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在兩人在一起兩月的時候, 梁青生正式從宿舍搬了出來,這次宿舍裏無人挽留,因為就算梁青生沒搬出去住,回學校住的時候也少得可憐。

當天晚上, 慈韓松也履行了之前說要請他們吃飯的承諾, 他其實一直都記着這個事的, 只是因為時間一直對不上。

地方是他們選的, 就是選了一個學校門口, 中規中矩的飯店, 裏面有幾道菜, 十分地道好吃。

王石在去見慈韓松的時候,甚至特意買了一件新衣服, 要不是來不及減肥, 他都想瘦兩斤再去見人的。

三人到的時候,梁青生兩人已經在飯店等他們了,雖然起初有些尴尬,畢竟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看着兩眼淚汪汪的王石,衆人登時就是覺得好笑起來了。

“不是吧,王石你他媽的真要現場哭一個啊?”呂格笑罵道, 抓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

不說還好,說了之後王石還真就哭了出來。

慈韓松吓了一跳, 雖然梁青生給他打了預防針,但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他往梁青生方向看了一眼,見他正戲谑地看着他, 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他的掌心。

“松哥……”王石也只是掉了兩滴鱷魚的眼淚而已, 沒讓場面太尴尬, 但是又很好地緩解了氣氛。

“你還記得我啵。”

慈韓松對上那雙期待的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平生,還真想起來了,因為王石長相幾乎沒怎麽變還是白白胖胖的,只是長高了一些而已。

“記得,記得,你也是三中的對嗎?”慈韓松扯起嘴角,努力做出一個緩和的笑。

“是是是,你居然還記得。”王石雙頰浮起了不好意思的高原紅。

見他這麽激動,其實慈韓松覺得有些愧疚的,因為當時會順手救他,并不是因為自己正義感爆棚,而是因為他在上廁所,那幾個人太吵了。

他才會出聲警告他們,又見是個小胖子,看不慣王石一臉窩囊的樣子。就随口說了幾句。

慈韓松明明記得,他當時的語氣不算太好,也不知道王石怎麽記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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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生坐在他旁邊,看着他耳根泛紅,他應對的有些吃力。

他手指都捏住了自己的褲縫,便伸手過去握住慈韓松的手,對着他們三人,勾唇笑道:“坐啊,桌上有菜單,已經點了一些了,你們看看還有什麽要加的沒。”

他們會和慈韓松客氣,可不會對梁青生客氣,一人拿着一個菜單點了起來。

梁青生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說道:“點這麽多,吃不完你們打包回去當夜宵。”

“又不是你請客,你在狗叫什麽?”呂格眨了眨眼,看向慈韓松:“咱學霸都沒說話。”

慈韓松還真怕他們客氣,他們越不客氣,他越自在:“沒事,點吧。”

呂格挑釁似的看了梁青生一眼。

梁青生直接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抓着慈韓松的手捏在手上玩,然後聽着他們互相介紹。

在刻意的調節下,氣氛倒是不尴尬了,幾人說一些話的時候,慈韓松不知道的就低頭吃飯,cue到他就說兩句。

吃完飯之後,只覺得意猶未盡,看見旁邊的Helens,幾人當即就決定一起去玩。

周末的時間,這裏面幾乎都是大學生,熱鬧得不行,燈光閃爍又昏暗。耳邊的音樂節奏感十足又時尚潮流,找到位置坐好之後,他們又點了酒。

然後不過一瞬,長方形的桌子上都擺滿了酒。

“不是我說,今天不醉不歸了啊,兄弟們。”呂格拿酒将幾人杯子都滿上,他是一貫的氣氛組成員。

“來幹杯,祝你們百年好合。”呂格感覺還沒喝,在這個氛圍下就已經激動起來,面紅耳赤的。

梁青生和慈韓松自然是端起酒杯,不矯情的一口喝完了。

沈和見狀也是會來事的,再給兩人倒滿,笑着說道:“來來,這杯祝你們長長久久。”

梁青生看了一眼慈韓松,也沒拒絕,只是笑着說道:“你們差不多得了啊。”

然而這個完了,王石又來了,這人更是口出狂言:“嗯……早生貴子?”

慈韓松和梁青生:……

“你神經啊哈哈哈。”呂格最先笑出聲。

梁青生嘴角抽了抽,無語地說道:“就算你生哥再強,可能也無法滿足你的願望了。”

慈韓松聽他這麽說,原本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現在更不好意思了,他要怎麽早生貴子?拿命生嗎?

王石也是鬧了一個紅臉,一時間緊張,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慈韓松解圍說道:“好意心領了。”

接下來,幾人開始玩小姐牌,慈韓松手氣背,次次抽到小姐牌,而呂格和沈和又有意灌他,每次自己喝酒的時候,都會讓“小姐”一起喝。

幾輪下來,慈韓松本就酒量不好,當即就有些飄忽忽的感覺了,從脖子紅上了臉頰,薄薄的紅和雪白的皮肉輝映,透着幾分誘人的模樣。

梁青生坐在他旁邊,喝這種酒對于他來說就像是喝白開水似的,一點感覺也沒有,深邃的眉眼見慈韓松有些醉了,就伸手按住了他又要喝的手腕。

“別喝了,我幫你。”他手腕一轉,他的酒杯就到了他手上。

慈韓松呆呆愣愣的看着他的手,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的酒杯被梁青生拿走了,他也不阻住,他心中很清楚他有些醉了,所以他乖乖坐在旁邊不動。

梁青生一口喝完那杯酒之後,阻止了他們繼續玩小姐牌,慈韓松手氣太背了,想幫都沒有辦法幫他。

“他沒玩過,不會玩兒,我們來玩骰子吧。”梁青生瞧了一眼,手指在他膝蓋上點了點,乖乖坐好的慈韓松,他好像因為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格外乖巧。

這樣乖的樣子,看得梁青生心癢癢,原本兩人因為有朋友在,還坐得挺遠的,也沒給牽手什麽的,不好太親密,但是見他難得這麽乖。

梁青生也管不了這三條單身狗了,直接伸手攬着他的肩膀,将人抱進了懷裏。

慈韓松被他帶到身邊,他整個人被他圈住了,從後面抱住他似的,不由轉頭看向他,卻只看見了他微微揚起說話的下巴,慈韓松便一直直勾勾看着。

察覺他的視線,梁青生低頭看過去,他今天穿了一件襯衣樣式的白色短袖,兩顆扣子沒有扣好,露出伶仃的鎖骨,他現在呆呆萌萌地看着他,嫩得很像是失足男高中生。

今天慈韓松還沒戴眼鏡,特意戴的隐形眼鏡,那雙帶着醉意的桃花眼,再瞧不見半分冷漠。

那麽乖乖地看着他,軟乎乎的和小幼貓似的,梁青生咽了咽口水,沒忍住,低頭親在他眼尾上。

慈韓松睫毛顫動,眨了眨眼,眼角被濕潤的唇吻了吻,像是帶來了火星,他眼角更加熱了。

原本還在說話的三人戛然而止,只見他們的室友将一個看起來乖乖小小的白衣少年用兩條健碩的手臂圈在懷裏,不做人的室友還親吻了他的眼睛。

梁青生穿着一身黑色短T,帶着銀色的鏈子,眉眼間的冷硬顯得格外桀骜,此刻低頭的樣子,又格外寵溺,反差感太大,讓他們一時間看呆了。

梁青生一向淩厲的眉眼柔成了一攤水,在他耳邊低聲說話:“醉了?”

浸染了酒精的低啞嗓音,像是帶着麻醉劑的作用,直接讓慈韓松整個人失去了知覺一般,只能看見他溫柔的眉眼。

他又在瘋狂為他心動,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反複喜歡上他,沒什麽理由,有些人磁場天生就是相互吸引的。

見慈韓松一直不回答他,便知道他這是有些醉的厲害了,低頭湊在他耳邊,他鬓角的黑發是軟的,吻了吻他的耳廓,靠近了故意說道:“寶貝,別喝了,老公幫你喝好不好?”

這次慈韓松聽清楚了他說的話,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對,順勢靠近了他懷裏,耳朵貼着他的唇更近了,臉頰升起了更熱的溫度,沒說話,只是乖乖點頭。

他這麽乖,梁青生真的只想回家了。

“我操,受不了了,來玩骰子。”呂格從一開始的驚訝中清醒過來,登時瞪眼說道:“你別玩,你讓他玩,你來喝酒。”

沈和也跟着附和:“對,我也要和松哥玩。”

梁青生擡眼看去,半點不在意,明知道這幾個人是不懷好意,只是漫不經心的笑看幾人一眼,眉眼慵懶,捏着慈韓松的腰,道:“OK,你們四個人玩。”

慈韓松又被趕鴨子上架,他參加這種酒局不多,自然沒有他們那麽會玩,再加上此刻喝的懵懵的,根本沒贏兩把。

他只要輸,梁青生就二話不說喝酒,一杯杯下肚還面不改色,一手攬着慈韓松,一手拿着酒杯喝。

慈韓松玩了這麽久一直在輸,看着梁青生一直在喝酒,瞬間表情就冷了下來,唇緊緊抿着。他心中原本意識就是清醒的,這下更加煩躁,他直接撂骰子不玩了。

呂格看着幾乎快将桌上酒喝完的梁青生,也不在意,笑道:“行,不玩了。”

沈和兩人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梁青生感覺自己一肚子全是酒,站起來還帶搖晃的那種,但是他卻沒怎麽醉,只是酒精上頭,總是會多些心猿意馬的。

“寶貝兒,喊停喊得真早,我都快把酒喝完了。”梁青生因為音樂聲不小,所以湊近他耳邊說話,沙沙啞啞的。

慈韓松将他的話在腦袋裏運轉了一會,才分析出什麽意思,眉頭微微蹙起,學着他的樣子,手微微收攏呈現一種說悄悄話的姿勢,對着他耳邊說道:“那你喝醉了嗎?”

梁青生只是搖頭。

“哦,我好像喝醉了。”慈韓松又湊過去說話。

“嗯,我知道,等等我就帶你回家。”梁青生還是環抱着他的姿勢,像是圈着自己的領地。

慈韓松又用悄悄話的姿勢湊過去,眼底一片水光潋滟,波光粼粼的眸子似帶着期待,聲音有些軟:“回家會操.我嗎?”

梁青生呼吸一窒,對上他好奇的眸子,頂了頂腮,扯了扯唇角,熱氣灑在他耳畔,兩個字铿锵有力:“操的。”

慈韓松呆了一會兒,然後抿唇笑了一下,眼眸幹淨得像是小山茶花似的,明明純的要命,不知道為什麽說出的話,總是讓他完全招架不住。

梁青生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見他們點了雞翅,看見王石一口吃下奧爾良烤翅,然後再吐出來,只剩下幹淨的骨頭了。

“牛逼啊。”梁青生笑着稱贊了一句,眉眼輕松,心情很好,他喜歡的人在身邊,兄弟們也是好好的在一起。

慈韓松聽見他誇獎別人,表情不開心了起來,扯了扯他的褲子,吸引他的視線。

梁青生低頭看他,見他雙頰紅紅,但還是做出生氣的樣子,鼓鼓的臉頰宛如一只河豚,他說:“我比他更牛逼,我可以用舌頭把紅繩打結......”

梁青生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什麽,笑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将煙掐滅了,來掐他的臉。

慈韓松不理解的看着他,臉被他的手捏的更紅了:“你笑什麽?”

梁青生玩味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在他耳邊說道:“你這麽牛逼,我害怕哪天起來,低頭一看,嚯,成了髒辮。”

慈韓松瞬間便燒紅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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