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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忍受完一大段/淫/詩/豔/詞。
陸瑾之騰然起身,在屋內一衆相賓詫異的眼神之中,他邁開大/長/腿,大步往外走,對新娘子未置一言,更是一眼不多看。
陸鳶對陸瑾之擠眉弄眼,也被他視而不見。
看着陸瑾之一路疾步而去,又會讓誤以為他根本不願意迎娶瓊華郡主。
陸鳶,“……”四哥呀四哥,陸家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你這般任性,會讓陸家的風評再度惡化的!
倒不是陸瑾之不顧及場面,而是他已經被情/蠱折磨到險些對楚宜修下手了。
楚宜修本身沒什麽問題,問題就出在陸瑾之身中情/蠱,而楚宜修又恰好生了一副任人采撷的嬌媚模樣。
她又是他的夫人了。
他也有足夠的理由、身份、動機,對她下手。
如此種種的因素重疊,讓陸瑾之內心湧起的念頭愈發強烈。
故此,他只能抽/身離去。
壓制不住誘惑,那就遠離誘惑。
強大的意志力不允許陸瑾之對楚宜修做出任何僭越之事。
此時,婚房內衆人面面相觑,原本都是來道喜的相賓們一頭霧水,陸鳶和陸綿綿試圖化解尴尬,而楚宜修卻逮住了機會,她露出傷感之色,用喜帕搵了搵并不存在的淚,多愁善感,“夫君他……似是并不喜歡我。”
衆人,“……”
這定遠侯此前明明表現得火急火燎,這又冷漠佳人,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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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和陸綿綿急了。
陸家贏回幾成風評,花費了不少精力和銀子,容易嗎?!
萬不能被碎嘴的婦人們傳出去,到時候,陸家又會被推向風口浪尖。
陸鳶走上前,佯裝親切,“四嫂嫂有所不知,我四哥他素來不挨近女子,四嫂是第一個被他碰過的女子,四哥他含蓄着呢。”
陸鳶對陸綿綿使眼色,陸綿綿無奈之下,只能對仇人之女展顏一笑,“是啊,四嫂,四哥他是緊張了。”
姐妹兩一番勸慰。
婚房內的婦人們仿佛又瞬間對陸瑾之改觀了。
俊美無俦、文武雙全、不好女色,且還會含蓄害羞的定遠侯……他大抵是世間女子都人人傾慕的良人吧!
于是乎,衆相賓對楚宜修一番洗腦:
“夫人,您可真有福氣,侯爺後宅僅你一人。放眼京城,侯爺可謂是潔身自好第一人了。”
“可不是嘛,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隆重的婚禮。”
“夫人莫要傷懷了,好生蓄蓄精力,晚上可是要洞房的呢。”
“……”
楚宜修對一切勸告之言,淡淡笑之。
不過,她是得蓄足精力,以便應對今晚的“洞房”。
上輩子,楚宜修拒婚,還嫁給了太子,導致陸瑾之問鼎之後,把怨氣變本加厲還給她,那段當金絲雀的日子當真……屈辱!
可這一世就不一樣了,她頂着陸家仇人之女的身份,陸瑾之娶她,無非只是敷衍靖帝的權宜之計。
他理應不願意碰她。
楚宜修默默算計着,心裏還算踏實。
前院,婚宴已開席。
按着常理,陸瑾之完成婚房的儀式後,的确應該來前院招待賓客。
酒饋處人多紛雜,陸瑾之隐藏頗深,無人察覺到他紊亂的氣息。
陸二郎、陸三郎正幫襯着招待賓客,陸清是個貪玩的,湊到了陸瑾之身側,發現他額頭溢出薄汗,人也明顯渾身緊繃,氣息更是不穩。
陸清詫異一問,“四哥,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今日從迎親開始,你的種種表現都不太對勁。”
陸清一語中的。
陸瑾之立刻更加警覺。
他絕不能在今日的場合出事。
但情/蠱/也着實令人煎熬,他好像突然懂得了登徒子的感受。他此時此刻,若無任何約束,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登徒子。
他內心深藏着無數龌/龊畫面,他從未經歷過,但那些畫面栩栩如生,十分清晰,甚至于,畫面中的女子直接被他帶入了楚宜修的臉。
陸瑾之垂在廣繡下的手掌握了握,開腔時,嗓音喑啞,“把蒼狼先生叫去我書房。”
一言至此,陸瑾之又對陸二郎與陸三郎交代了一句,“二哥、三哥,我去去就來,宴席就交給你二位了。”
陸二郎、陸三郎,“……”今日到底是誰的大婚之日?
他二人身為兄長,也不好多說什麽。
是以,陸瑾之穿着一身醒目的大紅色吉袍,一路大步往書房方向走去。
今日登門道喜的賓客,除卻陸家近、遠親之外,幾乎都是朝廷官員,衆人皆是人精,見此景,不免想入非非,幻想出無數種可能。
定遠侯如此行色匆匆,究竟有什麽大事比成婚還重要?
書房。
陸瑾之擡手扯了扯衣襟領口,露出代表着男子特征的喉結。
蒼狼先生急忙趕來,陸瑾之等不及,張口就道:“先生,你可有何法子壓制蠱蟲?”
蒼狼先生一見陸瑾之神色,再觀他的神色與氣息,他大驚之色,“侯爺,您……怎的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讓情/蠱蘇醒了?若是找不到下蠱之人,這情/蠱實在無解呀。”
陸瑾之眉目一沉,“若是找到那妖女呢?又當如何做?”
蒼狼先生笑了笑,上下打量了自家侯爺,如實說:“殺了她,徹底以絕後患。亦或是……經常與她/歡/好。不過,若是選擇後者,侯爺會無法自拔的愛上那妖女。”
陸瑾之當然不可能去碰自己的宿敵。
那妖女,給他惹來了太多麻煩。
碰她,絕無可能。
他定殺了她!
但,陸瑾之已等不到殺了那妖女,他需得解燃眉之急,“先生,我今日就需要緩解之法。”
蒼狼先生一手捋了捋胡須,尋思片刻,道:“侯爺,屬下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就只有灌酒了。情蠱也會醉,醉了也就消停了。”
陸瑾之,“……”他為何覺得這就是一個馊主意呢?
蒼狼先生又說:“眼下唯有此法能暫緩情蠱對侯爺的影響,侯爺……那灌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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