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果然沒讓她等太久。
兩天沒見的功夫,韓娅好像變得聰明了。那會是中午,謝黎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耳朵裏卻聽着在別墅外,某個愈發接近,卻被小心翼翼的刻意隐藏的腳步聲。
韓娅大概是穿了軟底的鞋,亦或是為了不讓她發現,壓根沒有穿鞋。可她到底是低估了一個血族的聽覺,謝黎平靜的嘴角微揚,她好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那個人類小家夥掉入她的陷阱時的懊惱模樣。
“小姐?”管家難得大膽的破壞了謝黎的午休,微哈着腰在一邊等着謝黎的安排。
然而躺椅上渾身散發着懶散氣息的女人卻并無反應,許久之後才慢慢張開眼睛,舒展着好看的眉頭,呼出一口氣來,“不用管她,就當,看不見。”
韓娅想要的東西就在她身後的櫥櫃裏,就看她怎麽拿走了。又或者她會碰到她給她準備的‘禮物’,而連這個方面的門檻都碰不到。
果然,人類都是不禁誇的生物。前一刻,謝黎還在因為韓娅能找到她的住處而誇贊她,下一秒,那個家夥已經蠢得自我暴露了。
那是一只風鈴,挂在屋外很多年了,有風的時候會響,謝黎喜歡那個聲音,但不是現在。今天太陽好的很,根本連半絲風的影子都沒有。
屋外的人現在應該都按計劃被支開了,謝黎擡手撫了一下額頭,姑且就當沒聽見吧。
可外面膽戰心驚的韓娅卻似乎并沒有吸取教訓,她有點緊張,所幸是并沒有聽見動靜就立刻殺氣洶洶出來拿她的人。只是一次出錯,就像是打翻了多米諾,接二連三的,就有點停不下來。
大門開着,左右沒人,她慶幸着自己來對了時間,大中午的,大概都去休息了吧?然而剛才驚險的餘韻還沒過,她就因為此刻過度的竊喜而忽略了那少許高出的門檻,一聲悶響,方才還賊頭賊腦盤算着要從哪裏入手的韓娅已然被絆倒,四平八穩的趴在了地上。
謝黎第二次扶額的時候,心裏已經不知道該配上什麽樣的獨白了。她料想那個本該漂亮的臉蛋,待會見到面的時候大概要多上一塊淤青。該死的,她能幫她愈合傷口,淤青要怎麽辦?
這還不算完,韓娅又磕磕絆絆的上樓,空手而歸,就差打着滾再下來。
所以她以為這裏是游樂園麽,這麽肆無忌憚?謝黎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忽然間卻聽見那無限靠近的聲音,又止步。只是她以為韓娅終于要往這裏來了,那移動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她以為韓娅是看到了什麽,好奇停下來瞧了瞧,不過等了幾分鐘也沒有動靜,顯然答案并不是那樣。謝黎終是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
她踱着步子走出房間,當看到除了眼珠子還在不甘心的轉動,身體卻一動不能動站在那裏的韓娅時,當初想好的開場白已經派不上用場。
謝黎不知道要說什麽,她還沒有這麽無語過。四目相視,韓娅雖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實在豐富。
收回視線,謝黎很容易注意到韓娅右邊臉上的一塊青色,就和她先前預想的一樣。她走近到一臉防備卻又無處躲閃的韓娅的身邊,皺着眉頭,擡手輕撫過那受傷的側臉,指腹摩挲,或許帶去了一些疼痛,從韓娅怒視的眸子裏可以看出。
可她卻并沒有就此收回手,冰涼的掌心觸碰到那紅潤溫熱的臉,優質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更有微妙的感覺讓她不由得微眯起雙眸。或許是睹人思物,看着韓娅,她就忍不住想起那個夜,以及那美味至極的血液。
“這個禁制咒語我很久沒用了,感覺怎麽樣?”手指微微用力,謝黎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下,語氣中的玩味與她表面的冷清格格不入。而後她便将目光和手指從韓娅的臉上移開,因為知道這個女人短時間內是不存在回答的能力的。
謝黎繞着韓娅從上至下打量了一圈,最後在之前的位置停下,手卻出人意料的落在了韓娅挺翹的臀上。她感覺到對方微不可見的一絲顫抖,擡頭時正對上韓娅一雙屈辱的眸子。她大概是以為謝黎要做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可結果卻是那人不驚不惱的從她腰後的外套下,掏出了一把麻醉槍。
韓娅瞪大眼睛瞧着那把她費勁心思才搞到的玩意,這個時候卻被謝黎随意的拿在手裏把玩,她郁悶,着急,又有點心虛。
謝黎拿着槍在手裏旋了一圈,又把那不入流的玩意丢在了手邊的案上,她瞥了韓娅一眼,心道這女人也不算太蠢,好歹還知道要做一手準備。
不過除了這把槍,似乎就沒什麽值得誇贊的地方了。她雙手摸過韓娅前面的兩個褲子口袋,摸出了一把水果小刀,謝黎同樣扔在了一邊,回頭擡手又往韓娅的胸前襲去。
她的動機很單純,以至于摸到那兩座渾圓的時候,依然處變不驚。可韓娅就不一樣了,她倔強的臉上寫滿了對謝黎的控訴,如果能說話,‘變态’,‘流氓’之類的字眼,她會毫不吝啬。
終于,謝黎從她外套內面貼胸的口袋裏,找出一把還有小半罐油的打火機。謝黎看着那個塑料殼的打火機,而後沉着臉,随手丢進了垃圾桶。
“你是來放火的?”她冷哼一聲,解開了對韓娅的禁制。
終于得到解放的韓娅腰酸背痛,她難受的咳了兩聲,身體已經迅速的退後了好幾步,拉開了和謝黎之間的距離。
“你個混蛋!”韓娅不甘心的叫罵道,完全忘了自己當前的處境。然而外套的拉鏈大開,依然見證着謝黎方才做過的事情。雖然同為女人,可摸臀襲胸的事情,還是有傷大雅的吧?她怎麽能做的這麽順手?
謝黎本來還不知道為什麽這女人要反咬一口,不過很快從她拉攏衣服的動作上看出貓膩,“你還在意這個?”
“當然在意!”
謝黎無話可說,不過也沒有半絲不妥的愧意,她在一邊的軟皮沙發上坐下,話鋒一轉,“我們來說點事。”
韓娅卻不客氣的将手一攤,“沒什麽好說的,你快把手鏈還我!”
謝黎也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往下說,“你真的不考慮我上次的提議麽?”
“有什麽好考慮的,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沒頭沒腦的,謝黎突然問了一句。
韓娅也并未在意,“不就是你家麽?我闖進來了,雖然和約定有點出入,不過東西是我的,你就還我不行麽?”
“這裏是一座死宅,長久以來,都是由血族居住,人類不能靠近。而能夠進來的人類,一部分死在了這裏,剩下的一部分……”她說着看了韓娅一眼,“你想知道麽?”
韓娅腿一軟,就算她不想知道後一種可能,前一種情況也足夠讓她後悔來這遭了。她後知後覺的發覺這也許都是謝黎的陷阱,血族的規則向來繁雜多亂,領土意識更是強,沒準哪一條,就能讓她今天有來無回。
“我……我不想知道可以麽?”韓娅讪讪一笑,頓時覺得被襲胸其實也沒什麽了,她腳下偷偷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要不然,我改天再來好了,那什麽,你多玩幾天再還我吧,我不急……”
‘砰——’的一聲,大門在韓娅試圖挪出第二步的時候,自動關阖。她吓得忍不住抖了個抖,回頭,謝黎依然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手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杯水。
“另一部分想要活命,便與血族立下契約,甘願一生為奴。”
“……”韓娅咽了一口口水,她不想死,也不想給別人當奴隸,她只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啊!
謝黎淡淡的望着她,忽而意味不明的輕笑起來,“你以為,你為什麽能這麽容易走進來?”
所以,這整件事就是個陷阱吧?
可韓娅又心存僥幸,她想這個地方是謝黎說了算,只要搞定這個女人,她還是可以走的。想到這裏,她側頭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放着的麻醉槍,那裏面的麻醉劑是她查了不少資料好不容易配出來的,對付血族很有效果。
這麽想着,便忽然間幾個箭步沖過去,将那東西重新拿回到自己的手上。手指落在扣板上,槍頭直指坐在沙發上的謝黎,韓娅猶豫着要不要立刻開槍,但對方卻連應有的害怕都不曾表露。
“我只想要回我的東西,拿了我就走,以後我也不會找你麻煩,我保證!”
謝黎眼眸忽的陰沉,其實她還不曾遇到過這般固執的事情,她就是想要留下這個女人,就算說不出什麽原因,也一定要留下她。甚至事已至此,韓娅一次次的挑戰她,那些曾經的原則,也可以姑且放一放。
“我不會給你。”她沉聲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開始是我的錯還不行麽,你要我怎麽道歉才滿意?”
謝黎起身,精神卻不由得被別墅外面的情況給拉走了重心 ,“你現在拿着槍指着我,算是你的道歉方式?”
“我也沒想這樣……喂!”事出突然,謝黎毫無征兆的沖過來,韓娅吓得手一抖,再回神時,謝黎的肩頭上已然多出了一根細長的針頭。“我……”韓娅有點懵,她其實并沒想真的打出去。
謝黎原本只是想拉開她,誰知道韓娅恩就将仇報的按下了扣板,她表面除了皺眉憤怒,并沒有什麽不尋常,可心下已經了解了這麻醉劑的藥性。
可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別墅外聚集了一幫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的血族,他們的氣息不純,大概是暗族的蠻子。聚集的目的也不得而知,謝黎瞪了韓娅一眼,或許與這女人的存在脫不了幹系。
韓娅的味道太明顯,招惹些麻煩也不稀奇。只是,這該死的麻醉!
“小姐!”遲來的管家正巧撞上這一幕,謝黎反扣住仍在試圖反抗的韓娅的手臂,将她壓制在地上,這才騰出一只手來拔下肩頭的細針。
“喂,疼……我不是有意的啊……”韓娅還想解釋,可謝黎沒客氣的動作簡直要弄斷她的手。這個女人中槍了,為什麽還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她這下是真的玩完了。
誰知道謝黎還在強撐,她扯下韓娅的外袍匆忙的将她的雙手在後面捆了個結實,然後丢在地上,“把她關到地下室去!”
“你不能這樣,我要回家,我不要……”
“記得堵上她的嘴!”這家夥永遠這麽聒噪!
當韓娅終于被身不由己的從謝黎的視線中拖走,謝黎緩了一口氣。她帶着幾個莊園的守衛,看到莊園不遠外蠢蠢欲動的幾個暗族,手心不由的捏了一把汗。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是必輸無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