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陸家軍軍紀嚴謹。

酒是軍中大忌。

陸瑾之身為陸家家主,自是帶頭禁酒。

他活了二十五年不曾沾過一滴酒。

從不知酒滋味。

他亦不知自己的酒量,更是無法估計飲酒後的場景。

尤其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情況特殊,不可随意造次。

但此時此刻,若是再不緩解/情/蠱/,他只怕遲早把/持不住,直奔婚房,将那弱不禁風的小妻子就地正法了。

這種事自然不可發生。

婚事只是權宜之計,他既決定日後和離,便絕無可能碰她。

蒼狼先生見陸瑾之猶豫,問道:“侯爺,您可想好了?”

陸瑾之已無選擇的餘地,他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傷勢無數,曾經還在沒有服用過麻沸散的情況下直接刮骨療傷。

但那些尚且可以忍受。

可這情/蠱一發作,竟比傷筋斷骨還令人難以忍受。

陸瑾之的額頭溢出一層薄薄細汗,再仔細看,他身上的大紅色吉服也已因着濕汗而沾粘在了他的肌膚上,修韌健碩的肌理隐約可見。

他心意已決,“先生拿酒來吧,宴席處有兩位兄長招待,我若酒後失态,還望先生将我送去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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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蠱“醉”後,以他的冷淡/性/情必然不會對仇人之女有任何沖動。

此時的陸瑾之對他自己的定力還算頗有自信。

蒼狼先生再無他法,以免侯爺被情/蠱折磨到……無法緩解的地步,他速速走出書房去取酒。

有件事,他暫時不敢告訴侯爺,若是情/蠱頻繁發作,次數多了得不到纾解,人會“廢”的。

為了不給侯爺造成心裏負擔,蒼狼先生暫時不打算提及。

陸瑾之在書房內試圖調理氣息,然而,一閉眼,腦中皆是楚宜修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他原本最是厭惡這種女子,此刻卻是覺得清媚動人。

蒼狼先生折返時,陸瑾之的意志力已瀕臨瓦解,眼底猩紅一片,雙手撐在檀木桌案上,太陽穴青筋突突直跳。

蒼狼先生,“……”真的不會憋壞了麽?

下一刻,蒼狼先生不敢遲疑,立刻将酒壇子擺上桌,随即就給陸瑾之倒酒,“侯爺,這是長公主府送來的女兒紅,烈着呢,您可……”悠着點呀。

蒼狼先生話音未落,陸瑾之抄起酒杯,仰面灌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飲酒,辛辣險些讓他嗆噴而出。

不過,一杯酒下/腹,那股宛若無數根羽毛同時撓他心肺的感覺稍稍緩解。

于是,接下來——

兩杯、三杯……五杯,灼燙辛辣在胃裏翻騰不休,情/蠱帶來的躁/動逐漸消失。

陸瑾之放下杯盞,仰面深呼吸,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蒼狼先生摸不清狀況,試探性的問道:“侯爺?如何了?”

陸瑾之緩緩放平視線,對着蒼狼先生呵笑了一聲,“本侯……覺得甚好,呵呵,甚好。”

蒼狼,“……”侯爺真正笑起來竟然很浪/蕩。

當真甚好?

他為何感覺惴惴不安呢?

侯爺這副樣子,必然不能去宴席處,萬一無意說出什麽驚天秘密,被在場官員聽見了,那可就是滅頂之災!

蒼狼,“侯爺,那屬下送您去婚房?”

陸瑾之又呵呵笑了笑,身子已經輕晃,他擡手拂袖,“本侯自己去走,不用你送,本侯倒要看看,那個瓊華郡主今晚會使什麽招數,別以為本侯不知道,她也不願嫁本侯。”

蒼狼,“……”這會子情蠱的事是暫時緩和了,可侯爺這副樣子,萬一侯爺和侯夫人假戲真做了,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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