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上前握住她的腳踝把她往懷裏拽,往她懷裏塞個東西
她可能生病了。
或者說, 她的基因也許不适合孕育下一代。
當眼淚從眼角撲簌落下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已經想到了跟他生孩子。
她抱着他, 斬斷紛繁複雜的情緒,深吸一口氣。
“下午我遇見白荔伶了, 她跟我說了她這些年的生活。”
“還說了一件事。”
她抿住唇瓣。
“什麽事?”
燕冽耐心哄她。
他的嗓音太溫柔了, 又把她的雙眼暈染上一層酸澀。
冷白音強咽下喉嚨,垂下眼低聲說, “白荔伶說她跟冷成勵離婚之後去了國外,沒兩年又結婚了。”
“可第二段婚姻也只持續了幾年又離婚了。”
“後來也是。”
她小心鋪墊,然後問他,“你知道為什麽嗎?”
燕冽手上用勁将她抱得更緊,而後搖頭, “不知道。”
“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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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第二任丈夫想要孩子, 卻發現她身體有點問題。”
終于說到了冷白音最憂慮也最害怕的地方。
她低頭快速抹了一把眼淚,“她怕遺傳我。”
“我也害怕。”
聽到這,燕冽緊蹙的眉心終于舒展開。
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
他好笑又無奈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讓她趴在自己胸膛上。一擡眼就能看到她因眼淚亮晶晶的雙眼。
“不是還沒去醫院看,幹嘛吓唬自己。”
“現在有些癌症都會被歸為慢性病,莫須有的東西你怕什麽。”
冷白音聞言緩慢眨眼,挂在眼睫上的小淚珠要墜不墜。
“可是要不能生孩子怎麽辦?”
燕冽笑了, 深邃的眼眸閃過一陣暗光。
再開口, 嗓音也啞了。
“音音想跟我生孩子了?”
他很輕地問,好像生怕吓到她。
冷白音沒回答,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像只受驚的小貓。
燕冽無奈嘆氣, “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 我也檢查一下, 好安你的心。”
燕冽說到做到,翌日一早就安排好。
牽着冷白音的手上車。
一路無話。
離醫院越來越近,冷白音就愈發緊張,手心裏沁滿了汗。
燕冽沒出聲,耐心地将她手掌舒展開,而後用紙巾擦幹。
不時地把玩她柔軟的掌心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家醫院是燕冽參與投資建設的,他很少露面。
所以這次他來,院長親自接待以表示對燕冽支持醫療事業的感謝。
診室裏。
醫生問清具體原因後,冷白音被護士帶走采血。
燕冽被她留在醫院長廊,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另一邊護士見這大美女神情低落,忍不住安慰。
“女士,就算确診結締組織病,積極治療也就是個慢性病,沒什麽的。”
冷白音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跟着護士走。
狹長的走廊裏,只有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聲響。
她不由想起白荔伶昨天跟她說的話。
一開始白荔伶并沒有及時發現,等到見身上起紅斑去醫院檢查時已經确診為紅斑狼瘡。
自身免疫系統的缺陷,無法治愈。
她回家之後特意查了一下,病發原因很多,并沒有明确單一的觸發條件。
但是發病期是不能要孩子的。
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白荔伶才情途坎坷。
冷白音胡思亂想,到抽血口連着抽出二十管血都沒有什麽反應。
“結果得下午才能出來。”
冷白音點頭。
然後又去做了各項彩超,看髒器有沒有受損。
就當做體檢了。
忙碌一上午,燕冽牽着她的手回家。
吃完飯後,冷白音忐忑緊張的心情沖向頂峰。
就像上學考試時,每回出成績之前才最坐立不安。
對于此時的冷白音也是。
這是決定她命運的答卷。
她一邊祈禱各種檢查沒有問題。
一邊又不禁想,如果有問題怎麽辦?
她怎麽辦?燕冽怎麽辦?
他們還這樣年輕。
她把燕冽趕去書房工作,自己獨自待在卧室裏。
打開電影也看不進去。
怔愣地看着熒幕,之前的人生如電影膠片似的快速從她眼前掃過。
她安靜地靠在沙發上,想了許多。
她突然發現,在這種時刻,金錢、事業并不是最讓她擔憂的事情。
如果真的确診紅斑狼瘡。
她最難過的是奶奶怎麽辦,還有燕冽怎麽辦。
又忍不住松口氣,還好他們沒有孩子。
胡思亂想一堆,冷白音裹着披肩将自己窩成一團。
抹掉從眼角溢出的水珠。
門外,燕冽躲在暗光中。
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看向琴房的方向,面無表情。
不知什麽時候,冷白音淺淺睡着了。
燕冽推門而入,将她攬入懷中,兩個人擠在狹小的雙人沙發裏。
他輕拍着她,哄她入睡,怕她驚醒。
冷白音靠在他懷裏,安靜地閉眼沉睡。
手機突然響,她猛地驚醒。艱難推開他,克制地喘了兩口氣緩過來,這才握着手機貼到耳邊。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手機猛地墜地,咣當一聲連續彈了幾次撞到牆角,嘭一聲才終于停住。
她扶住沙發扶手,搖搖欲墜。
燕冽手掌穩穩地扶住她,“怎麽了音音?”
冷白音怔愣,脖子格外僵直地轉過頭,在與他目光相接那一刻,眼淚直直墜落。
“吓死我了。”
她撲進他懷裏。
過了一會兒哭泣聲漸重,“沒事了燕冽,沒事了。”
結果是好的,虛驚一場。
燕冽下颚緊繃,回抱住她。嗓音低沉沙啞。
“你才是吓死我了。”
雨過天晴,冷白音非常開心。
什麽都不幹,回過神後趴在床上,捧着臉頰沖着燕冽甜甜的笑。
一直看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好。
她運氣真好。
十七歲遇見他。
二十三歲又嫁給他。
十七歲時她因為自尊,悄然離開,将這段記憶徹底壓進心底。
可他沒有,他記得要照顧好她的諾言,一直默默地尋找她。
他真是做多話少。
從昨夜她開始擔憂,到今天去醫院又回來。
他從未說什麽大話,但一直堅定地陪在她身旁。
就像那年在懷城一樣。
今天一整天燕冽推了工作,現在既然沒有事,他就得趕緊處理一些緊急事項。
盛東集團好幾萬員工需要他養,時間不等人。
燕冽在忙,冷白音自己在卧室消磨時間。
心思清涼漂浮,她可太開心了。
她端着奶茶杯站在窗口往外看。
天真藍,雲朵像棉花糖,草地也翠綠誘人。
看哪都順眼,覺得好。
心情極佳。
明明昨天這個時候她還想,如果她真的生病了就得跟燕冽說清楚然後跟他和平分手。
現在不了。
開心。
真開心。
與卧室輕盈的氣氛不同。
書房裏,燕冽正在跟高管進行視頻會議。
他嚴肅,嗓音低沉。
看起來非常低氣壓。
會議結束後,高管們私下議論紛紛,覺得老板怎麽看起來心情這麽差。
楊助理也看出來了,但是楊助理不敢問。
扣上電腦,燕冽往後靠在辦公椅上。
疲憊地摘下眼鏡扔到辦公桌上,咔嗒一聲脆響。
不耐地捏了捏鼻梁,然後才睜開昏黑暗沉的眼眸。
渾身蒸騰的不悅仿佛化為實質黑霧在他周身纏繞。
眼前一遍遍晃過昨夜那雙蒙眬淚眼。
他銳利的眼神也沒有錯過那雙眼底的去意,還有他剛剛在電腦打印記錄裏看到的文件。
一想到封面上離婚協議四個大字,他就喘不過氣。
惱怒地扯開領口,扣子崩開跳躍撞擊到桌面上,又彈到電腦上。
他冷眼看着沒管。
像有鋒利的石礫卡在喉嚨,讓他痛苦難耐。
燕冽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将堵在胸口的濁氣吐出。
他沒想到,在遇到這件不算事情的事情,她居然還想走。
還好她沒說出來,不然她現在早就被他綁在床上了。
氣死他了!
如雕塑一般枯坐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她發信息叫他吃飯,燕冽這才動了動手指,理好衣襟而後站起來。
漆黑的眼眸翻騰着沸騰的怒意,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去。
得讓她長長記性。
他咬牙切齒地想。
冷白音晚飯時才發現燕冽生氣。
他照常為她夾菜,為她挑魚刺,為她倒水遞過來。
但是他不看她。
一直垂着眼安靜吃飯,看這看那就是不看她。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十七歲的夏天。
那年夏天,他們鬧別扭,燕冽躲避她時就這樣,如出一轍。
一開始冷白音覺得疑惑。
後來又覺得好笑。
再後來心口卻又發酸發澀。
她看着他為了避開她讓晴姨休息自己收拾碗筷,然後在廚房裏忙碌。
淅瀝的水聲,瓷碗撞擊脆生生地撞到一起聲音不小,足見他的不悅。
冷白音靜靜看他高大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轉身去琴房。
她突然想起他們新婚那晚簽的家法三章。
第三條還沒有,她要不要寫個新的?
冷白音一走,燕冽像身後長了透視眼一樣,立刻關上水,扭頭看過去。
居然不跟他說話?
在看到她是往琴行走時,燕冽眼底的黑霧都快漫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克制着。
他覺得自己今天深吸氣的頻率都能媲美空氣淨化器了。
他勸自己,讓自己稍有耐心多等一會兒。
可時間過得可真慢啊。
像沙漏裏的沙子,一粒一粒往下掉。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琴房出來,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樓上去。
噠噠噠。
趿着拖鞋上樓的聲音。
燕冽眉心直跳,将抹布扔進水池,啪一聲,渾身不耐。
豁然轉身大步往樓上走去。
冷白音把離婚協議和“三章”從保險箱裏拿出來,悄悄拿到樓上。
其實在剛得知自己可能無法生育健康寶寶時,她真想過跟燕冽分道揚镳。
燕家的人都那樣好,長輩們應該都想要後代。
更別說燕家真有皇位要繼承。
那時她雖然心緒複雜,但真心實意想放燕冽自由。
真誠到,她回家之後真從網上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想提前學習參考。
可心思太亂,滿頁密密麻麻的方塊字根本看不進去,她看着也難受,就一邊抹眼淚一邊給藏到琴房裏的保險箱了。
今天緩過來,陰雲散開。
“三章”厚重精良的紙張被卷成了一個紙筒,系上了櫻粉色的絲條。
是她系的嗎?
她怎麽沒有印象?
擡手要抽開系帶時,她又放下。
事有緩急,現在急的是另一件事,她連忙放下“三章”,拿起離婚協議書。
這要讓燕冽看到他會生氣,她得及時銷毀。
要将離婚協議撕開時,她有點好奇,掀開看。
咣。
房門被推開撞到牆上發出一聲脆響。
吓得認真看離婚協議的她一激靈,下一秒反應過來忙把文件塞進被子裏。
擡眼看他冷着臉大步向她走過來。
哦。不好。
她為什麽有種不妙的預感。
燕冽在她面前站定,俯身離她越來越近,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順着她手掌壓的位置鑽進被子裏。
将一沓A4紙抽出來。
冷白音驀地瞪大眼睛,仰頭與他對視。
心道不好,頭皮都開始發麻。
手指緊緊攥起,不讓他抽出去。
燕冽沒有心軟,絲毫沒有退讓。
緊攥不松手,垂眼看她,面無表情。
“……燕冽”
她小聲地喊他的名字,可憐兮兮地求饒。
可惜男人不為所動,甚至嘴角還頗為嘲諷地彎了彎。
“……”
冷白音汗毛一下就炸起來了,嗓音放軟,非常沒有骨氣地喊他,“老公……”
燕冽動作頓住,閉了閉眼沒看她。
靜了片刻才又看她,眸光深濃。
“冷白音,你是覺得我沒長心嗎?”
頓時,冷白音瞳孔顫抖。
她懂了,他知道了。
張了張嘴,艱難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昨天想了解一下。”
他維持着俯身的姿勢,将她罩在懷裏。
“哪個意思?”
“了解完呢?”
燕冽不愧是盛東現在的當家人,抓核心矛盾抓得非常準。
冷白音非常識時務,頓時慫軟認錯,單手抱住他粗壯的手臂,“我錯了。”
可憐兮兮的認錯。
可惜,燕冽不為所動。
他緊盯着她,似乎想把她的靈魂從眼眸裏勾出來好好問詢一番。
“如果确診,你是不是又要跑。”
又。
陳述句。
他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渾身散發着幽冷。
冷白音從未被他這樣冷臉相待過,也沒有被他用這樣重的語氣質詢過。
一下子覺得特別委屈。
雖然她知道是自己不對,但她還是特別委屈。
于是冷白音撒開抱着他手臂的手,一個猛子翻身紮到床褥裏無聲流淚。
覺得委屈,還覺得自己這個反應丢人。
燕冽看着她顫抖得肩膀心軟了一下,只有一下,又被心中的怒火夯實。
要跑的人倒是哭了,他還沒哭呢。
瞥眼看見她扔到一旁的“三章”,他單膝跪在床上,另一條腿站直,随時保持第一時間能抓住她的姿勢。
撿起“三章”,慢條斯理打開。
垂眼看上面的字。
還行,倒沒把這也一起改了。
“別哭了。”
他俯身拍下她後腰,頗為好笑地問,“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冷白音腳丫撲騰,埋着頭不起來。
又像小蝸牛似的往另一頭拱。
這個動作落在他眼裏就是火上澆油。
燕冽輕笑,伸手攥住她的腳腕将她拽過來。
冷白音驚醒轉頭看他,滿眼淚光不可置信。
燕冽不為所動,手臂用力,将她拽到眼皮子底下,也沒松手。
直接将拆開的“三章”塞到她懷裏。
冷白音一愣,下意識按住懷裏的紙張,然後垂眼一看才發現是“三章”。
又擡眼看他,見他點點下巴示意她看。
他攥着她的腳腕,她擡不起身。
這個姿勢比較尴尬。
“你先松開。”
燕冽看她挑眉,沒動。
“……”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冷白音不滿的哼唧一聲然後認命般地躺倒,撐起胳膊看“三章”。
眼神一晃過就覺得這字怎麽這麽多。
好像比之前要多似的呢?
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本空着的第三行赫然是他遒勁深刻的筆跡—永不離婚!
喉嚨突然失聲。
冷白音紅唇微張,冷靜一會兒才開口,“……你什麽時候寫上的?”
燕冽冷冷看她,“你放進保險箱的第二天。”
冷白音大驚,“你怎麽知道保險箱密碼?”
“保險箱是我買的,我裝的,你說我怎麽知道。”
“!!燕冽!”
燕冽對她的惱意視而不見,拖着她的腳腕用往前一拽,俯下身将她徹底圈在懷裏。
“冷白音,出屁大點事就要跑。”
“你今天得長點記性。”
平靜的海面突然起了大霧,藏起波光粼粼。
海水驟然消退,露出海邊潛藏的礁石,碼頭下支撐的腐朽橫木。
鳥也驚叫着往遠處飛。
冷白音站在海邊,手扶着欄杆望着這突然怪異的景象先是新奇,後是一愣。
瞪大眼睛想透過薄霧看清遠處海面上怎麽了。
突然,大霧驟然散去。
她終于看清,遠處幾米高的水牆快速向她推進。
驚惶,轉身逃跑。
可海嘯勢頭猛烈,大自然的力量哪裏是弱小人類能抵抗的。
她快速奔跑逃命,将自己藏在巨樹後面。
海浪洶湧,撲面而來,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幾米高的水牆可真兇啊,要人命。
她在湍急的水流中浮沉掙紮,艱難冒頭,又被水中的漩渦卷走。
“走一次,還想走第二次。”
她像搖曳的樹枝,也像可憐的孤舟。
可狂風暴雨根本不放過她。
海浪更是。
裹挾着她在城內橫沖直撞。
“還走不走了?”
第一波海嘯過去,她短暫獲得片刻喘息。
可第二波洪流緊跟不舍,又一個浪頭将她拍進深水。
她屏氣凝神,不知過了多久,才爬上一輛浮在水中的消防車。
翻到上去大口喘着氣,她緩慢搖頭。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太可怕了。
燕冽聞言,俯身在她肩膀上狠狠吮吸一口。
“你最好說到做到。”
冷白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哪裏還敢呢。
一定說到做到……
太可怕了。
生氣的燕冽太可怕了。
迷蒙昏睡之間冷白音只有一個樸素的想法。
她再也不要惹燕冽生氣了……
-=-
翌日醒來時,已經下午接近傍晚。
她昨夜一夜未眠,今天就算睡了整個白天都覺得疲累不已。
窩在被窩裏不想起來,渾身酸軟難受。
像被抽筋剝骨的可憐小蛇。
她這邊可憐不已,正在盛東的燕冽倒是神采奕奕。
一點都看不出辛勤勞作一晚。
昨天還緊捏口氣的高管們今天看見老板眉眼遮不住的愉悅時終于松口氣。
紛紛又對楊助理使眼色。
楊助理一臉懵逼。
但是楊助理心中有個樸素的想法。
肯定是老板娘勇敢地做了消防員,別的不說,只有老板娘才能讓老板這樣快速恢複正常。
盛東另一間辦公室裏,燕凜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他聽了一下将手機挪開,神情詭異地看着屏幕,才又放回耳邊,嗓音低沉地叫了聲媽。
然後下一秒就帶了哭腔,“媽,您可終于回來了!”
“您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是什麽日子啊我的媽媽!”
傅瑤在電話那頭聽着低笑,然後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親兒子。
“凜啊,你都二十二了,能不能不跟媽媽撒嬌了?”
燕凜慘痛的哭聲戛然而止,瞬間平複,“媽,找我啥事?”
“哦,沒什麽,我和你爸正在機場呢。”
“就想問問你,最近你哥和你嫂子過得怎麽樣?”
“……”
燕凜脆弱的小心髒又中了一槍,不忍吐槽,“媽媽,那您怎麽直接去問他倆。”
“我不是不好意思。”
說着傅瑤壓低嗓音,八卦地問,“你嫂子知道你哥藏的秘密了嗎?”
說到這個,燕凜也來了精神,也學着媽媽的樣子用氣聲回答,“好像知道一點了,但是具體多少我不知道。”
“對了,前幾天嫂子管我要我哥二十歲的照片了。”
“哦?”
“然後呢?”
“我這不是沒有嗎,我讓嫂子管你要,嫂子聯系你了嗎?”
“聯系了。”
站在機場大堂裏,傅瑤握着一手握着手機,一手牽着燕殊任他帶着自己往外走。
聽到這,她腦海中的小燈泡驟然亮起。
她準備給她的寶貝好大兒助一臂之力。
“行了挂了,我要給你嫂子打電話了。”
“……”
傅瑤雷厲風行,說打馬上就打。
接通之後連寒暄都沒有。
“音音吶,媽媽回國啦,晚上來家裏吃飯呀?”
“媽媽跟你分享一點小秘密。”
電話另一頭冷白音立刻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然後腿酸的她龇牙咧嘴,她咬着舌尖沒讓自己出聲。
忙應下來,“好嘞媽媽,我馬上就過去。”
“先別告訴你老公,就咱倆知道哦。”
聽到這滿滿的暗示,冷白音心頭一跳,她忙應下來,挂斷電話之後咽了咽口水。
她直覺,好像跟那年懷城的事情有關。
燕冽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她。
又仿佛要印證她的直覺,下一秒微信響了。
打開一看是婆婆發過來的一張照片——二十歲的燕冽,滿頭金發。
又看到記憶裏熟悉的他。
眼睛驟酸,沒忍住,冷白音忙捂住眼睛。
下地時艱難忍住大腿小腿腿心不同部位的酸軟,咬緊牙關往衛生間挪。
剛剛看到二十歲燕冽時的那抹感動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燕冽這狗,昨天晚上真是要弄死她!
收拾妥當,冷白音迫不及待往燕家老宅開去。
夜幕降臨。
燕冽歸家,路上特意買了她愛吃的五芳齋點心給她。
她今天一定惱了,一條信息都沒有回他。
推開大門,客廳燈火通明卻沒有人。
燕冽蹙眉,往前走兩步,看到晴姨正在廚房裏忙碌。
“晴姨,音音呢?”
晴姨聽到動靜忙驚訝回頭,捏着抹布兩步并兩步跑出來。
“姑爺怎麽回來啦,沒跟音音一起去嗎?”
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去哪?”
燕冽問。
“去您本家啊!”
“音音說您父母回來了,她傍晚就走了。”
燕冽眼皮猛然驚跳,終于知道從下午開始的不安打哪來的了。
轉身大步往外走,最後幾乎跑起來。
同時手機響了。
他匆匆拿起來一看,是燕凜發過來的照片。
他的小妻子正跟他的母親擠在客廳角落裏,手上捧着相冊不知道在說什麽。
怕不是什麽好事,她的眼睛都發光了。
燕冽:……
眼皮跳得越來越厲害,兩邊開始一起跳。
發動引擎,疾速前往。
與此同時,燕家大宅裏可謂是異彩紛呈。
剛剛燕殊親自出面跟她講了燕冽回懷城的後續事情,惹了冷白音流了一地金豆子之後。
傅瑤又扯着她給她看燕冽之前的照片,給她講每張照片背後的故事,還有燕冽從懷城回來的變化。
冷白音越聽越感動。
燕凜越聽越驚悚。
到最後,冷白音忍不住拽住婆婆的手,小聲問,“那時候您怪過我嗎?”
傅瑤好笑觑她一眼,“能讓我兒子收心是你的本事,我怪你作什麽。”
正說着,燕家大宅的雙開大門被猛地推開。
嘭嘭兩聲悶響。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你好好跟兒媳婦講講六年前棒打鴛鴦的事。”燕殊:“……”
冽冽這次真生氣啦!
雖然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啦。
【零點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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