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偷雞不成

“來人！把冥王給朕攔下！”一瞬間，禦前侍衛都堵在了朝堂門口。

轉過身又走了回來，一副無辜的模樣。“皇兄這是做什麽？”

“你沒看到嗎？你送給朕的龍頭玉石已經成了這副模樣，難道你沒罪？”

“皇上怎麽能說本王有罪呢？這玉石雖是本王送的沒有錯，可從本王這兒拿出的時候可是好好的，這一點在皇上把玉石拿在手中的時候已經證實了。至于要怪罪……是不是要把攝王爺也算在其中呢？畢竟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掂了掂盒子的分量。”

站在一旁的攝王爺已經看出來了。這象征着真龍天子的玉石碎了，皇上肯定不能承認是自己的過失，錦盒的盒底突然損壞，他肯定會降罪于經手之人。

“灏冥怎麽能把罪責怪在皇叔身上呢？畢竟皇叔也是受了你的委托才會把玉石呈給皇上啊。”

“是嗎？那攝王爺大可直接呈上去，為何非要掂一掂呢？怕是在這過程當中你已經做了什麽小手腳吧。”

皇上就在上面看着，雖然二人不和，但也只是私底下給對方使絆子，像這種直接針對……怕是第一次。

“那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是你早就做了手腳拿來這朝堂之上想要陷害于我呢？”

“理由呢？本王若是想害攝王爺大可以想一個周密的計謀，在不知不覺中害你。何必像現在這樣，弄得本王也成了懷疑對象之一。”

見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的架勢，皇上倒是有些安心。至少他們的關系越僵也就代表着他們越不會聯手篡位。

這麽想着，宇文灏然突然就釋然了，一塊兒玉石已經讓二人的矛盾再次升級。真龍天子的象征怎麽說來都有些虛無缥缈，只有權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踏實。

“夠了，說不定是朕剛剛一時手滑。九弟，你先站到一邊吧，也聽聽朝中之事。”說完，皇上一擺手，旁邊的錢總管立刻說道：“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臣有奏。”這時，看了半天好戲的禮部尚書樊榮樊大人站了出來，在得到皇上準許之後開口說道：“皇上，各地大豐收，臣在想要不要舉辦一場慶典，即可慶祝今年的碩果累累，又可為來年向上天祈福，保佑我麒麟國繼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嗯，樊愛卿所言極是。”

“皇上，萬萬不可啊！”說話之人是戶部尚書鐘沛鐘大人。“皇上，今年确實是豐收年，但臣卻知道有地方因為幹旱而顆粒無收，百姓們苦不堪言。如果在這時舉辦慶典的話，可能會引起這些百姓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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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大人，你不會是舍不得國庫裏的銀子而故意編撰出來的吧？”見鐘沛否定自己，樊榮也不是吃素的。這鐘沛經常仗着自己是戶部負責管理財政和國庫老是對于自己提議舉辦慶典和祭祀的事情加以阻攔，這次……

“樊大人這說的是什麽話，微臣只不過是處處替皇上着想罷了，怎麽在樊大人口中變成了這個樣子。皇上，依臣所見，與其把銀子浪費在舉辦慶典上，還不如用于慰問受了災的百姓。這樣既讓受災之人知道我麒麟國的君主愛護百姓，又讓其餘三國知道大國并不是冷酷無情的。”

鐘沛一番話，已經把樊榮所奏之事貶的一文不值，還特別指出了另一條康莊大道。到底該如何做，已經不能再明了了。

“九弟，依你所見，皇兄該如何做呢？”

“臣弟也很久沒有上過朝了，怕是不能給出正确的解決辦法。皇兄還是問別人吧。”

“那二皇叔呢？”

“臣向來喜歡舞刀弄槍，讓臣解決這些事情……怕是困難了。”

“你們二人倒是統一，都不願意回答朕的問題。”皇上話音一落，灏冥和宇文攝都行禮致歉。“罷了。這銀子的去處當然是受災百姓，但如果朕把銀子撥下去，必然會層層克扣，怕是只能便宜了那些經手官員。不如這樣吧，銀子就交給九弟和二皇叔，由你們兩人親自去災區代替朕給百姓們送去關心。如何？”

兩人皆是愣在了原地。這一來一回怎麽着都要三四十天，而在這個時間裏能發生的變數太多了。

看兩人遲遲不接令，皇上眼底那抹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愈發深了。“你二人為何不上前領旨呢？”

“臣接旨。”宇文灏冥和宇文攝互相看了一眼，一齊走上前來行禮接旨。

……

“一早上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聽完文衡所說，柳葉突然覺得宇文灏冥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估計原本是想借龍頭玉石害宇文攝，結果非但沒害成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帶銀子去災區關心災民？說不準皇上一個不高興就派人在路上把他們二人都解決了。想到最壞的結果，柳葉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覺。

“文衡，你通知兄弟們，讓他們暗中保護冥王的性命，如果真的出事又殺不過那就帶着宇文灏冥趕快逃，宇文攝不用管。”

“是，我這就去通知。”

“哦，對了，今天是不是就能拿到那玉扳指了？”

“是，玉石店的掌櫃應該一會兒就能送來。”

點了點頭，繼續把玩着昨晚夏子坤送給自己的九連環。直到文衡離開已經有些時候，玉石店掌櫃才帶着修複好的玉扳指到了酒樓後院。

把鄂炜彤叫出來，讓她辨認着扳指。

“姐姐，我從沒見過這玉扳指。”

“這倒是奇怪了，一個生人到底和鄂家有多大……會不會是……”有時腦洞一但打開就收不住了。“會不會是因為我？你想，跟鄂家有關系的沒見過玉扳指，但我也跟鄂家有關系啊。說起來我救過你還曾是你父母的恩人呢。”

有些不明白柳葉所指究竟是何意思，鄂炜彤皺着眉不敢打斷她的思路。

“這麽說的話……我跟你之間的交集怕是只有我從山寨救你的事了吧？山寨？錢知府？！小彤，和我去一趟冥王府。”

“好。”

站在冥王府後門前的小巷子口觀察着，鄂炜彤也不知道柳葉為什麽會來冥王府找錢知府的下落，而且……還是走後門！

四下看去并無異樣，柳葉帶着鄂炜彤來到了後門前。

兩個守衛看到柳葉的來訪，都是驚訝無比。“柳姑娘？您怎麽這時候到王府來了？主子也沒找您啊。”

“所以是不打算讓我進了嗎？”

“不不不，我們哪兒敢攔柳姑娘的去路，您可是我們主子的座上賓，我們只是個小小的守衛，不敢說些什麽。您這邊請。”

一腳踏入門檻，“你們主子在哪兒？”

“這時候怕是在書房看書。”

留下一句謝謝便帶着鄂炜彤直接往書房走去。到了之後看到宇文灏冥若無其事的正在看書，柳葉是實在不想說，他怎麽比自己還心大呢？

“呦，冥王挺清閑的啊，不是說明天就要啓程了嗎？”

“你這是來……關心我的？”放下手中的書，宇文灏冥雖然覺得她怎樣都會來府裏看看，但還是裝出了一副淡然的樣子。

“你還記得當初在山寨時的錢知府嗎？他去哪兒了？”

瞬間心涼了半截。“不是來關心我的啊？我還以為你會好好為我送別一下呢，畢竟路途遙遠，生死未蔔的。”

“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笨蛋我有什麽好關心的？……我讓弟兄們在路上暗中保護了，等你回來還是我幫你參謀計劃吧，你？笨死！行了，說說錢知府。”

宇文灏冥眼底的笑意險些快掩飾不住，他才不會說龍頭玉石牽扯出來的事情其實都在自己的計劃當中，為的就是讓這個一向有些驕傲自大的“合作夥伴”看到自己“笨”的那一面，這樣再找機會讓她幫自己就顯得順理成章了許多。另外，在無形之中還多了些接觸機會。

等反應過來，宇文灏冥終于聽見了柳葉一直在問的錢知府。“你問他做什麽？他早就在山寨的時候被我當成山賊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