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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之一個多月之前突然離開京城, 此事引起不少勢力的注意。

尤其是靖帝。

得知陸瑾之是外出尋找自己的夫人,靖帝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楚宜修那丫頭……跑了?

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靖帝聽聞陸瑾之與楚宜修又歸來,他神色晦暗不明。

這個陸瑾之, 為何遲遲不報複長公主府?他的父親,以及叔父,可都是因着十年前政變而死!

陸瑾之越是不作為, 靖帝就越是想不通,甚至懷疑他是在故意隐忍。

“皇上, 探子俱是如實禀報。定遠侯此番外出,的确是為了尋找侯夫人。探子還說……這一路上,定遠侯與夫人是夜夜笙簫呢。”禦前大太監也暗暗稱奇。

這個定遠侯,常年都是以“不近女色、性情冷淡”著稱, 而今卻成了一個大情種。

怎叫人不覺得稀奇呢。

靖帝眯了眯眼,“繼續給朕盯着。”

他那個外甥女早就病體沉疴, 按理說,落入陸瑾之手裏,根本活不了多久才是!那丫頭若是死在陸家, 長公主還會坐以待斃麽?

同一時間, 長公主那邊, 一聽說楚宜修被捉回來了,她掐指一算,不免失落, “才一個月就被找着了, 看來還是賢婿略勝一籌。”

心腹,“……”殿下如今怎麽總是站在姑爺那一邊?郡主難道就不可憐麽?

長公主揮揮手, 吩咐道:“去本宮私庫, 取些滋補藥材, 給賢婿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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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

除卻靖帝與長公主之外,崔陽也在暗中打聽了陸瑾之與楚宜修的事。

這倒不是他多慮了,而是楚宜修離開侯府之前,曾經主動勾搭過他。

以免被陸瑾之記恨上,崔陽也是誠惶誠恐。

得知這對新婚夫婦一路上“恩愛逾常”,崔陽才暗暗松了口氣。

這個多月以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陸家,不得不說,陸家各方面都入他的眼,極适合當同盟。

美人固然好,可江山更是難能可貴。

冀州之權,他勢在必得。

故此,陸家這個盟友,他交定了。

定遠侯府,書房。

陸瑾之這次突然從京城離開,外出尋人,着實是一樁冒險之舉。

而今,雖然一切順遂,人也找回來了,但陸淵與陸延還是心有餘悸。

陸淵一慣溫潤如玉,今日也沉了臉,“老四,你上次離京之後,侯府方圓半裏地皆有探子巡邏,皇上雖沒有明着做什麽,但實則已監控了侯府,諸如此類的事,莫要再發生。”

陸延也提醒,“老四,你雖是家主,但也不可率性而為。”

陸瑾之正神色悠閑的品茗,較之一個多月之前,他如今更為從容,而且若再一細看,眉目之間還隐有風/流之/色,宛若春風得意馬蹄疾,好一派潇灑。

陸瑾之淡淡啓齒,只說了一句話,“二哥、三哥,我已拿到藏寶圖。”

驀然,陸淵與陸延眸光一亮。

仿佛對陸瑾之的一切荒唐行徑都既往不咎了。

要知道,陸家實在是手頭拮據,朝廷這些年下撥的軍饷根本不夠塞牙縫。陸家私産與俸祿,一直在補貼軍用,但依舊遠不夠。

藏寶圖是起事的關鍵。

“老四,此話當真?!”陸淵與陸延幾乎異口同聲。

陸瑾之淡然點頭,“嗯。”

陸淵難得露出歡喜之色,雙手一拍,“那可真是太好了!”

如此一來,陸淵與陸延便不再繼續追究陸瑾之擅自離開京城之事。

家主雖偶爾任性,但只要不妨礙大事就行。

海棠齋。

楚宜修一覺睡到了日落之時。

她委實太乏了,一覺無夢,沉睡不醒。

醒來後,也沒覺得恢複了多少體力,倒是想起了一樁大事。

楚宜修的陪嫁仆從當中,花嬷嬷,以及拾花、拂柳,這三人最是忠誠。

楚宜修單獨吩咐了花嬷嬷,附耳低語了幾句。

聞言後,花嬷嬷吃了一驚,“這……郡主!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知會侯爺一聲?避子湯傷身吶,郡主還年輕,萬一耽擱了日後生育子嗣,可如何是好?”

郡主是侯夫人,她肚子裏出來的孩子,就是陸家嫡出一脈,是要繼承侯府爵位的。

楚宜修一把揪住了花嬷嬷的衣襟,“噓,嬷嬷莫要大驚小怪,照着我說的去做便是。我的話,你敢不聽?!”

花嬷嬷很是無奈。

一方面不能違抗郡主之令。

但子嗣一事非同小可。

若是郡主不能生,總不能讓侯爺納妾吧……

花嬷嬷甚是猶豫,一踏出房門,就被一雙幽眸盯住了。

她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陸瑾之揪到一邊說話。

侯爺是幾時來了海棠齋?都聽見了?

花嬷嬷跪地,不敢多看陸瑾之一眼,她一把年紀了,可受不了這等威壓。

陸瑾之眸光狠厲,往寝房方向望了一眼,嗓音低沉,吩咐道:“每日給夫人熬大補湯,她若是問起來,你應當知道如何回答!”

花嬷嬷身子一抖,“老、老奴省得了!若是夫人問起,老奴就謊稱是避子湯。”

陸瑾之這才滿意,“下去!”

花嬷嬷站起身,弓着腰,後退了幾步,這便轉身快步離開。

陸瑾之眸光陰沉,若非他剛才偷聽,還不知楚宜修想扼殺他的孩子!

好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

西邊天際的餘輝逐漸淡去,是時候就寝了。

陸瑾之再度折返卧房,他撩開珠簾,徑直走向內室。

楚宜修正吃着切成小塊的鮮果,見來人是陸瑾之,她忽然覺得嘴裏的鮮果不甜了。

大哥,你就不需要歇歇?

陸瑾之心中憋着氣,走上前,擡手捏起楚宜修的下巴,他一低頭,将她嘴裏的鮮果奪了過來。

楚宜修暗暗心驚,莞爾一笑,客氣道:“夫君,你如今這個年紀,還是要适當節制,不然今後身子骨恐怕會受不住。”

陸瑾之嚼了鮮果,然後吞咽下去。

他原本就對楚宜修的行徑不滿,她此話一出,陸瑾之就更是不悅,抓住楚宜修的胳膊,将她提了起來,語氣不明,“你的意思,是在暗示為夫不行?”

不想給他生孩子就罷了,還懷疑他。

陸瑾之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靠牆的雕菱花紋銅鏡,他心生一計,把楚宜修拉了過去,讓她面對着銅鏡,他的吻湊了過來,附耳低低說:“看好了鏡子裏的一切,今後你每次照鏡子,都會記着你我在這裏做過什麽。”

楚宜修,“……!!!”

外面天光始終沒法徹底暗下去。

銅鏡中的人影若隐若現,楚宜修早已不想“觀摩”,可陸瑾之今晚也不知是怎麽了,花樣百出不說,還近乎反常了。

他一直盯着銅鏡,比此前每一次都要失控。

臨了,他又不禁感嘆:“夫人,其實你如今這般狀況,為夫甚是歡喜。夫妻之間還是需要勢均力敵才好,這叫強強聯手,如此才能更加長久。”

楚宜修迷迷糊糊,她後知後覺才明白陸瑾之的言下之意。o(╯□╰)o

又不知過了多久,楚宜修又被帶去了淨房。

陸瑾之又說,“這裏也要記住。”

楚宜修,“……”

這一番切磋過後,外面夜深人靜,又差不多到了夤夜之時。

楚宜修無力的趴在竹席上,陸瑾之抓着她的手腕晃了晃,饒有興致的提及了一樁傳聞。

“夫人,我聽說那處寶藏內供奉了邪神,闖入者需得供奉上世間罕見的美人,才能安全進入。屆時,我就把你供奉到神壇上,你看可好?”

楚宜修,“……”

什麽勞什子邪神?!

能比陸瑾之還要邪惡?!

見楚宜修不答話,陸瑾之又說,“夫人,今晚諸事,你可記憶深刻?以後每一次,為夫定會讓你終生難忘。”

楚宜修,“……”

她有沒有小命都難說了,又談何永遠記住?

當晚楚宜修眼睛實在睜不開,又昏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花嬷嬷端着一碗湯藥過來時,陸瑾之早已去校場習武去了。

楚宜修艱難支棱了起來,外面天光射入,照亮了內室的一切,楚宜修環視一周,仿佛還能看見她與陸瑾之昨晚的荒唐事,尤其是梳妝臺的銅鏡前。

楚宜修,“……”虧得她重活了一次,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

她反反複複寬慰自己,全當是養了個能力不凡的小倌吧。

不然還能怎麽樣呢。-_-||

花嬷嬷表面保持鎮定,道:“郡主,您要的湯藥,已經不燙了,早些喝了吧。”

楚宜修一心以為這是避子湯,立刻端起來,一飲而盡。

湯藥有些微甜,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楚宜修試着下榻,可她一動作,身上薄紗掉落,花嬷嬷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侯爺怕不是八爪魚轉世吧!

花嬷嬷一陣心驚,“郡主,您還是好好歇着吧,實在不行……給侯爺納一房美妾如何?”

郡主是正室,只有她生出來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就算是侯爺納妾,也沒多大威脅。

花嬷嬷提出了薔薇表小姐。

但楚宜修揮揮手。

陸瑾之哪裏是需要美人?

他是體內情蠱作祟。

這一點,楚宜修十分堅信。等到情蠱有可解之法時,她的處境就會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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