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真實虛假
秦殃坐在陽臺上,拎着酒瓶看星星,不時地喝一口,那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在買醉,倒有幾分逍遙,如果不看他腳邊滾落的一堆酒瓶的話。
齊沐拘謹地坐在一邊看着他,秦殃不樂意見到他,但是宮釋又偏要将他推到秦殃身邊,害得他一直戰戰兢兢的,就怕秦殃什麽時候突然爆發,将他炸個粉身碎骨。
又一個酒瓶滾落到地上,齊沐忍不住皺了皺眉,卻又不敢開口勸說。
秦殃雖然喝了很多,但是卻一點都不見醉态,突然偏頭看向他,說道,“你這張臉很讨厭!”
齊沐也不敢反駁,秦殃打量着他,滿臉嫌棄地說道,“皮膚粗糙,身材幹癟,矮冬瓜,四季豆……”
被人如此嫌棄,齊沐卻差點笑出來,看着秦殃那撇嘴嫌棄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很可愛,不由少了幾分懼怕,開口道,“秦少,你醉了。”
秦殃眼神微黯,轉開眼不再看他。
齊沐不知道哪裏又惹他不高興了,是他說錯了話?還是他真的太不像他心裏那個人?
看了眼秦殃沒有表情的側臉,齊沐不由沉默下來,不敢再多嘴。
夜風吹夠了,秦殃便起身回房,爬上床,将呼呼大睡的陌陌抓過來死死抱着,陌陌被他折騰得嗷嗚直叫,嗚嗚……它要被勒死了。
齊沐只遠遠地站着,沒有靠近,那只狼占有欲可是很強的,他可不敢招惹它!
裴媛鬧過之後,雷枭似乎更加陰郁了,臉色一直陰沉沉的。
杜飛揚心中若有所思,按照少爺的性格,不相幹的人是不會對他有這麽大的影響的,所以他這麽不痛快恐怕不是因為裴媛,而是因為裴媛提到的人,秦少,只有秦少才能讓他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正想着,卻見餘渺渺站在雷枭卧室門口,杜飛揚皺了皺眉,正想過去阻止,雷枭卻把餘渺渺放了進去。
杜飛揚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這餘渺渺不會是想生米煮成熟飯吧?
秦殃趴在床上,閉着眼,也不知道睡沒睡着,齊沐站了一會兒,默默地在沙發上坐下。
安靜的房中,突然響起一陣驚悚詭異,鬼氣森森的音樂,吓得他差點跳起來。
然後見秦殃伸手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接聽,他才反應過來,那是手機鈴聲,不過這手機鈴聲也實在太……
“秦少,餘小姐進了少爺的房間,有好一會兒了。”
秦殃捏着手機的手一緊,然後突然揚手把手機砸在了牆上,四分五裂,陰沉着臉跳下床便往外走。
“秦少……”
齊沐擔憂地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雷枭的房間裏,餘渺渺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間,看到他床上可愛的抱枕,伸手便想去拿,卻被雷枭先一步搶了過去。
餘渺渺落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瞥了他一眼,心情有些低落道,“對不起……”
雷枭皺了皺眉,然後面無表情地将抱枕放到床頭,用被子蓋住,那動作怎麽看都像是小孩子藏起自己心愛的玩具,餘渺渺不由笑了,“沒想到你會喜歡這麽可愛的東西。”
雷枭那抱枕就是放大版的棉花糖,看上去就感覺軟綿綿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捏。
那是秦殃去美國之後才買的。
雷枭不說話,餘渺渺也沒有被打擊到,視線一掃,又笑道,“原來你還喜歡這麽可愛的武器模型啊?”
真是看不出來,雷枭那麽冷硬的人,喜歡的東西居然都那麽可愛。
雷枭看着那些武器模型,有些出神,似乎才發現那些小東西已經遍布他房間的各個角落,“秦殃喜歡。”
雖然雷枭很嫌棄那些黑不留情的Q版武器模型,但是抵不過秦殃喜歡,房間裏各個角落都被放上一兩件,看多了好像也不是那麽難看了。
餘渺渺瞬間變了臉色,看着雷枭依舊沒有什麽表情的臉,她覺得很不安,為什麽到了現在秦殃還是陰魂不散?
他不是都答應和她結婚了嗎?為什麽卻依舊被秦殃包圍着?辦公桌上是和秦殃的合照,房間裏也都是秦殃喜歡的東西,甚至那只傷到她的狼,如果不是秦殃主動接走,他是不是還會養着?
餘渺渺眼中有些傷痛,看着他光禿禿的手腕,問道,“我送你的手表呢?”
手表?餘渺渺送的手表他本來是要扔的,最後卻被歐陽朔拿去賣掉了,雷枭不由皺起眉頭,那時候他是不喜歡餘渺渺的吧?否則又怎麽會糟蹋她的心意?
那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餘渺渺的?
為什麽他想不起來?雷枭眉頭越皺越緊,頭也開始隐隐作痛,心底煩躁不已。
見他不說話,餘渺渺更加受傷,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她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麽?
可是即便他這樣對她,她還是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餘渺渺看着他,然後踮起腳尖,想要吻他。
雷枭卻突然回神,一把推開她,心底不可抑制地泛起一絲厭惡,他根本沒有控制自己的力道,用力之大,直接讓餘渺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陌陌咬出的傷口很深,到現在還會痛,雷枭毫不溫柔的動作,讓餘渺渺又扯到了傷口,還撞到了手肘,身體的疼痛加上心傷,讓餘渺渺淚流不止。
雷枭皺眉看着她,猶豫着要不要拉她,他應該拉她起來,但是卻又有那麽一點不情願,他做事一向幹脆,想做就做,還從未這麽糾結過。
餘渺渺淚眼朦胧地看着他,完全看不出他有絲毫內疚心疼,反倒有些厭煩的樣子,不由心中一痛,突然爬起來跑了出去。
雷枭也沒有去追,躺在床上思考問題。
他明明喜歡餘渺渺,但是為什麽會厭惡她的觸碰?
他雖然不喜歡肢體接觸,但是也沒有到完全不能忍受的地步,而且,他明明不讨厭秦殃的觸碰,即便是在醫院裏處于下風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覺得厭惡,只是氣憤而已。
想到秦殃,頭不由更疼了,而且有越來越甚的趨勢,好像有人在腦子裏翻攪一樣。
雷枭額上漸漸冒出冷汗,覺得頭痛欲裂,臉色都白了幾分,拳頭也越握越緊,手背上青筋暴漲。
雙眼漸漸有些模糊,似乎看見了秦殃的身影朝着他走來,但是下一刻,疼痛突然加劇,饒是雷枭忍耐力驚人,也不由呻吟出聲,拳頭狠狠地砸下,似乎那樣便可以減緩一些疼痛。
掙紮間,不小心将床頭櫃上的水杯弄掉到地上,“啪”的一聲,就好像打破了魔咒,朝他靠近的身影好像受驚一般,瞬間又不見了蹤影。
雷枭心髒猛然抽緊,四肢百骸都跟着抽痛,心痛絕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嗚咽出聲,如同受傷的孤狼。
意識漸漸渙散,然後又從一片空白中慢慢回籠,雷枭蒼白的臉漸漸恢複血色,只是滿頭大汗,渾身無力的感覺讓他不太願意動彈。
雖然現在雷枭和秦殃鬧翻,但是他要找雷枭,卻沒有誰去阻止,不是他們叛變,而是這事明顯很詭異,明明好好的兩個人怎麽突然就鬧翻了?而且老大怎麽會想和餘渺渺結婚?他如果喜歡那樣的女人,還用等到現在?
他們這不是叛變,他們是在挽救老大!
這是絕哥說的!
所以,秦殃毫無阻礙地進了別墅,然後熟門熟路地走向雷枭的房間,踹門而入,一眼便看見雷枭躺在床上。
雷枭掃了他一眼,冷漠道,“你來做什麽?”
秦殃視線一掃,衣衫淩亂,一看就沒幹好事,滿頭大汗,顯然經過劇烈運動,慵懶餍足,這個……貌似那是渾身無力來着。
總之,秦殃是發飙了,撲上去便是一拳,雷枭被他揍了個正着,不由悶哼了一聲,然後毫不示弱地一腳踹了過去。
秦殃憋了很久了,如今爆發,自然是不留情面,而雷枭最近也心情抑郁,早就需要發洩一下了,所以兩人一動起手來,便是天崩地裂。
秦殃一邊打一邊怒聲道,“我忍你很久了,你TM還想結婚,你結啊!”
雷枭的憤怒居然不比他少,不過他什麽都不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麽,只是出手越發狠辣。
秦殃看上去沒事,但是喝了那麽多酒,酒精的麻痹作用還是不能完全忽略的,動作一個不到位,便被雷枭鑽了空子,一拳揍在肚子上,秦殃痛哼一聲,後退兩步,撞到落地玻璃窗,然後滑落到地上,胃部一陣陣抽痛,臉色不由變得蒼白。
其實雷枭的水平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力量沒有平時的水準,照理說不該這麽嚴重,但是秦殃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又過度飲酒,傷了胃,再被揍一拳,胃自然要抗議了。
秦殃垂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給人很脆弱的感覺,好像随時都會破碎,雷枭看着他虛弱的樣子,心裏抽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扶他,秦殃卻先一步自己爬了起來。
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卻已看不出絲毫虛弱,唇角微微上揚,靠近雷枭,幽幽地說道,“雷枭,你就是個混蛋,你TM不就仗着我愛你嗎?爺現在不奉陪了!”
冷笑的臉,決絕的話,讓雷枭心裏發緊,看着他轉身離開,心裏更是暴躁不安,忍不住就拔出了槍,“站住!當我這裏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轉身看着對着自己的槍口,秦殃不由笑了,語氣平靜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你想殺我?”
雷枭頓了一下,正要收回槍,秦殃卻突然跨步上前,伸手抓住他的手,将槍口抵上自己的心髒,笑道,“你開槍啊!”說着,手指居然按上他的手指,緩緩用力。
雷枭心底一慌,陰沉着臉,一邊抵抗着他的手指,一邊伸手去掰他的手,想要将槍口轉向,“你瘋了!”
秦殃冷笑一聲,依舊死死地将槍口對着自己,雷枭覺得頭又開始疼了,不由變得暴躁,“放手!”
宮釋沖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兩人較勁,連忙将秦殃強制拉開,怒聲道,“秦殃,你找死啊!”
秦殃還想發瘋,宮釋只好将他扯進懷裏死死抱着,不給他一點掙紮的機會,雷枭手中的槍在秦殃被拉開的那一刻,便随着他的力道偏移,“砰”的一聲槍響,牆角的花瓶被子彈擊碎。
如果慢上一刻,子彈射中的就會是秦殃,雷枭的手忍不住顫抖,臉色也很難看,而那槍響聲終于讓秦殃冷靜了一些,靠在宮釋懷裏沒有再掙紮。
宮釋惡狠狠地瞪了雷枭一眼,誰知道雷枭瞪得比他還狠,這兩人可能八字不合,以前就互看不順眼,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
過了一會兒,秦殃平靜地擡起頭,拍了拍宮釋的肩,示意他自己沒事了,宮釋這才拽着他走人。
看着兩人并肩離去,雷枭只覺得相當刺眼,讓他想要打破這樣的畫面,握槍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擡起。
雷枭咬着牙,眼睜睜看着兩人離開,他不明白為什麽看見宮釋抱着秦殃,他會憤怒,也不明白為什麽看着秦殃離開的背影,他會心痛,明明只是逢場作戲不是嗎?
心裏那股煩躁無處發洩,雷枭突然擡手,“砰砰砰”槍聲不斷響起,破壞着可以破壞的一切。
餘渺渺推門而入,卻對上黑洞洞的槍口,不由吓得驚叫出聲,“枭!”
其實槍裏早就沒有子彈了,雷枭瞥了她一眼,平靜地收起槍,走向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床,在床沿坐下,看着那滿地狼藉微微失神。
餘渺渺走到他身邊蹲下,伸手想要握住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卻被雷枭躲開,餘渺渺僵了一下,收回手,低聲問道,“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她的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剛哭過。
事實上她也确實是躲在房間裏捂着被子狠狠地哭了一場,以至于這麽大動靜她都沒聽到,也不知道秦殃來過。
雖然覺得委屈,但是她還是主動來找雷枭了,或許是知道不能指望雷枭主動去找她。
“沒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餘渺渺看着他疲憊的樣子,不由又紅了眼眶,“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我也想為你分擔。”
雷枭猛地擡頭看向她,那視線似乎要将她淩遲一般,“滾!”
餘渺渺顫了顫,被這樣的雷枭吓到,終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一出門便忍不住又哭了。
雷枭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愛意,杜飛揚他們也很不待見她,看上去客氣有禮,卻也冷漠疏離,似乎所有人都覺得雷枭應該和秦殃在一起,沒人理解她的委屈。
宮釋将秦殃抓上車,便示意司機開車,遠離這個鬼地方。
似乎是氣不過,忍不住冷笑道,“真是好本事,連我都被騙過了。”
秦殃懶懶地靠在座椅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安靜一點。”
宮釋伸手提着他衣領,沉聲道,“秦殃,你給我清醒一點,人家逢場作戲罷了,你還這麽當真做什麽?”
秦殃平靜地掃了他一眼,“是真是假我自己會判斷。”
宮釋氣道,“你想死在他手上嗎?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都在和閻王喝茶聊天了。”
“是我太沖動了。”秦殃依舊很平靜,似乎心裏所有的陰郁煩躁都在之前和雷枭的那場交鋒中發洩殆盡。
宮釋咬牙道,“明明就是雷枭的錯!好,就算這次是你找死,那如果下次他想要殺你呢?”
秦殃将視線轉向窗外,低聲道,“我不會讓他殺了我,他會後悔。”
宮釋挫敗地扔開他,苦笑道,“我現在很後悔。”
當初他讓秦殃去當雷枭的保镖,也有着其他目的,想趁機探探雷枭的虛實。
雷枭發展得太快,如果他有足夠的野心,收歸了A市之後,必然還會繼續擴展自己的勢力,而S市和A市相鄰,難保雷枭不會打S市的主意,S市的黑道勢力早已經統一,雖然看似難啃,但是一旦啃下,便是拿下了整個S市。
雷枭如果站在了他們對立面,将會是一個很難纏的敵人,所以他才想知己知彼,卻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雷枭将秦殃勾走不就等于把整個S市給勾走了嗎?這也就算了,偏偏人家還不屑要秦殃了!
宮釋氣得一路上都沒再說一句話,回到宮釋的別墅,秦殃将身體抛到沙發上,說道,“我餓了。”
宮釋誇張地說道,“謝天謝地,你總算知道主動要東西吃了。”
秦殃倒是真的清醒了一些,雷枭現在明顯腦子有問題,他何必和他那麽較真,要較真也等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再這樣下去,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他們都被人給解決了。
吃飽喝足,秦殃撫了撫肚子,蜷在沙發上,像只慵懶的貓,宮釋不由松了口氣,看樣子是真的恢複正常了。
秦殃瞥見齊沐,不由皺眉對宮釋道,“你就不能讓他離開,看見就煩。”
宮釋故意和他作對似的,笑眯眯地說道,“小沐這麽乖,怎麽就煩了?”
秦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宮釋笑得更加燦爛,“我還不是為了你,看見小沐,你也可以聊解相思啊!”
秦殃嗤笑道,“你覺得他這樣子真能替代雷枭?”
宮釋不由收起臉上的笑容,嘆息道,“在你眼裏,不管小沐什麽樣子也無法替代雷枭吧?不是小沐不能替代雷枭,是根本沒有人可以替代雷枭對不對?”
被人讨論的齊沐,只是微微低着頭,不插言,也看不出難過。
秦殃哼了一聲,不理他,起身回房去了,宮釋倒也沒再讓齊沐跟去。
秦殃回房之後,抱着陌陌回想着雷枭的狀況,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杜飛揚,“他怎麽樣?”
杜飛揚正在讓人清理房間,看着那面目全非的房間,不由說道,“應該很生氣。”
“你想辦法讓杜延給他做個檢查。”之前是被氣暈了,現在想想,雷枭之前那樣子看上去明顯就是不舒服。
“好。”
原本杜飛揚以為要費腦想個借口,卻不想雷枭居然主動讓他聯系杜延,杜飛揚不由想着,莫非少爺也發現自己有不妥的地方了?想想這也不奇怪,少爺一向心思缜密。
光線從沒有關嚴的窗簾處照射進來,雷枭皺了皺眉,翻了個身,伸手朝身邊一摟,卻摟了個空,不由睜開眼,皺眉看着自己的手,過了一會兒,又慢慢閉上眼,将手伸了出去,僅憑身體的記憶,圈成他習慣的姿勢,然後睜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出神。
手臂自然圈成的弧度是為了擁抱誰?誰又能夠剛好填滿這個空隙?
雷枭坐起身,眯眼看着晃動的窗簾,想着那些和秦殃有關的記憶,真的只是逢場作戲嗎?為什麽讓人覺得那麽真實?
愛過總會留下痕跡,誰也不能完全抹滅那份刻骨銘心,即便是蒙上一層假象,也無法否決事實,只看人能不能察覺。
雷枭開始不确定他和秦殃,還有餘渺渺之間的關系,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認知的那般了。
雷枭既然發現了一些痕跡,便會去尋找真相,他不會放任有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因為雷枭是要做全身檢查,所以自然是要去醫院的,餘渺渺早早地等在車邊。
杜飛揚不由皺眉,這女人也真是頑強,昨晚還哭得稀裏嘩啦的,今天便又湊上來了,換個人他或許還會佩服她對雷枭的感情,但是對這個可能和雷枭失常有關的女人,他還真是喜歡不起來。
餘渺渺看着雷枭走近,看到他擡起手臂似乎是想要擁抱她,不由緊張地低下頭,想着,難道是覺得她昨晚受了委屈,所以想安慰她嗎?
杜飛揚也不由有些緊張,少爺這又是要幹什麽?杜管家這段時間可謂是操碎了心。
餘渺渺滿心期盼,但是雷枭卻還未碰着她便收回了手,後退一步,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說道,“走吧!”
餘渺渺不明所以,滿心失落地跟着他,而杜飛揚則是松了口氣。
雷枭細細感受着心底深處那一絲厭惡感,再次覺得他應該是不喜歡餘渺渺的,但是為什麽他又覺得他是喜歡餘渺渺的?
催眠嗎?世界第一催眠師都無法對他進行催眠,還有什麽人能對他進行催眠,還讓他察覺不到一絲異樣?
雖然做了檢查,但是雷枭似乎并不那麽在意結果,或許是覺得不會有什麽結果?
從醫院出來以後,雷枭突然對餘渺渺說道,“你很久沒回家了,回去看看吧!”
餘渺渺不由一怔,眼眶瞬間就紅了,這是要趕她走嗎?
雷枭又說了一句,“和餘總商量一下結婚的事。”
杜飛揚看着雷枭若有所思,少爺這是在支走餘渺渺?
不知道為何,從一開始雷枭就沒有提過他和秦殃結過婚的事,這也是杜飛揚疑惑的地方,當初餘渺渺提出結婚的要求時,雷枭只是點頭同意,他還以為雷枭忘了和秦殃結過婚的事了,但是試探過後,發覺他根本沒忘,但是卻絕口不提,難道是害怕和秦少離婚?
餘渺渺瞬間滿臉喜悅,點頭道,“好。”
支走了餘渺渺,雷枭突然說道,“我想見秦殃。”
杜飛揚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點了點頭,聯系秦殃。
秦殃倒也沒有拿喬,很幹脆地去了別墅。
杜飛揚看見秦殃,便說道,“少爺好像察覺了自己的不對勁。”
秦殃皺了皺眉,如果雷枭真的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恐怕會分不清什麽是真實,什麽是虛假,連自己的感覺都不可信,身邊的人還能信嗎?
或許雷枭不至于覺得彷徨無助,秦殃卻難免覺得心疼。
卧室雖然被雷枭破壞了個徹底,但是最後還是回到了原樣,秦殃開門進去,便見雷枭坐在床上發呆。
秦殃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摟着他蹭了蹭,雷枭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又慢慢放松下來,伸手回抱住他,那契合的感覺,讓他心底微顫。
秦殃的手臂收緊了一些,見他沒有反抗的意思,便得寸進尺地吻上他的唇。
雷枭瞪着他,秦殃貼着他的唇,勾唇笑道,“你不想試試嗎?”
雷枭看着他的笑,心微微抽緊,低聲道,“那對你不公平。”
秦殃眼神微閃,當初在醫院,雷枭可一點都沒在乎他的感受,現在卻還考慮公不公平的問題,僅僅是因為發現自己不對勁就對他這麽友好?
怎麽看雷枭也不像那麽有良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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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