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瞧那棵歪脖子樹
見聞恺一副要升天的模樣,顧景沄在幫理和幫親兩個選擇之間來回掙紮了會,最後恍然記起自己跟過來不是給江玺撐腰的,而是防止對方給自己丢臉的。
顧景沄朝江玺勾勾手,打算對他開展番思想工作,等江玺走到跟前時,顧景沄看了眼四周八卦的眼睛,他最終還是把要出口的訓誡壓了下去,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語氣略帶商量:
“你這次先按照劇本乖乖把自己的戲份演完,一個角色而已,死了就死了,你要是覺得意猶未盡,我可以出錢專門雇個單獨屬于你的劇組,天天讓那些群演陪你飙戲,你想怎麽演就怎麽演,成不?”
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足這小子面子,等沒人的時候再好好教育一頓,讓他知道究竟誰是爸爸。
顧景沄的語氣在外人看來簡直溫柔得不行,因為身為商業界巨佬說話都是那種沒有感情起伏,像現在這般稍微放輕的語氣,在他們的認知裏,就已經很是溫柔了。
唉,當霸總的小嬌妻真好,可惜只有羨慕的份,好霸總都是別人家的。
江玺蹲到顧景沄腳邊,勾勾手示意他彎腰附耳過來,顧景沄遲疑地把耳朵湊過去,然後就被吹了一耳朵的熱氣。
顧景沄差點當着衆人的面反手一個巴掌甩過來。
臭小子,給臉不要臉是吧?
江玺對着他賠了個笑:“你再湊過來,我這次絕對不吹氣。”
顧景沄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再次慢慢把耳朵湊過去,江玺盯着面前的耳朵,很想舔一舔,親一親,舌頭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去。
算了,在單身狗的衆目睽睽下性騷擾影響不太好,還是做個人叭。
江玺壓低聲音說:“其實你不用花錢找群演,我覺得你一個人就可以滿足我。”
顧景沄側眸看他,眼神有點危險。
江玺不帶怕的繼續說:“我覺得你一個人就可以陪我暢玩所有劇本,玩那種相愛相殺或者制服誘惑,光是想想就挺讓我……欲火焚身。”
最後四個字生怕顧景沄聽不到似的,他加了重音強調,顧景沄忍不住反手一個巴掌拍向他的腦門,小兔崽子,仗着我縱容你就對我猥瑣欲為,真以為我提不動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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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玺突然被金主爸爸打,周圍的人興奮地搓搓手,顧董這是要一展雄風了嗎?
啧,看別人家暴怎麽就挺幸災樂禍的呢?不好意思,他們還是不厚道地笑了。
江玺摸了摸腦門,把手擋在唇邊又小聲說:“別裝作羞惱的模樣,你心裏其實在砰砰跳對不對?”
顧景沄揚起手想要再拍下,眼角餘光瞥見那些等着看好戲的人,最終改為捏住江玺的臉頰往外扯。
他這絕對不是為了江玺的面子,而是自己不想弄個家暴的壞名聲。
顧景沄皮笑肉不笑:“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敢讓爸爸陪你玩制服誘惑,瞧把你給美的,這麽會異想天開怎麽不自攻自受去?
江玺摸摸被扯紅的臉,笑得還挺開心:“你喜歡扯就被你扯,反正我臉皮夠厚,只要你開心,不用對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手下留情。”
顧景沄看向不遠處的那顆大槐樹,嗯,風水不錯,适合埋人。
兩人這方互動落在聞恺眼裏,妥妥的是在打情罵俏,嘶,這戀愛的酸臭味。聞恺揣着手走上前,壯着膽子試探問:“兩位爺,能不能打斷一下你們的調情,把最後一段戲拍完然後就可以殺青了,再然後你們就可以回去耳鬓厮磨或者交疊個痛快,所以現在能不能先幹正經事?”
顧景沄把江玺推開:“去去去,趕緊把屬于你的最後一場戲拍完,要是到晚上拍不完,你就別想進顧家的族譜,咱們沒以後了。”
江玺臉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對顧景沄比了個OK的手勢:“算你狠,知道拿自己的終身性福威脅我,偏偏我就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原本一臉看好戲的人臉色漸漸變得麻木起來,嗐,怪他們剛才眼瞎,沒看出來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家暴什麽的是不存在的,小嬌妻終究還是小嬌妻,顧董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那個。
再要重新開拍之前,聞恺千叮咛萬囑咐,就差給江玺跪下磕頭:“祖宗,大爺,算小的求您了,這次可別再詐屍了,拍的是正經的古裝電視劇,不是拍靈異片,如果你這次再活過來,我就……”
聞恺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然後左顧右盼了會,手對着遠處一指,問江玺:“你瞧見那顆歪脖子樹了沒有?”
江玺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眼睛半眯,笑出酒窩深深:“瞧見了,你是要我幫你綁條白绫上去對嗎?其實大可不必如此麻煩,我願意用我的雙手去取代它,保證你連蹬腿都不用,直接兩眼一翻嗝屁過去。”
“……。”聞恺覺得自己要是英年早逝,一定是一個名叫江玺的鍋給害的。
江玺道:“照你方才那麽說,我等下還就得詐屍了,成全你想解脫成仙的心願。”
用性命威脅我?你怕不是對我的善良有什麽誤解。
良心這種東西,不好意思,我沒有。
顧景沄捧着水杯低頭喝了口水,掩蓋住唇邊的笑意,這種看別人吃癟的感覺怎麽就如此爽呢,江玺只要不跟自己擡扛,性格就挺可愛的。
聞恺給自己做了幾次深呼吸,瘋狂催眠自己江玺是個還處在叛逆期的孩子,不要跟他計較,不值當不值當,氣死了他也不可能給你披麻戴孝,說不定還會到你墳前撒尿蹦迪。
這種叛逆少年,也不知道顧董究竟是如何忍受過來的。
兩個工作人員上前給江玺補妝,聞恺湊到顧景沄身邊,意味深長問了一句:“顧董,您肝好嗎?”
顧景沄:“……?”
顧景沄莫名其妙地看他,懷疑他是不是被江玺氣得腦子短路了。
聞恺其實是想表達您是不是因為肝髒功能太好,所以才能忍受得了江玺,不會被他氣得成天肝疼。
他沉默了會,不知道哪條突然神經搭錯了,然後不怕死地發問:“那您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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