡了一聲,所有血液都湧上頭頂。
紀喬真打開微信,顧之珩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這個手機號是他昨天申請的,曾經的號碼已經注銷,因為不想和紀家人有任何聯系。
微信也是昨天注冊的新號,目前已經加三個人——顧之珩,江弛越,何秋瑞。
他把前兩個置頂起來。
江弛越喜歡發動态,曬一些風景照,美食照,健身照,張張透露着生活的精致與風流。
而顧之珩的朋友圈……不是僅三天可見,但也空空如也。
無怪乎顧之珩的魚時常發現不了彼此,他的社交平臺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顧之珩把錢轉給他,道了聲謝:“晚上有空嗎,把飯卡還給你。”
紀喬真回了句好。
顧之珩又發來兩條消息。
“上次在ktv碰見你,覺得你的防身術動作可以更規範。作為借卡的報答……”男生語調懶懶散散,低磁悅耳,說不出的惑人,“如果方便,我可以教你。”
與此同時,江馳越的消息彈了進來。
“真真,學校附近有家新開的餐廳,地址發你了,不如周末我們去那兒,你看看有沒有興趣?”
這兩位發的都是語音,撩人技術一流,把聲優的潛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紀喬真紛紛同意下來,分別給他們回了條語音:“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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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