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14)

怪人能蒙了咱們的眼睛,重力他總蒙不了吧!”

“走吧,怎麽說咱們壯烈犧牲的幾率也小了一半!”王巍往嘴裏塞了一塊巧克力,背上包,秦晉和成子已經把機槍拿了出來挂在身上,大家都進入緊張狀态。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岔路口越來越少,地面開始出現平整的石板臺階,牆面上也有了簡單的浮雕圖案,王巍一路看過來,浮雕的圖案很詭異,是各種形态的人體,這些人沒有衣服,也沒有刻意描繪出人體器官,只是勾勒輪廓一般把形态刻畫在牆上,頭的部分卻雕刻的十分精細,他們無一例外帶着一張貓臉面具,那面具上的五官栩栩如生,連胡子和毛發都被雕刻了出來。

這些浮雕實在詭異,王巍總覺得越看越不舒服,尤其是貓眼,跟窺伺着什麽似的,看得他渾身發毛。

“這個墓跟陝北那個墓有什麽關系,怎麽都是貓臉?”王巍喃喃:“那個墓裏已經找到了貓臉人的屍體,難道說這個墓是那個墓的疑冢?”說完,他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這兩處墓穴相距太遠,如果是疑冢,實在沒有這種必要。

“關于這個貓臉呢,我是不太知道,但是有段秦朝的野史倒真提到過一個愛戴面具的将軍。這個人是秦末的将軍,那正好是秦始皇沉迷不死藥的時候,據說找不死藥的徐福逃到日本之前一度研究過所謂的仙丹,這位将軍是被選為試藥的志願者之一,但很可惜,他活的年頭不長,英年早逝了。”胖子咂咂嘴:“不過啊,這位将軍在秦末繁榮的時期參加那幾場有限的戰役贏得真是漂亮,這個人天生神力,而且真有不死之身似的,刀槍不入,而且據說能借陰兵打仗,更玄乎的說法是這個人本來就是陰曹地府的鬼将軍,被徐福招魂活了過來,身子是人,臉卻是鬼臉,所以一直戴着面具,他來輔佐秦始皇到壽終正寝,也就放棄凡胎,回了地府……當然啦,這都是野史,你們聽聽就完了!”

“這個貓臉人跟你說的鬼将軍是不是一個人說不好,但這墓室一定是秦墓。”秦晉摸了摸青磚,肯定道:“這個貓臉人的形象很可能是秦朝的一種圖騰崇拜,可能不是真實存在的。”說着,發現王巍還趴在那看浮雕。秦晉臉色一沉,伸手抓了他一把:“別看了!”

王巍被拽的一個踉跄,身上跟沒了骨頭似的,忽然一聲凄厲的貓叫,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秦晉第一個反應過來,這聲音是王巍發出來的。

“喵——”王巍又叫喚一聲,一雙眼睛瞪圓了,瞳孔縮起來,真跟貓眼似的,秦晉愣了一下,直接被王巍鋪上了咔的咬住脖子。

“操!你貓妖上身了啊!”胖子眼疾手快,伸手攔住王巍,成子跟禿鷹也立刻上來拉他,王巍尖叫着掙紮起來,那樣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胖子那槍杆子朝着他頭頂就掄上去,嘴裏念叨着:“我他媽的抽死你個貓妖!”

一聲悶響,王巍喵了一聲,暈過去了。

衆人剛送一口氣,一股血就順着王巍腦門流了下來。

“……”胖子傻眼了,接着腳底下一空,直接被秦晉拎着脖領子舉了起來。

“秦……老秦,你別沖動啊!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咱別內讧啊!那,那什麽……你先去給他包紮一下,一會兒失血過多了……”

秦晉冷冷瞪了胖子一眼,一松手,胖子摔了個屁股墩,吓得直拍心口,秦晉過去扶起王巍,給他上藥。王巍在他懷裏挺老實,迷迷糊糊的,嘴裏還一聲一聲“喵嗚喵嗚”的叫喚。秦晉面無表情的摸了摸他腦袋,一躬身把人背起來,說了句:“接着走。”

82、屍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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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不覺的氣氛有點不對勁?”秦晉背着王巍走了有一會兒,胖子忽然陰森森的冒出來一句,與其說他真的預感到什麽,倒不如這氣氛莫名的就變得讓人有些不安。墓道裏很靜,雖說一般情況下這地方都很靜,但所有人能明顯感覺出這種寂靜的不正常,就像風都凝固住,卻從腳底下蔓起一股寒意。

如果說災難來臨之前會有預兆,就好像生物的本能可以察覺到這種警告,人體的磁場直接會産生排斥。現在大家所感覺到的,就是這種排斥的不适感。

“怎麽回事?我現在渾身都不自在……”禿鷹皺着眉說話的功夫,一只三寸長的蜈蚣從他腳邊爬過去,接着就聽見胖子那張說不出好話的嘴又是罵出一串的操。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蟲子,黑壓壓的一片從墓道那頭湧過來,不誇張的說,真有點波濤洶湧的意思。

“我……靠……啊!”胖子往後躲了兩步,禿鷹砰砰就是兩槍,那效果就像在沙坑裏跺了兩腳似的,連墓道的地面都沒露出來,蟲子堆出現了一個波瀾,然後繼續往前湧。

“跑啊!”誰也顧不上開槍了,全撒開步子玩了命的跑,可是不到五分鐘,蟲子的海洋就漫了過來,黑壓壓的一片爬上腳面的時候,胖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的別嚎了!”秦晉皺着眉推了胖子一下,親眼看着這堆蟲子從他們腳邊爬過去,完全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尤其是經過秦晉身邊的時候,明顯在畏懼着什麽,距離他腳尖還有半米呢,就急速繞開。

“它們好像在躲什麽東西?”禿鷹順着狹長的墓道看過去,忽然迎面撲過來一股血腥味,墓道的盡頭真的好像有個人影晃動着,只是如果這真的是個人,那麽他的身高絕對接近三米了。

“**,這他媽的是個什麽東西!”胖子眼都瞪圓了,眼看那怪物一步步接近,腳底和地面接觸時發出詭異的吧唧聲,似乎随着它的運動,還有什麽東西不斷地從身上震落下來。

“別愣着了,跑吧!”成子最先反應過來,拉了胖子一把,踩着蟲子就跑起來,剩下的人一下子也清醒了,二話不說開始狂奔。可是身後那東西的速度明顯比他們快,血腥味越來越濃,胖子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當時他娘的就後悔幹了這麽件操蛋的傻事。

這怪物目測高度絕對超過了三米,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說是個豎起半拉身子的肉蟲子,還有半截拖在地上,這蟲子全身都是由屍體的殘肢組成的,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不知被什麽力量牽引着,扭曲地站黏在一起,形成一條血肉模糊的蟲子,肉-體跟地面接觸發出惡心的吧唧聲,随着它的蠕動,還不是有肉塊和器官落下來,惡臭随之飄過來……胖子幹嘔了一聲,捂住嘴,拼了老命地跑。

“這地方原來死過這麽多人呢?!”禿鷹也看見了,立刻端起槍,被秦晉拉了一把:“別激怒了他!”

這東西雖然吓人,但似乎沒有意識,只是不知被什麽吸引了一味的瞎走,秦晉看着前面的岔口,抓緊背上的王巍:“這東西是沖着我來的,你們繼續跑,我引開它!”說完,一錯步子,朝着岔路口沖進去。就跟驗證秦晉的說法似的,那怪物停了兩秒,追着秦晉他們就去了。

剩下的三個人也跟着懵了,胖子看了看成子,成子半天才問:“怎麽辦?追不追?”

“這怎麽追,送死呢啊!”胖子倆腿還打着哆嗦呢,糾結地看了看那邊,煩躁的抓了抓頭:“我就操了……”

這時候禿鷹已經開始翻找能用得上的裝備,一邊折騰一邊冷冷道:“想想辦法,這倆人跟四眼兒可不一樣,你能舍棄兄弟,舍不了向導。”

“*****的什麽意思!”胖子急了,伸手去抓禿鷹的衣領,禿鷹擡頭冷冷瞪了他一眼:“就他媽的字面上的意思!拽什麽拽,沒了那怪物早晚咱都被蟲子吃了!”

王巍是被吵醒的。

耳邊全是哭嚎尖叫的聲音,男女老少都有,這些人似乎受着什麽煎熬,叫的聲嘶力竭,讓人聽着煩躁,心裏發慌發冷,于是王巍也受不了了,猛的睜眼,真就這麽醒過來了。

不過,他很快後悔了。

誰來告訴他,眼前的這是一坨他媽的什麽啊!

“秦,秦晉?”他發誓他想這麽叫的,可是開口卻變成了一聲……喵?王巍心裏一陣翻湧,繼續喵喵亂叫幾聲之後,徹底崩潰了,他狠狠抓了自己一下,發現不是在夢裏,卻比做夢還他媽的扯淡,王巍憤懑的抿住了嘴,閉上眼——他操啊,來個雷劈死他算了!

“能聽見?”秦晉一看王巍這眼神就知道本人回來了,只不過張嘴只能喵喵叫倒真讓他驚了一下,他朝着眼前的屍體堆努努嘴,他可以看見成群的魂魄擠在那,還保持着臨死前的樣子,朝着他倆伸手、尖叫,似乎有什麽事要他們去做。

全是冤魂?

王巍瞪着秦晉,發現自己正以一個非常沒面子的姿勢被他公主抱在懷裏,立刻掙紮一下,你個欠踹的先放我下來!

秦晉眯起眼,伸手摸了摸王巍的額頭,才把人松開。他的手心沾上一片王巍的血跡,随即那手心對着那只人肉蟲子,淡淡開口:“帶我們去主墓室。”

王巍難以置信地看了秦晉一眼,就聽見吧唧吧唧的聲音,那堆移動屍體真的開始蠕動起來,朝着一個方向爬過去,秦晉拉了一下王巍:“別愣着了,走吧。”

這是自己的血造成的影響?

王巍一時有點難以接受,跟着那蟲子走了一會兒,心裏的疑惑更重了,可是偏偏沒法開口說話,只能痛苦地攥着拳頭,正糾結着,忽然視野開闊了起來,一擡頭就看見一間巨大的圓形墓室,這間墓室的風格和陝北那個非常相似,地面上布滿了血紅色的圖騰,而四周的灰色石壁上雕刻着描述歷史的浮雕,屋頂不是平的,而是呈拱形,正對着墓室中央的棺材上沒有頂,可以直接看到一片圓形的天空,在一束天光籠罩下的棺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王巍第一反應就是,這裏面一定沒有死人。

進不進去?

王巍跟秦晉對視了一眼,秦晉果斷沒有選擇貿然走進去,而是朝着裏面甩了一下手,瞬間有幾滴血落在墓室裏,人肉蟲子似乎收到訊號,立刻朝着墓室裏蠕動進去。

王巍吃驚的瞪眼,秦晉忽然發現他瞳孔急速縮小的樣子跟貓很像,不安地抓了他一下:“這墓主人喜歡用重力機關,讓它替我們擋擋箭。”這句話才剛說完,就聽見一聲咔噠聲,地面似乎向下凹陷了一塊,接着圓形墓室的外圍有水柱落下。

這是要淹死人的?

王巍愣了一下,張嘴卻發出喵嗚的聲音,秦晉皺了皺眉,接着就聽見清脆的樂音。水柱潺潺灌注下來,敲擊着靠牆的地面,竟然發出樂曲,秦晉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那裏的地面和中間的不太一樣,是起伏的青銅片,不同的地方被水流擊中都會發出不同的聲音。

“這個……有點像養小鬼的那個南方人家裏的編鐘殘片!”秦晉猛的反應過來,立刻去捂住王巍的耳朵,王巍由着他捂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心智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立刻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這時候,一陣陣清晰而刺耳的慘叫聲傳過來,王巍擡眼就看見那只人肉蟲子似乎被攻擊了一樣飛速地竄出來,從他們身旁掠過,啪啪啪掉了一地的屍塊。

***夠惡心的!

王巍別過臉,就聽見秦晉說:“你呆着別動,我過去看看。”接着,秦晉就幾步迎着棺材走過去。王巍當然不是肯老實呆着的,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疾步跟上去,追上秦晉的時候,他正在研究該不該打開棺材。

棺材的材質是楠木的,棺材蓋子上雕刻出一個人形的浮雕,輪廓十分逼真,王巍看了又看,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這個人的裝扮是秦朝的将士,頭發在頭頂盤了一個發髻,身上穿的是打仗的戰袍,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秦晉擅自打開了棺材蓋子,王巍不滿地喊了一聲,結果又是一聲貓叫。

棺材裏果然沒有屍體,只放着一件展開的盔甲,王巍第一眼看見這身盔甲就愣住了,因為防護用的坎肩上全是青色的小銅片,上面刻着一個繁體的秦字,而這種小銅片他在秦晉的書房裏見過不止一次,甚至上一次的夢裏,他就是穿着這麽一件秦朝的護甲!

還來不及有進一步的反應,頭頂忽然傳出老鷹的叫聲,王巍一擡頭,就看見一個人肩膀上站着一只黑鷹,正站在墓室頂上俯視他,這人的裝束很奇怪,有點像少數民族,黑色的對襟小褂上畫着反複的圖樣,褲腳被收進一雙長靴裏。但這都不重要,關健是這個人現在正拿着一件弩似的武器,反着光的小箭頭正對準自己。

王巍立刻掏槍,可動作做了一半就被什麽東西猛的拍在臉上,王巍立刻抓下臉上的覆蓋物,發現是那身盔甲,他憤怒地瞪向秦晉,發現對方也這麽瞪着自己,并且搶在他發出貓叫之前,吼了一句:“快點穿上!”

83、苗寨 ...

王巍實在不明白穿上盔甲能有什麽作用,難道還能刀槍不入了?不過由不得他多想,秦晉就幫他把盔甲套上了。

上面那個怪人吼了兩聲,直接跳了下來,他瞪着眼死死盯着王巍,又驚又怒,僵持了老半天,才操着口音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

王巍徹底愣了,這個時候正常的問話不應該是你想幹什麽吧?他是誰很重要嗎?

秦晉不說話,也惡瞪着那個人,一副保镖架勢,上前一步護住王巍,冷冷道:“主人只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王巍再一次陷入迷茫。主人?沒聽錯吧,秦晉剛才叫自己主人?這小子又犯得什麽病?

王巍忍不住從後面小幅度扯了一下秦晉的衣角,意圖提示下他別不挑時候發神經,可是秦晉全無反應,異常的進入狀态,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腳步聲,王巍以為是胖子他們過來了,激動地轉過頭,卻是看見一群和眼前這個少數民族兄弟一樣打扮的男人沖了進來,手裏全拿着武器。這些人在看到王巍之後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本來氣勢一下子就變得遲疑了。那個從上面跳下來的男人似乎是個頭領,對着衆人說了幾句王巍聽不懂的話,然後轉身看着王巍:“你們兩個,跟我去見峒長。”

峭壁的另一邊竟是郁郁蔥蔥的山林,山泉從高處傾瀉而下,彙入高低錯落了三個水潭,形成三疊水瀑布,最下面的水潭懷抱山下平原,竟是一處水寨。随處可見竹樓、耕牛以及家養的牲畜,水車旋轉着灌溉農田,男人勞作在田間,或者修葺房屋和栅欄,女人則是三五一群,蹲在水潭邊上拿着木棒洗衣服。

王巍跟着幾個村民一路走,驚得嘴巴都合不上,倒不是說這個村落的隐蔽和美麗,而是這裏人的生活方式原生态到落後的地步,王巍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農耕時代。

峒長住在村子裏最高的竹樓裏,王巍跟着領頭的男人爬竹梯上去,男人敲了敲門,恭敬道:“阿爸,聖墓闖入兩個異族人。”

“帶進來吧!”峒長的聲音渾厚蒼老,帶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詭異感,王巍皺眉,就看見男人推開木門,他轉頭看了秦晉一眼,兩人相繼走進去。

房間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燃燒艾草的味道,老人也是一身黑色的民族服飾,手裏捏着一杆大煙槍,他的視線緩緩落在王巍身上,上下打量了好久,才開口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遺物。”秦晉指了指王巍身上的盔甲:“山裏埋着的,是他的先人。”

王巍被秦晉給唬住了,一時訝然,就算剛才那哥們兒管那個墓叫聖墓,也沒必要套近乎套的這麽明顯啊,說什麽他是墓裏人的後代,也太扯了吧!

可那老頭聽完秦晉的話,卻沒反駁,似乎真的在考慮這種可能性,王巍也知道,秦晉并不是那種信口胡說的魯莽人,難道自己……王巍這會兒忽然想起來主墓穴裏的楠木棺材,當時只是覺得上面的浮雕人像眼熟,現在再回想,哪是面熟,根本就是和自己長得很像啊!

老頭抽了一口煙袋,吐出一團煙霧,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來:“我們守在那座山底下,一代一代的,已經過了一千多年了,我是這裏的第十六代峒長,也活了八十多年了。這麽些年,追随着那裏頭秘密來的人不計其數,裝成将軍後人的也不計其數……年輕人,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就憑着這張臉嗎?”

“證明不難,只不過他中了邪,而且失憶了。”秦晉說話的語氣,就好像王巍全是因為對面這個老頭才中邪失憶,他說着,瞥了王巍一眼,王巍這點默契倒還有,乖乖的張了張嘴,發出柔順的一聲喵。

“是貓蠱啊……”老頭眯起眼睛,打量的王巍很不舒服,尤其是他還站起來,朝着王巍走過去,王巍當時就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小夥子,你怕我嗎?”老頭笑起來,伸手摸了摸王巍的臉,冰涼的觸覺讓王巍打了個哆嗦,這老頭的皮膚跟褪了的蛇皮一樣讓人不舒服。王巍還是梗着脖子,充滿求知欲地看向老頭,他只聽說過蟲蠱,這貓蠱又是什麽東西?

“你們外族人理解的苗蠱跟真正的蠱差遠了,你們以為蠱就是蟲子?實際上那只是蠱的母體,只要是活的東西,蟲子也好,貓狗牲畜也好,甚至是人,都能當母體。只不過因為蟲子不容易被察覺,所以用的多罷了。”老頭眯着眼睛,目光在王巍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評估着他是不是一個好的母體:“真正的蠱根本沒有實體,就像是一股氣,我把它輸入哪裏,他就在哪裏生根,讓活下來的東西也充滿了邪性。”

說白了,這蠱就是一病毒?

王巍眨眨眼,表示他懂了,他倒不在乎蠱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他在乎的是,自己什麽時候才能不學貓叫喚!

苗寨雖然落後,但是分工很精細,峒長是精神領袖,其實不會幹什麽技術活兒,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要依賴底下的“工頭兒”。整個寨子裏精通蠱術的是巫師,王巍被帶倒巫師的竹樓,這裏的人打扮和村民不太一樣,都帶着古怪的面具,穿着鬥篷,看不見四肢,也看不見臉。大巫師手底下帶着徒弟,幫他打點日常生活,而他就負責施用或接觸一些比較高端的蠱術,而王巍身上這種,随便他一個小徒弟都能搞定。

帶着面具的小巫師查看了一下王巍的眼睛和口腔,又逼着他叫了兩聲,最後給了秦晉一包藥粉,一根紅繩還有一塊牛角,叮囑他們,這藥粉是用貓風化的屍體研磨成的,在浴桶裏加滿水,把藥粉灑進去,再滴入巫師的血,讓中蠱的人在裏面泡上一個小時,然後用牛角開始在他全身刮痧,為的是把擴散的蠱集中起來,刮過的地方一定要用紅繩紮緊,是防止刮走的蠱又散回去,最後把蠱集中刮到一處,可以看到皮膚下有鼓包,而且顏色發黑,這時候用銀針戳開放血,就解了。

其實這件事本來應該是小巫師來做的,可是秦晉強硬要求他做就行,小巫師也正好懶得動手,就由了他去。峒長發了話,村民很快給王巍他們安排了一間竹樓來住,秦晉則主動弄來浴桶,給王巍打好水,讓他脫了衣服泡進去。

王巍身子沒入水中,就朝秦晉伸出手,秦晉卻沒有如他所願把東西交出來,反而搬了個凳子往浴桶邊上一坐:“泡好了我給你弄,繩子你自己系不上。”

操!

王巍皺了皺眉,要不是這一村子人他都不認識,他真以為是那巫師故意耍他,拿一小塊牛角刮遍他全身,還要拿紅繩子捆他,這幫苗人也他娘的太重口味了吧!

可比起讓這姓秦的這麽擺弄他,他倒寧願選擇那個小巫師,這就跟上醫院治痔瘡似的,要是大夫是個女的忍忍就過去了,可要是自己家媳婦……

呸!秦晉怎麽能跟媳婦相提并論呢!

“你別這麽緊張,我什麽都不幹。”秦晉看着王巍眼珠子亂轉,心裏覺得好笑,伸手抓了一下他的頭。

你敢!小爺我還跟你冷戰呢!

王巍憤然推開秦晉的爪子,張嘴下意識的喵了一聲,秦晉一愣,随即手臂壓在鼻尖上側過了臉。**!你個混蛋還敢笑!王巍氣得一捧水潑過去。

“別亂動,一會兒泡不到效果不好了。”秦晉壓着王巍的肩把他按在水裏,嘴角微微翹着。之間王巍氣得瞪眼,朝他呲牙裂嘴的,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秦晉腦子裏頓時蹦出來可愛這個詞,可還沒可愛夠呢,手腕上就一疼,讓貓咬了。

“我看泡的差不多了,再泡下去,人都成了貓脾氣。”秦晉也不生氣,反而心情大好,伸手把王巍撈起來,用抱的往床邊走。光着身子接觸秦晉的胳膊和手,王巍被弄的尴尬地要命,掙紮着喵喵亂叫起來,秦晉把他在床上放平的瞬間,嘴巴湊到他耳垂上輕輕來了一句:“叫小聲點,不知道的還以為鬧貓呢!”

秦晉**你大爺!

王巍尖聲喵了一下,踢腳就踹,秦晉靈活的閃開,伸手就抓住他的腳腕,手裏的牛角立刻順着他的腳背刮下來。王巍耳垂上還殘留着秦晉嘴唇的溫度,一只腿高高擡起架在秦晉肩膀上,正被人家抓着腳脖子從腳背往腿上一下一下刮痧,而自己-全身上下唯一一塊布這會兒已經濕漉漉地裹在他屁股上,自家老二的形狀大概全暴露在秦晉面前了……

想到這兒,王巍臉上一熱,屈起另一只腿朝着中間攏了攏。

刮痧是個痛苦的過程,中途王巍多次想搶過牛角自己弄,可是被秦晉以他下不去手為由制止了,最後王巍實在臉皮薄,幹脆閉上眼睛挺成死魚讓秦晉折騰。只是皮膚的疼痛和綁住繩子的束縛感實在是讓他有一種被S-M的錯覺。

這個過程幾乎過了一輩子那麽長,等到膿血擠到指尖的時候,王巍只覺得全身都像燒着了似的,一半是被刮的,另一半則是尴尬的。指尖忽然一陣刺痛,發黑的血被擠了幹淨,王巍忽然覺得很累,張了張嘴,沙啞地問了一句:“完了?”

“嗯。”秦晉把東西收起來,抓起毛巾給王巍擦頭發,手指時不時碰到他的額頭,只覺得他額頭燙的厲害,又摸了摸他的臉和身子,也是高熱。

“***的摸起來上瘾了是吧!”王巍本來沒力氣動,實在被欺負急了,罵了一句,推開秦晉,卻忽然覺得頭有點暈。

“你發燒了。”秦晉有點擔心,回想起那個小巫師說去了蠱生點病是正常現象,這才沒出去找人,拿了幹淨衣服讓王巍換上,又給他擦了兩下頭發:“吃點東西在睡。”

王巍實在是困極了,随便點點頭,由着秦晉扶他躺下,又給他蓋了好幾層被子,迷迷糊糊地感覺人好像出去了,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腦子裏很亂,好像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好多過去的事情在腦子裏亂轉,有些是他記得的,有些他又不記得,王巍睡得渾渾噩噩地,就感覺有人在搖他,接着又冰涼的東西擠開他的嘴唇,一股溫水流入嘴裏。

“唔……”王巍咕咚咕咚咽了幾口,覺得火燒火燎的身子舒服了些,慢慢睜開眼就看見自己正靠在秦晉肩膀上,秦晉手裏拿着一碗水。

秦晉的眼神很緊張,讓人看了心裏發緊,王巍看着他發愣,頭被他摸了摸,他手指冰涼冰涼的,大概是自己體溫還是過高。

“喝點粥。”秦晉讓王巍自己靠着牆,端了碗米粥喂給他,王巍迷迷糊糊的,也沒發現自己是被喂食,乖乖的全喝下去,秦晉看他這麽溫順反而不适應起來,心裏擔心這小子不會是燒傻了吧?

“說兩句話?”秦晉伸手拍拍王巍的臉。

“我有點害怕。”王巍忽然啞聲道,他看了看秦晉,剛才的夢在腦子裏散不去:“我夢到一個墓,裏面有一口水晶棺材……我要過去,很多人撲上來攔着我,我就把它們全殺了,用手……”王巍說着,怔怔擡起自己的手,難以置信地盯着看“這裏,有很鋒利的爪子,我可以直接抓破他們的胸口,我手上,身上全是血,我很害怕,但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然後,我殺了他們,走到棺材前,我看見棺材裏躺着……我自己?!”王巍說到這裏,感覺秦晉正緊緊抓着自己,他不由得擡頭,無助地看向秦晉:“秦晉,你告訴我,這是在做夢,還是真的?”

“做夢。”秦晉低聲說着,把王巍抱在懷裏,懷裏的人在顫抖,秦晉不由得抱得緊了些:“做夢罷了,別這麽娘。”

“秦晉,別騙我。”王巍悶聲道。

秦晉沒說話,脫了鞋抱着王巍躺下,伸手輕輕撫了撫王巍的背:“巍子,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着你。”

王巍擡起頭,臉立刻被秦晉托住,這時候他也沒力氣去分辨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暧昧,剛才的記憶太真實,他根本無法去懷疑只是場夢,盡管很沒面子,但他真的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似乎沒有秦晉的支撐,他就會立刻倒下去,他已經不想再去考慮什麽冷戰,什麽欺騙,他只想在秦晉結實的肩膀上,稍微靠一下。

嘴唇忽然一軟,秦晉的嘴唇是熱的,也許是他的嘴唇因為恐懼變得太冷了,秦晉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暖暖的,秦晉的手慢慢摟緊他,也是暖暖的,秦晉的舌頭伸進來,輕輕卷住他,溫柔地掃着,卻感覺不到任何情-欲的味道。他們只是在單純的接吻,王巍發顫的心卻被這個吻一寸一寸的熨平,捂暖,然後微微的發軟。

“一輩子,”秦晉稍稍離開王巍的唇,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會陪你一輩子的。”

“真長……”王巍笑笑,卻是在笑自己剛才差點以為這小子要說我愛你。

秦晉把王巍往懷裏裹了裹,點點頭:“是挺長的。”

王巍沒說話,他又開始困了,閉上眼,那些夢大概還會繼續做,可是忽然間,也沒那麽好怕的了。大概是因為無論在現實,還是在夢裏,秦晉這家夥都跟他在一起吧……

84、四眼兒 ...

休養了幾天,王巍的燒退了,精神卻并沒有像預想的那樣好轉起來,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而且異常的嗜睡,這都被王巍自己解釋為“水土不服”。但秦晉顯然不怎麽認同這個說法,王巍豈止是迷糊,簡直就是恍惚,有的時候一覺醒來要反應好久才能想到自己為什麽在這裏,甚至好幾次呆愣愣的看着秦晉,問出一句:“你是誰?”

秦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這天是峒長要為他們引薦向導的日子,王巍難得起了個大早,穿戴上苗族的服飾,跟着秦晉一起下了竹樓。峒長的大兒子已經竹樓下等他們。

峒長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已經三十出頭,接管了父親一半的事務,管理整個部族的同時,組建了一個親衛隊負責保護族人,守護峭壁裏的聖墓。他叫弓納,就是那天在墓室圓頂上對王巍拉開弓,肩膀上落着一只黑鷹的男人。

“父親給你們的向導也是外族人,他愛上了寨子裏的一個姑娘,一年前住了進來,你們應該更談得來。”弓納的普通話說得很蹩腳,語氣怪怪的,他領着王巍和秦晉走過鱗次的竹樓,今天太陽很好,不少女人都站在二樓曬被子,看見外族人走過,卻紛紛躲進了屋裏。

寨子裏的人大概很不歡迎他們。

這是王巍來到這裏第一天就切身體會到的。

向導的家住在靠近山腳的地方,有些偏僻,齊膝蓋的籬笆圍起來一個小院子,種了很多茶花。弓納站在門口喊女主人的名字,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從竹樓後面出來,手裏還拿着水瓢。

“阿大在修房頂,先進來坐吧!”阿大是土話,是丈夫的意思。王巍朝竹樓看過去,果然有個人影在屋頂上忙活,王巍不止看到了人,也看到了簡陋的有些過分的竹樓。

“我們在門口轉轉就好。”王巍笑了笑,實在是不忍心給不堪着力的竹梯再加重負擔,女人也不勉強,用很标準的普通話招呼客人兩句,回屋去倒茶。

巫苗的女人都長得極媚,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姣好的容貌裏透着青春的活力,笑起來很動人。王巍似乎有點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會被她吸引,還甘願作為個外族人,住着這麽偏僻簡陋的屋子。

弓納把人帶到了就告辭去處理其他事情,王巍和秦晉随意在竹樓外閑逛,竹樓臨着一引小溪流,順着溪水遠遠可以看見環抱寨子的水潭和三疊瀑布,王巍脫了鞋,坐在水溪邊,兩只腳全泡進去,輕輕晃着。

“早上水涼,你別折騰病了。”秦晉皺着眉提醒,表情像個看着不聽話孩子的爸爸。

“我聽說苗族的女人要是喜歡上了外族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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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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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