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暖黃的窗簾已經被拉上了, 但是窗外的五光十色的燈光還是透了進來,光線昏暗,床頭亮着夜燈,照亮了兩個倒在床上的男人。
“在……在旁邊櫃子裏。”慈韓松躺在柔軟的床上, 看着居高臨下看着他的男人。
梁青生涼涼吸了一口氣, 轉身往旁邊床頭櫃看去, 一拉開抽屜, 就驚住了:“卧槽?”
一個個擺放好的避孕套, 各種顏色各種類型的都有, 滿滿一抽屜, 一點空隙都沒有了。
“……”梁青生拆了一個,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
梁青生額頭上一層層的汗意浮現, 空氣只剩下了兩人錯亂的呼吸聲, 他低頭吻住慈韓松有些發軟的唇。
梁青生抱着他躺回了床上,呼吸間帶着炙熱的氣息,他低頭看着慈韓松側臉,撩起他耳邊的頭發,吻吻他的耳廓,低聲笑道:“寶貝兒,寶貝兒。”
反複叫着他的名字, 像是要喚醒溺水旅人的名字,但偏又溫柔缱绻。
慈韓松閉着眼, 全身像是被人泡在溫水中一般,生不出半點力氣來,指頭軟軟的放在他肩膀上擁抱他, 半晌才啞着聲音回道:“嗯, 嗯。”
聲音小小的又軟軟的, 和小貓兒似的。
梁青生親了親他的臉,随後坐起來,伸手從床頭櫃的煙盒了拿出一根煙來,一手摟着慈韓松的肩膀。
一手夾着煙,狠狠抽了一口,煙霧缭繞間他眉眼越發多情了,讓胸腔中激烈跳動的心髒越發激烈了,雙頰也是紅的。
他呼出一口氣,挑着眉看着慈韓松,說道:“真他媽絕了。”
慈韓松聞言,臉軟軟的貼着他的臉,他沒啥力氣動彈,也不想動彈,視線靜靜盯着那猩紅閃爍的煙頭,有氣沒力的問道:“你在說我還是說煙。”
外面已經只剩下零星的路燈閃耀,聽不見什麽喧嘩的聲響了,整座城市像是陷入了沉睡中,耳邊只剩下兩人不大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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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梁青生聞言伸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偏頭吻了吻他唇。
慈韓松唇齒間嘗到了一股淡淡煙草的味道,他輕輕的回應着他的吻。
梁青生淺嘗辄止之後,他才松開他,習慣性地問他:“你要不要抽煙?”
“不要,我沒力氣,好累啊。”慈韓松他抽煙沒有瘾,甚至之所以會嘗試抽煙,都是因為曾經看着梁青生抽過,很帥,很帶勁的樣子,他就想試試。
最後事實證明,他比煙更讓人上瘾。
這話說的梁青生心花怒放的,他撸貓似的,緩緩撫摸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拿着煙抽了一口,腦袋中激烈退去,漸漸冷靜。
梁青生眉眼餍足散漫,靜靜抽完最後一口煙,倏地想起了什麽說道:“寶貝,我買了一些資料,關于考研英語數學的......”
“啧,老子會努力學,然後考上b大,你別再提別人成不。”
慈韓松原本閉着眼,緩緩睜開,睫毛還是濕濕的,眼眶有些紅,他抿着唇沒說話,表情淡淡的,微微垂着眸子,像是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一直提別人,你難道不膈應嗎?”梁青生将抽完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垂首看着那雙漆黑平靜的眼,有些不悅的看向他,随後低頭咬了咬他的臉頰。
慈韓松抱住他的腦袋,也不知道是想推開還是想抱住,他眯着眼,啞聲道:“別咬我,疼死了。”
梁青生沒真咬,在他臉上狠狠親兩下,淩厲鳳眼柔和了一些看向他,眼神火熱又認真,語氣卻不重:“別提了,真的,就咱倆好好處。”
慈韓松眨了眨眼,水潤潤的眸子望着他,少了一些冷淡,他也是一個倔強性子,梁青生都說成這樣了,他還在猶豫。
梁青生撐着手臂,望着他,見他始終一言不發,就要放棄的時候。
慈韓松伸手抱住他的腦袋,臉蹭了蹭他的,在他耳畔說話,聲音很小:“好。”
“好寶貝。”梁青生唇角微微勾起,在他耳邊親了親,聲音帶着隐隐的興奮。
聞言,慈韓松看了他一眼,然後手臂主動抱着他的腰,意思不言而喻。
梁青生眸光微閃,親了親他的側臉,梁青生力氣大,沒費勁就将人抱進浴室了。
洗澡間,兩人還在聊着……
“你這樣的在意馮栎,是不是我不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會注意到我了?”梁青生甚至生出了這種想法,問出口時,帶着濃濃的疑惑。
慈韓松聲音裹了一層濃濃的霧氣,讓人聽得不真切:“?梁青生,你是不是……”
慈韓松原本想說有病的,但是考慮之前因為他的話,讓兩人之間陷入了尴尬,便将話咽了下去,改為了一句:
“不是,不是因為馮栎,如果不是馮栎,也許我們會更早在一起……”
“真的假的?”梁青生帶着一絲絲的不确定,表情也是十分生動的懷疑,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這種人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
慈韓松見他一直不信,便也不想多說了,他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徹夜長聊的心情,便伸手抱住他,主動親上他,不讓他再問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牆上的指針指向了淩晨三點,夜幕将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黑暗中,在這一片黑暗中,那微弱的夜燈也顯得明亮了幾分。
梁青生抱着人從浴室出來,慈韓松雙眼透着有些迷惘和恍惚的,臉頰還是紅的,他緊緊蹙着眉,表情隐隐有些難看和陰骘。
梁青生将人放在床上,去偌大的衣櫃給兩人找褲子還有睡衣,翻找了一下。
這才發現,衣櫃的衣服都是新的,很多都是兩件一模一樣的,一件大的一件小的,只是尺碼不一樣。
他拿着一條白色的褲子給慈韓松穿上,梁青生抓着他的腳腕給他穿,慈韓松便下意識掙紮起來,皺着眉頭說道:“別,動我了。”
“我給你穿褲子,寶貝兒。”梁青生手頓住了,溫聲說道,語氣好得不行。
慈韓松睜開有些酸脹的眼睛,不用說了,他睡一覺眼睛一定會腫,他看着那神采奕奕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什麽,惱怒得氣得擡腳就踹了他一腳。
梁青生手臂挨了他一腳,半點力度也沒有,軟綿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攤手說道:“別鬧,先穿衣服。”
慈韓松如果不是實在不想動,才不會讓他穿,穿好之後,他一個人卷着被子,往床邊滾去,成了一個蠶蛹狀。
梁青生跪坐在床上,看着耍脾氣的慈韓松只想笑,湊過去,将人從被子裏挖出來。
慈韓松被子被人搶走,他無能為力,但是他堅決不轉身過來,拿背對着他,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看着那顆漆黑的腦袋,明明已經是五六點了,他也不困,又去碰他,摸摸他的腦袋,捏了捏他的脖子,就是不讓他好好休息。
慈韓松閉着眼睛,困得要命,但是被他時不時的揪一下頭發,捏一下脖子,不得安生,剛要睡着,就又被鬧醒,他惱怒的道:“梁青生,你別太過分了。”
梁青生見他終于理自己了,眉眼間帶着笑意,神情漫不經心似的,語氣也是滿足的:“氣什麽呢,最後不是讓你……”
“梁青生!”慈韓松一個轉身,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似乎都氣紅了,他這種行為就是在他傷疤上撒鹽,他還有臉說出口!
見他原本冷靜的眉眼似被他氣的喪失了理智一般的崩潰,梁青生便滿意的笑了,躺進被窩裏,伸手抱他。
慈韓松才不給他抱,伸手就推他,他又來拉他,又被他推開。
梁青生不抱了,而是張開手,說道:“你自己過來,還是我抱你去浴室?”
去浴室幹什麽,不用梁青生說,慈韓松也明白。
慈韓松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臉上第一次出現這麽生動驚訝的表情,他沙啞着聲音說道:“你是人嗎?梁青生,都要天亮了。”
“我不是人。”梁青生半點不在乎這不痛不癢的話語,還緊迫性十足地倒數起來:“我數三下,再不過來,我就過去抱你了。”
慈韓松雙眼都氣紅了,眼角似還沾着淚,胸腔起伏不定,原本高冷的臉此刻變得扭曲猙獰起來,雙眼瞪得溜圓。
“3、2、1。”就在梁青生要過來抱他的時候,慈韓松撲進了他懷裏,他身體都氣得發抖。
他那不争氣的眼淚居然從他眼角流下了,他咬着唇不肯出聲,雙手緊緊掐着梁青生的背。
“咋了,寶貝。”梁青生察覺到一絲異樣,緩慢安撫着他的背,柔聲道。
聽見他還叫他寶貝,慈韓松更生氣了,他嫌棄掐還不夠,一張嘴咬在他胳膊上,用了勁兒,梁青生疼的抽了一口冷氣,卻沒有推開他。
“你混蛋,混蛋......”咬完人,慈韓松還是覺得委屈,哭的太久,眼睛也疼,他是不想哭的,但是又控制不住眼角淌出的溫熱眼淚。
“我這輩子......上輩子,都沒有這麽丢臉過......”慈韓松原本沒想這麽哭的,但是剛剛梁青生還這麽逼他,他就忍不住了。
梁青生卻很冷靜,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說道:“不丢臉,不丢臉,怎麽丢臉了,又不醜。寶貝兒很美很漂亮了。”
慈韓松卻接受不了這樣,幾乎嗚咽的說道:“誰跟你說美不美了,是髒……”
梁青生哄他:“好好,我睡醒就去拖地涮廁所好不好,實在不行我們以後去下面的浴室洗簌好不好。”
樓下還有一個浴室的,裝備也很齊全,不難相信剛剛在浴室裏,梁青生是怎麽欺負他的了。
慈韓松被他抱着,埋在他懷裏,咬着唇,不說話了,自己慢慢消化着那些東西,卻越想耳根就越紅了。
梁青生親在他泛紅的耳尖上,他說:“寶貝你下次兇我,我還這樣,你改不了沒關系,我也喜歡這樣玩兒。”
慈韓松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說的在別的地方讨過來是什麽意思,驚訝的再次睜開眼睛,酸漲的眼睛,看見了他深沉的眉眼帶着認真。
梁青生低頭,去親他的眼皮,慈韓松雖然喜歡和他親近,但是底線擺在那裏,他愛幹淨,受不了這種,那他就偏要他長記性。
他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啊,說要從別的地方找回場子,那就是真的。
“乖,睡吧。”梁青生親了親他抖動的唇,緊緊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臉頰,像是兩只嚴寒南極取暖的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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