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好疼好疼
吳林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吊着明忱,想要步步為營,通過每次丢一點線索讓明忱産生好奇心,從而在他身上獲取更多的錢財。
殊不知,梁晨陽和明朝野的事明忱差不多釋懷了,現在不過是一股腦想将吳林繩之以法。
吳林這種脫離道德底線的人,不配呼吸自由的空氣,他就該關在牢裏反思自己的過錯。
這天下午,明忱跟何深去報了案,由于沒有實質性的作案證據,空口無憑,即便警察相信,也不能貿然開通緝令,只有慢慢地跟進找罪證。
也正因為這次報警,他們發現吳林不僅知道他們的行蹤,就連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
吳林在兩人離開警局後立刻來了電話,語氣非常不善。
“敢報警?
既然吳林已經知道了,明忱詫異但不再隐瞞,直截了當道:“在這之前,你肯定知道我們會報警,廢這麽多話幹什麽。”
“那你知道報警的後果嗎?”吳林氣急敗壞,似乎踹了個什麽東西,發出一聲巨響,“我是不是早就說過,不能報警!”
“什麽後果你盡管說。”明忱甚至有些想笑,“我爸已經事先和你說了,我是個極度冷血的人,既然他們去世已經是不争的事實,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我又憑什麽花大價錢獲取無意義的信息?是你太閑,還是我錢太多了?”
那邊保持持續沉默。
明忱先發制人道:“行了,我們的交易就此停止,你手上那些我不感興趣,過幾天我就回國,你自己在這玩吧。”
“不可能!”吳林大聲道:“你想激将我對不對?明忱,別把我當傻子。”
明忱直接挂了電話,間隔了幾秒鐘,吳林又打了過來,“你母親的事,我這回說的是你母親的事,你難道一點都不感興趣嗎?當年的真相。”
“真相?”明忱異常冷淡,仿佛對這個話題更提不起興趣,“真相就是你間接傷害,誤導我母親,導致她抑郁自殺,這就是當年的事實,我沒必要再深究,倒是你,藏好了,不要被我抓住,否則,我會讓你一輩子都無憂無慮。”
“你!”吳林心中發慌,知道明忱這個搖錢樹要控制不住了,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還是說,真像明朝野說的那樣,明忱真的冷血,真的無欲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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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忱再次挂了電話,這回對方沒再打來。何深在一旁專心聽着,直到挂了電話,要不是開着車,他都要給明忱的果斷鼓掌了。
“忱哥,幹得漂亮,這樣的人真不能慣着,他就想拿那點東西捆住你,未免太天真了些,他這腦子也不太好使,真正的聰明人才不會只局限于眼前。”
明忱收好手機看着何深,“你怎麽知道他只局限于眼前?像他這樣的人,逼急了什麽都做得出來。我決定等幾天,如果他還願意主動聯系我,那麽我就配合警察抓住他,如果他不聯系了咱們就回去吧。”
何深懂明忱,他就是想他弟弟了。
“上次明揚不是和你說年哥帶他去T國了嗎?過得怎麽樣?”
“看着還行,讓明揚見見世面也不是壞事,只是有些麻煩江崇年了。”
何深倒不這麽覺得,他反駁說:“早就和你說過,年哥這個人非常好,況且弟弟這麽可愛,怎麽狠心不照顧他,對不對?”
這句話對明忱來說多少有些不中聽,他不客氣地斜了一眼何深,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說:“你有空告訴他,這段時間照顧明揚都是有償的,明揚花多少都從我這裏扣,絕不讓他破費一分一毫。”
“知道了。”
這個話題點到為止,何深換話題道:“那咱們玩兩天就走,現在去吃飯,然後回去收拾行李,好好休息一天,第三天就回國,怎麽樣?或者咱們直接去T國接明揚,不過得先問問年哥他們回去了沒,我聽說年哥就出差一個月,也差不多了。”
“好。”
他們在酒店下面選了一家中餐廳,這是他們來X國最常吃的一家店,也就是這地方,最有可能碰到路易斯。
怕什麽,來什麽?
當何深看到路易斯迎面走來的時候,簡直想直接拉着明忱換一家餐廳吃。
“明忱,好巧啊,咱們又碰見了。” 路易斯想和明忱握手,卻被何深擋着,搶先握住了,“哪裏巧了,不是上次還碰到的嗎?”
“即便這樣,我也覺得巧。”路易斯不甘示弱地回看他。
如果眼神能打架,兩個人早就趴地上了。
明忱連忙拉着何深的手在身邊坐下,接着禮貌請路易斯也坐下,“能在異國他鄉碰到确實巧,上次因為有些忙,所以沒能吃頓飯,今天有這樣的機會就一起吃頓飯吧。”
何深也沒想到,主動的這個人會是明忱,既然明忱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一臉受氣地坐在旁邊,叼着筷子不說話。
明忱淡淡看他一眼,轉而視線投向路易斯,“你身邊的那位呢?今天怎麽不見?”
“你是說歐陽啊?” 路易斯倒沒別的表情,甚至敞開了說這個話題,“他父母在鄰國,前兩天讓他過去看看,我就在這兒等他,大概後天回來。”
聽到他們談論歐陽欽,何深莫名其妙緊張了。
他不知道歐陽欽有沒有提過他們之前的賭約……他和明忱已經在一起了,就沒有提起過從前那個賭約,他開不了口,也怕明忱這樣的性格接受不了……
但目前,從路易斯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以路易斯這麽讨厭自己的性格,不可能不拿到臺面上說!
“下次他在的時候咱們再一起吃頓飯,也把歐陽欽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明忱說得落落大方,見何深默默吃飯,非常自然地給他夾了一塊肉,“寶寶,別光扒飯,吃點肉。”
明忱都這樣說了,小媳婦乖乖地,并且快樂地把這塊肉吃了。
路易斯在旁邊看着,見怪不怪兀自吃着飯,挑着前面的話題回答明忱,“小欽何深也認識的,聽說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就是不知道怎麽鬧成這樣了?”
明忱也将視線落回身側人身上,何深叼着筷子不客氣道:“怎麽?我還沒有選擇和誰做朋友,和誰在一起玩的權利了?這話什麽意思,我跟他從前玩得好,一輩子就得捆在一起了呗?”
“那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忽然之間不玩了,我有點奇怪而已,問小欽,小欽也不說,現在來問你反應還這麽大,真讓人奇怪呀。”路易斯別有深意地看着何深,眉眼間帶着笑,可笑容極具有諷刺性。
何深心虛,生怕他忽然冒出句什麽讓明忱聽到,只得把攻略目标轉到明忱身上,“老公,你看他這話,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我不對,我就應該跟歐陽欽纏綿到死!”
明忱覺得他的表情認真又好笑,捏捏他的臉,寵溺道:“好了,咱們不聊這個話題,好好吃飯。”
路易斯這才閉了嘴,三人吃完就分道揚镳回各自的酒店。
何深說想收拾行李,沒一會兒覺得累先去洗澡了。明忱則因為離開公司太久,需要孫傑定期做工作報告,等聽結束,他才注意到郵箱有個未讀件。
雖然沒有署名,但從語氣來看,他敢篤定這個人就是陰魂不散的吳林。
「什麽都不在乎,那何深呢?」
短短十個字,明忱足足看了十幾分鐘。他不想和吳林玩拐彎抹角的游戲,拿着手機往外走,邊撥通了那個電話。
“吳林,你發的那個是什麽意思?”明忱聲音冷到了極點,“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
吳林又發出了他那種很欠揍的笑,得意又張狂,“什麽意思?你還想不到嗎?我們的小明總這麽聰明,我以為我的意思你應該會一目了然。”
明忱深深吸了一口氣,恢複往日的淡定:“我最後說一遍,如果你敢傷到何深一分一毫,我保證你要付的代價絕不比這小。”
“這就看你配不配合了。不過小明總,你不覺得你現在這些威脅太過于蒼白無力嗎?我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還怕什麽?現實一點按照我說的做,你只要給錢就行。”
“忱哥?”
何深擦着頭發從卧室出來,小媳婦越來越黏人了,一會見不到就要找人。明忱連忙挂了電話,接過他手中的白毛巾,“怎麽洗這麽快?我出來打個電話,順便喝點水的功夫就洗好了。”
“我讓你跟我一起洗,你不願意,可是太久見不到你,我就想得不得了,所以就洗得很快。”何深抱着他,回卧室趴在床上,讓明忱幫自己吹頭發。
“忱哥,我想了想,要不咱們直接去T國吧,去T國還能再玩一玩,順便見見弟弟。”回國不僅明忱要忙工作,他也要,這樣一來兩人又難見面了
何深這樣一提,不免讓他想起吳林剛才的話,吳林的目的就是不願意讓他離開,就是想讓他死也在X國,如果貿然離開,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會受到威脅?
即便不會受到威脅,明忱也不甘心讓吳林這樣的人逍遙法外,他恨透了這個人,恨透他在明朝野和梁晨陽死後還要消費他們。
幾乎就在這一瞬,明忱決定不回國了,至少目前不能回國,同時他也不願意讓何深跟着自己。
“寶寶,你想去T國看看,那就去吧。公司正好在X國有項目,我可能得先處理跟進,或者你在T國等我,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就來找你,怎麽樣?”
何深想了想,沒幾秒連忙搖頭,“不好,我想跟着你一起,那等你處理好事情咱們再一起去T國,反正我必須得跟你在一起。”
明忱給他吹頭發的手頓了頓,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這事就像上次那樣,如同一根刺,在他喉嚨說不出,也不能就這麽咽下去。
“吹幹了,去那躺着,我關了燈過來抱你睡。”
“好。”何深聽話地爬進被窩,在旁邊給明忱留了位置,人剛躺下就跟八爪魚似的纏到他身上,“忱哥,睡不着吧?我們運動會兒?”
明忱笑了聲,把他整個人挪到身上,“自己動嗎?”
“自己…”何深騎虎難下,耍賴道:“老公,讓我一次?不然,我就哭了…”
“哭着好,哭着盡興。”
最後何深也沒能翻身做主人,哭得比上一次還厲害。
他身上有生物鐘,是那種到點必定會醒的生物鐘,他賴了會兒床才起來,輕手輕腳準備下去買早餐。
明忱迷糊動了動,伸手攬着他的腰,帶回來躺着,“去哪?”
“買早餐,你再睡會兒,回來我喊你起?”何深在他臉上親了親。
“寶寶這回身上不疼了?”
“你昨晚挺溫柔的,不疼。”何深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嗯。”明忱迷糊着,仍握着他的手,捏了捏重新昏睡。
這個睡一覺的過程只是一念之間,當他意識到什麽的時候猛然睜開眼,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不該讓何深一個人,這樣無疑是給吳林可乘之機。
這種認識比噩夢還吓人,他拿過手機連忙給何深撥了個電話。
響了三四聲對面才接,“忱哥?”
“你在哪?要回來了嗎?”
何深大概還在街上,聲音有些嘈雜,但是又聽不太清具體說什麽。
“馬上回來了,給你買了灌湯包,你等着我啊。”
何深挂了電話才又恢複痛色,他看着兩輛幾乎報廢的車,眉頭就沒下來過。
這邊還需要等警察過來,何深又根本沒這個時間,他揉了揉被安全氣囊彈地發疼的胸口,只留了個電話重新坐出租回了酒店。
明忱已經等在門口,何深進門,他立刻看到那挂着血痕的額頭,心漏了一拍,“怎麽弄的?”
何深碰了碰有點疼額頭,氣憤道:“我開車去下面的早餐店,結果冒出來個不長眼的,直接往我車上撞!”
“什麽?”明忱臉色跟着一變。
“對,”何深蹙眉,“那車估計失控了,逆車道行駛,直直朝我撞,根本閃不開,左右兩邊都有車,還好沒什麽大事。”
明忱聽得呼吸一窒,慌張地在他身上檢查,“還有沒有傷着哪裏,我們去醫院,馬上去。”
“沒事,擦破了點皮。”何深握着他的手,“真沒事。”
明忱的神色過于緊張,何深那股小媳婦撒嬌的勁兒立馬上來,掀起T恤指着胸口道:“好疼好疼啊,安全氣囊直接崩在我身上。”
作者有話說:
馬上完結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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