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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 楚宜修怕極了。

重生之後,她對自己的實力一直頗有自信,甚至于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淩駕于陸瑾之之上。

然而, 這才大婚沒多久,楚宜修逐漸發現,有些事情莫名其妙超脫了她的掌控。

為甚會如此?

她看着陸瑾之的眼, 對方仿佛還是那個陸瑾之,但又似乎是換了一人, 眼神透着一股邪氣。

“夫、夫君吶,我自己歇息就好。”兩個人纏在一塊,那就不叫歇息了!

楚宜修想哭了。

她胎裏重生,忙活了十多年, 就是為了避免前世命運,總不能還是逃不了陸瑾之的魔爪, 那豈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場?

賊老天,可萬不能跟她這麽開玩笑。

庭院中的小丫鬟聞言都讪讪退了下去。

陸瑾之一腳踢開房門,楚宜修佯裝受驚過度, 立刻泫然欲泣, 揪着陸瑾之的衣襟, “嘤嘤嘤,吓壞我了,夫君, 我身子不适, 我、我、我要昏厥了!”

她都這樣了,定遠侯還好意思來強的?

扪心自問, 楚宜修已經不敢直接昏過去, 誰知道陸瑾之有沒有其他癖好, 上次宮宴偏殿內,他就對“昏迷”的自己下手了。

楚宜修低泣不已,楚楚可憐。

陸瑾之的眸光愈發深沉,他唇角噙着淺笑,這笑意也同樣帶着幾分邪氣。

楚宜修被安安穩穩放在了榻上,她身下是湘妃竹涼席,随着陸瑾之的動作,千工床柱上挂着的镂空銀制香球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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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香撲鼻,一瞬間,暧昧叢生。

陸瑾之俯身過來,握住了楚宜修的雙腕,直接摁在了她頭頂,男人勾唇,笑起來風流無度,“夫人,你哭什麽?”

楚宜修,“……”她難道不能哭麽?

陸瑾之低頭,吻住美人臉上的淚痕,一點點搵去,動作細致又溫柔,不放過一絲絲淚漬。

楚宜修,“……!!!”

不能忍了!

再忍下去,她這十多年的艱辛可謂是前功盡棄。

楚宜修面露痛苦之色,“夫君,我當真身子不适,你、你……莫要胡來呀,嘤嘤嘤……”

陸瑾之擡起頭看,眸色沉沉。

他看着身下美人,如此近距離,楚宜修看見了陸瑾之眼角的黑色淚痣,襯得男人的桃花眼潋滟勾人。

陸瑾之笑了笑,嗓音低沉極了,“呵呵,你不是要暈麽?為夫看着你暈。”

楚宜修,“……!!!”羅剎!

兩人對視,楚宜修仿佛能透過陸瑾之看見一個邪惡之人。

不對!

陸瑾之不是這樣的。

哪怕是上一世他徹底失控後,也不會露出這股眼神。

此刻的陸瑾之宛若是着了魔一般。

楚宜修會躺平任由其所為麽?!

當然不能!

楚宜修忽然張開嘴,大喊,“來人吶,救命啊!嗚嗚嗚……救命呀!”

屋頂的陌陌,“……”穩住,郡主是在演戲,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冒然闖入屋內,只會壞了郡主的好事。

陌陌最終決定,繼續靜觀其變。

她家郡主足智多謀,若真有危險,定能自己脫身。

陌陌對自家郡主的實力,是絕對自信的。

故此,聽到楚宜修在“痛徹心扉”的喊救命,陌陌心安理得的在屋頂吹風納涼。

此時,楚宜修又梨花帶雨,仿佛已在能力範圍之內奮起反抗。

陸瑾之眸光微眯,歪着臉看她,似笑非笑,欣賞了片刻,這才道:“夫人,你放棄反抗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會來。”

一言至此,他唇角笑意更甚。

楚宜修,“……”這叫甚麽話?!聽聽,這是人該說出來的話嗎?

陸瑾之終于松開了楚宜修的雙腕,他空出的雙手放置在了他自己的腰/封上。

這一幕是何意,已經昭然若揭。

楚宜修的手得了自由,立刻掏出身上的口哨,吹響了幾聲。

口哨聲剛剛發出,陸瑾之眉目一沉。

他似是忽略了一樁事,随即又溺寵一笑,擡手捏了捏楚宜修精致的小下巴,“夫人,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楚宜修,“……”多謝侯爺謬贊!(⊙o⊙)…

她也覺得自己這一世挺機靈,可事情怎就沒朝着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呢?

這時,門外傳來嗖嗖嗖的聲音,似有數人同時從天而降。

楚宜修暗暗松了口氣。

還是娘親機智,給她準備百名陪嫁護院!

不然,她真真還會成為陸瑾之的腹中餐。

此時,兩人又四目相對,一個松了口氣,另一人卻不以為然。

陸瑾之的指尖勾起,輕輕刮了一下楚宜修的鼻尖,“夫人,你以為門外那些人會是為夫的對手麽?”

楚宜修,“……”這厮明明沒有醉酒,這到底是怎麽了?!

又如此狂妄、蕩漾、自大!

陸瑾之起身之際,那雙陰沉的眸似笑非笑,嗓音帶着幾分冷意,宛若換了一個人,他突然低頭,在楚宜修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他再度擡首時,意味深長道了一句,“真是個小傻子。”

楚宜修,“……”等等!請你把話說清楚!她哪裏傻了?

沒等到楚宜修再做思量,陸瑾之已經起身,他動作灑脫,就連甩袖姿态也甚是潇灑。

楚宜修除卻唇瓣發麻,還迎面聞到男人身上的檀香。

他轉身之際,還對楚宜修斜斜勾唇一笑。

楚宜修,“……”

此人,真的是那個刻板、禁/欲/的定遠侯?

陸瑾之走出卧房門,須臾,庭院中的場面一度失控。

站在屋頂的陌陌驚呆了。

還真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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