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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零食了也是大·事·件啊!

本來只是出門普通的散個步逛個超市而已,誰也沒有想到會遇到綁架這種事——

赤司和紫原從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經過時,恰巧正值正午客流量最少的時候,整個停車場下面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一個人影都看不見。空蕩蕩的停車場裏回蕩着他們的腳步聲,周圍很安靜,甚至能清晰地聽到紫原的牙齒磕到棒棒糖的聲音。

就在這時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公共場合會有別人經過很正常,一開始赤司和紫原誰都沒有在意。只是随着腳步聲的接近變得越來越急促,到最後甚至變成向着他們的方向奔跑過來。

赤司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舉着棒球棍已經沖到他們身後——

“小心!”赤司大喊一聲,一把拉開落後半步的紫原。

雖然被赤司拉着向前踉跄地跨了一大步,但是紫原依舊沒能完全躲過來自背後的偷襲,後背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記摔倒在地。

沒等赤司把紫原拉起,那個墨鏡男就已經再次沖過來想要用同樣的方式砸暈他!

這種時候赤司根本來不及思考對方從哪裏冒出來的、是什麽人、究竟什麽目的,他右手擋格一把握住對方砸過來的手,然後用力一扭,掰過對方的身子之後擡腿一膝蓋踢在對方的腰窩上,迫使對方疼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還沒完,不知道從哪裏停車場裏居然迅速冒出一夥人來,統統都是戴着大墨鏡不讓人看見臉的節奏。

赤司一邊跟他們周旋一邊還要護着被剛剛一下砸得暈暈乎乎到現在還沒站起來的紫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冷不防又有一個人從後面撲來,用濕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很快傳來。

赤司下意識的抽了口氣,回過神後趕緊閉氣,他一手扣住對方的手腕,一手手肘直擊身後人的腹部。那壯漢悶哼了幾聲卻死活不肯松手,同時很快就有別的幾個墨鏡男撲上來一起鉗制住了赤司的行動。

不管怎麽掙紮,或多或少都吸入了抹在毛巾上麻藥,從第一個偷襲的人出現到現在,甚至沒有超過短短兩分鐘!赤司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紫原被人徹底敲暈,而自己也變得越來越無力掙紮,最終只能無奈的陷入無意識的黑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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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依舊叫征十郎、是赤司家的小孩,有個無意繼承祖業而跑去當了一名高級工程師的老爸,還有個有點啰嗦的全職太太老媽;

他家旁邊依舊有戶鄰居姓紫原,在上幼兒園之前就認識了那個好像得了巨人症【←喂】的紫原家小子。

他按部就班的上完幼稚園、國小,在國中的時候又陸續遇見了黑子啊綠間等人,幾人組成了帝光籃球隊,席卷全國各大賽場,奇跡時代的名字開始響亮。

當最初的分歧出現端倪時,他沒有采取任何挽留的行動——他并不認為自己是錯的——勝者的一切會被肯定、敗者的一切會被否定,而戰勝一切的他,一切都是對的。

畢業後高中再次分道揚镳,所有人都去了不同的學校。

望着每個人離去的背影,赤司征十郎垂下眼低頭揮手,對站在身邊的紫原說:“你去陽泉吧。”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紫原還留在身邊有什麽意思……都走吧!都離開吧!就讓我們順着自己選擇的道路走下去,看看最後究竟誰是勝利者,誰才是正确的!

高中時候的他剪了頭發、戴起了美瞳——沒有度數的那種。

有點意味不明,可是想戴,所以就戴了。

一邊是新的隊友、一邊舊時的同伴。

每一場每一場的比賽下來,所到之處有如戰車碾過、所向披靡——可他不是沒有看見舊友的淚與汗,然而為了全國大賽的冠軍、為了證明他是對的!如果想要勝利的話,就要做到更加無情。

——只是突然間他變得興致闌珊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勝利是一切。

這是他一貫以來的信念,他也确實一直将它貫徹到底。但是,它真的是正确的嗎?在通往勝利的道路上,他碾碎每一個想要阻礙他的人,他甚至能無比冷血說出“違背我意願的家夥,就算是父母也得死”的話。

——他從不知何為敗北。

他高坐于王座之上,手執權杖、頭戴王冠。

然而環顧四周,卻是一片空寂。低頭望一眼,前面就是萬丈深淵;而王座下則是由無數失敗者的屍骸堆積而成的枯骨之山——身後,還有無數挑戰者等着将他拉下王座。

——他絕對不可以失敗,這就是帝王的宿命。

「我啊……是自由的。」

好像有誰這麽對他說過。

究竟是誰?

耳邊回蕩的,是誰的聲音?

……

高中畢業之後他就不再打籃球了。如此激烈的勝負糾紛,讓他感到心累——好像總覺得身邊缺少了什麽,無端的總感到煩躁心慌。他需要點別的什麽能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的。

所以他選擇了将棋。

在棋盤上無論如何厮殺都影響不到現實,并且在統籌帷幄方面他向來很有天賦。所以這個愛好就一直持續了下去。

後來他成為了将棋國手。

長大了以後在長輩的安排下娶了一個不認識、但是卻很賢淑的女人。

他的妻子是一位傳統的日本女性,相夫教子,對他的事從不逾越,他們相處也算相敬如賓、夫妻和睦;後來有了一個兒子,長得很像他、性格也像,認定了什麽目标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自己毛還沒長齊呢,就敢拉着小男生回家沖着他吼“這是我未來的老婆,老頭子你敢阻止我殺了你喲”,這小鬼的母親聽到後都快吓暈了。

赤司征十郎卻眯起眼,仔細打量眼前的小鬼來——這個小鬼跟他有着同樣的發色、一樣的瞳孔,性格說像也不完全像他,最起碼他像他這麽大的時候絕對沒有這麽沖動和不明智——“這麽大歲數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帶單片金色美瞳玩中二的老頭兒沒資格這麽說我。”

——好吧,也許還要加上毒舌這條。

但是意外的自己竟然不反感同性戀,雖然隐約知道他有幾個朋友是……

他的視線開始不由自主的落到那個被自家兒子緊緊牽着手的人身上——這小子還敢大言不慚的喊對方是他“老婆”,明明站在一起他自己還沒對方個子高。

男孩瘦瘦高高的,站在那兒看似随意卻帶着一絲腼腆。

奇怪的是他卻總覺得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卻很清楚的看到對方有一頭招搖的白發……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

男孩被點名有點緊張的向前一步,又被他兒子拽了回去,兩人拉扯了一下最後還是往他這兒靠近了一點施禮道:

“伯父您好,我的名字叫白石耀。”

============================================

作者有話要說: 從南京回來累成狗=_=

到現在下樓梯還要人扶着下……

87章

赤司是被人一巴掌給扇醒的。

臉頰上火辣的疼,仿佛在告訴着他這才是現實,剛剛那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黃粱一夢……

幸好只是一個夢而已。

在夢裏那平順沒有挫折無聊的前半生也就算了,後半生簡直好像老天偏看他不順眼丢來一個名叫赤司重光的小鬼跟他搶男人——哦,是的沒錯,他還清楚的記得夢裏那個小鬼叫什麽!!!

夢裏他并沒有在國中的時候遇到過高中生混混,黑子家附近也沒有鄰居姓白石——在夢裏的最初,白石耀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他也沒有在國中畢業那年的全國大賽因為判斷失誤而弄傷眼睛,卻還是在高中時選擇了戴異色美瞳,就好像有什麽冥冥中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樣。

直到後來重光的出生——

這小鬼好像就是上天派來折騰他的,打小跟他過不去!小時候只要他抱他就哭!還每次都會無比精準的尿在他身上!長大以後好的不學,偏要學人家當同性戀!才剛上國中而已你就長能耐了啊!居然敢拉着學長回家宣布自己戀愛了!早戀是能這麽宣揚的事嗎不對臭小子你居然還敢早戀?!對象還是你學長你就敢這麽光明正大的把人拉回家…………你這是在跟你老子炫耀呢?還是炫耀呢?!還是在炫耀呢!!!

這臭小子擺明了就是要跟他作對= =。

有事沒事非要拉着人家往家裏跑在家約會——這種年紀的小鬼約會不是應該特意躲着家人麽!還有這樣往家裏帶的?!你還真當對方是你未來的媳婦兒帶回來見家長啊!其實你就是看你老子看你們倆在一起越看越不順眼特地來給他添堵的是吧!!!!

其實不管夢裏夢外赤司都不是反感同性戀的人,畢竟夢外他自己就是,同時大小就認識一幫無可救藥的死基佬……

只是夢裏的他就不明白了——

你說說!小時候的白石耀多可人疼的一孩子啊!尊敬長輩又謙和懂禮……怎麽就那麽視力不好看上他兒子了呢?!那個中二腦殘小瘋隊隊長,哪裏值得他矚目的了?要看也應該看他這樣成熟穩重多金有魅力的男人吧吧吧吧…………

……

簡直做了一場有生以來最可怕的噩夢!

醒來以後赤司發現自己整個人後背都是涼的,滿腦門濕的全是冷汗。還沒從剛醒的噩夢(夢裏的他終于忍無可忍正準備拔刀弑子了【←喂】)裏回過神來,他甚至腦仁兒不是很清醒的用感激的眼神看了那個狠狠扇醒他的壯漢一眼。

該名馬仔小弟立刻瞪圓了眼睛,用一臉“我!靠!剛剛不小心打到神經病了!”的表情跳遠,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正對着赤司的電腦顯示器,然後迅速慌張的跑了出去,“呯”的一聲關上門。

赤司征十郎:“……”

完全清醒的赤司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正被用繩子綁在一張椅子上。

這裏應該是一個臨時的簡易出租房,整間屋子裏還是空蕩蕩的,所有的家具除了他正坐着的椅子外,只有他面前放着筆記本電腦的一張桌子,電腦旁邊還放着大概是忘記收走的空了的玻璃水杯和一條毛巾——看毛巾那熟悉的顏色大概就是之前澆了藥捂他的那條。

就在他打量房間的同時,電腦上視頻顯示器的綠燈一閃一閃,突然就彈出一個窗口來——

“赤司征十郎?”

赤司回頭,就看到一個長相精致即使不化妝也很漂亮的女人出現在屏幕上——是栗原玲子。

赤司眯眼,看到這個女人可以說完全在預料之中的事了。

畢竟除了這個女人外赤司也想不到認識的人中還有誰會做出這種無聊的綁架他的事件來。

只不過在做了時間那麽長又那麽真實的夢之後,與之一比像遭遇綁架這種事簡直變得微不足道起來——畢竟他可是連養了個兒子跟自己搶老婆(?)這種事都經歷過了哦,這麽不專業小兒科的綁架算毛線球啊弱爆了好麽!【←明明只是個高中生,卻瞬間覺得自己已經蒼老許多的某隊長】

所以當某隊長用一種即複雜又淡然的目光看向電腦屏幕時,屏幕那邊的栗原玲子就“炸毛”了——“你那是什麽眼神!難道你已經愚蠢到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的處境嗎!”

赤司不說話,老實說像這種漏洞百出的綁架他想逃脫其實很容易。不過相比現在逃脫,他更想知道栗原玲子,這個白石名義上的生母到底想幹什麽。

或許是赤司“傲慢”的态度表情刺激了栗原,事實上栗原也沒想到,對方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遇到綁架這種事居然還能這樣鎮定?

一開始她只是想把這個小鬼抓過來施以“小小警告”,讓他離她的兒子遠一點兒。畢竟在她看來,這種年紀的學生應該随便恐吓一下就不敢再來找麻煩了。然而從屏幕那邊還處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紅發大男孩身上,栗原卻仿佛看到了當年某個人的影子。

栗原不安又不甘心的絞着衣角——原來是這樣嗎!

她感到害怕,這個人又要從她身邊搶走他嗎!

“……你懂什麽……你懂什麽!從他出生起我就深深愛着他啊!你這種外人憑什麽從我身邊奪走他!”

聽到這裏,赤司終于忍不住打斷對方仿佛自我催眠式的話語——

“白石耀……真的是孕育着愛意出生的嗎?你生下他真的是因為愛着他而不是想把他當做工具套住某個人嗎!”

電腦屏幕上栗原的表情顯得有些慌亂,她不安的咬着指甲:“你、你知道些什麽!當年你甚至都沒有出生!對、對……你憑什麽質疑我?你有什麽理由質疑我!”像是被自己的理由給說服了,說到最後栗原玲子理直氣壯地質問起來。

是,那個時候他确實甚至都還沒有出生,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能力調查到當年的事情。這段時間他待在家裏也不是什麽事都沒做,事關白石,他就稍微動用了一點赤司家的人脈……

“當年下藥的人根本不是白石先生,而是你吧!”

“……”栗原的表情有瞬間僵硬,随後物極必反、反而鎮定下來似的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聞言赤司輕哼一聲,似不屑的轉過頭去,不再看前面的電腦屏幕。

※ ※ ※

其實當年的事情根本不是栗原講述的那樣,事實正好相反。

佐川止水,就是白石的生父确實從小就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也确實自幼被送去國外治療。

佐川止水是個即溫暖又溫柔的人,走到哪兒他都能交到很多朋友,他之所以會知道栗原姐妹的存在,是因為當時他有一個當導演的朋友——黃濑博之,就是黃濑涼太的父親。

那時的黃濑博之還只是個新銳年輕導演,不像現在說話那麽有分量,被制片方拉到歌舞伎町的夜店就算他是真不擅長這些也不能貿然拒絕。

那些人喊了一幫夜店小姐,酒喝多了之後就開始群魔亂舞起來。最後他也被塞了一個小姐在懷裏,然後兩人稀裏糊塗就被推進了酒店的客房。那時候他酒被灌得也有點多了,坐在床上醒了好半天的神,看到那個一同被推進來的夜店小姐此刻正遠遠坐在房間的另一邊,他就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本來他是想給點錢對方将人打發走的。誰知道他剛靠近還沒來得急開口說一句話呢,就被一個巴掌給扇暈了(好吧,他酒喝得确實有點多)。第二天醒來他躺在地上渾身酸痛……特別是臉!特疼啊!房間裏當然是除了他其他一個人都沒有。只是他越想越不甘心,想他黃濑博之玉樹臨風英俊潇灑多才多藝溫文爾雅,哪個女人看到不是趕着往他身上倒貼的?這輩子除了他鄉下老媽還真沒有哪個女人敢扇他巴掌的!

越想越不服氣的黃濑博之,拿起衣服就殺回了夜店。夜店經理還記得這個昨天來過的客人——因為覺得對方長相帥氣就像明星一樣,金色的頭發又很醒目,自然就多注意了兩眼。現在看對方腫着嘴巴,氣勢洶洶的跑來找人,一下就猜到昨天那個新來沒多久的小姐闖禍了——難怪昨晚那個小蹄子這麽早就回來啊!回來時也是低着頭什麽話都不肯說……原來是給他闖禍了啊!

待把人揪出來後,夜店經理對着她又是打又是罵的,逼着女孩認錯。反倒是黃濑博之這個上門“找麻煩”的不忍心看下去了,拉着夜店經理勸架。夜店經理這才像氣消了似的舒了口氣——“沒看到人家但那都大人不計小人過了嗎!還不快給我道歉!”說着狠狠推了對方一把。

女孩兒踉跄的向前跌了一步差點摔倒,黃濑博之忙伸手想扶,卻被對方一手給揮開了。

夜店經理見狀又要打人,被黃濑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黃濑讪笑着:“嘛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一大男人被她扇一巴掌還不至于破相……”

然後黃濑博之就看到那個衣服有些淩亂,顯然是被人臨時從床上拉起來的女孩兒,走到他跟前,仰起腦袋一字一頓地說:“打了您一巴掌還真是·對·不·起·啊!”

女孩兒的長發亂糟糟的蓬在腦袋上、散在肩上,顯得她一張小小的瓜子臉更小了;說話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裏滿是不屈,就像閃着光一樣——那一瞬間黃濑認為自己聽到了丘比特射出愛神之箭的聲音。

接下來被射中紅心的黃濑君發揮了他們黃濑家族死纏爛打(這是啥?)的傳統,幾乎天天光臨,每次指明指點她一個人,香槟王像不要錢的點= =。

這個女孩兒自然留下字條說要去追尋夢想的栗原木子。

後來黃濑博之在遇到回國後的佐川止水,就跟他聊起這事——“……她家就剩下她還有老家一個妹妹了。說來也巧,你知道嗎?我調查了一下,發現你和她們居然還是遠房親戚呢。”然後為了“曲線救國”啊,黃濑就想出由他出資,佐川出面收留了栗原家的兩姐妹。栗原木子自然不用佐川操心了,而栗原玲子本來佐川只是想去看看對方過得好不好,見面後卻發現她小女孩兒一個人生活很辛苦,後來就幹脆陪她住了下來——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佐川止水雖然年紀比栗原姐妹大,但是因為長期出院治療,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很多。再加上他也沒怎麽上過學,想着要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體驗一下上學的生活,于是就跟栗原玲子報考了相同的學校——當然他因為特殊情況,也是托了一些關系才進去的。

就是在那所大學裏,他們認識了白石宗政。

那時候已經被稱為外科聖手、有醫學鬼才之稱的白石宗政被當時還只是副教授的木村達也請到學校裏做演講。在學校裏,偶遇了當時獨自一人卻正好發病的佐川止水。然後兩人就交上了朋友。

性格迥然相異的兩個人,卻意外的發現有不少共同語言。在這個學校裏除了校方也只有白石知道佐川的“秘密”,所以兩個人很快就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他們之間有暧昧,卻也很清晰地保持着距離。因為他們都知道,佐川的心髒病是橫跨兩個人之間最大的障礙。

白石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到時候我有話要對你說。”

伊川笑着回答:“好啊,到時候我也話要對你說哦。”

而這時,早就已經敏感的察覺到那兩人不對頭的栗原玲子,卻以為白石宗政要搶走她的止水哥哥,而止水哥哥也會抛棄她不要她了。

于是那時候已經查出其實患有心理偏執症的栗原玲子采取了十分極端的行動——在假期回家的那段時間裏,某一天晚上,她在飯菜裏下了藥。然後同時中了藥的兩個人稀裏糊塗的就滾了床單。

栗原玲子本來是想用這種方式留住佐川的,她以為像佐川止水這樣溫柔人哪怕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但是“強”占了她的身子就一定會對她負責的!

确實,如果是佐川止水的話他确實很可能就會這麽做。

但是錯就錯在栗原玲子不知道佐川患有心髒病,又或者說平時的佐川實在隐藏的太好了,除了那次意外被白石知道,其他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他每日不斷的在吃藥維持生命。

——佐川止水是在匆忙間被推進了手術室的,主刀醫生就是白石宗政。

其實兩人在床上被發現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是偶爾回來的栗原木子發現的。被發現時,佐川的呼吸都已經微弱的快消失不見了。

主刀的白石宗政進手術室時手都是抖的——太糟糕了。

一般動大手術前都是病人先住院調理身體,等身體到達一個最佳狀态時再動手術。而像佐川這樣被送到醫院搶救,進行心髒複蘇後,立刻進行心髒搭橋手術……手術成功率實在太低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在手術室外等待。

栗原玲子衣衫不整的呆呆坐在走道的長椅上——她甚至光着腳連鞋都沒有穿,淩亂的衣服下還能看到昨晚歡愉後的痕跡。

她甚至還不清醒究竟發生了什麽?

已經成為藝人的姐姐像瘋子一樣不顧形象的向自己撲過來,被一個金色頭發的男人攔住後,任然不死心的向她的方向揮舞着手臂——她在說什麽?

昨晚的抵死纏綿的快感似乎還停留在她的身體裏,只要稍微一想到就仿佛有一道電流從身體裏竄過;那個人的味道、那個人的體溫、那個人的喘息好像還圍繞在她身側,刺激着她的觀感直讓她感到暈眩——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昨晚他的臉。

與身/下的動作不同,那張臉痛苦的像要死去。她第一次看到佐川這樣的表情,她的止水一直都是淡淡的,淡淡的微笑、淡淡的眼神……他、他不該感到痛苦的!她死死的閉上眼,緊緊摟住對方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然而早晨醒來時,對方冰涼的體溫卻無時無刻不在刺痛着她的神經——

不、不、不!止水、止水他不會死的!他們一定是在合夥兒騙她的!因為她将永遠擁有止水的愛!!!他們是在嫉妒她!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

十幾個小時候之後,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所有人都提着心看着手術室的門——

當她看到病床上的人臉上蒙着白布被推出來的那一剎那,世界上的一切聲音像突然炸開來一樣猛地響在她的耳畔——

“栗原玲子!!!這下你滿意了吧!啊!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長大!一輩子都鑽在你的象牙塔裏不出來?!”

栗原木子被黃濑博之摟着,哭喊着像瘋了一樣,當年她的雙親去世她都沒有像如此憤恨——

“止水哥是那麽、那麽……那麽幹淨的一個人啊!!!你居然敢讓止水哥、讓止水哥用這種方式離開人世?!你!——”

栗原木子氣得幾乎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從哪兒來得力氣她一把推開黃濑博之,沖到栗原玲子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栗原玲子被攻擊當然也不會傻站着,立刻動手回敬回去——很快兩個女人就互相揪着扭打起來,旁人好不容易才将兩個女人分開。

“栗原玲子我告訴你!從今以後就當我栗原家沒你這個人!你也不是我栗原木子的妹妹!我就當我妹妹早在當年那天就跟我爸媽一塊兒死了!!!!”

栗原木子整個人氣得直發抖,她早已淚流滿面,吼完這些話,就像渾身脫了力似的往下癱,要不是有黃濑博之緊緊摟着,她幾乎無法站立。她木然的環視四周,當目光掃到走廊停在走廊正中的病床時,看到上面躺着的、那個蒙着白布的人——她狠狠地抖了一下,終于忍不住埋在黃濑博之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栗原玲子一身狼狽的站在那裏。

周圍的人忙忙碌碌,有人哭泣、有人傷神,但世間的一切好像再次将她排除在外,她茫茫然的站在那裏,一時間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麽站在這兒、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而白石宗政把自己關在空無一人的手術室整整一宿,出來後就匆忙遞了辭呈——因為他發現自己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只要一握起手術刀,手指頭就抖得根本停不下來——

沒有人能像他這樣零距離的接近死亡,感受心上人就死在自己刀下的滋味。

胸口好疼啊……

心髒啊疼得好像随時要跟随那個人一同停止跳動……

白石宗政在公寓裏頹廢了許久,終日借酒消愁,不吃飯、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着。

或者說他希望自己幹脆就此長眠不醒,因為哪怕只有一絲絲的可能,他也想在夢裏見他、或者能在三途川上趕上他。

他就這麽糟蹋自己,到最後甚至腸胃疼得他整個人在地板上縮成蝦米,酒瓶倒了一地,身上滿是酒漬和嘔吐後的穢物,他不停的咳嗽,到最後甚至咳出血絲來。要不是有因為不放心而過來看望他的木村達也,也許白石宗政真的會就這麽死在公寓裏。

守在白石病床邊的木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恨鐵不成鋼。可就算怎麽罵他都沒有反應,最後只能抱着胸哼哼唧唧:“哼,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真是的,一副死了老婆日子就沒法過的樣子……一個大男人至于嗎!……不過那個女人也真好命,她可是‘中樂透’了!”

說着木村俯□貼在白石宗政的耳邊一字一頓道——

“那個女人,她懷孕了——懷着那個人的孩子。”

白石宗政的眼睛動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終于漸漸有了神采,緊接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木村達也這才像松了口的坐回原位,啊啊,某人總算有反應了。

就聽白石還沒咳嗽完就緊張的問:“咳咳、你、你剛剛說什麽?”

“學長你是胃不好,難道耳朵也聾了嗎?”木村挑着眉頭說:“那個女人,栗原玲子,在我們家醫院檢查出懷了佐川止水的孩子。”

知道這個消息後的白石宗政總算才像找到了生命的寄托,重新活了過來:他本來是打算等那個孩子生下來好好照顧孩子和栗原的——哪怕栗原是害死止水的人,可是如果孩子的成長不能離開母親的話,他也能忍受……

卻沒有想到栗原玲子在生下孩子後蘇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掐死那孩子——

“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止水就不會離開了!”

幸好醫院是木村家開的,木村達也有特別囑咐人看着這母子倆;也幸虧栗原剛剛分娩身上沒什麽力氣,不然剛生下的小孩那麽脆弱還能不能活下來可就是未知數了。

最後木村達也派人弄暈了栗原,等她醒來就告訴她孩子死了;而白石宗政則帶着孩子遠走他鄉。

那個孩子,自然就是後來的白石耀。

白石宗政記得那個人曾經說過——

「如果我有一個孩子,那就給他取名為‘耀’吧!他要像太陽一樣耀眼、像風一樣自由……一輩子無拘無束、活得自由自在!」

所以耀啊,你該是孕育着希望出生的;你的名字包含了你的父親對你的寄托,你該像雄鷹一樣,生而自由!

※ ※ ※

栗原玲子還在喋喋不休。

這個女人永遠不肯放下戒心聽進別人的話。她築起了一道高高的圍城,砌起只對自己有利的“事實”,她一輩子都活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圍城裏、活在自己的想象裏——

所以她不會知道曾經有個女孩為了她願意放棄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不會知道當初有個男人确實想過要好好愛她珍惜她;

所以她不會知道一直有個小女孩兒在用憧憬的目光看着她。

赤司終于聽不下了,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大概到死都不會認為自己錯了,從她的嘴裏也不會再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已經無意再糾纏的赤司故意挑了些栗原敏感的話題,用來刺激她。

那個偏執狂的女人果然情緒暴躁起來,當赤司說出“其實就是你殺了佐川止水”的時候她一怒下拿起手邊的手機砸向了屏幕。

赤司這邊屏幕閃了幾下,視頻窗口果然關了。

這邊的赤司立刻拖着椅子站起來跳到桌子前,伸着下巴一壓,将筆記本電腦給合上了。然後安靜下來側耳傾聽,在仔細确定外面暫時不會人進來之後,繼續用下巴勾着,将毛巾碰掉到地上。用腳調整好毛巾的位置後,他叼起玻璃水杯,瞄準方向後一松——剛好落在毛巾上被腳夾住。

他用腳勾着,用毛巾将玻璃杯裹住,然後用力一夾——毛巾下面發出一聲很小的悶響——玻璃杯碎了。

然後就着椅子綁在身上,用一個比較奇怪動作跪倒在地上,然後輕輕側身倒下——力求用最小的聲音達到目的。

在手夠到玻璃杯的碎片後,赤司很快給自己松了綁。

恢複自由後,他揉着手腕首先走到門邊,趴在門上小心聽門外的動靜,在确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他先走到桌前,拖着椅子在電腦前坐下,打開電腦——異常順利的打開後,赤司勾着嘴角冷笑一聲——這電腦居然連鎖屏的密碼都沒有,所以他才說這不過是漏洞百出的“小學生”水平的綁架啊。

啪啪啪敲完一組數據後,赤司繞到窗戶處看了看,居然只是二樓的高度而已。看來對方時篤定了他一個高中生什麽都做不了了?

辜負了你們的期望還真是抱歉啊。

沒有任何猶豫,赤司征十郎直接就從二樓翻窗跳了下去。

=======================================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某一開始真的不是想搞笑的!真的!看某誠實的臉!

再說做個夢什麽的……小小崩一下不要緊……吧?【喂

88章

白石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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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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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