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排名大賽

看着回來就一直拿莊老板的打手們撒氣的柳葉，文衡無奈只能默默地在一旁陪着。入夜，見她終于停下，文衡上前讓打手們趕快離開。

“怎麽了？又想到了什麽？”

兩人一起坐在臺階上，因為剛剛的打鬥柳葉的呼吸還不是特別的平穩。

“沒有，只是覺得之前老天對我太好，派了太多人在我身邊保護，就連意外發生差點沒了性命也能奇跡般的被救活。”

“誰說命是天定的？之前你有太多人保護那是因為你值得被保護，命懸一線之後的恢複也是因為你的不舍和大夫醫術的高明。我就不信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明明事在人為。”

“雖然我聽過這樣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也不信命，不然我早就在四歲那年死了。”

“之前你說有時間咱們好好聊聊，現在呢？怎麽樣？”

擡眸對上那道關心的目光，“他叫宰惜，比我大兩歲，四歲那年我們認識之後我便叫他小哥哥。他是我見過把殺氣和溫柔這兩種毫不相幹的氣質融合的最好的一位。他醫術高明，面對我的各種傷病他都能輕松應對；他殺氣重重，面對想要傷害我的那些人他仿佛罪惡的審判者；他廚藝了得，面對新鮮食材總能換着花樣做給我吃；他……”

“別說了，把這樣一個人弄丢，怪不得你會是這番感受。”

“十六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六年。可是我卻把他丢了，不對，準确的說我是把自己丢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他還好嗎。”

“和動不動便打打殺殺的你相比，此時此刻才是你的真模樣吧？”

“真模樣？人是一個多面體，又怎能說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只不過是面對的人和事不同，所以展現的自己也不同罷了。僞裝，懂嗎？”

“懂一些。”

擡頭看向星空，柳葉默默說着：“人生就是一場舞臺劇，不演完不要想着下場。演技不行？那你只能做一個小配角。不過既然沒退路，那何不拼一場，大不了魚死網破，再次投胎照樣不放過。”

面對柳葉的這段話，文衡最多能理解一半。不過也正是因為理解不了的那一半他更加堅信，柳葉，不是常人。

“換個相對輕松點兒的事情說吧，勾玉這事兒你準備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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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查吧，反正我也回不去，留在這裏有些事情做倒也不會太無聊。”

難得見她露出疲态，文衡趕快把她送回房間休息。剛給她關上門轉身便對上了莊繡吟的目光。

“柳爺今天怎麽了？我看着有些不對勁。”

“沒事，就只是小姑娘想家了。”

“小姑娘？我可從沒見你這麽叫過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文衡搖頭，“沒事。”只是現在他的心态變了。當初天不怕地不怕敢以一敵百的她突然一改從前模樣，那他也會變得不同。她說有人保護她是因為她值得，而現在，文衡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沒事就好，有事可千萬不要瞞着，說出來咱們能一起想辦法。”

“多謝莊老板。”說着，文衡還拱了拱手以示謝意。

“你又何必這麽見外，都為柳爺做事那咱們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說兩家話。這樣吧，我長你一歲，以後你便和柳爺一樣叫我繡吟姐吧。行了，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那莊……繡吟姐也早些休息。”

點點頭，看着文衡消失在走廊盡頭時莊繡吟才轉身離開。

另一邊，“師兄，我覺得這柳葉怪怪的，明明和咱們是合作，可剛剛怎麽那麽說？你覺得她靠譜嗎？”

“比你靠譜，把她周圍監視的人都給我撤回來，到日子了，咱也要忙了。”

算算日子，因為一直都占着地理位置，從來都不怎麽特別關心，再加上之前又多了柳葉這事兒，向承宇差點給忘了。“還有兩天。”

“嗯，去安排吧。”

可能适當的找人談心确實不錯，這夜柳葉難得沒有做夢，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又似往常那般坐在大廳裏吃着早飯。

看着比以往更加熱鬧的大廳，柳葉不禁皺眉，“文衡，我怎麽感覺這都城的人一夜之間多了許多？不僅是酒樓，你看就連外面走動的人都顯得略微擁擠。”

放下手中的碗筷，文衡起身向一副江湖打扮的幾人走去，打聽清楚之後這才回來。“兩天之後暗城有一個比賽，說是江湖勢力排名。”

“江湖勢力？那咱們不去是不是不大好？”

“柳爺，以咱們現在的水平，你确定嗎？”文衡有些擔心的說道。柳葉的實力他倒是不懷疑，但喬睿那邊訓練的下屬們……就有些拿不準了，這麽短的時間裏把路邊撿回的小乞丐變成鐵血殺手，想想都不可能。

“有我在怕什麽？弄清楚一切事宜，我便要變成這次比賽裏面的一匹黑馬。更何況，以我們現在的知名程度，無論我們做什麽都是進步，你又何必擔心。”

自從昨夜兩人就宰惜談過之後，柳葉對文衡無論是信任到依賴程度都大大加深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打聽。”說罷，文衡便要起身。

“吃了飯再去，兩天，咱不急一時。”

用了早飯之後，文衡去打聽消息，柳葉也閑不住，趁着路上人多便想逛一逛。

回想出來之前，文衡把其餘三國的消息整理好之後放到了自己桌上。總結起來便是當初那些兄弟已經在各大都城站穩腳跟，而且涉獵範圍相當廣，不僅如此，貌似就連下屬也增多了不知多少倍，這是讓她最開心的。

心情好自然也就有了一絲絲想逛街的欲望，看着擺在路邊的小攤，所賣物品的精美不禁讓柳葉駐足。

“繼王，您看前面那人眼熟嗎？”聖柳小聲提醒着。

“那背影……不正是灏冥的新手下嗎？不過……女裝？”

好巧不巧，柳葉正挑選路邊小攤上賣的首飾時，被外出逛街解悶的宇文繼看了個正着。

付了銀子，拿上包好的耳環剛轉身便看到了宇文繼和他的屬下盯着自己。幾乎沒有一絲絲的遲疑便直接繞過兩人離開。

“姑娘，我看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不如認識一下吧。”

四下張望，好像被宇文繼叫住的人就是自己，柳葉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說：“叫我嗎？”

“是，就是姑娘。”

“家裏人自幼便告知小女遇到陌生人不要多說話，抱歉。”說完，柳葉還裝作害羞的模樣笑了笑，然後趕快離開。

看着那抹幾乎是逃離般的背影，宇文繼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還是一男一女。”

“聖柳你錯了，當初那個阿葉恐怕就是眼前這姑娘。只不過我沒想到灏冥有一天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欺瞞聖上之事。”

“冥王殿下的人……屬下要不要去好好查一查？”

擺擺手，“你也說了，既然是灏冥的人，那便沒有查的必要。行了，肥料也置辦好了，咱們回吧。”

“是。”

拐到一條小巷裏，柳葉偷偷探頭看去，直到宇文繼兩人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心想剛剛應該沒被認出來吧。

中午左右回到酒樓時，文衡已經把全部的情況都打聽好了。

“兩天之後的比賽是江湖上一年一度的排名大賽，主要是針對各大勢力所辦。比賽時先抽簽決定哪兩家一對一，勝者繼續抽簽對決，直到決出最厲害的。第一勢力到下一次比賽前在不過分的情況下有調動其餘勢力的權利。”

“這麽看來咱們不去不行啊。”

“比賽要有邀請函，觀賽要有通行玉佩。柳爺，咱一個都沒有。”

“邀請函嗎？讓張廣偷一張回來吧，這事我去交代，順便回柳府好好練兩天。你和繡吟姐盯好了，有什麽事情及時通報。”

文衡點頭，目送着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女人離開往城門方向走去。

不得不說，在柳家的這一天半才是柳葉最原本過得生活，無休止的格鬥練習和體能訓練讓柳葉一剎那仿佛回到了從前，若不是身上還穿着的衣服提醒着自己不是一個朝代，柳葉怕是該找宰惜撒嬌要吃布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