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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與雲喬都想息事寧人。

這個時候, 他二人不便當衆表露心思,不然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時機還未到。至少要等到雲喬再次及笄。

兩人只是相視一笑, 并不多言。

周禦史當場拍案,“陸三公子!還請自重!小女年幼,你莫要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大庭廣衆之下, 眉來眼去成何體統?!”

一言至此,周禦史看向自己的嬌嬌女兒, 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怎會惹上這一茬事呢?!

雲喬垂下小腦袋,花苞上的紅石榴石垂在她面頰上,怎麽看都是一個純真無邪的小姑娘。

她抿唇竊笑。

而陸延也斂眸, 倒也沒有直接與周禦史對抗上。

老太君與陸瑾之對視了一眼。

事實已經昭然若揭,老三他, 當真勾搭了隔壁的周家小姐,還是個稚齡女童!

老太君頭昏眼花,胳膊肘支撐着案幾, 一手扶額, 只剩下嘆氣了。

陸瑾之氣度穩重, 以家主之名,對周禦史道:“周大人,此事定有誤會, 本侯會管束好三哥。諸如今日之事, 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陸瑾之鮮少會向誰承諾。

周禦史對他的話還算信任。

又見陸延已垂眸,也不像胡作非為之徒, 今日便就此作罷, 免得事情鬧大了, 對女兒的清譽也不好。

周禦史沒喝一口茶,直接拉着雲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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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喬回頭望了幾眼,與陸延對視上時,沖着他眨眨眼。

這一幕恰讓老太君與陸瑾之看見了。

老太君,“……”

陸瑾之,“……”

堂屋沒有旁人,老太君擰眉,對陸延嚴肅道,“老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雲姑娘剛逝去不久,你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可……周小姐還是個孩子啊!”

蒼天可見,倘若老三做出違背三綱五常之事,她定會清理門戶。

陸瑾之也态度嚴謹,“三哥,你這次過分了。”陸家男子,豈可诓騙幼女?!

陸延笑了笑,面對質問,倒是從容淡定。

他經歷了失而複得,無疑體驗了一下人生的大起大落,此刻,心态極為平和,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陸延,“祖母,老四,再過五年,你們就會知道了。”

“……”

再過五年?

五年之後,你想作甚?!

陸延站起身,理了理衣袍,他一身雪色錦緞長袍,白玉冠束發,看上去也才二十出頭的光景,儒雅俊朗,端得是翩翩君子的矜貴端方。

“眼下關鍵之事,是應對突厥使臣與太子暴斃的事實,皇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陸家。”

陸延提議道。

他與雲喬的五年之約,他可以慢慢靜等,用不着別人瞎操心了。

事實說出來,旁人也不會信。

五年,他等得起。

老太君眸色沉沉。

陸瑾之也深知事情的輕重緩急。

是以,陸延拐騙周小姐的事,便不再提及。

另一邊,周禦史把女兒帶回去之後的第一樁事,就吩咐小厮将大門緊閉。

雲喬哭笑不得。

她如今是周家的女兒,占了周小姐的身體,也自然也替周小姐敬孝道,糯糯的喊了一聲,“爹爹,女兒會好好地,再不會讓您操心,您就放心吧。”

周禦史聞言,情緒澎湃如他,立刻紅了眼眶,“曉曉這般懂事,爹爹自是放心的,只是,那陸家郎君,個個都是豺狼虎豹,我兒日後見了就繞道走,可聽見了?”

雲喬眨眨眼。除了眨眼,她亦不知該如何表态。

爹爹,這是污蔑造謠呀。

陸家男子,哪一個不是英雄。

楚宜修回娘家了。

這一次是由十八人團親自護送。

陸瑾之的意思很明确,不會再允許她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楚宜修暫時也懶得再逃了,陸瑾之體內情蠱一日不解,他就一日不會放過她。

逃到哪裏,都會被捉回來。

何況,如今,她與陸瑾之算是知根知底。

要知道,一旦仇人變成聯盟,那将堅不可摧。

楚宜修單獨與長公主說話,提及了如何解蠱一事,“母親,你見多識廣,定然知道。”

長公主上下打量了楚宜修,美眸含笑,“賢婿那樣的男子,世間少見,你留着他大有用處,還解什麽蠱?本宮的心肝嬌嬌是命好,才嫁了這麽一個如意郎君。”

楚宜修斜睨着長公主。

長公主卻又嗤笑一聲,“我兒啊,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楚宜修,“……”

到頭來,是她得了便宜?!→_→

楚宜修語氣悶悶,“母親,你可曾真的替我着想過?”

長公主被這話問住了,立刻道:“本宮對你還不夠好麽?賢婿那樣的男子,打着燈籠都找不着,你什麽都用不做,他就恨不能把你放在掌心寵愛,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本宮閱男無數,一眼就看出賢婿有過人之處。你敢說,你就沒享受過?”

楚宜修,“……!!”

話不投機半句多。

而這時,長公主又給了楚宜修致命一擊,“心肝兒,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親手給他下了情蠱,這事還能怪誰呢?”

楚宜修扶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她咎由自取咯?!

楚宜修不罷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長公主,“母親,你若是不告訴我解蠱之法,我就繼續找親生父親的下落,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勢力,遲早能把那個負心漢揪出來。”

母女兩人都不是善茬。

最終,長公主還是敗了。

“賢婿體內的是雄蠱,你再養一條雌蠱,等到雌蠱成年,就能将他體內雄蠱引出來。”

長公主言簡意赅。

楚宜修如醍醐灌頂。

如厮簡單的道理,她怎就沒想到呢。

楚宜修在長公主府用晚膳,陸瑾之騎馬過來時,母女二人已吃了一半。

長公主熱情招待女婿,又命後廚去添幾道菜,陸瑾之卻拒絕了,“岳母,不必麻煩,我吃夫人剩下的即可。”

他說到做到,直接用楚宜修吃過的碗筷用飯。

長公主抿唇一笑,提議道:“賢婿要不要喝兩杯?”

楚宜修,“不可!”

陸瑾之,“不了!”

夫妻兩人異口同聲。

顯然,楚宜修是怕了醉酒後的陸瑾之。

陸瑾之也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不是喝酒的料。

長公主搖了搖手中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笑眯了眼,“瞧瞧你們這小兩口,真般配。盡快生個孩子出來,本宮盼着抱外孫呢。”

陸瑾之覺得這話十分中聽,他笑起來嗓音低沉磁性,“小婿聽岳母的。”

楚宜修,“……”-_-||

這兩個老狐貍,都在算計她!

回程路上,陸瑾之把楚宜修抱上了馬背,他坐在她身後,雙臂圈着她,馬速不快不慢,正好迎面吹着風。

不得不說,傍晚騎馬,倒不失一樁雅事。

從長安街路過時,不少百姓紛紛側目,親眼目睹定遠侯夫婦如何恩愛。

男子俊美無俦、偉岸如山。

女子姝色無雙、傾城國色。

俨然是一對璧人。

陸瑾之的呼吸就在楚宜修耳畔,他的雙臂時不時勒緊一些,附耳說:“夫人,你月事已經好了吧。”

楚宜修,“……”

她翻了個白眼。

将如何解蠱的法子告訴了陸瑾之。

“夫君,情蠱一解,你就無需如此……勤勉了,你如今還年輕,可今後難免會傷身。”楚宜修由衷建議。

陸瑾之日後是要稱帝的,三宮雨露均沾方可。若是早早就衰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她可是一心一意為了他着想。

陸瑾之臂膀忽然又是一緊,把楚宜修又往懷裏摁了摁,“夫人,在解蠱之前,就只能勞煩你天天幫我緩解。”

楚宜修,“……”

陸瑾之幾日沒與楚宜修切磋技藝了,今晚格外熱忱,他不知為何,十分喜歡現場觀摩。

內室點了數盞蠟燭,兩人對着銅鏡,迫使楚宜修看個清楚。

陸瑾之像是頗有怨意,“夫人,你我若是今後分開,你也要時常想起為夫。你看,你現在也甚是歡喜,可見你至少在這一刻是喜歡為夫的。”

楚宜修低頭,咬住了陸瑾之從她背後繞過來的手臂,狠狠咬他,直到唇齒間血腥味蔓延開來。

可還是無濟于事。

她到了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陸瑾之的強大不僅僅是在謀略上,他在體格上更是完勝她。

在他面前來硬的,是吃力不讨好。

還是一開始嫁他,她裝作嬌弱不能自理時,方能被憐惜。

楚宜修想裝死,剛閉上眼,陸瑾之突然附耳,“夫人,沒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實力,你敢裝死,我就把你抱去院子裏,然後我們再繼續。為夫不介意多一處記憶場地。”

楚宜修,“……!!”

狗東西!

又氣煞了!

當夜,楚宜修終是沒能熬住,她昏睡之前提醒自己,第二天醒來定要記得喝避子湯。

陸瑾之餍足之後,靜靜的盯着她看了許久,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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