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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小可愛之後, 楚宜修的興致一直不太高。
無論陸瑾之如何哄,她都是沉着一張臉。
起初,陸瑾之不明其意。
直到楚宜修說出自己飼養的雌蠱“沒”了, 陸瑾之才明白她哭喪着臉是因為何事。
就那麽想替他解情蠱?
男人眸光微眯,倒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異色。
他把楚宜修抱了過來,以絕對強勢的姿态捏起她的小下巴, 用實際行動狠狠“慰藉”了她一番。
不管她是否喜歡,又不管她是否願意, 親到她面若夾桃,氣喘不勻時,陸瑾之才罷休。
陸瑾之看着的懷中人,很難相信, 楚宜修就是紅九。
他其實很納悶,為何她一個郡主, 會改名換姓,跑去漠北苦寒之地。
還處處與他作對。
據陸瑾之所知,楚宜修這些年積攢起來的勢力, 可是不可小觑。
陸瑾之眸中掠過一抹異色, 笑着說, “夫人,你手頭有不少奇人異士,日後可否引薦給為夫?”
楚宜修逐漸從迷迷糊糊之中清醒過來。
這個狗東西, 霸占了她的人, 她的金庫,如今還惦記上了她的勢力。
是想榨幹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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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狡詐!
楚宜修雖然知道陸瑾之大抵就是天命所歸來, 遲早會坐上那個位置, 可饒是如此, 她也不打算全盤服輸,她手上得有自己的王牌,免得有朝一日無路可走。
楚宜修狡黠一笑,“那就看夫君日後表現了。”
言下之意,得看她的心情。
陸瑾之嗤笑一聲,附耳,“好,今晚為夫定好好表現。”
楚宜修眼神幽怨。
她是那個意思麽?!
請不要曲解!
到了大暑賞荷之地,見到沈玉玉後,楚宜修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畢竟,誰會不喜歡財神爺呢。
沈玉玉乃天下首富獨子,生來自帶金湯匙,他還未弱冠,一襲雪白色錦緞袍服,白玉扣固定墨發,手持一把江山水墨畫,細一看,那扇柄還鑲了白玉,身邊男女随從數人,所到之處,仿佛自帶光束。
關鍵是,有錢也就罷了,還生的粉雕玉琢。
男生女相,可攻可受,煞是養眼。
衆人看向沈玉玉的眼神都在發光,楚宜修也不例外。
彼時,她本想拉攏沈家,只可惜被陸瑾之搶先一步,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與沈首富結拜了。
陸綿綿上下打量着沈玉玉,抿唇輕笑。
祖母交代給她的任務,她定要完成。
這個沈玉玉,處處符合她擇婿的标準。
美貌、富有、幹淨,看聽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陸綿綿是個心機深沉的小女子,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輕易表露自己,但她心裏門兒清,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楚宜修盯着沈玉玉望時,被陸瑾之捏了一把後腰。
楚宜修仰面,嗔了他一眼。
真是小家子氣。
她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怎麽樣。
哎,要怪就怪她自己這一世又下錯了棋,早知道,她還是應該退婚,之後去奔赴萬千富貴。
衆人落座賞荷之時,陸綿綿提前命人準備好了一條大花蛇,沈玉玉膽小,這已經是陸家人人皆知的事。
沈玉玉身上常年用香,花蛇聞香而來,直接游向沈玉玉。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蛇!有蛇啊!”
沈玉玉一聽到“蛇”,立刻頭皮發麻,而他驚慌失措之際,陸綿綿直接從背後抱住了他,随即打橫抱起。
她低頭一笑,“玉玉不怕,有我在。”
兩人是舊相識,但有些日子沒見了,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變化十分大,幾個月不見就是另外一副模樣。
沈玉玉緊緊摟住陸綿綿的脖頸,雙足不敢觸地,僵硬的笑了笑,“七姑娘,許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飒爽。”
陸瑾之但笑不語。
陸鳶的心情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家護院們似乎見怪不怪。
楚宜修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沈玉玉是掉進了陸家設的陷阱裏了。
大暑賞荷之地十分寬廣,放眼望去,碧葉連天。
難得來一次,衆人并不打算立刻啓程回京,花蛇風波過去之後,皆沉浸在美景之中。
陌陌與陸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陸瑾之也牽着楚宜修行走在河堤。
陸綿綿盯上了沈玉玉,不會讓這個金龜婿跑了。
陸鳶抱着一把劍,站在河堤上面,似乎看明白了什麽,她擰着眉,忽然有種莫名的孤獨感襲上心頭。
薔薇亦是如此。
兩人對視了一眼。
“表妹。”
“表姐。”
終究沒有多說什麽,旁人賞荷,她二人就看個熱鬧。
京城,殺手屍體秘密運送回去之後,老太君親自驗屍。
陸淵與陸延在侯府坐鎮,他二人還算冷清沉着,倒是老太君拍案而起,“豈有此理!給我徹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誰要置陸家人于死地?!”
三朵金花當場受命,“是,老太君。”
陸淵與陸延卻并不怎麽吃驚。
陸淵,“祖母,或許對方是沖着四弟妹去的,又或者是真的想殺了陸家人。不過,咱們陸家樹敵無數,如今又從漠北回京,不少人都等着看笑話呢。”
陸延眸光微眯,“會不會……是龍椅上的那位?”
陸延此言一出,堂屋內驟然冷了幾分。
老太君是個狠角色,比起男子,也不輸半分。
不消片刻,老太君當場決定,“一會隆重迎接沈玉玉,再把衛冬冬請過來小住,另外,送帖子去宣王府,咱們陸家明日就設洗塵宴。”
陸淵明白了。
祖母的意思是,拉攏沈家、衛家、宣王府。
陸淵神色幽深。
祖母是打算搞事了麽?
陸家人,一個個皆是風風火火。
說實話,陸淵也時常心有餘悸。
但忍氣吞聲也不是辦法。
不然,有朝一日,屠刀當真抵在脖子上時,陸家誰也跑不掉。
陸淵與陸延應下,“是,祖母。”
傍晚昏黃十分,陸瑾之帶隊抵達侯府。
老太君帶着陸家衆人,來到府門口,親自迎接沈玉玉,老人家一把握住了沈玉玉的手,“孩子啊,許久不見,你消瘦了啊!”
沈玉玉,“……”他哪裏瘦了?
不過,老人家如此熱忱,沈玉玉早年喪母,倒是不介意陸家這股熱烈的溫情。
衛冬冬已經被接來了,他走上前,“玉玉,我這次會陪你在陸家小住一陣子,你我可得好好喝上幾杯。”
兩人是舊相識,又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一見上面,就有說不完的話。
陸家一時間熱鬧非凡。
隔壁的周府一直是大門緊閉,但周禦史卻時時刻刻留意着侯府的動靜。
周禦史原本沒多大反應,直到他将沈玉玉、衛冬冬、長公主府,以及崔陽的身份串聯在一塊之後,他越想越是驚悚。
陸家這是……要作甚吶?!
他一直懷疑陸家有不軌之心,但沒有任何證據。
難道又是他想多了?
周禦史很是矛盾。
次日,侯府設了洗塵宴,除卻衛家和宣王府,隔壁的周家也在應邀之列。
按着老太君的意思,整條烏衣巷,也就陸、周兩戶,侯府這般熱鬧,總不能無視周家。
周禦史登門時,十分後悔。
早知道洗塵宴,就只邀請了衛家與宣王府,他就不來了。
如今,他即便想彈劾侯府,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受到牽連,莫名有種“被同流合污”的錯覺。
宣王府來了不少人,宣王、趙氏、小世子,以及湘夫人都來了。
上次被趙氏告知,陸清看上的姑娘,像極了湘夫人。湘夫人便一直很好奇。
她是個苦命人,夫君戰死,唯一的女兒早年走散,聽聞世間有一妙齡女孩兒長得像她,讓她不免起了好奇心。
而見到陌陌的剎那間,湘夫人如被雷擊。
等她還想繼續看清楚時,陌陌已經轉身離開,她本就是坐不住的人,今日洗塵宴,她作為楚宜修身邊的心腹,無需入席落座。
湘夫人一路追上去,可不一會兒就不見了陌陌的身影。
“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麽了?”身邊婢女連忙問道。
湘夫人一手捂着胸口的衣襟,一手撐着抄手游廊下的欄柱,許久才回過神。
湘夫人倒也沒有直接向陸家要人。
她這些年太過執念,總會覺得路人像極了女兒。
倘若女兒還活在世上,是不是也有這般大了?
亡夫是武将,方才那女孩兒也是一身勁裝,瞧着就很能打的樣子。
湘夫人已經太久沒有過這種激動的情緒。
她去找到了陸清。
陸清雖在宣王與趙氏面前臉色不佳,可面對湘夫人,多多少少有些敬重。
湘夫人是壯士遺孤,陸清甚是敬重。
“夫人見我是有何事?”
湘夫人面色發白,她雖覺得不妥,可還是想查清楚,“五郎啊,算着輩分,我也是你的姑母,你可否幫姑母一樁事?”
湘夫人是宣王的胞妹。
按着輩分,可不得是陸清的姑母麽。
陸清撓撓頭,不想承認宣王是繼父的事實,可沒法拒絕湘夫人,“夫人請說。”
湘夫人走上前,抓住了陸清的手,“你與你那個……相好的姑娘走到哪一步了?”
陸清一愣,“……”沒聽明白。
什麽走到哪一步?
何意呀?
湘夫人見少年懵懂,又問,“你可知那姑娘身上有什麽胎記?”
此言一出,陸清後知後覺,面頰頓時漲紅,“夫人,我不是那種人!”
陸清幾乎要跳起來。
還沒成婚呢,他豈會知道陌陌身上是否有胎記。
湘夫人知道自己唐突了,但只能如此,“五郎啊,你幫姑母去看看,那姑娘後肩,可有楓葉形狀的紅色胎記,此事事關重要,你可定要幫幫姑母。”
陸清,“……”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若要查看陌陌身上胎記,是要脫她衣服的,這種孟浪事,他豈能做得出來?!
內心一萬個不同意,但陸清卻一口應下,“好!”
o(╯□╰)o
他這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去招惹陌陌了?
陸清應允了湘夫人之後,就去尋陌陌。
他得問個清楚,陌陌從昨日開始就用灼燙的眼神看着他,總得給個理由。
府上衆人都在前院吃洗塵宴。
有沈玉玉、崔陽、衛冬冬三個美男子在場,侯府的婢女們都去看熱鬧了。
陌陌正站在一口水井旁,她腰身望向水井,試圖照見自己。
陸清過來時,恰好看見這一幕,還以為她突發奇想,想要投井,立刻狂奔而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了陌陌的腰。
機會就在眼前,他只要拉下陌陌的衣裳,就能看見她肩頭到底有沒有胎記。
陌陌正為自己這一天一夜的異常而苦惱,她渾身難受,便想着能不能下井涼快一下,被陸清抱住的一瞬間,陌陌眼中驀然冒出火苗兒。
陌陌一動不動,“五郎,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麽?”她語氣古怪。
陸清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詭計”。
陸清輕咳一聲,“我……我就看下一下,可行?”
看什麽?
陌陌轉過臉,眼神幽幽。在陸清的心慌之下,她忽然咧嘴一笑,“那你可別後悔。”
陸清不明白她的意思,直接伸手拉下了陌陌的衣領,雪膩肩頭呈現在眼前,上面的一塊紅色楓葉胎記赫然醒目。
無疑,十分漂亮。
陸清,“……”還真有胎記。不是……湘夫人為何會知道?
陸清正納悶,陌陌轉過身來,在陸清詫異時,她雙手揪住陸清的衣領,拉下他的身段,一墊腳就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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