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煙塵絕
你奶奶個孫子的……
被綁在東山頭竹林裏最粗的那根竹子上的時候,歐陽晗暗暗罵了一句。
他失策了。
他本以為自己這次出口外不會有事,他本以為他還會像每次那樣怎麽來的怎麽回去,他本以為不會有人能拿他怎麽樣,他本以為……
他本以為的事兒太多了,太他媽的多了,結果,他栽了。
栽在了那天殺的遭瘟的“本以為”上。
剛從西山口離開,帶着完成替江四爺送禮給馮老大的任務之後滿足地欣欣然走在兩山之間的大路上時,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會在剛剛走出山匪“地界”的那一刻,中了埋伏。
那絕對就是埋伏了吧!
從東頭赫然沖過來一匹馬,馬背上坐着一個人。歐陽晗只看見了馬是黑馬,人是白衣,別的,就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了。
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把抓住了衣領,而後一個甩帶,又一松手,他就整個人在黃土地上來了個名正言順名副其實如假包換的“狗吃`屎”。
操!!
心裏在罵,嘴上卻沒出聲。歐陽晗不傻,他知道突然而來的襲擊必定事出有因。就好比在村兒裏讓狗撲上來咬了,抄起棍子來打之前,得先看看那是誰家的狗。
于是,他擡頭看了,于是,他愣了。
健碩的黑馬,油亮的皮毛,雕花的鞍韂,以及馬背上戴着眼罩的男人。
男人沒有什麽表情,唯獨從眼神裏投射出狼王的兇悍來。拷綢的白色褲褂襯得一張缺乏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嘴角有幾分傲慢幾分刻薄,眉梢有一點孤高一點冷漠。
Advertisement
沒跑兒了。
歐陽晗從地上滾起來,一頭霧水的同時一腦門子邪火兒。
這貨他認識!
這分明就是東山頭的老大——穆紹勳!
其實,穆紹勳和他如果非要攀親的話,還真能算是親了!西山口老大馮臨川,把穆紹勳的大哥穆紹雄給霸占……呃不,是納入懷中了。而馮臨川在北京城警察部門當幕僚的眼線——老四江一凡,則時常派遣自己最放心的下屬,也就是他歐陽晗,往返于京城和口外傳遞消息。如果他管江一凡叫一聲四爺,管馮臨川叫一聲大哥的話,穆紹勳還得算是他小舅子呢!
媽的,現如今他堂堂警察,讓小舅子給擺平了,成何體統?!
“我說,穆老大,您這唱的是哪一出啊?”站沒站相站起身來,歐陽晗拍了拍身上的土,斜着眼睛看着馬背上的穆紹勳。
起初只是一語不發,緊跟着就皺緊了眉頭,獨眼的男人盯着還在噼裏啪啦拍打塵土的家夥,繼而慢慢從皮帶上鑲嵌的小銅管裏抽出一支纖細焦黃的竹哨,夾在有點幹燥的薄嘴唇之間,沉吟片刻,便吹出了長長的一聲樂音。
随着那聲音,從道邊林子裏跑出來的,是幾個匪兵,又随着穆紹勳一聲“綁了!”,幾個匪兵二話不說,沖上前去,幹淨利落,把火氣未消霧水更濃的歐陽晗捆成了粽子。
再然後,就是開始的那一幕了。
粽子一直被帶到山頂,綁在了竹林裏,而後就被扔在那兒任其自生自滅。歐陽晗嚷嚷了半天,發現不管是罵街也好,叫人也罷,都根本沒有半點應答,才終于漸漸安靜下來,開始了艱難困苦的自我反思。
他到底什麽時候招惹了姓穆的……
到底什麽時候啊……
他這麽辦事嚴謹又深深懂得江湖規矩的天才,到底怎麽得罪那獨穆狼了?!
啊對,那貨外號獨穆狼,獨眼,姓穆,骨子裏就是一頭狼。嗜血如命,冷酷無情,除了對自家兄弟,他對外人一概盡是冷眼。想起來還真是啊,俗語說的好:最狠狠不過一只眼,難鬥鬥不過水蛇腰。這一只眼的穆紹勳,确實狠毒,居然把他這好歹也算是政`府部門一份子的人物給綁了票!
行,算你牛逼!
可……老子到底什麽時候招惹你了呢……
歐陽晗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穆紹勳沒幾次照面兒,碰面的時候交談也不多,前一陣子遇上的那次倒是多說了兩句,那厮最後還拂袖而去了。莫非自己當時說了不體面的話把他給弄毛了?
至于嘛?!堂堂一山之主就那麽小家子氣?!
不,其實,是不是小家子氣都可以暫且放在一邊,自己現在這個狀況,到底該怎麽擺脫啊……他總得回京吧,總得囫囵個兒的回去跟江四爺彙報情況吧,總不能缺胳膊斷腿兒或者根本回不去吧!
“哎呦我就操的嘞……”低着頭,嘆着氣,歐陽晗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沮喪。
然後,就在他快要沮喪得睡過去時,一陣腳步聲從對面不遠處響起。
那步伐很是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略微擡頭去看,看見一雙穿着黑布鞋的腳正踩着林間落葉走過來。再擡點頭,是個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
穆紹勳。
漆黑的頭發背到腦後,一絲不茍。眼罩摘掉了,那瞳孔呈暗灰色的,失明的左眼,和正常的右眼形成極大的反差。嘴角照例抿得刻薄,臉上照例看不見表情。穆紹勳慢慢走過來,一直走到和歐陽晗隔着兩步之遙面對面。
“知道我為什麽把你請上山來嗎?”低沉的聲音開口了,像是審訊。
“娘了個腿!你丫管那樣兒叫‘請’?!”
又是心裏一頓叫罵,臉上卻是個透着真實的不爽和裝出來的困惑的賊笑,歐陽晗故作低姿态,擡眼看着穆紹勳。
“穆當家的,我這麽估摸着,我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惹了您了。可我人頭豬腦,忘性忒大。那什麽……要是不麻煩,勞駕您給我……提個醒兒?”
那口氣對于歐陽晗自己來說,就算是夠誠懇的了,但那京腔京韻的油滑勁兒,卻讓穆紹勳只聽到了滿是市儈氣的挑釁。
“那好,我就提醒提醒你。”忍着怒氣,獨穆狼雙臂交叉在胸前,“你到口外之前,見了誰,幹了什麽,好好想想。”
“啊?”起先,歐陽晗一愣。
緊跟着,他就想起來了。所有的情景都回了魂之後,那剛才還一臉賊笑的家夥馬上就在額角見了冷汗。
壞了……
要照這麽說,他還真真兒的,确确實實的,幹了點兒什麽。
那是個壞事兒,是個不體面的事兒,而正是這原本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讓他此時此刻,被綁在竹林裏,仿若待宰的犧牲。
-----------------------------------------------------------------------
【下面是驀然同學先行預覽之後的留言orz】
-----------------------------------------------------------------------
Maureen 2分鮮花一捧
↑按規矩辦事嘛~o(* ̄︶ ̄*)o
沙了個花~~~~撒花!( ̄▽ ̄)o∠※PAN!=.:*:’☆.:*:’★’:*
看了開篇,在劫緣裏獨穆狼那個戀兄炸毛的形象瞬間高大了有木有啊!!!!突然就驚覺人家好賴是東山頭兒的老大呢啊!!!!跟着啥啥的視角從看到皮鞋頭兒開始爪子就默默顫抖了一下啊有木有!!!不過咱啥啥流氓是流氓了點,危機意識還是很強的嘛~不過這綁架公務員還是政府公職人員(有各路後臺)這票玩的還真大喲( ̄y▽, ̄)╭ 哎喲喲…… 小啥啥自求多福喲~~(ˉ▽ ̄~)~~~~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