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韓凄凄變啦

“葉姑娘前些日子交代過，若是有一位自稱她妹子的姑娘前來，可以直接帶她到天字第一號房。”掌櫃笑容滿面地帶着葉飄飄走到客棧中最好的房裏，“就是這間，姑娘請。”

“薇薇姐！”葉飄飄笑着推開門，不過并沒有如意想之中看到葉薇薇，而是——

“韓凄凄，你怎麽會在這？”葉飄飄驚叫出聲。

這個男人瘦弱柔美，這樣的男子，笑起來比女人還要甜，真是讓人過目不忘。玩弄慕容月兒之後便殺了她，離開江南之前要燒了自己住過的小屋。這樣性格怪異扭曲的男人，不是韓凄凄又是誰？

韓凄凄扭頭望着門口，笑道，“是你呀，有意思的小姑娘！”

葉飄飄突然想起司空摘星的話。

“她是被一個皮膚很白、身形很瘦的男人救走了，這個男人輕功很好。”

“是你把薇薇姐救出來的麽？”葉飄飄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在微微姐的房間，那他們什麽關系啊！這也太引人遐想了……

“是我啊！”韓凄凄很随意地點頭，手中把玩着筆杆，“不用一直直呼我大名吧，既然都是自己人，我排行第七，兄弟們都喜歡叫我‘韓七’，那麽你就叫我一聲‘韓七哥’吧。”

誰跟他自己人了？葉飄飄有些無語，這人倒是自來熟。

“不願意啊？”韓凄凄有些苦惱，他撓撓頭，又咧開一個笑容，模樣看起來倒是怪可愛的，“那你直接叫姐夫，我也不介意！”

“你……，哼！”葉飄飄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她直奔主題，“我才不是來認姐夫的，我薇薇姐呢？”

“她去拜祭葉孤城咯。”

“這樣啊……”

這麽清楚她的行蹤，難道他們真的是戀人關系？飄飄還真是有些好奇的。

“不過你不用等她。”韓凄凄一邊說話一邊彎腰整理東西，忙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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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葉飄飄發現原來他不是在玩，而是在收拾東西，看，筆都放回桌上，衣物也都疊好了回歸衣櫃——新好男人？兩個來月沒見，怎麽人可以變得這樣快的？真是颠覆了她的判斷啊。

“因為她要去赴約啊，晚上之前可能都不會回來。”韓凄凄繼續把紙張也都放好。

飄飄觀察了他一會，整理得還不錯，這男人倒是挺細致的。

“你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啊，赴約？赴什麽約？薇薇姐在京城不是只認識葉孤城一個嗎？”

韓凄凄有些暧昧地朝葉飄飄眨眨眼，很自然道：“她現在跟我兩情相悅，自然要跟以前那位解除婚約咯，明白不？”

“……”葉飄飄本來已經打算走了，她突然轉身質問道，“喂，你這次不會也是為了什麽任務而接近我薇薇姐吧？”

“你猜！”韓凄凄又眨眨他的桃花眼。

“切！”反正薇薇姐才不傻，對于她，葉飄飄放心得很。

“姑娘留步！”

才一出客棧，葉飄飄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她回頭，看到一個應該挺年輕的男人，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這男人戴着個大草帽，草帽垂下來的黑紗遮住了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朦胧，以至于葉飄飄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叫我？”

“是的，”男人略一低頭，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紙條，“我家主人給姑娘的字條。”

“确認是我？”這種事不是一般發生在女一號身上麽？葉飄飄奇怪，她一直當自己是好運氣的大配角女Ｎ號的呀，完蛋了，當女一號壓力會很大的，會不會沒有時間吃喝玩樂呀？

“是的，葉飄飄葉姑娘，沒錯。”黑紗男人似乎有些受不了她的啰嗦，撇撇嘴角，然後把紙條硬塞給她，卻并沒碰到她的手。

既然确定，葉飄飄只好老實地查看字條：

“寅時，五香樓。我與葉薇薇來這裏解除婚約，請你做個見證可好？”

可惡，極簡單的一句話，可是葉飄飄完全能想象到那個家夥說這話時那張欠揍的笑臉，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地要跟薇薇姐斷絕關系麽？

“玉如玉，你這個混蛋！”

葉飄飄幾乎是脫口而出，罵了他一句才覺得痛快了些，然後她轉身朝着西門家的餅店方向走去。

五香樓裏，玉如玉坐在雅致的包廂之內，面前放着一杯熱茶。

他隐在霧氣騰騰的茶霧之後，有那麽幾分山中仙人的味道，只是這仙人通常是白胡子老頭了，這位隐士似乎太年輕了些。

黑紗男人撇撇嘴，坐到他對面，“送完了。”

玉如玉問道：“她說什麽？”

“你猜。”黑紗男人雖然口頭稱“我家主人”，實際行為卻不像的，明顯不買賬的樣子。

“我猜她一定說了很好玩的話，不然你不會是這副表情。”

“咳咳，”黑紗男人清清喉嚨，完全模仿葉飄飄的嗓音，完全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玉如玉你這個混蛋！”

“咳咳，”又是兩聲咳嗽，黑紗男人面帶笑意，恢複了本來的聲調，“我說，你什麽時候有了個新名字叫‘混蛋’啊？”

“做你的事去吧！”玉如玉手往黑紗男人方向一掃，一滴茶水極速飛去，直直地在木凳上印過一個洞。

“下手真黑！”黑紗男人早一瞬間就跳開了，看了一眼之前自己坐的凳子，有些不屑地又撇了下嘴，然後施展輕功從包間的窗戶就飛走了。

“你不就是想見飄飄麽，犯得着找這麽個借口？”黑紗男人才消失，門外葉薇薇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了。在這裏，她敢非常大聲地說話，因為她知道，這間五香樓裏的每個人每件事，都在玉如玉的掌控之中。

他若想保密的事，就一定不會讓那句話傳出去。

玉如玉又倒了杯茶，“怎麽你不覺得，我也在幫她嗎？你似乎有意躲着她，而她卻一直想見你。你幫葉孤城也就等于與西門吹雪作對，可她則一點都沒有怪罪于你。”

葉薇薇坐下來，面無表情道：“我不是躲她，只是陸小鳳那一夥人，我一個都不想見。”

葉薇薇知道葉飄飄是懂她的，懂她失去家人的那種感覺，懂她重遇多年沒有消息的家人，她可以赴湯蹈火的那種義無反顧，即使是跟朝廷作對。不，她不是跟誰做對，只是幫助哥哥達成目的而已。敗亦無憾，她相信死去的哥哥也是這種感受。是葉薇薇運氣好，得到西門家的幫助，可是哥哥卻要還當年收養他的王爺之子那樣大一個人情。她該慶幸，西門家不用找她索取什麽回報，其實在她心裏，西門家，一直是她的娘家。

“我其實有些好奇，”玉如玉問她，“韓凄凄知不知道，你以前一直喜歡的是陸小鳳呢？”

“這些早就過去了吧，而且韓凄凄前陣子不也在江南招惹了那個第一大美女麽？”

“的确。”玉如玉有些苦笑着點點頭。說起來，那件因為尋玉而惹出來的亂子，他是不是也要負責的？

葉飄飄一進來，就看到這格外和諧的一幕。

她看看葉薇薇，又看看玉如玉。他二人今日穿的都是藍色調的衣服，既有氣場，又有默契。

“這場景不像是解除婚約的，倒像是商定婚期的。”葉飄飄非常開心，不為別的，她只要見到了葉薇薇就會很開心，見到葉薇薇并沒有一絲不開心的神情，她就更加開心了。

“薇薇姐，那個，決戰的事……你還好不？”

“飄飄，我很感動，我知道你一直站在我的角度為我着想，”葉薇薇笑着看了一眼玉如玉，又抱了一下子葉飄飄，“有人告訴我，你甚至願意為了我，而去同情那個造反的南王世子。”

葉飄飄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啊，你知道我思維一直跳躍很快的。”

“客官要點菜嗎？”跟在葉飄飄身後進來的掌櫃非常客氣地拿出菜單。

葉飄飄把菜單退還給他，道：“老板，你這裏有沒有荷葉，苦瓜和綠茶？”

“啊？”掌櫃一時沒反應過來。

“哦錯了！”葉飄飄糾正，“确切的說，是荷葉粉，苦瓜粉，綠茶粉！就是把東西磨成了粉末。”

“這個……”掌櫃有些為難，正想說他們沒有，可是看到玉如玉的臉色，掌櫃立馬點頭，“有的有的，姑娘要點多少？”掌櫃忽然醒悟，敢情這姑娘是正角啊，就算是要珍珠白銀，他也得點頭。

薇薇又掐掐她的臉蛋，很好奇道：“你這丫頭，又有什麽壞點子了？”

“才不是壞點子！”葉飄飄小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