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起碼于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按照道理來講,她只是一個原著劇情裏喊喊話的路人甲,和男主的交集頂了天就是擦肩而過。

只是看眼下的情形,貌似她失憶之前和男主角還有什麽別的糾葛?

如果是這樣……

于卿的視線轉向衛鶴安。

作為她從初中就開始的好友,衛鶴安也一定是對男主角有所了解的。只是為什麽從他們進門開始,衛鶴安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呢?甚至還詢問自己是否認識男主幾人。

“怎麽了?”衛鶴安似乎不知道于卿望着他的眼神想要表達的意思,歪着腦袋,面上的笑容依舊是那樣溫柔恭順。

于卿只好重新對上眼前這個雙目發紅标準霸道總裁好像下一秒就要掐腰說命都給你的男主角,問:“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她的語氣很平淡,甚至透着一股疏遠,如同一個陌生人。

付行司面色突然僵硬了,似乎是不敢置信于卿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

“行司?”女主在一邊小心翼翼觀察着兩人,忐忑地看着他的名字。

“不,只是太意外在這裏遇見你了而已。”一邊的段此珩突然說。

這位男二的氣質溫潤,比起侵略性極強的付行司,他就像是一塊雕琢之後的暖玉,就連聲線都叫人浸入溫水般的溫暖。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很少見面了。”段此珩笑道。

他說完之後,于卿注意到他們頭頂上的标簽晃動了一下。

【段此珩,男二,與你是高中和大學的同學,性格隐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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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行司,男主,與你是高中和大學的同學,性格傲慢霸道。】

【雲軟,女主,和你并不認識。】

“這樣啊。”于卿稍稍點頭。

之後,就是一陣冷場。

雲軟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一會兒看看付行司,一會兒看看段此珩,之後又在于卿與衛鶴安之間轉來轉去,卻始終和兔子一樣不敢說話。

“我們坐一坐吧。”衛鶴安突然說,“站在這裏也不方便。”

幾人找到了座位坐好。

當事人坐下來之後,客人們再次将視線投往此處,連帶着在于卿身上的注視也變得多了起來。

之後,這些視線就開始粘着不動了。

“要再續上一杯咖啡嗎?”衛鶴安點了點于卿手邊的咖啡,問。

于卿拒絕了。

星期五來喝下午茶已經是破例,再多喝一杯就不對了。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軟才小心翼翼開口,“那個,你好,我是雲軟。”

她是對着于卿說話的。

于卿擡眸,注視眼前的少女。

此前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她的長相不差。此時近距離觀看,便發現眼前的少女确實人如其名,長相軟乎乎的,白嫩的面頰就好像是天邊的雲朵一樣。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閃閃發光,又像是貓咪,又像是小鹿,可憐又可愛。

只是,于卿注意到了,她的自我介紹。

“叫”和“是”,雖然聽起來區別不大,但也一定程度上反應了人的性格。

看來,雲軟并不是表面上那樣軟乎的人。

不過于卿并沒有表現出來。

“你好,我是于卿。”于卿說道。

雲軟随即揚起一抹軟乎乎的笑容。

“于卿姐姐好漂亮,第一眼看過來,就移不開視線了。”

“謝謝,你也是。”

一番來回誇贊之後,又是陷入安靜。

五個人就這樣坐在座位上,任由周圍的客人用八卦的視線打量,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适。

終于,在這樣的等待之後,警察終于到了。

衛鶴安作為店長自然是要與警察局進行交涉。

而在衛鶴安走之後,付行司突然嗤笑一聲,嘲諷的眼神落在于卿身上,“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了。畢竟當年他在你的身邊怎麽趕也趕不走。”

這句話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于卿的手指微動,對他的話沒有表示,只是眼神平淡看着他。

女性的眼眸是被濃霧覆蓋之後的黑色,眼底之下什麽也沒有,就算是被她注視,也生出了一種虛無的感覺。

付行司擰起眉頭,“呵,你當初離開顧家,不就是為了證明你那些所謂的無用觀點嗎?怎麽,現在看見我為了另一個女人做出和當年一樣的事情,你終于滿意了?”

于卿:完全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總之很奇怪。

“行司,你,你是什麽意思?”雲軟的面色突然蒼白下來,“什麽叫做,為了另一個女人做出當年一樣的事情?”

別說雲軟了,于卿也很迷惑。

她失憶前到底是經歷了什麽啊?付行司這話說得好像是白月光才有的劇情吧?她難道不是路人甲嗎?顧家又是哪一位?

突然,于卿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

她站在大門口,手邊是行李箱,對着屋內幾個面容模糊的人說:“那麽,就此別過。”

這個片段很短,僅僅只有一兩秒。

因為失憶了,于卿也不知道顧家在原劇情中是什麽角色,又在男主角心中什麽地位。至于她,更不知道自己一個路人甲離開顧家之後會被男主角注意到。

況且,付行司口中“無用的觀點”指的又是什麽?

于卿覺得,這可能與自己的失憶,還有能夠看見他們頭頂上标簽的能力有關。

就在她思索時,此前保持沉默的段此珩說話了。

“軟軟,你該看清楚行司的真面目了。”他說着,眉目間染上了些許憐惜,“他糾纏你,也不過是因為于卿罷了。”

這句話就是一個炸彈,炸得雲軟震耳欲聾。

突然就被塞白月光劇情的于卿保持沉默,無話可說。

對原劇情半點不知,從前的記憶也空空如也,對幾人更是毫無印象,如果不是看見标簽的能力,于卿現在還兩眼摸黑,估計連衛鶴安都應付不了。

只是,明明标簽上寫的是【隐忍溫柔】,表現出來的卻與隐忍有些出入。

于卿察覺到,标簽給出的內容與實際情況是存在一定偏差的。又或者這些內容其實是正确的,但僅僅是片面的描述。

很奇怪,從睜開眼睛開始,聽見的,看見的,都透着一股奇怪的感覺。

于卿抿唇,原本沒什麽想去管的空白記憶,在這一瞬間生出了些許在意。

還不等于卿再深思下去,咖啡廳內再次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生得相當唇紅齒白,尤其是一頭蓬松的頭發,瞧着和一只貓般。

恰好此時警方也完成了盤問,帶着員工的屍體離開了。

“卿姐姐!”少年人瞧見了于卿,雙眸一亮,就跑到桌位前來,“我沒想到姐姐那麽快就到了,早知道我就快點準備了。”

少年的準備确有其事。此時正是盛夏,純白色的短袖,天藍色的吊帶牛仔褲,再加上精致白皙的面頰,雙眸更是水汪汪的,瞧着像是一只貓,可愛極了。

于卿被打斷了思緒,目光不由自主轉向少年頭頂上的表情。

【班渡,高三時期經常到你的店內自習,高考結束之後的暑假來到你的書店內打工】

【屬性:粘人精】

少年的屬性對比起衛鶴安來說,竟然還算正常。

才十八九歲的年紀,也許就是孩子心性。

“卿姐姐,這些人是誰啊?”班渡自然而然坐在了于卿的旁邊,撐着下巴看向前面的三人,“是卿姐姐的朋友嗎?”

于卿不知道怎麽回答。就目前為止,貌似他們的關系不怎麽好。但如果關系不好又坐在一桌,更詭異。

“呵,我和從前的顧大小姐可沒有什麽可以聊的。”付行司冷笑,全然不顧一邊已經被淚水染濕眼眶的雲軟。

段此珩對雲軟又是一陣安慰和勸說,無非是“趕快離開他”“他不值得”之類的話題,還夾雜着一些對付行司的指責。

“既然和卿姐姐關系不好,那為什麽要坐在這裏呢?”班渡撐着下巴,桌面下的兩條腿晃來晃去。也許是屬性作祟,褲腿和鞋子之間露出來的腳踝時不時蹭蹭于卿的小腿,貓尾巴一樣撩撥人。

付行司猛然蹙起眉頭,“你又算什麽?”

班渡依舊晃悠雙腿,腳踝觸碰于卿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你好奇怪,我只是問了一個問題嘛,做什麽那麽兇呢?”

他将身子往于卿的方向靠了靠,直到兩人的肩膀相互觸碰在一起,才停下來。

一抹不顯眼的紅暈出現在了少年白皙的面頰上,就如同清澈水杯中暈染的紅色顏料。

付行司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深邃的眼眸注視班渡,冷得如同寒冰。

而坐在他身邊的雲軟終于受不了他的忽視,突然雙手掩面,“既然,既然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就這樣分手吧!”

說完,她起身哭着離開了。

段此珩也猛然站起來,“軟軟!”

他想要跟着離開,但腳步躊躇,目光在于卿和班渡之間來回流轉,眼眸底下不知道閃過什麽。

最後,他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那,下次再見了,于卿。”

這一抹笑容中,有什麽被快速地隐藏起來了。

而後,他追上雲軟的步伐,離開咖啡廳。

“女朋友都離開了,這位先生也該離開了。”班渡笑着對付行司說。

付行司安靜片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班渡,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而後,他再次嗤笑一聲,對于卿說:“再會。”

付行司離開了。

正好此時衛鶴安處理好了所有事情回來了。

見到于卿的對面空下來,他也沒有什麽表示,而是為于卿收拾好了前面的空盤子和空杯。對班渡的出現,更是沒有看見一樣。

“明天是星期六,你還過來嗎?”

“也許。”

衛鶴安面上溫柔的笑容從沒有變幻分毫,聽了于卿的回答,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班渡的目光隐晦地在衛鶴安身上轉一圈,而後又是想要向于卿靠過去。

原本只是肩膀碰肩膀,随着他的靠近,少年的胸膛緩緩貼在于卿的手臂上。

撲通撲通的心跳相隔着一層薄薄的衣物,就這樣通過肌膚傳到在了于卿的手臂,連着溫度都變得潮熱了一些。

“卿姐姐,我剛剛說的話,你會覺得過分嗎?”

作者有話說:

粘人精,物理意義上的

嗚嗚嗚我在做什麽啊說好的每個星期六才更新的但好容易寫完一章就忍不住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好想更新啊啊啊啊啊

可是我明天後天還要考試還要準備畢業論文答辯還要去找工作啊啊啊啊啊但我就是忍不住更新啊啊啊啊啊

(抱頭痛哭)(恨鐵不成鋼)我決定了,以後我寫完一章發一章吧,就算不能日更,也不能委屈我自己,我就是想更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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