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鬧着要抱(一更)

“你耍賴!”

“什麽耍賴?”明忱的手伸進男仆裝的裙擺,“我幫你脫,有什麽不對嗎?”他的手一直摩挲到黑絲包裹着,內褲都沒穿的臀上。

他早就想上手了。

“忱哥,你,你別啊,還沒換,你還沒換呢!”何深倒是沒攔他,手環住明忱的脖頸,懷揣着僥幸,壓低聲音理論道:“你剛才答應要穿給我看的,你別耍賴…”

明忱則說:“提醒你,這次哭也沒用。”好不容易哄他穿上,就得物盡其用…

……

……

……

……

男仆裝零碎散在地上,床上趴着睡的人漏出大半斑駁的脊背,臉上紅暈尤在,他指尖動了動,翻身往旁邊摸了摸。

什麽都沒摸到,猛地扭頭看。

動作過大扯到不可言說的地方,他疼得哼出聲,無力躺回去,啞着嗓子喊:“忱哥,你去哪了?忱哥…”

沒人回應他就乖乖躺着等,抓手機過來眯着眼睛看。

淩晨兩點。他竟然醒這麽早……

身上的酸痛感讓他閉上眼睛就能立刻睡熟,可他執着于要明忱,不等到就不行,睜大眼睛等,忍不住默默怪明忱是負心漢,睡完人就沒影了。

想着想着,他困意上頭閉上眼,迷糊見隐約聽到關門的聲音,接着大床凹陷,有一只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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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深眯着眼睛看,撇着嘴問:“去哪兒了?我睜眼都沒看到你。”

“你有點發熱,下去開了點藥。”明忱壓着被子抱住他,“寶寶餓不餓,下午什麽都沒吃,下去吃點還是外賣?”

何深嗯了聲,往他這邊靠,抱着人就不撒手了,“天亮再吃,現在你抱我睡。”

“好。”明忱看着他實在可憐,幾乎百依百順,抱着親了親,“我剛才碰到了路易斯,還有你那個朋友,歐陽什麽來着。”

“歐陽欽?”何深又眯開眼睛,“他們來這兒幹嘛?那小老外不會跟蹤你吧!半夜三更瘋了?”

“怎麽會,”明忱直接蹬了鞋上來,進他的被窩,“人家早兩個星期就過來了。別不信,真有生意,路易斯賣酒難免世界各地跑。剛才他們出來吃夜宵,碰巧遇到了。”

“X國這麽小嗎?吃個夜宵都能碰到你…”何深抱怨着,說得很小聲。

“是巧啊。”

何深頭貼着明忱的胸口,一股腦問:“他見到你是不是笑開花了?是不是還約你一起吃飯喝茶游玩了?是不是抓着你不讓你走了?我醋了,你自己看着辦!”

“小氣鬼。”

“我就是。”

何深蠻不講理起來還有幾分可愛,尤其是沒消腫的眼睛望着人的時候,軟得人心都要化了。

明忱的手停在他腰上,摟着人認真說:“我還醋呢,你光猜他會怎麽說,完全不想我會怎麽回答。”

“你會拒絕他,說你的寶貝還在等你。”

“對。”明忱再問:“那現在,寶寶除了醋,還有什麽感覺。”

何深老實道:“幸福。”

“這不就結了,不醋就行。”明忱格外耐心,溫聲道:“眼睛都睜不開,我抱你再睡會兒,睡飽了吃飯。”

“好。”

明忱只是單純地想讓何深多睡會兒,他倒是沒什麽睡意,怕他不抱着就不睡,才陪他躺着。等人閉上眼睛,明忱拿手機過來看,這才注意到有個未接。

江崇年。

這三個字他看了很久,一時竟有些想不通,遠在義城的江崇年為什麽會忽然給他打電話。

看了時間竟然是昨天下午也就是義城的昨晚上。

明忱一心想着大概會是桑瑤的事,不回一個不太好,算了算國內這會兒下午一兩點,打個電話并無不妥。

他看眼呼吸均勻,早就睡熟的何深,輕輕抽手出來,才動一下,小媳婦立刻睜大眼睛,警惕道:“你要走,又要走,不。”

何深不顧疼,大動作抱住明忱抽了大半的胳膊,“不是要陪我睡嗎?要去哪裏,不要去見路易斯。”

“什麽路易斯…”明忱揉揉他的臉,輕聲細語道:“我去回個未接,你聽話,我馬上回來。”

“誰的?”

明忱沒避諱,“江崇年。”

何深比明忱還驚訝,嬉皮笑臉又躍躍欲試,“年哥給你打電話幹嘛?約架啊?”

“你的表情最好收一收!”

聞言,何深連忙收了,抱着人沒放,“就在這兒回,別背着我,沒必要。”

明忱看他一眼,直接撥通了電話。

“找我什麽事?”明忱面上沒多少情緒,聲音卻低沉又冷淡,沒了對何深的那股柔情。

明忱太冷淡了,何深多少有些看不下去,搶了電話然後電話興奮說:“年哥,你是不是想我了....”

何深沒說完,電話又被明忱搶回去。

那邊,江崇年直接道:“明揚,明揚是不是你弟弟,他在我這兒。”

“什麽!”明忱聲音終于有了點別的味道,帶了點震驚和不敢置信,“你讓他接電話!”

“他在我家,我在公司。”

明忱看一眼身旁的何深,拿手機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頓了頓,略有幾分無奈:“我在X國,暫時回不來,你幫我照顧明揚一段時間,多少錢你說。”

他在義城無親無故,如果要求江崇年送明揚去京城,必定只能送到機場。他不敢想,也不願意明揚一個人坐飛機,萬一走丢了怎麽辦。

接來X國更不現實。

“談錢?”江崇年無奈笑了笑:“你把我當保姆了?”

明忱咬牙,忍了口氣,道:“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江崇年答應了。

“我弟單純,顯得呆,他要有什麽奇怪的舉動都正常。”明忱說,聲音不自覺抖,吸了口氣繼續道:“他膽子小,怕黑怕狗,你注意些。另外,給他買個手機,我要聯系他。”

明忱的口氣不太好,平時安排下屬習慣了,陡然反應過來,他才是求江崇年的那一個,猶豫後換個語氣補了句:“麻煩江總。”

對面忙,答應後很快挂了電話。明忱望着手機久久沒回過神來,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麽‘心心念念’江崇年。

“明揚來了。”明忱似乎沒反應過來,或者還不敢相信,整個人愣愣的。

何深連忙握住他止不住抖的手,搓了搓,“忱哥,你別這樣,弟弟來了是好事。你相信年哥,他不是那種會帶私人恩怨的人,既然答應了會幫着照顧弟弟,一定能好好照顧着。”

“嗯,好,我知道……”明忱有幾分哽咽,仰着頭将眼淚倒回去,“舅舅終于把弟弟送過來了,舅舅還不知道我媽已經走了…好啊…明揚他來了……”

何深慌了神,身上疼也不管了,抽了幾張紙幫他擦眼淚,“忱哥,等這邊結束,我們一起去義城接弟弟。”

“嗯。”

“等年哥從公司回去,咱們再給弟弟打個視頻,你現在不能哭了,得陪着我睡覺。”何深沒辦法,直接抱着人重新躺下。

明忱很在乎他這個弟弟,這個在乎甚至超出他的想象。弟弟的醋他不吃了,如果争風吃醋會讓明忱難過,他願意明揚的地位排在他前面。

“好。”

明忱答應睡,卻是閉着眼睛默默等時間,天亮了立刻起來,頭腦有幾分昏沉,索性去洗了個澡。

何深醒明忱才從浴室出來,穿了件白T,剛洗過的頭發還在滴水,何深朝他伸了伸手,要抱:“忱哥醒這麽早。”

“嗯,寶寶要洗澡嗎?”明忱親了親他,“放了熱水的,洗好澡我帶你下去吃早餐。”

“好。”何深翻身起來,和明忱抱了會兒才進去。

才坐下,江崇年正好發了明揚的號碼和微信過來,明忱頓了幾秒,加了直接彈個視頻過去。

對面并沒有立刻接,在等的這個間隙,明忱手心都出汗了,直到接通,對面一個大腦袋杵在屏幕前,垂着漂亮眸子摸索着。

這是他弟弟明揚,長得白淨乖巧,不谙世事,眼裏總是純淨,透着一股子靈動。他們大概有五年沒見了,明揚長大了好多。

明揚默默流眼淚,想哭又憋着的模樣觸動了明忱,心疼得捏着拳頭,那種想立刻接他到身邊的沖動油然而生。

只不過幾秒又打消了。

“別哭,手機立起來站遠點,讓哥看看你。”

明揚乖乖點頭,略有些笨拙地把手機放在床頭櫃的燈柱上靠着,只是上半身漏出鏡頭。

他穿着黑白條紋的睡衣,明忱立刻注意到他的手。

右手打着石膏,手袖撩到了手膝,五指泛紅無力垂着。明忱呼吸一窒,“你手怎麽了,”明忱擔心之餘還有幾分生氣,江崇年并沒有告訴他明揚受傷了,他沉聲命名道:“湊近點,我看看。”

明揚湊近一點點,舉起打石膏的右手,解釋說:“從機艙掉下來,摔着了。”

“摔下來?他們推你下來的?”明忱更氣了,飛艙有其他的貓,就是他們會欺負明揚!

明揚想了想,搖頭道:“我好像是自己跌下來的。”

“笨死了,”明忱緩了口氣,語氣驟然溫柔了幾分,“下來也好,一個人在上面被欺負也不吭聲,憨得……算了,等哥這邊忙完回來接你,你先跟着江崇年,想要什麽直接和他說。”

明揚點着頭,眼裏閃着淚花,“哥哥,我有一點想你。”他又想哭,又不敢哭。

“我知道,”明忱鼻子一酸,轉個身的功夫連忙抹了自己的眼淚,坐到酒店的白床上,“哥這邊走不開,接你過來太遠,轉機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你好好待在他那,回來哥給你帶故事書。”

明揚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故事書,最喜歡帶插畫的那種。

“手疼不疼?”提起他的手,耿耿于懷着,臉色就又有些不好,“別碰水,疼就讓江崇年給你找止痛藥吃。晚上怕就開燈睡,別黏着別人。”

江崇年喜歡男人,明揚又有些笨,他挺擔心這個憨貨把自己送上去糟蹋的。

正說着,何深濕着頭發從浴室出來,邊擦頭發邊問:“寶貝,在和誰打視頻?”

明忱伸手一把把何深攬過來,對着屏幕介紹:“這就是我弟明揚,”然後對明揚說:“你嫂子何深。”

“哦,”明揚點頭,乖巧打招呼,“何深嫂子您好。”他晃着左手,盯着屏幕的眼睛眨了眨。

“天吶,好乖好乖!”何深接過明忱的手機,感嘆說:“你弟怎麽長得跟瓷娃娃一樣,當初我…”何深口無遮攔,差點說些不該說的,及時咽回肚子裏。

明忱冷漠着臉,不阻不攔等他的下文,何深自覺錯了,幹笑兩聲連忙握住他的手,哄道:“那些事兒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愛你,只要你。”

明忱斜他一眼,想到什麽,一氣之下一腳踹開何深。但始終心軟沒舍得踹太重。

“哥哥,你結婚了?”明揚問。

何深一聽,這話他愛聽,插嘴胡說八道,“快了快了,明年春天。小明揚要來吃喜酒呀。”何深說着爬回來,扒拉着明忱,對明揚說:“年哥人很好,你好好和他相處,我等着你.....”

明忱生怕何深亂說話,黑着臉拿着手機去浴室準備鎖門,何深撇着嘴裝委屈,八爪魚似的黏在他身上,“明忱,你能別對江崇年敵意這麽大嘛,我和他當初真沒什麽,他很無辜的!”

明忱面無表情看着趴在身上的人,冷聲問:“說完了嗎?”

“沒有,”何深死皮賴臉地笑着:“我真和他撞號了,他不樂意我也不樂意,一個圈子裏純朋友,真的。而且他不喜歡我這款,喜歡....”何深笑嘻嘻的,不怕死的附在他耳邊小聲說:“喜歡你弟這款。”

明忱把何深從身上撕下來,趕了出去。對面的明揚睜着大眼睛,好奇看着,明忱心有餘悸,說:“你晚上睡覺一定要鎖門,聽到沒。”

“鎖門?”明揚想了想,點頭答應,“我會記得鎖。”

“你那邊不早了,感覺收拾收拾睡覺。”明忱看着他,認真說:“要經常和哥聯系,做什麽決定前,至少我不在你身邊這段時間一定要先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

“還有,不能讓江崇年知道你是貓,提都不準提,藏好尾巴。”明忱思索一番,“知道了會把你賣給貓販子!”

“也會送警察局…”

“警察局?”他記得明揚最怕警察和警察局。

“我差點就進去了,幸好江先生願意帶我回家。”

作者有話說:

聽話,記得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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