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靜道:“忘了。”
玄洛袖底的拳頭緩緩握緊,沉聲道:“之所以忘記雲煥,是因為你愛上了鳳國廢太子?”
朱雀冷笑:“我的情感歸宿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點評。”不管是雲煥還是月錦,她在他們心中究竟算什麽呢?可是玄洛啊玄洛,倘若當初不是他苦苦相逼,她又何需淪落到此等田地......
一切皆是命!
入宮闕(1)
“小五,雲煥當年舍棄了你,現如今鳳影也舍棄了你,可是唯有我此刻還守在你的身邊,難道你還看不清楚嗎?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真心為你好……”玄洛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啼血的絕望,奈何他說出口的話語卻總是帶着一抹嘲諷,就像他此刻出口的話語,分明一字一句想要刺進朱雀的心髒。他知道她在乎的是什麽,就偏偏喜歡拿什麽來傷她!
朱雀的眸中倏地閃過一抹怨憤,心中最柔軟的角落瞬間被玄洛的話刺傷。
那些痛,那些怨,那些失望,她不能想,因為一想,就會絕望到失去生存下去的意志……
朱雀眯眼看着他,唇角譏嘲的勾起,冷聲道:“雲玄洛,你若有命回去,就拿這些話去哄你的姬妾,說與我聽當真是浪費口舌。”
話落,她驀然站起了身,轉身向外走去。
玄洛心思暗沉,沖着她的背影,一時惱意滋生:“我說中你的痛處,惱羞成怒了?”
朱雀牙尖噬破下唇,指甲掐入掌心,洞口的風很大,卷動她的白色長袍獵獵直響,她好似沒有聽到玄洛的話,也沒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沒有絲毫遲疑的出了山洞,踏向銀白的未知世界裏。
玄洛沒有問她去哪兒?也許就像她說的,吃完這頓午餐,兩人分道揚镳,互不相幹。
朱雀就像一朵帶刺的野薔薇,恣意瘋狂地生在風吹雨打的野外,那鋒利的尖刺足以傷透人心,但是就算會被刺得鮮血淋淋,他也甘之如饴。
他對朱雀,早已到了偏執的境界,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偏執些什麽,明明她對他無情到了極致。
他想起三年前初聞将軍府噩耗,雙眸微眯,劃過一抹暈染不開的暮色。
玄洛看着洞口肆意飛竄的雪花,微不可聞的低語道:“你會回來的!”
冰天雪地的,況且裂天崖底,天黑的特備早,她找不到出路,還是會折返回來的……
玄洛摸了摸紫蟒長袍素錦腰帶,心裏一松,随身攜帶用來危急時刻求救的煙霧竹筒沒有丢,心思一轉緩緩收回手,還是再等等吧!
玄洛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等竟是一夜,朱雀始終都沒有回來。到了寅時,玄洛神色陰沉,勉強想要站起身來,卻狼狽的跌倒在狐裘上。
他的身上還蓋着紅色狐裘,他當初料定她回來也是因為她用來驅寒的衣服在他這裏,卻想不到她寧願凍死在外面也不願意回來見他。
玄洛眼眸深沉,咬牙将竹筒取出,筒口朝着洞口,投進火堆裏,頓時一道耀眼奪目的火光驀然竄起,筆直的射向洞外,瞬間灰白的天際響起刺耳的爆炸聲,而竹筒則被火焰籠罩,發出凄厲餓的哀鳴,漸漸被火光給吞滅。
他的嘴角無聲的劃過一抹冷嘲,看着火光,似是嘆息一般,開口說道:“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我願意等你,可你始終都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入宮闕(2)
朱雀似是做了一場夢,夢裏面,她又回到了萬慶二年春,那時候将軍府依舊巍峨壯觀伫立在花屏巷。路人看到額匾上那霸氣飛揚的“将軍府”三個字無不腿腳發軟。
母親和她常年居住的院落裏,種滿了梨花樹。
母親在輕輕地哼着歌,其實她從來都沒有聽懂過母親究竟在哼唱着什麽?母親的長發總是習慣随意的垂蕩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纏繞在發間,銀發如雲,墨絲帶穿插在其間。她的手中長年累月的拿着一柄玉骨折扇,輕輕地搖着。
她想起那日有微風吹來,吹起母親那滿頭銀絲,顯得分外寂寞。
母親拉着她的手,激動地對她說:“朱雀,朱雀,梨花開了!”
她當時想帶着母親走,可是母親卻心思憂慮,擔心她離開之後會看不到她記憶中的藍田少年。
她那時候怎能告訴母親,再也沒有藍田少年了。因為母親記憶中的藍田少年狼子野心試圖叛國,已經成為刀下亡魂了。
她的母親那般可憐,為了愛瘋癫至此,她又豈能傷口撒鹽,徒增母親感傷呢?
她想着,一把火燒了将軍府,或許是她和母親最好的歸宿,卻沒有想到……
無力的身體似是被人拖起,一陣颠簸,然後暖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混沌的意識卻令她連睜開雙眸都覺得分外吃力,她索性沒有理會。
罷了,罷了!她反正孑然一身,誰想要她的命,就拿去吧!
她的身體一下子似在冷水裏浸泡,一下子仿佛被投進火爐焚燒,冰熱交加,煎熬着她的五髒六腑,因為這難耐的痛楚和折磨纏絞在一起。
漫天的火光中,母親穿梭在梨花林中觸目驚心,母親悲切的呼喊着:“梨花落了,梨花落了!”
她看着母親銀色的發絲在火光裏飛揚,眼睛一陣濕潤,忽然說道:“娘,你的頭發亂了!”
母親的眼睛裏有了細碎的淚光,永遠披着一層薄紗的雙眸似乎清明了片刻,她驚恐的看着被烈火吞噬的院落,哭着說道:“朱雀,快逃,有火!”
火光肆起,瘋狂的吐着火舌子,吞噬着整個将軍府,房屋倒塌的聲音宛若是一場悲鳴的嗚咽。
将軍府不待雲皇抄家,這裏就早已是一個屠宰場,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她好像看到母親又哭又笑的跑進被火染紅的梨花林中,哼着那首泣血的歌……
她終于聽清楚了,母親長久以來唱的都是同一首歌,那是一首她曾經念給母親聽得詩詞。
深畫眉,淺畫眉。
蟬鬓鬅鬙雲滿衣,陽臺行雨回。
巫山高,巫山低。
暮雨潇潇郎不歸。
空房獨守時。
一行清淚順着她緊閉的眼角緩緩滑落,很快就沒入鬓旁,藏于青絲最深處……
意識朦胧間,她似乎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那聲嘆息仿佛能夠鑽進人的血液裏,帶着輕輕地癢和痛……
————————————————————————————
作者的話:明天入宮見皇帝!雲煥出場!期待啊!
入宮闕(3)
朱雀腦子渾渾噩噩的,若有若無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進她的耳畔,紛紛雜雜的腳步聲,還有那層層帷幔間閃現的綽綽人影來回晃動着。
來自身體的無力感席卷全身,尤其是喉嚨深處一陣陣的灼熱感不斷的刺激着她的神智,
她費力掀開眼簾,因為光線太亮,又連忙閉上了眼睛。
還不待細想這是哪裏?就聽有人朝外叫道:“姑娘醒了,快去告訴王爺!”
朱雀皺了眉。王爺?哪位王爺?還有這是在哪裏?她不是在裂天崖底嗎?難道是玄洛的人尋到了他們……
朱雀覺得頭疼的厲害,仿佛要炸開一樣。
她現在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幹脆閉目休憩。
房間裏很快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似是有重物落在床邊,她這才勉強睜開雙眸,淡淡看了過去。
竟真是玄洛。
他穿了一襲青色長袍,墨發用上好的白玉托襯,豐神俊逸,只是因為雙腿的緣故,此刻不利于行,只能坐在特制的輪椅上。
此刻,他就坐在她的床榻邊,靜靜地看着她,神色淡淡,難以窺探他的喜怒。
他并不說話,只是拿着幽深的目光盯着她,她也不言語,如果比眼勁,她并不會輸給他。
終于還是她先敗下陣來。
“我怎麽會在這裏?”她為出口的嘶啞聲音吓了一跳,連忙捂住嘴,看到玄洛平靜的神色,越發疑惑不安起來,開口試探的幹咳幾聲,頓時聲音幹澀,宛如沙子滾過路面所發出的刺耳撕裂聲。
她似是察覺到了什麽,連忙閉目運功,卻覺得胸口沉悶,仿佛有大石壓着一樣,疼痛難忍。
她的功夫沒了?
那一刻,玄洛的平靜和朱雀的驚慌形成鮮明對比。
朱雀驀然死死的瞪着玄洛,恨聲道:“你對我做了什麽?”出口的沙啞聲音讓她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這該死的雲玄洛。
“藥。”玄洛依舊眉目不動,好像給朱雀偷偷下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反倒是她這個當事人太過大驚小怪了。
朱雀控制怒氣,心思一緊,脫口道:“什麽藥?”
她的聲音還真是難聽,這張面孔外加這公鴨般的嗓音,這時候如果她走出去的話,一定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