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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瞧着李政嶼的腿,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眼神越發漆黑了一些,下一瞬直接湊近他,擡手抓住他的手腕, 李政嶼擡頭看向他。

那衣服勉強穿了上去, 裏面穿着一件蕾絲花邊的內衣, 明明是一件護士服, 李政嶼穿着顯得有些維和, 但因為他臉上透出的隐忍表情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李政嶼內心是忐忑又緊張的, 畢竟這種事情, 沒辦法不緊張吧,對象還是對顧玄。

顧玄擡手捧住他的臉, 低下頭去親他, 他漆黑的雙眼沒有閉上,而是認真地看着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看見李政嶼睫毛根根顫抖,感覺到他顫抖着阖上眸子,唇瓣柔軟緊抿着,他舌尖強勢地撬開他的唇。

兩人鼻梁都優越高挺,親吻的時候沒有辦法顧及太多, 時不時碰撞在一起。這種時候李政嶼便掀起眼簾看他一眼,随後在撞進一雙熾熱的黑眸後, 讪讪垂下眸子,接着繼續和顧玄舌尖交纏,舔吻交換。

都是男人, 李政嶼還是将近三十年的禁欲男人, 其實本身就像是一個炸藥桶, 只是他的火熱藏在那副正經禁欲面孔之下,被他死死壓抑着,似半點不見光的隐秘。

顧玄手臂一擡,直接将人扔在床上,目光落在那白色內褲上,其實有些礙眼的,所以他直接擡手褪掉了。

李政嶼躺在柔軟的床墊上,看着敞亮燈光下的顧玄,他正專注地看着他,不是盯着他的臉,而是腿,他有些不安的想要側身躲一下。

“哈,李政嶼,你全身上下,也只有腿能見人了。”顧玄攥着他的腳踝,不讓他躲,目光赤裸裸的侵略十足,眼神所到之處像是要直接将他刮掉一層皮下來。

這樣的稱贊讓李政嶼難堪極了,他臉頰流淌着緋紅的顏色,他眼鏡還挂在自己鼻梁上,他避開顧玄的視線,偏頭垂眼看着旁邊,感覺自己的腿被他折疊到了膝彎。

顧玄半跪在床上,手上摩梭着他腳踝的順滑絲襪,他像是已經将獵物咬死的獵人,半點不着急,現在開始慢條斯理地享受獵物了。

李政嶼察覺到他的動作,睫毛微微掀開,驚訝地擡眼,對上他紅唇微微勾起的頑劣弧度,眼底泛起了水光,絲襪增加了摩擦力,顯得全身都好似燃起來了一般,手指用力抓緊了床單。

“顧玄......”李政嶼無意識叫出了他的名字,溫潤的眉眼露出一絲詫異又驚悚的表情,不懂還能這麽玩的。

顧玄視線從他腿上移開,對上他水光淋淋的狐貍眼,眼鏡之下的禁欲和溫潤逐漸變成了緊張和害羞,甚至還有他自己都未發現的期待。

他捕捉到那一絲期待時,松開原本緊緊壓着他小腿的手,爬上去,附在他上方,将他完全籠罩在自己懷裏。

小時候的顧玄曾經羨慕過,李政嶼為什麽能長得那麽高,但是現在他曾經羨慕的身高被他完全覆蓋了,甚至他比哥哥還要高了,哥哥在他懷裏,成了他的人了。

想到這,顧玄便覺得原本翻湧在胸腹的火熱,越發灼人了,燙得他心神俱蕩。他低下頭親了親李政嶼的唇,唇角揚起,碾着他的唇咬:“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李政嶼原本就有些支離破碎的理智,瞬間變成了玻璃碴,完全掃都掃不起來了。他無知無覺地抓住他的手臂,主動和他親在一起,眼尾發紅,含糊喚着:“顧玄,小玄......弟弟......”

“哥哥,不着急......”顧玄見他動情了幾分,心情美妙地松開他的唇,舔着唇,對上他濕潤的眸子,身上都沁潤着一股熟透的、任君采撷的氣息。

李政嶼大概知道顧玄是真的喜歡他的腿了,明明呼吸都帶上了滾燙的氣息,但是還是不做別的,只想玩腿,想尋到好玩具的小孩,玩心未褪。

他咬住了唇,将臉埋進了旁邊的枕頭裏面,又在默默進行着內心忏悔,因為他剛剛的主動和糾纏,他的眼鏡已經摘了,顴骨泛着仿佛桃花般顏色的紅,眼底閃爍着隐忍的眸光。

李政嶼微微仰着頭,恍若即将瀕臨死亡的仙雀,脖子上、額角上、鎖骨上都浮動着薄汗,讓原本就瑩潤浮白的肌膚顯得越發淋漓水光般的漂亮。

他長腿上的絲襪只剩了左腳腳踝上還松松垮垮地掉着襪子,右腿上的肌膚則像是被人剮蹭出了紅痕。因為他肌膚白,所以格外鮮豔,最為突兀的是他原本透白的小腿膝彎,像是被人磨破了一般,鮮紅若血。

他兩腿戰栗着,像是不堪重負的柱子,此刻微微彎着,整個人貼在落地窗前,手下緊緊攥着米色的窗簾,身後貼着的人在他耳邊不斷重複着兩個稱呼:“哥哥,李政嶼哥哥......爽不爽。”

“爸爸,李爸爸呀......”

李政嶼因為這個稱呼表情瞬間扭曲起來,甚至掙紮起來,但是此刻因為各方面的原因手腳軟綿,所以這些反抗很快就被強勢鎮壓了。

“看來爸爸很喜歡啊,爸爸的身體越來越舒服了呀......”顧玄臉上也都是汗,貼在李政嶼旁邊,含住他的耳垂,聲音含着戲谑的笑。這種因為稱呼帶來的禁欲背德之感,讓李政嶼緊張害怕,卻正好便宜了顧玄。

“閉嘴......住口......顧玄!”李政嶼眼尾被逼出了淚光,緊緊抓緊了窗簾,力道之大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窗簾扯下來,但是質量優越的窗簾,并沒有這麽容易被扯下來。

顧玄這人一身反骨,他越是不讓他喊,他偏要喊。他不敬鬼神,不懼父母,只要此刻懷裏的人為他變色,滿心滿眼只有他一個人。

床單上還是幹淨清爽的,因為顧玄不喜歡在床上,所以一個晚上,房間裏都走着來了一個遍,只有床上是最幹淨的。

李政嶼有些脫力的倒在床上,顧玄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夾着他的腿,親密地挨着他,牙齒咬着他的耳垂不肯松開。

李政嶼耳邊傳來都是顧玄親吻他耳垂的水聲,久久平複不下來的心潮,因為那暧昧的水聲越發蕩漾了,激情褪去。

李政嶼心情又沉重起來了,微微蹙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玄視線落在他那像是和尚破了色戒,潛心忏悔的樣子,便覺得不爽。

他舔了舔他的耳垂,掐着他的臉,将人轉過來,勾着他的唇齒交纏,半晌,顧玄舔了舔他嘴角淌出來的津液,唇角帶着一絲笑:“哥哥,在念《道德經》嗎?”

李政嶼聽見他說話,微微睜開眼睛,在這麽近距離的情況下,他看見了一張宛若濃墨重彩油畫的臉。鳳眼微微上挑,勾着因為得償所願的餍足,泛紅的唇瓣,高挺的鼻梁,遠山般的黛色眉毛,汗意濕潤的臉上,昳麗濃稠的漂亮。

他原本就跳躍得有些誇張的心跳,此刻像是雷聲一般震耳,讓他默念一百遍的清心咒化作了虛無,只消一眼,他那些自欺欺人的想法,便誰都騙不了了。

他怎麽會不愛顧玄呢,顧玄就算全身都是壞的,在他眼裏也全是優點。

李政嶼沒有回答顧玄的話,垂下眸子躺回床上,任由身上汗意升騰。

“哥哥。”顧玄親着他有些鹹濕的耳後,此刻他像是一個在自己地盤上标記的野狗,他一點也不在乎李政嶼身上的汗。

他想像狗一樣在李政嶼身上标記,讓他身上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他蠢蠢欲動又躍躍欲試,但是怕李政嶼崩潰,便壓下了那股沖動,但是總有一天,他會在李政嶼身上标記上他的印記。

他一邊叫着李政嶼哥哥,一邊和他做着親兄弟永遠不會做的事情。但是顧玄覺得這比親兄弟更加親密啊,李政嶼是他的人,是比哥哥還要親的人。

李政嶼後頸被咬得發麻,但是他一直不曾反抗,只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打下一層層烙印,像是無知無覺一般。

他在享受這場荒唐的偷歡。

顧玄黏在他身上,終于不滿了他的無動于衷,将人翻過來對上自己,視線對上李政嶼躲避的眼神。顧玄按住他的腦袋,不許他躲,漆黑的眼瞳直勾勾看着他,擡頭咬了咬他的唇,問道:“哥哥,不開心嗎?”

李政嶼眼底似有淚光浮動,但是下一秒又消失了,他唇角勾了勾,眉目之間的溫潤淡定回到了他身上,他反問他:“你覺得我會開心嗎?”

顧玄見他明明是帶着笑的,但是他卻從他眼底看見了那股化不開絕望,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網,将顧玄套牢在中央,将他原本有些愉快的心情鬧得沒有了。

顧玄眉眼間陰沉下去,那缱绻般的黏糊勁兒消失不見了,直接将人拉了起來,抓着他的手腕,将人帶到了床下,僵硬的地板,冷得兩人都是一顫。

“哥哥不開心,那就是我弟弟做得不夠好了,我一定會讓哥哥開心的。”顧玄不由分說的又從後面擁抱了他。

李政嶼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望着淺色的大理石地板,膝蓋硌得生疼,他手臂被顧玄抱在懷裏,他微微仰着頭,聲音嘶啞:“最後一次,顧玄,明天我們還要上班。”

顧玄是連着李政嶼手臂和腰一把抱住的,因為“我們”兩個字頓了一下,下一秒便不管不顧了。

顧玄看着兩人都泛青帶紫的膝蓋,确實有些疼的,不由皺了皺眉:“啧......”

李政嶼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原本是沉浸在餘韻中,沒有察覺到膝蓋的問題的,只是他注意着顧玄,便順着他的視線發現了兩人膝蓋上的不對勁。

他見狀直接坐了起來,撐起泛酸的身體,腿軟,但是他走的時候身板挺直,去拿了藥膏來,默默抓着顧玄的膝蓋,給他塗好藥,又把自己的膝蓋和其他地方塗好藥。

顧玄原本還想問他的話,突然像是熄火了,啞在喉嚨裏了。

李政嶼放下藥膏,躺回床上,主動伸手抱住顧玄的胳膊,埋在他懷裏,視線垂着道:“睡覺吧,小玄。”

顧玄頓了很久,李政嶼都快睡着了,他才伸手也回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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