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君誅言
神袛內,女子一襲藍衣肆意,飄逸的後擺如朵花般鋪散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壺酒,嘴角的笑意活像一只偷腥的貓。
另一只手上則拿着一張滾紅邊的請帖,她看也沒看,轉眼就撕毀了。
她名誅言,是神界五方神君之一,亦是五方神君之首,只是她已不管事多年,且整天都游手好閑,唯獨培育花靈是一絕,久而久之,神界中的人都忘卻了她之前的模樣。
連同後晉升神界的人都不理解,為什麽一個整天游手好閑的人,能坐上五方神君之首。
剛剛那封信就是來向誅言挑戰的。
神界當中不缺乏拉幫結派的,不過都是在私底下,而今這麽光明正大的挑釁…實在是勇氣倍加。
只是這般好的運氣,總有用完的一天。
誅言眯着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誅言神君,你是不是…又偷挖了我師傅在桃花樹下埋的酒?”少女清脆而軟糯的聲音傳到誅言的耳邊。
誅言動作一頓,慵懶的眉稍一挑,“就知道是你,大老遠的菩提香就聞到了,我可是問過你師傅的,小佛骨,怎麽樣,要不要嘗嘗美人醉?”
佛骨的年紀不大,才十五歲,碧色眼眸如水,葉絲衣裙上裝飾着細碎的玉珠,衣袖邊角處分別綴有紅色鈴铛,腰間別着一個金色葫蘆,“神君可是在誤人子弟?”
誅言撇了一眼佛骨腰間的葫蘆,“我道你怎麽不接我話呢,原來自己身上有酒啊,小小年紀就開始飲酒,将來長大了怎麽得了。”
佛骨鼓着臉,貓一樣的水眸清澈飛揚,做到了誅言的對面,取下腰間的葫蘆,“我才不小呢,已經三萬一千多歲了!”
誅言輕笑了幾聲,當中夾雜的情緒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佛骨其實不跟神界大部分人一樣,她的真身是佛祖眉心間的一塊骨頭,所以取名為佛骨,主修佛道,她是以骨入道,生長方法和別人不同。
一開始長一骨齡是要五千年,沉睡一段時間,再骨齡兩歲是要三千年的時間,沉睡,從而遞減下來,遞減的時間不同,沉睡的時間也不同,到這幾年的時候,這才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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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佛骨長成骨齡十六歲,才會固定不再生長。
誅言摸着下巴,距離佛骨的骨齡到十六歲,還有一百年的時間,這一百年的時間可別出什麽意外才好。
她可是答應了他…要幫佛骨渡過此劫的。
佛骨打開葫蘆,喝了一大口的悶酒,咂了一下嘴,“神君…我總感覺……師傅現在釀的酒沒有以前好喝。”
誅言奪過佛骨的的葫蘆,聞了聞,瞪大了雙眼,“你居然把國色天香偷出來了!廢話,國色天香在你們這個修為當然覺得不好喝了。”
國色天香只有修為在仙君以上的人,才可以體會出酒的意味,仙君以下的包括仙君級別的修為,都覺得難喝。
當然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國色天香當中所含的靈力過于龐大,除非天賦異禀,不然就只能散去自身靈力。
誅言來不及阻撓,佛骨已經喝了大半,有些頭疼的扶額,但願這塊骨頭喝醉之後,不會做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佛骨的眼神漸漸有些迷離,臉頰紅潤,閉上了雙眼,仿佛睡着了一樣。
誅言暗道不好,本想掐着佛骨的脖子讓她吐出來,誰知佛骨忽然站起來,哈哈狂笑起來,而後…開始唱歌…
那音色,那音調,簡直比夢槐老人的二胡還要難聽。
誅言曾經有幸聽過夢槐老人的二胡,就做了十天的噩夢,夢裏有無數個夢槐老人在拉二胡。
如今和佛骨這…豪放的聲音一比,她的聲音可以譽為神界第一絞殺曲。
宛如成千上百的鴨子在耳邊呢喃細語,其中還有百鬼哭嚎。
能不用半點靈力,就能将她弄的氣血翻湧的人,這殺傷力……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誅言撚訣在神袛布了一個結界,又将靈力包裹全身,才沒有繼續受佛骨歌聲的侵擾。
下一秒……佛骨邊唱,邊脫衣服…還邊手舞足蹈。
誅言:“……”
“佛骨,給本神君站住!擦,至少穿上衣服再跑啊!”
……
等誅言把佛骨送走之後,神袛驀然清靜了下來,倒讓她有些不習慣。
她守着諾大的神殿,終日只有她一人…
“都有徒弟啊……”誅言喃喃道,之後像想到什麽似的,眼前一亮,不如她也去收一個徒弟好了。
首先!得找一個合适的人,當徒弟。
誅言腦中靈光一閃,她好像記得三萬多年前,曾經給自己推斷過命道,她命中和另一個人有師徒緣,但不在神界,是在凡界。
難怪她自己覺得這幾日心裏怎麽有忘事的感覺,原來是這師徒緣近了……
誅言召來了門童,吩咐了大小事宜,就關了大門,布下了陣法結界。
在天道之中,上界面的人是不可以随意的進出下界面,兩者之間都會有強大的結界阻擋,以此來保存下界面的存在,畢竟上界面的人太強大,下界面的人太弱小。
反之,下界面的人卻可以上升到上界面中來,從而各個方面提升。
神界中除了誅言和哪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之外,絕無一人可以自由穿梭界面。
……
誅言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景象,不由蹙眉。
這是戰場…
為什麽是戰場?
火光燒紅了半邊天,城池殘破,殺戮聲不絕,橫屍滿地堆出了類似小山的連綿起伏。
誅言撚訣,周身散發着金色的光芒,腳下以她為中心,金色的符文緩緩浮現,随後旋轉,才得知已經一千年過去了……
她一千年前來的時候,這裏還有她的故友。
一千年……對啊,已經一千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改朝換代,只怕那位故友也早被時間侵蝕…
“殺!”
“我不能死…不能死,也不可以死,殺!!”
“娘親…你怎麽睡着了?我胸口好疼…我也好想睡……”
誅言站在城池外,看着裏面慘烈的場面,驀然讓她想到三萬年前,那場大戰……更為慘烈,神界當中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隕落了…
血緩緩的流,如涓涓細水,流過誅言的腳下…
周圍的士兵和百姓就好像沒有看到誅言一般,眼睛殺的通紅,仿佛只懂得殺戮。
當那些人的身體一個一個倒下的時候,誅言才撤了隐身咒,禦劍而行。
火色一片,唯有一藍。
“無一生還麽…”誅言喃喃道。
話罷,誅言便禦劍揚長而去。
在她離去後不久,一個孩童從廢墟之中爬了出來,撿起誅言剛剛掉落的玉佩,看着她離去的地方,目光幽深死寂。
誅言禦劍飛過皇宮的時候,看見正宮處盤旋着一條奄奄一息的老龍,周身的紫氣已經接近幹涸,而東宮的上方則是盤旋着一條正當精壯的紫龍。
誅言落地,布了一個咒,她有預感,她的徒弟……就在這裏!
正宮裏面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唯一有的就是那不停的咳嗽聲。
“可是誅言神君來了?”蒼老的聲音透着威嚴和病态。
誅言只覺得這裏的氣息有些熟悉,卻說不上來,聽到皇帝的話後,不由詫異。
“神君不必驚訝,朕能看的到神君,不知神君可還記得君顏竹?那是朕的老祖。”皇帝說完又咳了幾聲。
君顏竹…是她在凡界的故友,也是唯一一位。
“神君可否現身一見?”皇帝手中緊握一顆發着藍光的玉珠,他有一件無論無何都要當面跟誅言說的事。
那顆玉珠是她當年親手送給君顏竹的,因為下了禁制,誰也搶不走。
“好…”
誅言話罷,便現身在皇帝的面前,看了一眼皇帝身旁還在襁褓中的嬰孩,這應該就是她的徒弟了。
只是……為何她的心中有一縷不安……
“這孩子不是君家的人,是…咳咳…是幾個月前一場大雪過後…就在朕宮殿外發現的,咳咳咳…當今的太子和王爺們也都不是君家的人…咳咳咳…這孩子還小,朕不想讓他死…”
誅言接過皇帝手中的嬰孩,面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你似乎對我的到來很不意外。”
皇帝拿捏了一圈玉珠,“神君可還記得一千年前,曾給君顏竹的一個承諾,千年之後必相見?并且給玉珠下了禁制,所以朕能感受到神君的存在。”
誅言指尖一頓,的确,她說過這句話…當時君顏竹只是對她微微一笑,并未再說些什麽…
到頭來,君顏竹還是沒有撐到她來麽。
“我将這孩子帶走了,那你呢?”
皇帝有些渾濁的眼珠望向遠處,目光包含着千萬情緒,“我來結束這一切。”
……
誅言把孩子帶回神界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門童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從凡界帶來的。
誅言看着懷中的孩子,凡界皇帝并未詳細的說明這孩子的由來。
收了這麽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為徒,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呢?誅言輕問着自己。
不過,這個孩子确是她命中的徒弟…
且不管這些,反正有她這個師傅在,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幾天後,誅言再也忍受不了了!
尼瑪,誰能告訴她,小孩子該怎麽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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