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清水版]
蘇好是真累了,拖着千斤重的身體,剛走進電梯便像是立刻就要癱倒了一樣,發虛地倚着電梯杠。
電梯的鏡子裏,應着蘇好慘白的臉。
蘇好睜着迷茫的眼睛,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像是個失魂落魄的女鬼。盤起來的頭發早就披散在肩,曾經那雙靈動的眼睛,現在如一潭死水。蘇好張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公寓裏十分冷清,十天沒有人住過,似乎散發着一種難聞的黴的味道。
蘇好機械般地推開一樓的窗,踩着淡黃色毛茸茸的地毯,再上二樓,繼續一間一間的推開窗。
這個小區,只是普通的高層區,離市中心要半個小時的車程,離正街也很遠,沒有車來車往的轟鳴聲。但樓下有個中型幼兒園,此時是下午四點多,正是家長接孩子的時候,依依呀呀的小孩子的叫鬧聲充斥着蘇好的耳鼓。
那些聲音真真實實的告訴她,這不是夢。
蘇好呆站在陽臺旁,像座沒有表情和靈魂的雕像,沒人知道她在看什麽,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直到呆站了三個小時候後,突兀的電話鈴聲将她驟然驚醒。
可是蘇好只愣了幾秒鐘就沒再理會,未再看一眼,待手腳不再發麻後,彎腰撿起早就掉在地上的離婚證,攢在手中,拿了些錢走了出去。
大概超市裏的人也沒見過臉色如此蒼白的人,關心地問了蘇好幾句話。
蘇好手裏拿着一瓶茅臺兩瓶青島和兩盒煙,結了帳之後才遲鈍地應了聲“沒事兒”。
回到公寓時,手機還在響着,蘇好依舊沒看。
一瓶茅臺下肚,吐着煙圈,她急需誰和她說說話,便用座機和鳳凰鳥煲電話粥。
鳳凰鳥不知道蘇好剛離婚正想和她談心呢,接到電話後反倒是先吐槽了。
“蘇蘇姐,我完了,我好像喜歡上我是叔了。”鳳凰鳥單手捂着雙眼痛苦道。
“想法不錯。”蘇好飲了口酒,輕聲問,“有什麽症狀?”
鳳凰鳥在床上翻滾着,四腳朝天,皺眉哭訴,“我昨天猥瑣的夢到和我叔翻雲覆雨了,醒來還記得特清楚。蘇蘇姐,我又不是沒和別的男人做過,可我怎麽就,怎麽就猥瑣到夢到和我叔了啊?我現在還特想殺了貝愛,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她是個妓|女……”
“然後呢?”
“可我叔好像和貝愛和好了……”鳳凰鳥嗫喏道。
“你叔做了變性手術都比這可信。”
鳳凰鳥忽然就嚎叫了起來:“可是我都看到了!那些天我叔成天和貝愛膩在一起!你不知道男男女女的愛都是滾床單滾出來的嗎!”
蘇好說,“滾床單滾出來的是性,不是愛。”
鳳凰鳥反駁,“性久了就是愛!”
蘇好沉默了半分鐘,忽然道,“我和你亦銘哥滾過了。”
鳳凰鳥險些沒從床上掉下去,“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你要是變小到我能夠随身攜帶,或許你能夠即時知道。”
鳳凰鳥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姐你是自願的?不是亦銘哥強上的吧?”
蘇好微乎其微地苦笑了一聲,“不僅自願,還高|潮了。”
“姐你真出軌了?!”鳳凰鳥不鬧了,聲音變得嚴肅緊張。
“不過三壘沒完成。”蘇好又點了一根煙,夾在兩根手指間,窗外的晚風吹進來,煙霧進了眼裏,熏得蘇好流出了兩行眼淚,“還有,我和你姐夫今天離婚了。”
鳳凰鳥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邊從櫃子裏取衣服邊問,“蘇蘇姐,你在哪?”
“不用來找我,我一會兒就睡了。”蘇好緩緩地道,“小鳥,程兮不喜歡貝愛,只是在幫我出氣,不用難過。”
鳳凰鳥此時沒心情再思考她和她叔的事兒了,固執地問,“姐你在上次的那個公寓嗎?”
蘇好看了眼依舊不停地響着的手機,閃爍的屏幕像是不會消失的星光,輕聲道:“放心吧,一會兒有人來陪我。”
“真的?”鳳凰鳥下意識的停了收拾東西的動作,狐疑道。
“嗯。”蘇好輕聲應着,隔了很久,一根煙熄滅,再點燃一根,問道,“小鳥,和姐說說,這世上有可信的男人嗎?”
鳳凰鳥蹙眉,這是說“有”好呢還是說“沒有”好呢……雖然她相信這世上的男人沒有可信的。
鳳凰鳥糾結了一會兒,非常認真的點了頭,“有,絕對有。”
“可以把謊話說得再可信點。”蘇好直截了當拆穿她。
“好吧,沒有……但是姐,你得相信,世界上還是有負責任而且有責任心的男人。再說,高先生總是可信的好男人吧?”鳳凰鳥跟抽絲剝繭一樣分析說。
蘇好面無表情道,“老頭永遠揣着明白裝糊塗,比誰都不可信。”
“那……亦銘哥呢?”鳳凰鳥小心翼翼的問,“蘇蘇姐,你其實是想問亦銘哥吧?”
蘇好笑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認真想了想,說:“前三年,我從來沒了解過他,還是和貝愛換了身體後才了解他。他啊,作息很規律,晚十二點睡,早六點起,房間裏有健身室套間,他會練一個小時後再出來吃早餐。嗯,他很喜歡小孩,對貝塔很溫柔,是你沒見過的溫柔,在家裏時也很放松,和在外面很不一樣。會做飯,中西餐都很擅長,聽王媽說他一度想當廚師的,後被他爸給阻止走上政治的。想不到吧?他居然會做飯……他最喜歡吃酒釀湯圓,他還說過是男人都愛吃,湯圓又軟又滑陷也香,就和……我才想起來他是什麽時候看穿我不是貝愛的。”蘇好哂笑了一聲,揉了揉逐漸起了酒後勁有些難受的胸口,慢悠悠的繼續道,“在你姐夫背叛我之後,我以為我失去了所有,可之後我發現,有一個人愛了我很久……他雖然沒有治好我被你姐夫割壞的傷口,卻也讓我不那麽疼,不那麽難過了。我沒有喜歡他,我只是迷茫,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相信男人……”
鳳凰鳥聽蘇好漸漸發出的哭腔,突然打斷她肯定地道,“蘇蘇姐,你愛上亦銘哥了,你是不是覺着……”
蘇好的心口一疼,“啪”地一聲挂斷了電話,再也無法控制的放聲痛哭了起來。
她沒有和餘牧說假話,她真的是個壞女人,在她和餘牧拿了離婚證的那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不舍,有的只是輕松……
**
貝亦銘給蘇好打了第一通電話卻是無人接聽開始,就從楓谷園開車往市裏趕。鳳凰島替餘牧去黨校陪校長吃飯走不開,他就先開車到鳳凰島那裏取了鑰匙。一來一回直到趕到公寓時,已經九點多。
貝亦銘打開門後,就聞到了混合着酒味和煙味的刺鼻味道。
冷着臉巡視了一圈,發現披頭散發的蘇好正趴在客廳沙發上。穿着白色襯衫和黑色短裙,腿上的絲襪破了個口子,從腳踝一直延伸到短裙裏,光着腳,腳邊有三個空酒瓶,煙灰缸裏煙頭十幾個,桌子上放着個小綠本。
蘇好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麽。
貝亦銘沒有去看小綠本,只是彎腰抱起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蘇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臉被酒沖得不再蒼白,卻有些泛紫。被他抱起來也沒有知覺一般,卻有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流出。
貝亦銘親了親她的額頭,擡起手指溫柔的擦拭着她的眼角,眼睛也紅了。
将她抱進卧室,剛安放好,蘇好就犯嘔地吐在了床上,一攤黃漬,沒有一點食物。她大概是什麽都沒有吃,空腹喝得酒。
貝亦銘起身去倒了杯水,再回來後不嫌髒的坐在床邊,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等她吐完。
蘇好似乎有了點意識,順着貝亦銘的手喝水漱了漱口,又躺回床上。
貝亦銘輕聲說了句“睡吧”,幫她換衣服換床單和被子。
全部弄好之後,蘇好又吐了第二輪。吐得只是黃水,到最後開始幹嘔,一聲又一聲的呻|吟,有滴淚不聲不響地落在她的發上。
貝亦銘依舊耐心的幫她處理,折騰了兩個小時,蘇好不再吐了,也終于清醒了一些,睜眼看着正幫她擦下巴的貝亦銘,認真地盯了好一會兒,傻笑了一聲,“還是這麽醜。”
“吵醒你了?”貝亦銘輕聲問。
“沒有,”蘇好伸出舌頭,“好苦。”
貝亦銘笑了一下,把桌子上的水杯放在她嘴邊,“再漱漱口?”
蘇好眨眨眼,“你敢親我嗎?”
貝亦銘就勢低下頭。
蘇好卻先撇開了,“好惡心的。”
貝亦銘沒有接話,摸了摸她的額頭,“頭疼嗎?”
蘇好搖頭,又漱了口,“我想吃口香糖。”
貝亦銘說了聲“好”,轉身便走了出去。将近過了半小時,提回來一個大袋子,遞給她一塊口香糖,解釋道,“樓下的超市都關門了,找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吃吧。”
蘇好接過去,口裏終于是不那麽惡心了,又忽然道,“你好醜。”還是執着于這一句。
貝亦銘實際上比一個多星期前恢複了很多,臉上也有了肉,不再幹巴巴的,看起來也不再那麽虛弱。雖然不如以前俊朗,但總歸是調養好很多了。
貝亦銘寵溺地捏了捏她軟軟的鼻子,無聲地搖搖頭,穿着衣服鑽進了被子裏,摟着她的腰。
蘇好突然說:“衣服脫了吧。”
貝亦銘:“?”
貝亦銘不動,蘇好開始幫他脫襯衫,一顆扣一顆扣,認真的解着。
蘇好看着貝亦銘熟悉的眉眼,歪頭把口香糖吐了出去,翻到了他身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貝亦銘沒有動。
蘇好又向上移,微張唇瓣含住了他的下唇。
在她以為貝亦銘還是不會有反應時,貝亦銘忽然反客為主,含着蘇好的唇瓣,靈活的舌探入她的嘴,掃動她溫熱的口腔,一只手也輕車熟路的順着蘇好的曲線移到了翹臀上,重重一捏。
蘇好“啊”地一聲吟,終于回神,卻沒有回吻,只是等着他的熱情消失。
片刻,貝亦銘松開了她。
蘇好從他身上又再次翻了下來,背對着他,又把他溫熱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聲道,“有點肚子疼,給我暖暖。”
貝亦銘吻了一下她的後頸,大手在她小腹上揉着,終于再次開了口,聲音裏透着一絲暗啞:“這裏嗎?”
“再下點,嗯,停!”蘇好轉頭,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貝亦銘笑了。
貝亦銘将沿着她內褲向下移的手重新放回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揉着。
貝亦銘的手很暖,不僅手暖,寬厚的胸膛也很暖,暖得蘇好有些昏昏欲睡。
此時,貝亦銘卻開口,“為什麽作踐自己?”
蘇好知道貝亦銘從見到她起,直到這一刻才終于不再生氣了。早知道讓他摟一摟摸一摸就不會生氣了,就不用獻吻了。
他生得什麽氣,蘇好心裏很清楚,就正如他所問的——她作踐自己。
蘇好輕聲說,“我和餘牧今天離婚了,是我逼他離的……他雖然什麽都沒說,我卻覺着我是一個壞女人,很壞很壞。”
“為什麽總覺得自己壞?是餘牧背叛你在先。”
蘇好沒有回答,只是淡道:“我困了。”說着,背部又靠近了他一些,真的睡了。獨留貝亦銘久久不能合眼。
翌日清晨。
蘇好醒來時,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
厚重的窗簾拉着,隔絕了外面已經高照的太陽,室內依舊漆黑,無法判斷已經幾點鐘。蘇好忽然皺起了鼻子,房間裏難聞的要命。
昨晚果真不是做夢,蘇好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貝亦銘是怎麽在清醒的狀态下,在這樣泛着惡心味道的房間裏睡一晚的。
正想着呢,門就被推開了,蘇好下意識的躺回到床上。
貝亦銘聽到了“噗通”一聲,好笑地按開了燈,倚在門邊揶揄道,“怎麽,已經醒了還裝睡,想在這臭氣熏天的房間繼續睡?”
蘇好裝死不動。
貝亦銘走過去,嘩啦一下子掀開了她的被子,好整以暇的抱着臂,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蘇好穿着昨晚他給她換上的保守的睡衣睡褲,只是蘇好不知道她自己穿得是什麽,登時就睜開了眼睛,雙手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胸。
“貝亦銘你什麽時候能不這麽下流!”蘇好怒氣十足的吼道。
貝亦銘卻是不容置喙的攔腰将她抱了起來,蘇好下意識的擡起兩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中氣十足啊,昨晚誰那麽小女人的靠在我懷裏的?下流的是你吧?”貝亦銘一邊抱她換了個房間,一邊打趣着說。
蘇好的臉被悶在他胸前,說不出話,突然張口對着他的襯衫咬了下去。
貝亦銘的胸前一濕,直覺着小腹跟着一熱,腳步就停了下來,淡道:“蘇好你再挑逗我,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蘇好果真沒敢再動。
這樣乖的蘇好,卻惹得貝亦銘哈哈一笑。
蘇好呆愣地看着他的笑容,好像忽然間被掃沒了一大半的難過。
貝亦銘一直記得在醫院時鳳凰島拿着藥走進來叫蘇好的那一幕,把她放在床上後就問道:“你病了?”
不知怎麽,貝亦銘明明沒多說什麽話,蘇好就知道他在問的是什麽。
蘇好想了想,對貝亦銘點頭答道,“解離型歇斯底裏精神官能症。”
貝亦銘的眉立刻皺了起來,眉間的川字異常清晰,“心因性記憶喪失?”
蘇好詫異:“你還真聽說過這病啊?”
貝亦銘立刻反應過來她是随口瞎說的,瞪了她一眼。
蘇好笑了起來,“胃藥,那天被你吓得胃疼了。”
只是她不知,貝亦銘了解一切有關失憶的病症,所有關于失憶的維基詞條,他都曾一字字一句句的讀過。
貝亦銘對她是真心的,不然不能在她身邊默默守候了那麽久。他剛才那一瞬間現出的擔心是騙不了蘇好的,蘇好心思也缜密,她知道貝亦銘之前的離開是因為在意自己的模樣,也知道昨晚他來的時候見到她抽煙喝酒很生氣,所以才會那麽少言。
蘇好挑了下唇角,睥睨着貝亦銘,細條慢理的說道:“亦銘書記,您是覺着我真是那麽俗的人只在意外表,還是覺着我在你面前礙你的眼了?”
蘇好動了氣,這是貝亦銘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她越生氣的時候,說話就會越慢,說出的話還像是仙人掌一樣全是刺。
貝亦銘倒是露出了笑意,坐在床上,對盤腿大坐的蘇好承認錯誤,“好吧,我錯了。”
蘇好終于松了口氣,但還是想拔掉他心裏存的疙瘩,就一邊喋喋不休道:“你現在長得醜是真的,可以前也沒見到你受打擊能力這麽差啊?你現在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瘦了點吧,可是現在也比之前要養好些了吧?那現在有瘦二十斤嘛?明天給你請個專業的營養師,保準一個月就能給調整回來。再說就是真成了瘦不拉幾的小老頭,也不影響你的魅力啊對吧?不過你沒工作了倒是真的,正好我也剛找了個工作,不然你跟我混,做我秘書好了。”說完,蘇好自顧的笑了起來,“別說,這個還真不錯,把你之前剝削我的工作時間和勞力,一并剝削回來。”
蘇好見貝亦銘失神的看着自己,不自然的噤了言,又嗫喏的打斷他的沉默,“喏,再重說一遍那天趕我走的話?”
貝亦銘對她沒了法子,笑說道,“不會再趕你走了,我也不會走了。”
蘇好終于滿意了,躺會床上取過被子就準備蓋上、繼續睡一覺,卻見到貝亦銘始終沒有動,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蘇好狐疑:“你還有事嗎……啊!”
貝亦銘彎腰啄了一下她的粉嫩朱唇。
蘇好面無表情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流氓!出去!”
蘇好一個星期前被貝亦銘這麽別出心裁的一鬧,沒想到一個星期後的自己居然還返回去哄他。
他先因為自己的驕傲逃避她,現在的自己又上趕子哄他。
蘇好閉上眼睛時,還在想,她這算是什麽體質呢?
受虐體質?不是……
強攻體質?好像也不是……
算了,愛什麽就什麽吧,反正現在輕松了很多。
蘇好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笑意。
貝亦銘始終沒有走,站在她床前自然就看到了她的這個笑意,忽然就低下頭吻了上去。
蘇好也沒想到貝亦銘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這心思,舌頭被他吸得陣陣發麻,更是感覺到他的手沿着她的身體逐漸向下。
貝亦銘扯開她的被子,就覆到了她的身上。
【哔——和諧】
淋漓盡致後,蘇好趴到貝亦銘懷裏,快|感過去之後,累得話都說不出來就睡了過去。
貝亦銘舒服了,一直看着她的睡顏,卻再睡不着。偶爾親親她的下巴,把蘇好親得癢了,伸手打到他的臉上,貝亦銘更是含着她的手指,一下下的吮着。
蘇好在做夢,貝亦銘敢肯定,因為蘇好一邊流着口水一邊傻笑着。
就這麽又躺了近一個小時,貝亦銘看到蘇好的眉頭逐漸蹙了起來,剛要伸手摸她的額頭。
蘇好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接着整個臉都皺到了一起。
“怎麽了?”貝亦銘急聲問道。
蘇好艱難地說:“痛……亦銘……肚子痛……”
作者有話要說:喵嗚,最後一句話,蘇好對小貝的稱謂已經變了有沒有,嘿嘿嘿~。。~
關于【哔——和諧】這段基本就是蘇好本來有點反抗,貝說了點話,然後半推半就,然後激烈的XXOO,OOXX……當然貝肯定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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