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胃疼

他這麽幹脆,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邵銘頓時在桌子底下輕踹了羅索一下，“我吃膩了不行？”

羅索：“……”

已經在反思了。

其實在意識到祝童從來不去食堂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

之前講臺上的誤會在祝童他們出教室後他就弄清楚了。

之後的講桌桌洞是他打掃的。

看了祝童已經完成了一半的成果，他對祝童的潔癖程度已經認識到了。

要他去人群混雜的食堂裏吃大鍋飯？

那估計得先把食堂來一次大掃除。

正想說算了, 祝童卻道：“不是說是新食堂嗎？”

“……”

祝童又看向邵銘, “新食堂你又沒吃過。”

所以哪兒來的吃膩這一說？

而且新食堂……應該會比較幹淨吧？

邵銘：“……”

“你可能對咱們學校的夥食不太了解。”邵銘無奈跟“不谙食事”的小少爺科普, “就算是新開的食堂, 你也不能對它有太大的指望……”

“我從來沒吃過食堂。”祝童說。

“……”

邵銘頓了頓說：“你真想去？”

祝童點頭：“嗯。”

其實他看出來邵銘是在照顧他。

因為他從來不去食堂，所以陪他去校外吃。

羅索也一直跟他們一起去校外吃。

繞是祝童再怎麽自我不合群，不知不覺被人照顧了這麽久，也是會有負擔的。

去食堂吃頓飯而已, 他覺得還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而且既然轉學到這裏，他總是要做出改變的。

樓梯上的那一句“矯情”, 已經聽習慣了的兩個字，因為邵銘當時在場，讓他格外的在意。

邵銘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笑了笑說：“好，那我們下午去吃食堂。”

羅索：“……”

說好的吃膩了呢？

銘哥你原則呢？

不過目的達到，羅索也算沒白跑一趟，他起身道：“那就說定了，下午我去占座，你們後面來就行。”

祝童跟他道了謝。

長達兩節課的大掃除結束，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英語。

由于講臺的大掃除過于成功，以至于英語老師來上課的時候, 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教室門。

她站在教室門口, 擡頭看了眼門框上的班級挂牌, 又往教室裏看了看熟悉的學生，才一臉驚奇地走上講臺。

“你們班什麽時候換了塊黑板？”

“哈哈哈哈哈哈！”

早看出來她的驚訝一直等她開口的三班學生頓時發出一片爆笑。

英語老師一臉莫名。

最靠近講臺的一個女生舉手道：“老師, 是今天大掃除打掃幹淨的。”

英語老師道：“胡說，你們以前沒大掃除過？什麽時候講臺上這麽幹淨過？”

“是真的老師！”又一個人道：“講臺今天是祝童負責的，你都沒看到，他做的可認真了，又是酒精消毒又是除垢劑，連縫隙裏都用縫隙刷刷過，有沒有眼前一亮？有沒有覺得咱們教室煥然一新？”

“……”

英語老師頓時驚喜地朝祝童看過去。

祝童神色微愕，像是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cue。

因為祝童英語成績好，英語老師本來就對他格外偏愛，來上課看到打掃得纖塵不染甚至bulingbuling的講臺，只覺得下午難免會有的疲乏都被驅散了，整個人身心都暢快了許多。

她對祝童笑了笑，又對其他人道：“既然知道別人認真，就好好向別人學習，以後也要多注意衛生，不要浪費祝童同學的勞動成果。”

教室裏立馬有學生應道：“知道了，一定好好向祝童學習。”

“都說講臺是教室的門面，說的果然沒錯，黑板變幹淨之後，我覺得咱們整個教室都敞亮多了！”

“一對比發現擦窗戶的簡直太不負責了，玻璃上水痕都還沒擦幹淨！”

“祝童能轉到咱們班真是太好了，不僅人養眼，連打掃個講臺都這麽亮眼。”

有女生轉頭看了看祝童，感慨道：“他要是我的同桌就好了。”

女生的同桌頓時道：“好啊好啊，你去跟學神說說，我不介意跟學神同桌的。”

“我不敢，怕咱倆團滅。”

“哈哈哈哈……”

英語老師随和，所以英語課上也總是歡脫。

眼見着話題跑偏不可收拾，英語老師在講臺上拍了拍手讓他們安靜下來，開始講課。

祝童靜靜聽着。

雖然都是議論他的，可現在的議論聲卻和以前不一樣。

他以前的學校裏也有大掃除，可學校裏多是一些從小嬌生貴養的少爺小姐，很少有人願意動手做勞動，衛生都是學校裏最不起眼的那種人包攬。

他偶爾會動手。

可是沒有人會稱贊他。

“祝童怎麽回事？裝什麽勞動模範啊？也不嫌跌份兒！”

“哈哈沒準兒別人是真愛勞動呢？”

“真是多事，他的座位上總有一種酒精消毒水的味兒，難聞死了！”

“小聲點，小心被他聽到直接給你開除！”

進他耳朵裏的，只有這一類的話。

他忍不住抿唇淺笑，覺得他找到了除邵銘外又一個讓他不會後悔轉學的理由。

然後看向黑板。

黑板是邵銘幫他一起打掃的。

他突發奇想，拿過草稿本，翻了全新的一頁，在左上方端端正正寫了兩個字：謝謝。

草稿本越界到了邵銘的課桌。

邵銘低頭看了眼，眉梢微挑，在他寫的兩個字下方，又整整齊齊寫了一排字。

[你想怎麽謝？]

草稿本又被推回來。

祝童接過來愣了一會兒，他想了想邵銘要別人幫忙擦窗時的做法，繼續寫字：[你的作業我幫你寫？]

收到回複的邵銘：……

他看着草稿本上的兩行字。

和他偏行書的字體不同，祝童的字體看着像楷體，方方正正，但是比正楷更圓潤一點，看着還挺可愛。

邵銘欣賞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字，拿起草稿本把那一頁“對話”整齊地撕了下來。

祝童聽到聲音轉頭，一臉疑惑。

“？”

邵銘那頁紙折好，塞進了他課桌上的書堆裏，然後湊過去在祝童耳邊道：“上課時間不要開小差。”

祝童：“……”

下課鈴很快打響，祝童第一次見識到了羅索沖食堂的速度。

幾乎是英語老師下課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從後門沖出了教室，混進了走廊外面同樣沖食堂的人堆裏。

就為了去新食堂吃一頓飯？

祝童很不理解。

如果吃一頓飯要以這樣的速度沖食堂的話，那他寧願不吃。

他轉頭看向邵銘：“你高一的時候……”

也這樣沖過食堂？

這樣很沒有形象啊！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邵銘打斷了，“好了，我們也走吧。”

祝童：“……”

他合理懷疑高一沖食堂的事已經被邵銘列入了他曾經的黑歷史。

因為食堂是新開的，來新食堂吃飯的人非常多，他們到的時候，各個窗口前都已經排了長長的隊。

他們在最中間的窗戶。

前後左右都是人。

祝童本能的感到一陣窒息感。

“還好嗎？”

邵銘排在他後面，低聲問。

祝童搖搖頭說：“沒事。”

邵銘看他臉色不太好，微微蹙眉道：“不用勉強，不行的話我們就……”

“沒事。”祝童說：“我想适應一下。”

邵銘：“……”

祝童确實覺得還好。

左右雖然都是陌生的人，但前後都是熟人。

應該算是熟人吧。

他前面的人是陸哲宇。

認識也算挺久了，但是陸哲宇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過飯。

聽羅索說，陸哲宇只吃食堂。

正想着，前面的人突然轉身。

祝童：“……”

怎麽了？

他覺得前面的人非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不等他說話，人又把頭轉回去了。

祝童：“？”

“恭喜宿主，獲得白月光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29%。”

祝童：“！”

來不及想陸哲宇的眼神，祝童又轉頭往後看去。

邵銘看着他道：“那好，不舒服了就告訴我。”

是在回答他之前的話。

祝童點頭說“好”。

轉過頭有些莫名。

這個時候好感度怎麽漲了？

系統道：“可能覺得你體驗生活的方式比較勵志？”

祝童：“……”

其實系統也不太确定。

邵銘兩次的好感度不穩定，它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問題出在哪裏。

很快排隊到了窗口，祝童也沒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打了飯和邵銘他們一起去找羅索。

羅索不愧邵銘給他頒發的“搶座小能手”的稱號，占了一張角落裏空間最寬敞的座位，把最角落裏的位置留給了祝童。

新食堂确實比較幹淨，餐具餐盤都是全新的，座位都不用特地再擦一遍。

“我就說新食堂值得嘗試吧？竟然有幹燒排骨！味道還挺不錯，銘哥你們快嘗嘗！”

剛一坐下，羅索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邵銘沒理他，對祝童道：“你嘗嘗合口味嗎？”

祝童點點頭，夾了塊排骨，咬了一口。

“……”

有點硬。

羅索眼睛铮亮：“怎麽樣？好吃嗎？”

祝童擡頭，實在不忍心否定他，也不想拂了他辛苦沖食堂占座的好意，點點頭道：“挺好。”

“是吧？”羅索又看向邵銘。

邵銘笑着斥他道：“又不是你做的，你嘚瑟什麽？”

羅索說：“說明我帶你們來食堂吃飯的決定是明智的。”

“……”

邵銘也嘗了一口，覺得味道确實不錯，也沒反駁，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貢水一中的夥食不算差，三菜一湯，一份幹燒排骨，一份醋熘白菜，還有一份土豆絲。

祝童吃完了一塊排骨，又夾了土豆絲，剛入口，又頓了一下。

邵銘敏銳地察覺到了，“怎麽了？”

祝童看了看他，搖頭：“沒什麽。”

好辣。

這土豆絲是酸辣的！

他不能吃辣。

但是吃進去的東西總不能再吐出來。

而且土豆絲……很好吃。

從小被禁止吃辣的祝少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口感脆爽，酸辣可口。

祝童有些猶豫。

他腦內對系統道：“我記得你說過，好感度突破30%，可以預防小病小災？”

系統道：“是。”

“胃疼應該也算是小病小災吧？”

“是。”

祝童：“……”

現在的好感度已經到29%了。

吃一點土豆絲，應該沒什麽大的問題吧？

祝童有點饞。

他嘴裏咀嚼着土豆絲，筷子尖落在餐盤裝土豆絲的那一格，眼中帶着躍躍欲試。

他的任何表情都很好懂。

他吃飯很慢，一舉一動都像是在遵循着什麽規律，很優雅，讓人感覺看着他吃飯都是一種享受。

餐桌上陸哲宇認真吃飯一言不發，羅索比他們來得早已經吃完了正等着他們。

見他對面的人始終看着別人，忍不住笑話他道：“銘哥，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你這樣盯着讓人怎麽吃飯啊？”

邵銘：“……”

邵銘看了羅索一眼，成功讓他閉嘴，然後才開始解決自己的食物。

祝童到底不敢多吃，又忍不住嘗了兩口，用醋熘白菜拌飯吃了個半飽。

正打算收拾餐盤起身，旁邊忽然有人道：“祝童。”

“……”

一個聲音響起，餐桌上四個人同時擡頭。

祝童看了看已經走到餐桌旁邊的人。

不認識。

他淡淡道：“有事嗎？”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那人笑了笑，把身體錯開，拉了他身後的一個人上前：“聽說我弟弟之前在樓梯間不小心把水潑到你手上了，我帶他來跟你道個歉。”

“什麽潑在他身上，就是給他手上濺了點水……”

“你閉嘴！”那人見弟弟不情不願，扯了他一把道：“還不道歉？”

他這一扯，祝童看清了他背後的人，頓時臉色一沉。

那人就是之前在大掃除的時候在樓梯間吐槽祝童“矯情”的人。

祝童對他沒什麽好印象，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直接對邵銘道：“我們走吧。”

邵銘眸色微冷，笑着起身：“好。”

“诶，等等。”那人又攔住他道：“我是誠心來跟你道歉的……”

才剛一伸手，突然手腕一緊，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倒折，“咔”的一聲，腕關節仿佛已經錯位。

那人瞳孔一陣緊縮，手腕劇痛，下意識後退。

邵銘同時松手。

那人後退幾步撞在一張餐桌上，看向邵銘道：“你瘋了？！”

他低頭握住自己的手。

還好，只是錯覺。

沒有錯位。

邵銘悠悠道：“哦，不好意思，之前你弟弟突然對我同桌動手把我同桌吓壞了，我以為你也要動手，所以下意識就出手了，你沒事吧？”

祝童：“……”

他什麽時候被吓壞了？

好吧他确實有點被吓到了。

邵銘和祝童在學校裏本就是焦點，吃飯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盯着他們這邊了。

這會兒突然起了沖突，關注這邊的人更多了。

“那不是周随兩兄弟嗎？”

“誰啊？”

“周随和周瑞，校籃球隊的，一個高二一個高三，高的那個是哥哥周随。”

祝童原本不打算搭理這兩個人，但是邵銘突然動了手，聽周圍的議論聲，這兩人在學校似乎還挺有名。

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邵銘毫無誠意的解釋，已經讓周瑞忍不住跳出來了，“邵銘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跟他動手了……”

“你拿着一塊大掃除過後的髒抹布要給我同桌擦手，這不叫動手嗎？”

邵銘故作驚訝。

周瑞頓時噎住。

羅索就跟在邵銘後邊兒，聽到這話，驚訝道：“艹！不是說不小心的嗎？拿着髒抹布去給人擦手？你特麽是存心膈應人的吧！”

旁邊也有人道：“不是說只是濺了點兒水嗎？”

周圍質疑的聲音多了起來，周随兩兄弟臉色有些難看。

祝童看向被邵銘扭了手腕的人。

一開始，這個人找上他說要道歉就很莫名其妙。

表面上是要道歉，嘴上卻說是不小心。

還有弟弟在旁邊澄清“只是濺了點水”。

只是“不小心濺了點水”有什麽好專程道歉的？

是想讓別人覺得他小肚雞腸小題大做？

還是想表現他們的真誠大度？

他本來以為樓梯間裏的事就是一個意外，現在看來倒像是早有預謀。

但是祝童對他們有什麽目的沒興趣，直接道：“你弟弟說的沒錯，只是濺了點水，沒什麽好道歉的，他不服氣，我也用不着你這麽大張旗鼓的道歉。”

“……”

周随的手腕已經不疼了。

他本來只是想借着道歉跟祝童搭上話。

他這麽誠懇的來道歉，祝童難道不應該順着給他一個臺階然後跟他交個朋友嗎？

祝童的性格，好像跟那個人跟他說的不太一樣。

周随皺了一下眉，眼看祝童拿着餐盤要從他面前過去，他脫口道：“其實是你哥讓我來找你的。”

“……”

祝童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

“我叫周随，高三二班的，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秦俊宏你總認識吧？”

祝童頓了頓，沉聲道：“你說誰讓你來的？”

“說起來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見他終于肯正視自己，周随突然笑了，也沒注意到祝童的語氣變化，反而挑釁地看了邵銘一眼。

邵銘和祝童在學校裏的各種傳言他也聽說了。

關系好又怎麽樣？

同桌又怎麽樣？

能比一個家庭裏長大的兄弟更親嗎？

他走近祝童道：“秦俊宏是你哥吧？他有拜托我在學校裏多關照你，只是我前段時間忙着參加籃球賽沒顧得上，你哥跟我說了，你們……”

“我想你弄錯了。”

“……”

祝童看着他冷聲道：“我姓祝，也沒有什麽姓秦的哥哥，你找錯人了。”

周随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不等他再開口，祝童說完端着餐盤直接走向了食堂大門。

周随原地皺了皺眉。

秦俊宏不是說祝童和他的關系很好嗎？

祝童聽到他的名字，怎麽是這個反應？

他拉近兩人關系的一堆話還沒來得及輸出，人已經走遠了。

祝童沉着臉往前走，心裏冷意洶湧。

秦俊宏找了人在貢水一中關照他？

他想怎麽關照？

他竟然能把手伸到這種偏遠的縣城高中裏來？

那小莘的學校呢？

祝童沒由來的一陣焦急，他來食堂吃飯并沒有帶着手機，他急着回教室打一個電話。

才剛走到食堂大門，忽然一只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他朝食堂外邁出去的腿被迫收了回來。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打算把餐盤打包回教室？”

祝童順着他的話低頭，一只餐盤穩穩的端在他的手裏。

“……”

他轉頭看向耳邊說話的人。

邵銘從他手裏接了餐盤，輕聲道：“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祝童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系統安慰他道：“宿主不用太擔心，你擔心的事情發生在高考之後，祝莘現在是安全的。”

“……”

食堂外吹過來一陣風，祝童稍微冷靜了一點。

是啊。

事故發生在高考之後。

而且小莘現在不在祝家。

外公不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他會把小莘照顧得很好。

是他太敏感了。

聽到秦俊宏的名字就亂方寸了。

祝童懊惱地揉了揉額角。

等邵銘他們放了餐盤回來，四個人一起往教室走。

路上羅索幾次把視線落在祝童身上，最後還是沒敢開口。

那個秦俊宏……到底是什麽人？

“哥，你說的那個秦俊宏到底是誰啊？”

食堂裏，周瑞也有一樣的困惑。

周随還沒從祝童剛剛冷硬的态度中緩過神來，聞言道：“你不用管。”

周瑞頓時不滿道：“不用管你還叫我去和祝童套近乎？我最讨厭跟祝童那種人說話，整天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樣子，搞的像是有多了不起似的，你還讓我來跟他道歉，你看他領你的情嗎？”

周随沉眸道：“他家裏有錢，就是了不起。”

周瑞嗤道：“有錢怎麽了？看他那副短命的樣子，再多的錢他也享受不了。”

周圍圍觀的人在祝童他們離開之後也陸續散了，周随也并沒有覺得弟弟說出的這種話有什麽不對。

他看着祝童他們離開的方向笑了笑，心想：他享受不了，有人可以替他享啊。

三班教室，祝童回座位之後，還是聯系了劉叔。

秦俊宏找來的人，還是讓人盯着比較放心。

之後又給祝莘發了消息。

這次祝莘回消息比較慢，過了一節課祝童才收到她的回複。

正想給她回信，胃部突然一陣痙攣。

祝童條件反射身體一僵。

頓了一會兒，他不太确定地問系統：“好感度突破30%，是可以預防小病小災的吧？”

系統：“……你還沒有突破30%，獎勵未能發放。”

祝童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兒。

他就只差1%！

他抱着最後的希望，“我就只吃了兩口。”

系統：“你曾經只是平地摔了一跤，然後骨折了。”

祝童痛苦道：“你為什麽不早提醒我？”

系統道：“我提醒你你會把吃進去的土豆絲吐出來嗎？”

因為體質原因，祝童的胃疼只在于他吃沒吃辣，一口兩口根本沒區別。

“……”

祝童絕望了。

又一陣痙攣之後，熟悉的疼痛開始蔓延，祝童心徹底涼了，心道：完了。

邵銘覺得他的同桌今天有點奇怪。

……非常奇怪。

從食堂裏回來之後，就一句話都沒說過。

平時最愛學習的一個人，一晚上竟然一道題都沒做。

他第一節課頻繁地盯着手機，像是在等誰的消息。

第二節課不看手機了，開始趴在桌上睡覺。

睡到第二節課間都沒醒。

是心情不好嗎？

邵銘側頭看着他同桌的後腦勺，不覺皺了皺眉。

是因為食堂裏遇到的那兩個人？

那人提到了祝童的哥哥。

雖然祝童否認了。

但如果那個叫秦俊宏的跟他沒什麽關系？他怎麽會是那樣的反應？

如果真是他哥，又為什麽不同姓？

邵銘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這時前排有一個女生走過來收作業，看着埋頭趴在課桌上的人臉上有些犯難。

“……祝童？”

女生輕輕叫了一聲。

祝童沒動。

邵銘偏頭看過去，他同桌似乎睡得很熟。

女生見他像見了救星，低聲道：“那個……你們兩個的物理練習冊寫了嗎？要交了。”

邵銘看了眼祝童桌角一摞書裏面夾着的一本練習冊，伸手替他取了出來。

遞給女生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很低的……□□？

邵銘懷疑自己聽錯了，低頭看向他同桌：“……祝童？”

依舊沒有回應。

邵銘心裏微緊，雙手攬住他的肩，想把人扶起來。

祝童頓時一聲痛呼：“疼……”

像壓抑了許久的一聲低鳴。

邵銘把人扶正，頓時臉色一變。

剛剛趴在課桌上像是在睡覺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滿頭大汗。

他一手緊緊捂着肚子，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臉色慘白。

邵銘呼吸一窒。

剛剛收作業的女生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驚了一聲，擔心道：“他怎麽了……”

話音未落，邵銘已經起身，把祝童的椅子往後面拉了一截，低身把人打橫抱起。

唐暖剛聽到動靜轉身，只聽到一聲“班長，幫忙請假”。

然後說話的人已經抱着他同桌從教室後門沖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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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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