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逢場作戲

聽出聲音是餘渺渺的,杜飛揚不由皺了皺眉,雷枭也臉色微沉。

打開房門,便見秦殃冷笑着掐着餘渺渺的脖子将她按在牆壁上,餘渺渺腳尖離地,不斷拍打着他的手,臉色憋得通紅,卻掙紮不開,兩個守門的人看着這一幕,完全無動于衷。

餘渺渺轉眼看向房內的雷枭求救,而雷枭也沒讓她失望,冷聲道,“秦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視線掃向兩個守門的人,兩人得到指示,猶豫地走了過去,“秦少……”

兩人苦哈哈地看着秦殃,唉……老大和大嫂吵架,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小弟啊!

雷枭看着這一幕,臉色不由陰沉下來,顯然很不滿意這兩人對秦殃的态度,直接對杜飛揚說道,“讓雷絕換人!”然後幹脆親自動手。

對于他的英雄救美,餘渺渺感動得不知所以,秦殃卻是要氣炸了,雷枭居然和他動手,為了餘渺渺!

秦殃甩手将餘渺渺扔到地上,滿臉陰沉地抓住雷枭的手腕,将人扯進了病房,“砰”一聲踹上門。

餘渺渺軟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

其實她就算被秦殃掐死那也是自找的,秦殃都還沒有逼供,餘渺渺卻不怕死地刺激他,說什麽讓他不要纏着雷枭之類的話,不知道秦殃最近心裏很不痛快嗎?還偏偏選人家的痛處戳。

雷枭已經在準備出院了,身上的傷自然好得差不多了,秦殃也沒有了那麽多顧忌,直接将人按在門上,便吻了上去。

雷枭很平靜地垂眸看着他,然後伸手環住他的腰,手掌在他後背撫摸,秦殃愣了一下,離開他的唇,看着他,卻發現他還是那麽冷漠。

在他的視線下,雷枭面無表情地開口道,“秦殃,你太認真了。”

秦殃心口一抽,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什麽意思?”

雷枭冷眼看着他,說道,“逢場作戲而已,好聚好散不好嗎?”

“逢場作戲?”秦殃被他氣笑了,唇角的弧度滿是諷刺,垂下眼簾,沒有讓雷枭看見他眼中的傷痛,就算看見了,他也不會在乎吧!

雷枭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反應,繼續說道,“還要多謝你幫我除掉菲尼,不過你只是我的保镖而已,不要再如此多事。”

秦殃不由笑出聲來,諷刺道,“原來雷少也不過如此嘛!為了除掉一個菲尼,居然不惜出賣色相!”

雷枭有一瞬間的怔忪,卻很快回神,冷漠地說道,“我喜歡你的身體。”

所以不介意和他滾床單?秦殃微微眯眼,眼中的黑暗幾乎要将人淹沒,冷冷地勾唇道,“我會讓你更喜歡的……”

說着便突然出手,雷枭或許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沒有防備,居然反應慢了一拍,被秦殃搶占了先機。

杜飛揚聽見房裏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去,還讓人半強迫地把餘渺渺送去看脖子去了。

房內,雷枭被秦殃壓制着,兩人都衣衫不整,臉上都是憤怒到平靜的表情,眼神卻淩厲刺人。

良久,秦殃挪了挪身,微微挺腰,雷枭瞬間僵住,臉色黑得堪比鍋底,“秦殃,你敢!”

秦殃嗤笑道,“怎麽?利用完了,就不喜歡我的身體了。”

雷枭陰沉着臉看着他,眼底蘊藏着狂怒的風暴,僵着身體,沒有掙紮,卻似乎在醞釀着致命一擊。

秦殃垂眸看着他,輕笑了一下,苦澀自嘲,他不怕雷枭的反擊,但是他卻知道,對于雷枭這麽驕傲的人來說,被人如此對待是種屈辱。

他不想去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偏偏他太了解雷枭,現在的他對雷枭來說,什麽都不是。

雖然那麽憤怒,最後秦殃卻什麽都沒有做,他不想親手打碎雷枭所有的驕傲,看見他脆弱的模樣,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可以對一個人這麽心軟。

心軟到寧願自己一個人痛,也不願傷他分毫。

秦殃放松身體趴在雷枭身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更不想看見他冷漠到無動于衷的眼神。

明明還是那麽溫暖的體溫,他卻覺得心涼。

過了一會兒,秦殃突然起身離開,一句話都沒留下。

雷枭只是冷漠地看着,心底有些不明情緒湧動,但是很快又被冷漠掩蓋,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第二天雷枭便出院了,秦殃卻沒有出現,倒是餘渺渺積極地跟着雷枭,也不怕秦殃再找她的麻煩,或許是覺得雷枭會給她撐腰吧!

杜飛揚有些憂慮,他不知道少爺和秦少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秦少居然一聲不吭地走了,是打算放棄了嗎?

杜飛揚覺得有些頭疼,但是緊接着還有讓他更頭疼的事,雷枭居然答應餘渺渺可以随時來別墅。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少爺怎麽突然就對餘渺渺刮目相看了,大有迫不及待要把人娶進門的架勢。

餘渺渺如今已經完全處于戀愛狀态,紅光滿面,柔情似水,不過她唯一不滿的地方,可能就是雷枭太冷漠了一些,若是以前她或許會覺得那是他的本性,但是她在荷蘭見過雷枭和秦殃相處的樣子,雷枭明明一點都不冷漠。

餘渺渺獨自走在花園裏,欣賞着雷枭的家,遺憾着雷枭沒有陪她一起逛逛。

正想着,便看見一座豪華的狗屋,不由有了些興趣,女人大都喜歡毛茸茸的可愛動物。

不過,這個動物雖然也毛茸茸的,但是對于一般人來說絕對算不上可愛。

感覺到有人走入自己的領土,而且還是陌生人,陌陌不由嗷嗚一聲鑽了出來,威風凜凜地昂頭看着那大膽的人類,那陰狠的狼眼,吓得餘渺渺驚慌地後退幾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陌陌鄙視地看了餘渺渺一眼,逗弄獵物一般,悠哉悠哉地走到她的面前,湊過去在她身上一通亂嗅。

“啊啊啊……”

餘渺渺吓得陣陣尖叫,杜飛揚聽見叫聲,探頭看了一眼,不予理會,直到樓上傳來響動,知道雷枭被驚動了,他才假惺惺地着急地跑出去阻止。

“陌陌……餘小姐是少爺的客人,別吓着她。”

雷枭緩緩走來,看見餘渺渺被吓得眼淚汪汪,不由皺了皺眉,陌陌讨好地湊過去蹭了蹭他的腿,然後往他身後望去,主人呢?

沒有看見主人,陌陌有些失望,可憐兮兮地望向溫柔的杜管家,它都好久沒有見到主人了。

杜飛揚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頭,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秦少會回來的……”

陌陌那野獸的直覺對人的情緒比較敏感,即便杜飛揚說得很含蓄,但是它卻明白主人又把他丢下了,轉頭去看雷枭,卻見他完全沒有被丢下的樣子,陌陌不但沒有找到同病相憐的感覺,反倒覺出雷枭的不對勁,不由沖着他嗷嗷叫。

雷枭卻完全沒有理會它的意思,看着倒在地上的餘渺渺,猶豫了一下,便要伸手去扶她。

餘渺渺心跳瞬間加速,緩緩朝他伸出手,但是就在兩只手将要接觸到的時候,雷枭卻像是突然被燙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還後退了一步,雖然不見慌亂,但是卻絕對是大幅度動作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雷枭忍不住皺眉,卻沒有注意到餘渺渺錯愕後的委屈。

杜飛揚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更加确定他有問題。

就在各自陷在自己思緒中時,突然一道白光閃過,餘渺渺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陌陌朝她撲過去,二話不說直接咬住她的手臂,讨厭,這女人好讨厭!

Boss是主人的!

陌陌是只霸道的狼,在它看來,自己的東西不能給別人碰,自己的主人不能對別人好,所以它一開始見到雷枭的時候很不待見他。

而同理,主人的東西也不能給其他人碰,主人的人更不能給別人碰。

杜飛揚也沒想到陌陌會突然發飙,他照顧陌陌這麽久,一直覺得陌陌就是只可愛的大狗狗,一直都很無害,沒想會突然咬人。

不過陌陌被秦殃養了這麽久,也學會約束自己了,沒有秦殃的命令,它不會随便把人咬死了,免得給主人惹麻煩,不過只要不弄死了,主人還是不會太生氣的。

陌陌雖然沒有往致命的地方咬,但是下口也毫不留情,利齒刺進手臂,它還搖着頭,一下一下的拉扯,餘渺渺痛得直翻白眼,眼淚直流,連聲音都變得虛弱,“救我……”

雷枭沉下臉,“陌陌!”

陌陌掃了他一眼,還是不松口。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現身,對杜飛揚耳語了兩句,然後杜飛揚對雷枭說道,“少爺,宮總來接陌陌。”

杜飛揚不由有些擔心,連陌陌都接走,秦少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少爺到底做了什麽,讓秦少就這樣死心放棄了。

雷枭怔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陌陌也終于松開餘渺渺,歪頭看着杜飛揚。

見他又變成無害的大狗狗,杜飛揚伸手拍拍它的頭,說道,“走吧!很快就可以見到你的主人了。”

說着有意無意地掃了雷枭一眼,卻見他什麽反應都沒有,只好帶着陌陌走了。

陌陌倒是很興奮,搖着尾巴跟着杜飛揚,不過跑了一會兒,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雷枭,杜飛揚發現它的動作,不由蹲下身,揉揉它頸間的軟毛,低聲說道,“會好起來的,回去記得好好陪着秦少。”

陌陌不舍地舔了舔他的臉,嗚嗚……骨頭,大骨頭!好舍不得!

某吃貨想到骨頭就舍不得走了,不過最後還是對主人的想念壓過了對食物的留戀。

等到杜飛揚帶着陌陌走出別墅,便看見宮釋站在車邊等着,他也不理會杜飛揚這個大活人,只是看着陌陌,冷哼道,“白眼狼,最後還是我比較靠得住吧?”

陌陌下巴一昂,完全不理會他,優雅地跳上車,坐好。

宮釋冷哼一聲,跟着上車,示意司機開車走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杜飛揚一眼。

杜飛揚不由苦笑,看來他是被遷怒了,不過他也不在意,他擔心的是,現在秦殃不理事了,雷枭又明顯不對勁,難道就這樣放任下去嗎?

花園裏,雷枭站在原地,看了眼陌陌那豪華的狗窩,然後才想起已經痛暈過去的餘渺渺,讓人找醫生給她包紮,然後自己卻不見了蹤影,連晚飯都沒吃。

因為餘渺渺受了傷,便順勢住在了別墅,但是雷枭卻沒見得有多高興,反倒一日比一日陰郁,即便他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對于一直照顧他的杜飛揚來說,還是能感覺出來。

其實他不覺得雷枭喜歡餘渺渺,雖然給了她不少特權,但是除了這些也就沒有別的了,若是沒有秦殃的出現,他或許會覺得雷枭是真的喜歡餘渺渺,但是在看過雷枭和秦殃相處之後,他完全無法把這種特別當做喜歡來看。

可是雷枭卻似乎很篤定自己是喜歡餘渺渺的。

甚至餘渺渺得寸進尺,狀似不在意地提出結婚的要求時,他都沒有反對。

杜飛揚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便給秦殃打了個電話。

秦殃趴在陌陌身上,一身酒氣,手上還拎着一個酒瓶,聽了杜飛揚的話,呵呵笑道,“哦……要我回去離婚嗎?”

杜飛揚不由一窒,他沒想到秦殃真的就這樣自暴自棄,打算不管了。

宮釋一回家便看見這一幕,當下便忍不住皺眉,聽到秦殃的話眼神一閃,勾唇笑道,“小殃,來看看,給你帶了一個美人回來。”

聽見宮釋的話,秦殃頭也不擡地對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宮釋屁颠屁颠地跑過去,伸手抓過他的電話,直接按下挂機鍵。

杜飛揚拿着被挂斷的電話,臉色陰郁,要是秦少真的亂來,到時候就算事情解決了,恐怕感情也會有裂痕。

他一直以為他已經算是了解秦少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秦殃見電話被挂掉,不由皺了皺眉,撐着陌陌爬到沙發上,陌陌也緊随主人,跳上沙發,然後秦殃将陌陌當成枕頭枕着,慵懶地說道,“麻煩收拾一下。”

宮釋瞬間臉就綠了,這一人一狼就是生來折磨他的!

有秦殃在,陌陌倒是不會盡情地破壞,但是秦殃本身也好不到哪裏去,看那一堆垃圾!

宮釋認命地動手收拾,看着那些空酒瓶,皺眉道,“不就是失戀嗎?用得着這麽糟蹋自己嗎?”

秦殃抱着陌陌蹭了蹭,睜着眼無辜地看着他,“調節心情而已,我又沒醉。”

宮釋直接一巴掌呼上他的後腦勺,冷哼道,“別給我裝無辜。”

秦殃往陌陌脖子裏鑽了鑽,也不說話,宮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嘆息道,“笨蛋,難過就難過,何必非要裝得若無其事?”

“什麽叫裝得若無其事?我是真的沒事。”

“是不是一再強調自己沒事,就真的沒事了?”

秦殃不由笑道,“這個要以後告訴你。”

所以說,現在還沒有答案?宮釋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秦殃開口問道,“我讓你找的人找得怎麽樣了?”

“有點線索了,再等等吧,你也知道要在雷枭眼皮子底下搞暗動作,必須得小心一些。”

秦殃伸手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宮釋往沙發上一靠,無奈道,“誰讓你是我老板呢?我既然不小心上了賊船,那就只好認命了。”

秦殃呵呵笑道,“小宮,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宮釋一腳踹過去,“我像那麽沒眼光的人嗎?”

“怎麽叫沒眼光?人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宮釋毫不留情地嗤道,“真那麽人家人愛花見花開,就不會在這裏借酒澆愁了!”

秦殃抽了抽嘴角,眼刀唰唰地射向他,“你一定要戳我的痛處嗎?”

“多戳戳,好得快!”

秦殃瞬間又笑得風情萬種,幽幽地說道,“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轉移話題?你不會真喜歡我吧?”

宮釋剛白了他一眼,門鈴聲便響了。

宮釋不由拍拍額頭,說道,“我給你帶回來的美人怎麽忘在門外了?你等等。”說着便起身去開門。

宮釋一離開,秦殃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完全沒有要等等的意思,直接帶着陌陌回房了。

宮釋并未打算就這樣算了,不一會兒便跑去敲門,“秦殃,開門!我辛辛苦苦給你找來的美人,你怎麽也要賞個臉吧!”

好一會兒,才聽到秦殃的聲音隐約傳出來,“你自己享用吧!記得享用完就丢出去,我不想見到亂七八糟的人。”

宮釋哼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見人吧!這是我家!我請個人來做客還不行嗎?”

“随你,如果你不介意家裏沾血的話。”

聞言,宮釋身後的人明顯有些受到驚吓。

宮釋卻完全不将秦殃的話放在心上,摸了摸下巴,勾唇笑了笑,然後直接找來鑰匙,打開門将人推了進去。

秦殃聽到響動,很是不悅地坐起身,看見進來的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那是一個和雷枭長得有九分相似的男孩,沒錯,是男孩,雖然和雷枭長得很像,也是十**歲的年紀,卻太過稚嫩,真的不能稱為男人。

見秦殃臉色不好看,男孩有些緊張,嗫喏道,“秦少……我叫齊沐,是宮總……”

“我知道,是宮釋把你帶回來的。”說着便起身下床,走向他。

看着秦殃逼近,齊沐更加緊張,不由自主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壁,退無可退,“秦……秦少……”

秦殃在他身上掃視的視線太具有侵略性,不是那種好像扒光他衣服的感覺,而是像要刺穿他,看到他的靈魂一般,讓他心中戰栗,本能地恐懼。

“怎麽?我很可怕?”

低沉的語氣,帶着幾分壓迫感,齊沐看着他,連忙搖頭。

秦殃微微低頭,看上去像是要吻他,齊沐不由死死地閉上眼,身側的拳頭握得死緊,緊張得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呵……”

聽見秦殃的輕笑,齊沐不由睜開眼看向他,他似乎喝了很多酒,全身都是濃濃的酒味,收起先前的銳利,眼底帶上一絲朦胧的醉意,居然那麽蠱惑人心。

齊沐一不小心便忘了如今的處境,癡癡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後他看見那眼底浮現出一抹嘲諷,耳邊也響起嗤笑的話語,“畫虎不成反類犬。”

齊沐茫然地看着他,秦殃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視線在他臉上打量着,勾唇輕笑道,“宮釋似乎覺得你很像他,可是我怎麽覺得一點都不像,連這張臉都差了這麽多。”

齊沐從他的話中聽出一些信息,明白過來,宮總似乎是想讓他做一個替代品,難怪會高價把他買回來,原來是因為他這張臉。

齊沐倒也不怨,不管是什麽原因,被宮釋買回來,總比去伺候一群腦滿肥腸的人好。

正想着,秦殃眼神突然一凜,冷聲道,“滾!”

上一刻還輕聲細語說話的人,下一刻便殺氣騰騰,齊沐吓得心髒都差點停跳,不敢有絲毫停留,開門跑了出去。

秦殃臉色鐵青,一腳踹在床上,吓得陌陌嗷嗚一聲,連忙跳下床逃命。

聽到樓上乒呤乓啷的聲音,宮釋看了眼眼前拘謹的男孩,露出一個狐貍式微笑,誇獎道,“做得好。”

齊沐有些不解,他明明就把事情辦砸了啊!

宮釋擺手讓他自己找個房間休息,往樓上望了一眼,心想,發發脾氣,總比悶着好。

轉而又嘆了口氣,他還從沒見秦殃發過這麽大的脾氣,雷枭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秦殃發洩了一通之後,打了個電話給杜飛揚,讓他每天給他彙報雷枭的情況。

杜飛揚不由松了口氣,看來秦少還是沒有死心的,那就還有希望。

雷枭自然不知道自己身邊出了一個叛徒,雖然身邊多了一個餘渺渺,但是他的生活卻完全回到了遇見秦殃以前,時間幾乎都放在了工作上面。

好不容易有空,也都用來發呆了,這個習慣完全是新養成的。

杜飛揚剛給秦殃彙報完情況,擡眼便見雷枭站在花園裏,不知道在看着什麽出神。

然後餘渺渺的身影便出現了,杜飛揚不由皺了皺眉,這位餘小姐也真是黏得緊,有家不回,一直賴在這裏,每天一副甜蜜樣,看得人眼疼。

餘渺渺輕手輕腳地走到雷枭身後,臉上帶着調皮的笑容,伸手便去拍他的肩,本想吓雷枭一跳,卻不想還未拍到,雷枭便突然轉身,一拳朝着她揮來,那虎虎生風的架勢,吓得餘渺渺瞪大眼,臉色慘白。

好在雷枭發現是她,拳頭及時偏離了方向,不過餘渺渺還是在吓得本能地後退時,重重地摔倒在地。

剛才那一幕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驚險了,她都能感覺到拳風從臉上擦過的感覺,心中後怕不已,雙腿陣陣發軟,加上手臂上還未完全痊愈的傷口因為這一摔,也隐隐作痛,根本無力爬起來。

雷枭看着她,皺眉道,“不要在身後拍我。”

餘渺渺心裏很是委屈,她懷疑雷枭到底愛不愛她,明明都同意和她結婚了,為什麽還是對她這麽冷漠?

明明秦殃在他背後勒他脖子,他也沒有這樣過激的反應,而她不過是拍了拍他的肩而已,就這麽難以忍受嗎?

餘渺渺委屈得雙眼發紅,雷枭卻轉身就走。

“枭!你去哪裏?”

“去公司。”

餘渺渺也顧不得身上疼,搖晃着爬起來,跟了上去,“我也去。”

雷枭也不阻止,卻也沒怎麽理她,杜飛揚因為不放心,也跟進了公司。

雷枭也算是一個工作狂,他工作的時候很讨厭有人打擾,餘渺渺倒還算自覺,沒有去纏他。

不過總裁大人帶了一個女人來公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司,不少女人忿忿地想要看看那女人是否有三頭六臂,居然搶走他們的總裁大人。

裴媛原本并未将這些傳聞放在心上,她可是知道雷枭和秦殃是什麽關系的,怎麽又會和女人扯上關系?

但是當她上樓送資料給歐陽朔的時候,卻正好望見辦公室裏那癡纏的一幕。

因為要時刻觀察雷枭和餘渺渺,所以雷枭忘了關門,杜管家自然不會去主動關上,而歐陽朔也沒有去多事。

所以在門口就能看見裏面的情況,雷枭倒是沒什麽,不過是在認真工作而已,而餘渺渺卻是坐在沙發上,雙手撐着下巴,癡癡地望着雷枭,眼神那叫一個柔情似水,纏綿無限。

裴媛不由皺了皺眉,因為這段時間她一直跟着歐陽朔,也有了幾分熟悉,便直接問道,“歐陽秘書,這是怎麽回事?”

歐陽朔瞥了一眼辦公室裏面的人,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正室垮臺,小三上位。”

裴媛瞬間失态地提高了音量,“什麽意思?副總呢?”

歐陽秘書這才想起,這位裴經理可是秦副總的愛慕者,難怪如此失态。

這段時間裴媛太過正常,他都忘記了。

裴媛失控的音量成功地打擾到辦公室裏的兩人,雷枭不悅地瞥了裴媛一眼,餘渺渺也皺眉看着她,有些不高興,她很不喜歡有人提到秦殃,秦殃不光讓她覺得害怕,還讓她有強烈的危機感,好像現在擁有的一切,随時都可能被他奪走。

裴媛看了看歐陽朔,見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又看向辦公室裏的兩人,然後居然沖動地跑進辦公室,向雷枭問道,“總裁,副總在哪裏?我有工作上的問題要請教副總。”

歐陽朔心裏不由嘆了口氣,還以為裴媛并不是那麽喜歡秦殃,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她比較理智而已,知道秦殃和雷枭在一起,自己不可能插足,才壓抑自己的情感,現在秦殃一有事,便沖動了。

雷枭看向裴媛,沉聲道,“我記得我讓你跟着歐陽朔。”

裴媛似乎就和他杠上了,也不怕得罪了大老板,“歐陽秘書也有處理不了的事,我就想請教副總。”

餘渺渺不由開口道,“這位小姐,你有處理不了的事可以問枭,他才是總裁。”

裴媛轉眼看向她,女強人的氣勢全開,“我現在是在說工作上的事,請問小姐你又是以什麽身份過問雷氏的事?”

餘渺渺被她一刺,不由有些生氣,開口便道,“我是枭的未婚妻,為什麽不能過問?”

裴媛看向雷枭,見他完全沒有反對這話的意思,差點氣炸了肺,冷笑道,“總裁,你的眼光和人品有待提高,副總居然會看上你,我替他不值!”

雷枭臉色有些難看,杜飛揚不由撞了撞歐陽朔,再不阻止就要出事了。

只是還不等他們做出什麽反應,裴媛便又說道,“我不替無情無義的人工作,我馬上去打辭職信,希望總裁批準我辭職!”

然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踩着尖細的高跟鞋,“咯咯咯”地離開了。

歐陽朔眼角抽搐,一起工作了這麽久,他居然一直沒看出來,裴媛居然是個火爆脾氣!

雷枭臉色一直不好看,餘渺渺不由走過去想要安慰他幾句,卻看見了他辦公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秦殃燦爛的笑容讓她覺得很刺眼,最讓她心裏不舒服的是,照片裏雷枭看向秦殃的眼神,那麽柔和。

餘渺渺皺着眉,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卻顧及到雷枭心情不好,最終還是沒說,只是心裏忍不住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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