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這花是給你的
顧景沄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砸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危險地眯起眼睛,目光緊緊地凝視着聞恺的臉,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取笑來,聞恺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不由想甩自己一個耳刮子,讓你嘴飄,居然敢去挑戰顧董身為男人的尊嚴,這問題是能随便問的嗎?
聞恺覺得他還能補救:“是這樣的顧董,我腎不好,所以就想真誠的請教如何能像您一樣腰好腎好,身體倍棒!”
為了見到明天美麗的太陽,這張老臉不要也罷。
顧景沄眼底笑容有些焉壞,拖長着語調悠悠問:“你怎麽就知道我腎好了?好不好得你試試才知道,想試試嗎?”
聞恺十分确信自己只要點下這個頭,別說明天的太陽了,等會美麗的夕陽都見不到。他把頭搖成撥浪鼓,毫不留情地诋毀自己:“我人老珠黃又色衰,早已沒有當年的雄風,顧董您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跟我這糟老頭肯定不能比,這用不着試,一看就知道了。”
他憋紅了一張老臉,見顧景沄依舊笑得那麽瘆人,聞恺目光瞥了眼跟着演員們在重新對臺詞的江玺,心裏暗暗對他說了句“對不住”,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然後開始把禍水東引,擡手擋在唇邊,小聲逼逼道:“顧董,其實是江玺他在我面前,哦不,是在整個劇組中炫耀自己是如何勇猛無敵精力旺盛,然後天天晚上把您翻來覆去大戰幾百回合,所以我就……我就想着要關心您一下。”
顧景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十指驟然抓緊了扶手,聞恺看着他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本能地吞咽了口唾沫,後背已經冒出身冷汗,心裏又有些小小的幸災樂禍,覺得總算将了江玺一軍。
這麽想着,差點洩出聲得意忘形的笑,還好捂嘴捂得及時,但高興沒過兩秒,就聽顧景沄幽幽道:“聞導,你說我是不是該把這個劇組裏的人都給滅口了,包括你?”
煩了,都毀滅吧。
聞恺:“……。”
別這樣,我心髒不好。
聞恺指了指攝像機那邊的位置,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啥,要準備就位開拍了,我先溜……哦不,我先過去了。”
惹不起惹不起,還是溜之大吉好。
這次江玺很是聽話地沒有再詐屍,老實地演完自己在劇中的最後一場戲,聞恺多日來提到嗓子的心總算歸于原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有一個工作人員手裏拿着三個紙箱,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看樣子裏面裝的東西應該很重,在旁有人見了忙替他接過,聞恺好奇道:“小吳,這三個箱子裏面是什麽東西?”
紙箱上面還放着束玫瑰花,小吳雙手把它舉到江玺面前,喘勻了氣才說:“江哥,這花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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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立馬就收到顧景沄危險的視線,才反應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立馬撸直自己的舌頭改口道:“這花不是我買的,是有人送給江哥你的,但上面的卡片沒有署名,送來的那個人只說他老板是江哥你的愛慕者,所以……”
剩下的話他不敢再說了,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避開顧景沄帶着殺傷力的視線。
周圍發出一片吸氣聲,這是有人要綠顧董的節奏啊!
江玺接過玫瑰,看了眼上面寫的那張卡片,醒目的幾行字寫道——我沒有多的言語,只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和你在一起,你是一切!沒有你在身邊,一切是你!
江玺:“……。”
這絕對不是想表達愛他,而是想惡心他。
高手,居然想到如此小人的招式,成功把英勇無敵的他給惡心到了。
江玺當面給衆人上演了一場“辣手摧花”的名場面,他腳底踩過一地碎花瓣,到那三個紙箱面前,伸腿踢了下:“這些又是個什麽玩意?”
小吳說:“裏面是些零食和別的東西,聽送來的那個人說,裏面有塊價值幾十萬的名牌手表,還有……”
江玺擡手制止他不用再說下去了,越說只會被惡心得越厲害,他快速與那三個紙箱拉開距離,生怕被染上病毒似的,江玺看向艾雨:“打火機有沒有?”
艾雨偶爾會犯煙瘾,所以身上必備着煙和打火機,他已經猜到江玺要幹什麽,所以拉了把椅子到江玺後面,狗腿道:“少夫人您坐着就好,殺人放火的事我來就好。”
江玺拍拍他肩膀:“你有個前途的孩子。”
艾雨嘿嘿一笑,從褲兜裏面摸出打火機,小跑着走到那三個紙箱面前,正要打起火就聽顧景沄說:“燒什麽燒,這是別人的一片心意,燒掉像什麽樣,就該當成寶貝好生珍藏起來。”
艾雨看向江玺,打火機上的火苗蠢蠢欲動着,這火點還是不點?
江玺看向顧景沄,顧景沄也看着他,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彙,江玺捏了捏鼻子,目露擔憂:“阿沄你不對勁,身上怎麽突然散發出好大一股醋味?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回屋,給你看看身體。”
周圍一片嘩然,回什麽屋,直接在這裏摸不就得了,他們願意給看戲的錢。
顧景沄一頭黑線,見他又要張嘴說話,忙擡手道:“打住,你不說話時,就是一道很靓麗的風景線。”
只可惜嘴長在江玺身上,又或者他真按聞恺想的那樣還是個處在叛逆期的少年,所以根本不理會顧景沄的話,自顧自說道:“阿沄你就放心好了,我的身體和靈魂絕對只忠誠于你,別人送的東西再好,在我眼裏那就跟糞土一樣,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可以看低我對你的感情。”
說完後,他還捂着胸口喘上了幾口粗氣,瞧起來好像是心靈受了多大的傷害一樣,顧景沄心裏的感動還未醞釀起來,見狀只想對他翻個白眼。
最後那三個箱子裏面的東西分給了劇組的人,江玺很快就将這件事抛到腦後,他手裏抱着一件戲服,那是剛剛向工作人員借來的,是劇組裏面皇帝所穿的龍袍,江玺循循善誘道:“阿沄,我幫你把它換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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