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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白丫和蘇好就在美容室睡着了,兩人醒來時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抻着懶腰舒展了一番,舒服的神清氣爽的,順便約了下一次一起去做SPA。
蘇好也有點詫異,沒想到女人的友誼來得這麽簡單這麽快。
晚上時,又和白丫在映着星光的泳池裏游了幾圈,最後白丫被面無表情的蕭若飛叫走了。
一天下來,蘇好既沒有向蕭若飛求情,亦沒有向白丫說明貝亦銘的事是她未婚夫搞得鬼。因為她将一件事情想透了,蕭若飛既能把她劫來,又這般好生對待,他應該不會将事情做得太絕。
可很久以後,她才明白,當時的自己就像個不問世事的小姑娘,把一些人情世故想得太過簡單與善良。她忘記了身為政治家的蕭若飛說的話,他會習慣性清掃身邊一切威脅。
一個犯罪分子分析師,在腦裏會建立一個又一個分析模型,進行模拟仿真,在提煉出一個最精準确定的結果後,不會再輕易改變。蕭若飛即如此,确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斬草不除根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做。
蘇好自己一人又在泳池裏漂了會兒,才起身回了樓上。
蘇好回到房間後,失望地發現沒有睡衣和第二天換的衣服,就想着去樓上找白丫要兩件。
蕭若飛在外人面前始終是個“殘疾人”,只有在晚上才能成為正常人,離了輪椅。而他晚上才能成為正常人,是因為在晚上時,別墅裏的傭人才會被遣散。
他今年不過才近五十歲,最少還能活到七八十歲,他真能夠就這樣隐忍二三十年?
蘇好一邊想着,一邊上了樓,卻不想剛走到四樓還沒找到白丫的房間時,就隐約聽到了門後傳來的呻&吟聲。
蘇好是結了婚的女人,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戰況很激烈,呻&吟聲也逐漸變大,蘇好即使轉身就匆匆往樓下走,那清晰的暧昧聲和低喘聲還是傳進了耳朵。
所以在別人家做客,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當天晚上時,蘇好就做了個春夢。
可夢裏面那個男人,在她醒來後無論怎麽回想都記不起來那人的模樣,只記得他的力道很輕很溫柔,有些熟悉。以往的春夢,她都能夠很清楚的記得,夢裏面的人是餘牧,可這次卻如何都記不得。
蘇好長長地嘆了口氣,随後向下一摸,內褲果然濕了。躺在床上看着床頂發了會兒呆,才磨磨蹭蹭掀開帷幔起身洗漱。蘇好還是穿着前一天的衣服,渾身都不舒服,恍然記起貝亦銘總會給她備好第二天穿的新衣服。
剛走出浴室,就見到白丫拿着兩件衣服走了進來。白丫氣色紅潤,一身白色運動服倒襯得她更精神奕奕。和第一次見到白丫時,白丫給她留下的豪爽的印象大大的反轉了。蘇好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想起前一晚她的呻吟聲,就“撲哧”一聲沒形象地笑了出來。
“笑什麽,”白丫皺了皺眉,“昨晚忘給你準備睡衣了,這是我新買的衣服,還沒有穿,介意嗎?”
“沒什麽。”蘇好趕緊感激地接了過來,“正好需要呢,哪能介意啊。”說着,就往浴室裏走。
白丫又叫住她:“有人來接你了,要吃了早飯後再走嗎?”
“誰來接我?”蘇好轉過身來,詫異地問道,現在也就程兮和鳳凰鳥知道她在這裏,可他們應該也不會冒失而來。
白丫卻是抱臂倚着門,挑眉道,“猜猜?”
蘇好現在愈發不愛動腦了,搖頭撇嘴道,“不說就算了,左右一會兒就能看到。”說着轉身繼續往浴室走。
“餘牧來了,做點心理準備。”白丫見蘇好沒興致猜,留下一句轉身便走了。
果真是需要心理準備的事情。蘇好站在浴室裏,對着鏡子仔細地打量着自己。
皮膚比“那時”的更好了,大概是在鄉下住的那幾天沒有吃很油膩的東西的原因,比之前要光滑。可畢竟是素顏,總沒有化了妝之後顯得要美,蘇好在客房裏又翻了翻,卻沒發現任何能化妝的物品。只好又返回到在鏡子前對着鏡子微笑,笑到最後嘴角都抽搐了,才停止這些不自信的行為。
算了,分手後總希望讓對方看到自己過得很好,可她無論過得如何,也沒有假裝的必要。她不擅長騙自己。
白丫送來的衣服,蘇好看了看也沒有換,疊好後放在了床頭,揚頭走了出去。
樓下,餘牧正坐在沙發上和蕭若飛說話,面目清朗溫和。他不像是之前那樣瘦了,又成了那個讓她曾迷戀的如玉般君子。穿着件修身的淡藍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臂上,左手手腕上露出了一塊表。還有左手的無名指上很搶眼的現出一枚的婚戒。
這兩樣東西都是她曾親自戴到他手上的。此時卻刺得蘇好眼睛酸疼。
蘇好一步步走下臺階,之前不聽使喚急速跳動的心倒是漸漸慢了下來,走到餘牧面前時,已經沒有任何波瀾。
“蕭先生早上好,”蘇好對蕭若飛說,又擠出一抹笑,轉頭對餘牧道,“你來了。”
餘牧“嗯”了一聲,站起來牽起蘇好的手,向蕭若飛道別,“蕭先生,我母親正在家裏等蘇好,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蕭若飛淡淡地應了一聲,便轉身繼續端詳茶桌上的一套新骨瓷。餘牧便牽着蘇好離開,一邊向門外走一邊柔聲說:“怎麽穿這麽多,要不要去買件夏裝?”
兩人走後,白丫從偏廳走了過來,移開蕭若飛放在腿上的手,坐到了他腿上,雙手環着他的脖子,輕聲問道:“先生,是不是你把蘇好強行帶來的?”
蕭若飛乜斜了一眼她,白丫又問:“貝亦銘東窗事發是不是你做的?”
蕭若飛擡手壓下白丫的腦袋,親吻。
良久,才放開她,見白丫被她吻得雙頰嫣紅,眉眼似水,唇邊帶着亮液。蕭若飛滿意了,擡起手指揩了揩她的嘴角,答道:“不是。”
白丫以為這句“不是”是兩個問題一起回答的,也就沒再追問。
蘇好是當真沒有想到餘牧會來接她,即使調整了很久的情緒,坐上車後還是覺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餘牧當然是了解蘇好的,知道蘇好的性子,這麽久沒見,明白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餘牧拍了拍腿,笑問她:“要不要躺下休息?”
蘇好想了想,沒有動,即使沒有領那一個離婚證,蘇好也早已當做他們不是夫妻關系了,她不想将關系再次變得複雜,不能再同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
蘇好只是問道:“媽在家裏等我們嗎?”
“沒有,騙蕭先生的。”餘牧不在意她的拒絕,笑說,“那就去吃早餐吧。”
窗外的桐城,日新月異的變化着,拔地而起的高樓,處處可見,并且一處比一處高。車窗不停地反射着櫥窗映過來的光,餘牧的面上忽明忽暗,卻唯有嘴角的笑意不變。
餘牧似乎覺察到了蘇好注視的目光,沒有轉過頭,半阖着眼,卻是笑意變大了。
此時,司機輕輕地咳了一聲,“那個,請問先生夫人現在去哪?”
“就近……”
“就近……”
餘牧和蘇好一起出聲,又同時噤聲,餘牧見蘇好悻悻地撇開了臉看向窗外,才繼續道:“就近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吃早餐。”
蘇好都沒有想到,他們能如此平靜的相對。
最後車停在了布洛維塔附近。餘牧和蘇好上了布洛維塔十樓。即使是早上,人也很多,餘牧這樣俊朗的男人,不可避免的頻頻引來周圍女人的目光。
蘇好想到了貝愛,餘牧大概也是這樣吸引到她的吧?臉色不由得一沉。
餘牧向來心思細膩,就牽着蘇好的手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少了很多女人的目光,蘇好的臉色終于是又見了點晴天。
女人就是這樣,即使分手了,也無論感情在不在,都依舊不喜其他女人對她的EX有窺觑之心。
可正因為這樣,餘牧倒是對蘇好“吃醋”的行為有些開心。
而蘇好卻不懂餘牧的心思。
她只想着,現在是早上八點鐘,萊安市到桐城兩個小時的路程,餘牧是昨天就到了還是今天早上從萊安來的?他怎麽知道她在蕭若飛那裏的?
埋頭喝湯的蘇好,暗暗地猜測。
“小心頭發掉進碗裏。”餘牧撥了撥她臉側的頭發。
蘇好後知後覺地看到已經有一束落進了碗裏,放下湯匙不再喝湯了,取過紙巾擦了擦那一束頭發,一邊擡頭不經意地問道:“最近工作忙嗎?”
餘牧見蘇好吃得差不多了,叫服務員買單,一邊道:“峰會結束本應該不忙,但上面正關注着,很多事情比之前的還要上心,忙是不忙,就是有些費心。”
“可以讓小島哥幫忙分擔些,不用這麽拼。”
“是啊,也正是小島,我才找到你的。”
“嗯?”
“鳳凰島今早告訴我說你昨晚沒有回公寓,我就問了程兮他們,才知道你在這裏,我也正好在桐城,就來接你了。”
知道餘牧不是特意來接自己的,蘇好偷偷地松了口氣。
她是個極不喜歡被人施壓的人,這樣一來,倒是放松了不少。吃了早飯後,蘇好就要離開,“既然你在桐城還有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在桐城逛逛,下午回萊安。”
餘牧沒拆穿她明明身無分文的事,笑着站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我的事也辦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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