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大殿檢舉

拿着出宮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皇宮，經過一番打聽之後到了陳言陳大人的府邸門外。

“請兩位小哥通報一聲，我是當朝皇後侄女陶依依的丫鬟，來找陳言陳大人有要事相商，這是皇後娘娘的令牌。”

看着令牌上寫着的“素”字，其中一人連忙進去通報。沒過一會兒那人便出來打開大門将柳葉迎了進去。

“你是代誰而來？”

“您就是陳言陳大人？”看着面前這個有一些陰柔的男子，柳葉無法将他和陶依依之前喜歡的宇文灏冥聯系在一起，怎麽看這兩人之間都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見他點頭，柳葉說道：“之前的宮宴我家小姐和陳大人交談甚歡，皇後娘娘想從那天的衆位公子中選一位作為我家姑爺，不知陳大人是怎麽打算的？”

“是陶姑娘讓你來的？”

“是奴婢自己來的。小姐于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她的終身大事奴婢一定會再三把關。”

站在大堂中間接受着來自陳言的上下打量，柳葉的定力被陳言看在眼裏。“看你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把關，對我？”

柳葉點頭，“是，确實是要把關陳大人。我家小姐自小就是被家人寵大的，但奴婢今日見陳大人這面覺得陳大人不能與我家小姐很好的匹配。作為男子，不但沒有陽剛之氣，還話語中透露出不尊重的成分。抱歉，今日是奴婢多有打擾，告辭。”

“等等！”攔下還未轉身的柳葉，陳言讓下人送來一杯茶，“姑娘請坐，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奴婢名喚琳琅。”

“琳琅姑娘，你不要介意，平時我面對的都是一些犯人，所以可能說話間夾雜着一些不尊重和審問的成分。既然你是陶姑娘的丫鬟，那也就是我的客人，這茶，你慢慢品，咱們有什麽話好好說。”

看他坐下的時候無意間翹起的二郎腿，柳葉默默地在心裏說了兩個字：娘炮！怎的這些古代的文弱書生都是這樣嗎？柳葉對此産生了深深的疑問。

“琳琅姑娘，之前宮宴之上我和陶姑娘交談甚歡，這你剛剛也提到了，所以皇後娘娘若是賜婚的話會不會首先考慮我呢？”

“說起來我家小姐在麒麟國只是一個區區侯爺的女兒，并不算十分尊貴。雖說在龜國有姑小姐的照料，但畢竟姑小姐也有了小皇子和小公主，我家小姐終究只能算是娘家人。即使是這種身份陳大人也願意這門親事嗎？”

臨了，柳葉又加了一句：“恐怕在仕途之上我家小姐可幫不上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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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遇到如此投緣的人恐怕不多，我所提及之事陶姑娘都能對答如流，有這樣的人作為夫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另外，對于我的仕途，我向來不打算靠女人。”

雖然娘，但好歹算個男人。這就是柳葉現在的感受。“那好，那我回去便跟小姐好好說說了。陳大人，告辭。”

看着柳葉離開的背影，陳言的眼睛眯了起來。

再次回到皇宮，剛進宮門就被侍衛攔了下來。“侍衛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啊？我是陶依依的丫鬟琳琅，你們綁我做什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被幾個侍衛架着，柳葉一直想從他們口中套出一點什麽有用的信息，可這幾人除了剛剛綁自己時問了句你就是琳琅之後便再沒有開口說話。場面一度安靜到柳葉都要懷疑這些人是啞巴了。

一路來到了喻慕謙的大殿之上，看着面前的這一切，柳葉有些發懵。

高高在上的喻慕謙和陶素英、站在他們身邊滿臉嚴肅的肖九日、一旁憤憤不平的陶依依和面無表情跪着的滿目，怎麽自己才出去了沒多久天都變了？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人來齊了，滿目，好好說說吧，別讓朕到最後落下一個冤枉的名聲。”喻慕謙見柳葉上殿跪好，跟一旁的滿目說着。

“是。奴婢今早在假山後聽到這琳琅和肖将軍說在冷宮雜草屋裏有五六具屍首，讓肖将軍幫忙處理掉。還說是她暴露了身手不得已将其殺害，還有……琳琅進宮應該是要調查什麽事情的，我懷疑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琳琅，說不定真正的琳琅早就被這個女人殺掉了。”

擺擺手讓滿目繼續跪好，“琳琅？不對，或許朕對你該換個稱呼了。說吧，滿目所說可是實情？”

“姑父，這件事情依依是知道的。都怪依依養了一個惡人，這滿目昨日将琳琅迷昏，收買了宮中的侍衛讓毀了琳琅的清白！多虧肖将軍聽到了琳琅的呼救聲這才打死那些人救下了琳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你這惡人，我養你這麽久，琳琅帶你如何你不會不知道，你的良知呢？”

“小姐，這不是真正的琳琅，真正的琳琅恐怕早就死在她的手裏了，您不要輕信他人啊！”

在假山後面聽到了柳葉的話，滿目就打算一直抓着這個把柄将自己害琳琅一事變成是發現了其可怖嘴臉而做出的反擊。

“你這惡人怎這麽說？琳琅就是琳琅，只是現在我不知道滿目還是不是以前的滿目了！”

“依依，你莫急。我們先聽聽肖将軍怎麽說？”

突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本就不善言辭的肖九日此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知道他所說的一字一句會不會影響到柳葉的計劃，會不會使柳葉陷身于危險之中。

沉了口氣，肖九日說道：“臣确實和琳琅曾在假山後談話，這一點随臣今日巡邏的小隊可以作證。但是，琳琅只與臣說了感謝的話，至于那些屍首的事，是琳琅姑娘囑咐臣要處理好，她說畢竟還和滿目姑娘是姐妹，今後還要一起服侍陶姑娘，所以不想讓她難堪。”

“你……”聽到肖将軍也一口否認，滿目直起身子惡狠狠的瞪着他。果真，這女人不是善茬，就連肖将軍都在為她說話。“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然，願天打雷……”

“太吵了。”一直未曾開口的陶素英此時制止了滿目所謂的發誓。“你說你們一直在這兒争論有什麽用？等了半天人來了卻一句都未說，聽聽她怎麽說吧。”

柳葉擡頭看向衆人，“奴婢不想多說什麽，清者自清，到底孰是孰非奴婢想在皇上皇後心中早有定論。奴婢今早因一直姐妹相稱的滿目受了委屈奴婢不怨，若現在也因此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奴婢也不會怨。”

柳葉此番解釋，非但沒有把滿目推向槍口，還字字句句維護着。那一副受了委屈還替姐妹着想的樣子被柳葉很好的诠釋着。

看風向要變，滿目又想到了一點，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皆是親耳聽聞，她擡頭說着：“皇上，奴婢真的是在假山後聽到了琳琅與肖将軍的那番言論，而且，奴婢還聽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琳琅跟肖将軍說她在離開的時候見到冷宮有一個宮女模樣的人戴着人皮面具！說是那面具揭下的時候那人的容貌并不年輕。”

“放肆！來人啊，給朕把滿目和琳琅都關進大牢！”

面對喻慕謙的突然變臉柳葉是能想象得到的，畢竟自打見到那女人的時候柳葉就覺得這或許有關宮中秘事，是萬不可在他面前提起的。

“……”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滿目喪氣的坐在了一旁一臉的生無可戀，嘴裏輕聲嘟囔着：“為什麽？”

“皇上，奴婢真的不知滿目為何會如此陷害于我，但奴婢發誓剛剛她所言奴婢絕不知情。”

“不知情……也知情了。所以不冤。”喻慕謙輕聲地說着，完全不顧這兩個奴婢的死活。在場衆人之中除了陶素英和肖九日是本就知道那冷宮之事之外，陶依依不能動，能動的也就只剩下跪在下面的兩人了。

“姑父，琳琅她……”

喻慕謙擺擺手，“依依，丫鬟就是丫鬟，有的時候并沒有重要到你為她求情。今天這事，先不說滿目所檢舉之事，單說這琳琅就并不是簡單人物。”

擡眼看去，發現喻慕謙正在看着自己。柳葉心想，怕是這身份已經暴露了。她哪兒不像了？仔細想想，對了，剛剛說話的時候好像無意間露出了一點點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