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走了走了,出去吃飯了。”王石見他回來,就拉着他往外走。

梁青生:“我剛吃完。”

“我們不是說好,今晚出去吃頓好的嘛?你怎麽他媽的就吃了啊?”呂格發出哀嚎的聲音。

“就是就是,我們餓到現在……嗚嗚嗚太慘了。”沈和哭喪着臉,少年音真的很酥。

“行行行,我請你們吃飯吧。”梁青生心情因為他們放松了一些,就像是一個失戀儀式一般,總是要醉一場,然後才算是徹底和前任告別。

雖然梁青生心中波瀾已經逐漸平息了,看着他們喝的爛醉,舍命陪君子,也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他們三個酒量加起來,都沒有他一個人好。

看着他們哭得比自己還慘,就更加忍不住笑了。

最後幾人回到宿舍敲門時,還被宿管阿姨罵了一頓,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洗漱完差不多四點,幾人才正式開始睡覺。

梁青生喝了酒,睡得香,完全把第二天要去醫院看人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了。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多,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如果不是慈韓松的電話打了進來,他應該還能睡。

梁青生摸到一直發出噪音的手機,眯着眼按了接聽鍵,把手機往臉上一放,連誰都沒看,又閉上眼睛了。

“喂。”昨晚上喝酒之後沙啞至極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困倦。

聽到慈韓松耳中莫名的性感。

他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一下松快了些,原本諷刺的話也頓住了,他一貫冷淡的聲音響起:“梁青生。”

梁青生人醒了,腦子還沒醒,此刻根本分辨不出是誰,直接問道:“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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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不算好。

慈韓松舔了舔嘴角,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語氣有些低:“你老公。”

“……”梁青生醒了。

他坐了起來,揉了揉脖子,皺了皺眉,看了一下時間,幹澀的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不好意思,昨晚上喝酒喝太晚了,睡過頭了。”

慈韓松抿了抿唇,陰沉着臉,心情明顯不悅了,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戾氣:“哦,我要餓死了。”

“不會點外賣?”梁青生說着,一邊爬下床去,從衣櫃裏随便拿出了一件衣服出來套上。

“你說來看我的,我想吃你帶的。”慈韓松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過濾了冷漠,只剩下一些乖巧可憐的情緒了。

梁青生手中動作微微一頓,又重新換衣服,随後低聲道:“等着。”

挂了電話,慈韓松掐着自己的手指,名為嫉妒的波浪,不斷拍打着他的心尖,梁青生就這麽喜歡馮栎,還去喝酒買醉了?

好煩,好煩,梁青生為什麽不喜歡我?

梁青生打車去了醫院,給兩人買好早餐,到了病房前,他先敲了敲門。

慈韓松就擡頭看了過來,看見他之後,也不叫他進來,只靜靜看着他。

梁青生只能自己推門進去,見昨天那個小女孩和她的母親不在了,不由問道:“昨天那個小女孩呢?”

“出院了。”慈韓松不鹹不淡的說着,可信度幾乎為零。

是他出錢把人調走的。

“吃早餐吧。”梁青生也不糾結這些,又是昨晚那家的飯,只是這次梁青生将所有菜都變成了清淡挂的。

慈韓松登時索然無味,又覺得有些莫名的開心,兩人沉默的吃着,就有人敲門。

是一個穿着黃衣服的外賣小哥,聲音清脆:“是這邊點的茶嗎?”

“是我。”慈韓松接過打包的金銀花茶,然後遞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驚訝的看着他,手上端着飯,沒接,問他:“幹嘛?”

慈韓松表情依舊寡淡,“昨晚不是喝酒了嗎?今天跟你打電話,發現你嗓子啞了,網上搜了一下,說金銀花茶有潤嗓子的效果,就給你點了,你不想喝就扔掉吧。”

見他一直不接,他直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了,也不看他了,冷着臉吃飯。

梁青生是很驚訝的,畢竟兩人确實認識不久,并且之前沒人會注意到這些,嗓子不舒服最多讓你多喝點熱水就是,誰會特意給你買什麽潤喉的東西。

“謝謝啊,我吃完就喝。”他不是啥不識好歹的人,人家特意給他點的,總不能一句謝謝也不說吧。

其實說實話,梁青生心中還是有波動的,因為真的沒人這麽做過,就算是之前的馮栎,一般都是嘴上說的很甜很動聽,但其實還是他照顧更多一點,需要他哄着他。

慈韓松就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吃飯,然後病房裏又只剩下細小咀嚼的聲音。

吃完之後,梁青生收拾好垃圾,就打開那杯還是溫熱的茶喝了幾口,味道并不怎麽喜歡,怪怪的,但也許是心理作用或者是真的有效果,幹澀的喉嚨确實舒服了些。

“今天不用打針了?”梁青生問了一句。

“上午已經打完了。”慈韓松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了一下,蓋子似乎沒擰動,他就伸手遞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被他逗笑了,站在他床邊,抱着手,歪頭看着他,玩味一笑,露出幾顆大白的牙齒:“擰不開?”

慈韓松冷靜的看着他:“對,擰不開。”

“操。”梁青生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這麽說,還是一個将近一米八的大高個。

梁青生盡管覺得好笑,但還是接過礦泉水,一擰才發現根本不需要用力,因為慈韓松已經擰開了,他眼神微微一閃,對上帶着眼鏡穿着病號服的男人。

慈韓松今天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燒也退了,唇色比昨天深了,透着一點粉色,臉上的表情說好聽一點是清冷,說難聽點就是寡淡。

他接過梁青生遞來的礦泉水,含住瓶口喝了幾口,微微仰着頭,細白的脖頸,喉結滾動性感明顯。

“是不是更甜一點?”梁青生沒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眉梢微微一挑,鳳眼帶着笑意。

慈韓松唇上沾上了水漬,有些潤,他舔了舔嘴角,舉着水瓶:“你嘗嘗?”

他将他剛剛喝過的水瓶對着他。

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一瞬,梁青生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兩人對視着,空氣中似有什麽東西在噼裏啪啦的燃燒。

慈韓松見他不動,直接坐了起來,一只手拿着礦泉水,一只手抓着梁青生的手臂,跪在床上,仰頭親在他唇上。

他動作并不快,梁青生卻沒有躲,任由他吻住他的唇,帶着冷意的濕軟舌尖鑽進他唇縫。

眼鏡下的桃花眼對上他黑沉的眼睛,他含了含他的唇,就走開了。

慈韓松跪在病床,視線需要擡高才能看着他:“你為什麽不躲?”

梁青生手指擦了擦嘴角帶上的濕潤,伸手将握在慈韓松手中的水瓶接過,他手中一直拿着塑料瓶蓋的,擰緊之後,才不在意般說道:“我為什麽要躲?”

他不得不承認,慈韓松的出現時間太巧了,在他和馮栎兩人感情破裂之際,他就像是無法抵擋的龍卷風,強勢登陸。

因為他的加入,甚至來不及思考,在馮栎這件事情上,是不是他也有疏忽的地方,才導致馮栎的背叛。

他讓他無暇顧及那麽多,心思被他分走了大半。

可要說他有多喜歡慈韓松,那到真沒有,兩人認識沒幾天,互相半點不了解。

但是又發生那般親密的關系,真的無法和普通朋友那般相處保持純潔的關系,并且慈韓松的眼神告訴他。

他從來不想和他做什麽純潔朋友。

可能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新歡也許真的是忘記舊愛的良藥。

所以他沒有推開他。

嚴格來說,他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爛人。

并且他不認為慈韓松對他是動了真心,兩人之前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但是不管他為了什麽,梁青生也不在乎。

“你……”慈韓松表情有些驚訝似的,畢竟他之前那麽嚴肅的拒絕了他。

“你什麽意思?”他還抓着他的肩膀,眉頭微微蹙着,眼神有些犀利。

“什麽什麽意思?”梁青生站着沒動,挑眉笑了一笑,只是把話推給他。

慈韓松眉頭松開,眼角眉梢帶上一股子春風回暖般的笑意,淡色唇角微微勾了勾,膝蓋往前蹭了蹭,伸手抱住了梁青生的脖子。

兩人幾乎鼻尖相觸,鼻息糾纏間,慈韓松平靜又愉悅的看着他,說話間,兩唇相碰:“炮友還是男朋友?”

梁青生擡手攬住他的腰,按住他的後頸,壓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兩個字在兩人唇舌交纏間吐了出來:“随你。”

兩條并不熟悉的舌頭纏在一起,交疊纏綿。

梁青生覺得自己這狀态挺像是渣男的,剛剛分手三天就無縫連接了下一任,而且是一個一夜情對象,還是前任的室友。

他此刻并不否認他和慈韓松在一起的原因有因為他是馮栎室友,那種微妙的心思。

他懷揣着對于慈韓松半推半就的情緒,決定和他保持着暧昧的關系,很像是一個一向正經的老實人突然擺爛了,想試試另外一種生活。

他不認為兩人能長久的保持關系,慈韓松是比馮栎更優秀的人,自然眼光更高,馮栎都會瞧不上他而選擇出軌,慈韓松只會更加瞧不上他。

至于慈韓松一直糾纏的原因,梁青生想無外乎三個原因。

第一個他是馮栎的男朋友,他和馮栎關系不好,想惡心他。

第二個,因為他一直在拒絕他,得不到永遠是特別的。

第三個,可能有對他床上功夫的滿意吧,這是他自己說的。

而對于慈韓松來說,非他不可的原因這三個都是,但又不全是,其實在知道他是馮栎男朋友之前,慈韓松就見過他。

不能說一見鐘情吧,但是一直戀戀不忘,惦念了很久,如果這次他們不分手,他可能會想法子當小三都說不定,而在搞到手之後,還想繼續搞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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