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生日禮物

湯姆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麽感覺，他看着這個蛋糕，就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可以說他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在孤兒院的時候不曾，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是不想，阿布拉克薩斯深知他的習性，所以只是在每年寄給他一份禮物罷了，說到底今天早上阿布拉克薩斯寄來的禮物都被他忘在角落了。

他那時候還以為是聖誕禮物呢。

一直以來他都是把聖誕和自己的生日分開的。

他也許能記起聖誕節，但是卻記不起自己的生日。

可是就是這一個連自己都記不起的日子，卻有人專程為他慶祝，哪怕那個人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到場。

湯姆看着羅恩點了蠟燭，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羅恩不想給湯姆唱生日歌，這讓他覺得別扭，而穆迪和湯姆這樣的性格也不可能奢望他們歡樂地唱起歌來。

于是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蠟燭燃燒，過了好一會兒，羅恩才開口。

“湯姆，許個願吧。”羅恩說道，他在心裏想，湯姆的願望會不會就是希望自己早點把心目中的七個魂器全部都做好。

然後他背着兩人吐吐舌頭。

就這樣看着他變壞，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得不說，湯姆是一個很好的學生，這樣好學又成績好的學生，沒有理由教授不喜歡，就像是他的朋友，赫敏。

“願望？”湯姆眨眨眼睛，羅恩原本以為他不屑這種事情，但是沒想到随後湯姆問的居然是：“能許多少個？”

他不會是打算許七個，每個願望都和魂器有關吧？

羅恩有些驚悚地想，一瞬間竟然忘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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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三個。”在格蘭芬多的穆迪倒是見多了學院中的成員們過生日的時候的許願情況，“第三個是最靈驗的，前面兩個你說出來都沒關系，最後一個在心裏默念就行了。”

然後，羅恩驚訝地看着湯姆就真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在許願？羅恩有些咋舌，他不會真的是把願望放在“飛離死亡”的用途上吧？

羅恩只是猜對了一半。

湯姆确實許了三個願，并且還是和自己的魂器有關，前兩個願望就是如此。

他希望自己能完成魂器的制作，還希望自己能在畢業前把四巨頭的東西的下落弄得一清二楚。

但是第三個願望，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居然會把這樣的願望放在傳說中最有可能實現的位置。

希望哈利平安無事……

他是因為這個願望才許下前面兩個的，不然的話，生日許願什麽的，在他看來本身就是無稽之談。

湯姆可以把這個願望放在第一或則第二位的，雖然說前面兩個願望可以大聲說出來，但是要是你不想說的話，也沒有人勉強你。

但是在湯姆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時候，他最重要的願望，居然是希望離開多日的哈利平安無事。

真是可笑，哈利的魔力那麽強，怎麽會有事呢？

湯姆這麽嘲諷着自己，但是他還是擔憂地對着梅林進行了禱告。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要知道，在孤兒院的那會，即使院長和保姆要求他們信奉上帝，但是在他心裏，确實對着這些不屑的。

沒想到他也有進行禱告的那一天。

湯姆睜開眼睛，卻斂去了眼底的嘲諷。

羅恩吹滅了蠟燭，切了蛋糕。

桌子上是聖誕大餐，沒有哈利在，羅恩自己一個人忙得半死，很多食物還得靠着穆迪的幫忙。

湯姆優雅地吃着自己的晚餐，羅恩不習慣在餐桌上和湯姆說話，他倒是和穆迪比較健談。

湯姆不喜歡甜食，雖然他小的時候發誓等他脫離孤兒院、等他有了錢之後回去把那些甜食吃過一遍。

但是那只是出于不甘落于人後的心理，沒道理他沒有吃過那些東西，要是別人談論起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對湯姆來說是不可可能忍受的。

他不喜歡吃甜食，但是整晚的晚餐他居然就是以蛋糕為主。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蛋糕，這是第二塊了。

沒有別人與他争奪，羅恩和穆迪在對着別的東西下手，甜食對于他們來說大概只能算是點心，沒有人會把甜食當做正餐，湯姆也自然如此，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做，在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的時候。

油膩的蛋糕很容易飽腹，湯姆把第二塊蛋糕吃完之後就飽了。

他拿着果汁，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雖然飽了，但是他并不想這麽快就上樓，因為羅恩和穆迪閑聊的話題，讓他沒有辦法起身。

“羅恩喜歡南瓜汁？”穆迪看見羅恩在餐桌上準備了南瓜汁，“很好喝麽？”

“我才不喜歡呢，我更喜歡別的果汁，”羅恩搖搖頭，“喜歡南瓜汁的是哈利，那家夥有雛鳥情節，第一次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喝南瓜汁，看起來就像是喝人間美味一樣，從那以後，他一直很喜歡南瓜汁。”

當然，還有南瓜餅。

大概真的是雛鳥情節吧。

除去在火車上的那些零食，哈利去霍格沃茨的吃的第一餐，除去別的一些食物之外，就數南瓜餅吃得最多，從那以後，他倒是喜歡上了南瓜餅，以及與其同宗出産的南瓜汁。

“你讓他吃別的東西他倒是不這麽喜歡，當然，零食除外。”在他們逃亡尋找魂器的那段期間，南瓜餅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幹糧了，容易攜帶也容易保存，而且還容易吃飽。

“可是今晚哈利沒見回來啊。”

“那家夥的守護神來信息的時候說這兩天內就回來，誰知道他是多少天以前派出的守護神？”羅恩摸摸鼻子。

哈利的守護神強大無比，赫敏和德拉科那會為了測試哈利的魔力，還專門讓哈利當初一個守護神，然後切斷魔力供給，看看守護神什麽時候消失。

結果他們等了整整七天，守護神的肉身才出現淡化現象，這讓德拉科當場罵了哈利一句“變、态”。

沒見過能維持那麽久的守護神，并且還是肉身守護神，切斷了魔力供給之後居然還能存在那麽久，足以可見哈利的魔力究竟有多麽強大了。

傳遞信息的守護神在信息傳達之後就消失了，羅恩自然不可能認為這是守護神的時間到了，而是守護神忙完了自己的任務，所以才會這樣。

羅恩不知道哈利什麽時候回來，但是估計而已就是這段期間了，于是他在做晚餐的時候準備了哈利愛吃的食物。

湯姆側了側耳朵，試圖從這兩個人的閑聊中取得自己想要的情報。

“哈利這是去做什麽？”

“哈，在忙點事情。”羅恩打着哈哈，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還是清楚的。

“……”

“……”

接下去的談話已經涉及到別的地方了，唯一一個讓湯姆覺得有用的消息，大概就是哈利不久之後就會回來了。

他覺得全身都在興奮。

這種感覺只有在他得知自己是斯萊特林後裔的時候才出現，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所謂的快樂。

羅恩他們還在聊着，餐桌上的食物大多數是羅恩一個人掃光的，湯姆很少懷疑以這樣才吃法他還能見到這麽瘦的羅恩實在是梅林創造的奇跡。

他看了看自己的蛋糕，在思考着這麽樣才能從羅恩的面前偷渡走，他想留給哈利一些，然後剩下的是自己的。

他的東西，從來就不喜歡交給別人。

很不幸的，羅恩還處在湯姆的“外人”名單裏面，即使這個蛋糕是他定做的。

穆迪在十一點之後就離開了，羅恩在收拾餐盤，湯姆收拾好了自己的蛋糕。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響聲，似乎是有什麽人在門外幻影顯形。

然後，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進來：“羅恩。”

這是哈利的聲音。

湯姆覺得整個身體都在叫嚣着快點站起來去開門。

他想……第一個見到哈利。

但是沒等他動作，門已經自己打開了，穿着青色袍子的哈利走了進來。

“回來了？”羅恩立刻站了起來，“哥們，你還好吧？”他說着加大了壁爐裏面的火焰。

“還好，就是有些累。”哈利把外袍放在沙發上，他的裏面穿着麻瓜的衣服，有些單薄，湯姆想起哈利離開的那天，天氣不像今天這樣冷，哈利的穿着很簡單，他出去的時候也只是随手拿了件外袍，所以這幾天他應該都是自己給自己施保暖咒的。

“過來先吃點東西，還是你要先上去洗澡？”羅恩問。

“先吃東西吧，等會洗澡了我就睡覺，這幾天沒睡好。”哈利的神色滿是疲憊，學生年代他經常性夜游，戰争年代他也經常半夜不睡覺守夜，但是這對他第二天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可是這段期間他消耗的魔力有點多，這幾天他沒有睡覺，實在是有點撐不住。

“過來吃東西，你該慶幸我準備了你最愛的南瓜餅。”哈利這個時候估計也不怎麽喜歡油膩的東西吧。

哈利走過去的時候，湯姆正好擡頭看着他。

哈利疲憊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湯姆，生日快樂。”

“謝謝。”湯姆說，“你看起來很不好。”

“只是有些缺乏睡眠。”哈利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最近不僅沒睡覺而且沒吃東西，再這樣下去估計都的胃就會對他抗議了，以前弗農姨夫即使不讓他吃飽，但是也不會讓他餓着，連戰争期間他都沒有熬出胃病，別等這個時間段就出現了，這可不好玩，赫敏會先砍了他的。

“哥們，你這是幾天沒吃東西了？”羅恩有些驚訝地看着哈利在燈光下的面容，“你估計今晚有很多事物享受不了了。”

今晚的美食是多，但是哈利很多天沒能好好好吃東西了，現在一下子吃太油膩的東西估計也受不了。

哈利去簡單地洗了洗手，然後很自覺地坐到沒有收拾的南瓜餅面前。

相對于其他的食物，南瓜餅算得上清淡的了。

哈利即使餓極了也沒有狼吞虎咽，他緩慢地咀嚼着食物，湯姆實在不明白南瓜餅有什麽好吃的，但是剛剛聽羅恩說哈利最喜歡的貌似就是它？

湯姆對于它有些若有所思。

“對了湯姆，給你的生日禮物。”哈利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拿出了一個小包裹。

看起來應該是變形術的結果，因為湯姆知道哈利對于小物品的變形不是很在行，但是至少哈利能把它變得像是盒子了。

湯姆接過所謂的禮物，有些好奇地打了開來。

裏面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但是卻讓湯姆眼睛一亮。

“黑曜石？”

他甚至是有些驚訝地驚叫起來。

“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說過在研究這個，剛好我去辦事的地方有這個，就順手給你帶回來了，我想你應該會滿意這份生日禮物的。”哈利說道。

他何止是滿意，這份禮物對于他來說，簡直已經算是驚喜了！

湯姆看着手中的石頭，他甚至已經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除了研究魂器，他還碰到了另外一個學術上的難題，要是他能證明他是想法，那麽他完全可以得到一枚梅林爵士團的勳章，哪怕是三級的勳章，也算是他的榮譽，畢竟他這個年齡，有一個梅林三級勳章已經是很少見的了不是麽？

即使是鄧布利多，也沒有在十六歲的時候得到這枚徽章。

但是因為研究需要的材料太難找，即使翻倒巷裏面有對應的材料，他也沒有那個財力去支付。

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他找到了其他的物品倒是偏偏是黑曜石找不到，馬爾福的地下室倒是有，但是他不會跟阿布拉克薩斯開口。

因為這代表着他将會承載很大的一份人情。

欠下馬爾福人情，這對于湯姆來說是極為難以忍受的事情，他更希望的是與馬爾福家族平起平坐。

那時候，他在圖書館找哈利問一些問題的時候順口提了幾句，他沒有想到哈利對于他的想法沒有搖頭否定或者是說他在做一些勢力範圍之外的事情。

哈利那時候贊揚了他的想法，甚至還幫忙自己，指正了他的想法中的一些錯誤。

只是對于自己提到的材料但笑不語。

他沒想到哈利居然把這件事情記下來了。

而且他甚至真的去幫他找來了材料。

“我記得黑曜石很難弄到？”黑曜石形成的地方不僅有衆多的毒物圍繞，并且也要是想分割它也不容易。

“還好吧，要是真的想要弄下來的話其實也不算難。”哈利笑着說，“我覺得你也許很需要他。”除了不會協助湯姆了解有關魂器的知識，其他的他倒是很樂意幫助湯姆，“我去找東西的時候遇到了，就幫你弄回來了。”

你去找東西……湯姆很想問哈利，你這是做了什麽危險的事情才能遇到這東西的？

“不喜歡嗎？”哈利看着湯姆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問道。

湯姆搖搖頭。

怎麽會不喜歡，他簡直是對着小小的石頭愛不釋手了。

有了他，他就又能邁進人生的一大步，終有一天，他能靠着自己的實力，來完成自己的想法的。

“謝謝。”與之前他對羅恩說的不一樣，那時候的他更接近公式化的道謝，而現在……

他清楚地知道黑曜石出現的地方有多麽地危險，而且黑曜石的附近究竟住着一些什麽，即使哈利再三強調他只是去辦事路過那個地方然後順便發現了黑曜石，然後“順手”帶了回來。

湯姆有些想笑，要是那麽容易就能順手帶回來，那麽市面上的黑曜石就不會那麽少了。

取下黑曜石，不僅僅要注意在它身邊出沒的那些魔法生物，而且黑曜石的切割也極為講究，要是切割的方式不對，那麽整個黑曜石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切割黑曜石有一條專用的咒語，而那條咒語所用的魔力實在是太大了。

湯姆那時候曾經試圖使用咒語，即使他面前沒有黑曜石，但是要他還是想學會如何使用這個咒語。

搞不好哪天他去旅游什麽的就能遇到了，然後那時候也好辦一些不是麽？

他試圖使用過那個咒語，但是很可惜他支撐不了那個咒語多久，這個魔咒能在五分鐘的時間，把一個四年級的學生的魔力全部抽幹。

而被抽幹的魔力甚至不足以切下拳頭打下的黑曜石。

可是哈利給他的黑曜石，他需要用雙手去捧着。

這使得他不得不再次直視哈利的魔力。

這簡直是太讓人震驚了。

這麽瘦弱的身體裏面居然蘊藏着那麽龐大的魔力，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

但是這樣的哈利，才不會容易受傷不是麽？

哈利看着湯姆露出笑容，不由一愣。

這倒是他第一次見到湯姆居然出現這麽外露的情緒。

但是總覺得這樣的湯姆貌似更加人性化一些。

哈利覺得自己總算是能放下心來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真正地過生日，是海格來接自己的拿時候。

那時候，即使海格帶來的蛋糕是被壓壞了一部分的，即使食物僅僅是簡單的烤火腿，但是自己依然吃得不亦樂乎。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過的生日。

那時候的他覺得很開心。

他了解湯姆的過往，湯姆在孤兒院的時候不被別人支使幹活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好好過個生日？

至于去了學校，湯姆這個好學分子大多數時間都貢獻給了圖書館，哈利記得自己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的心情，他希望湯姆也能體驗一次。

說實話，即使哈利表面上說自己不在乎，說湯姆的未來其實和自己沒什麽關系，畢竟這個世界不是他的世界，即使湯姆日後真的成為自己記憶中的伏地魔，那麽依舊會有第二個救世主去阻止他。

但是越是和湯姆相處下來，哈利越是覺得惋惜。

要是湯姆走上的正确的道路，即使他研究的是黑魔法，但是他的成就也不會比鄧布利多差。

只是他最終走的是那樣的道路，迷失了本性，迷失了自我。

不得不說是極為可惜的。

哈利記得鄧布利多對自己說過的話，伏地魔最大的失敗是在于他不懂得愛。

他不屑于你母親對你的愛，所以他注定不能贏不了。

那時候，哈利也曾經在想，要是年幼時候的伏地魔感受過什麽是愛的話，那麽他還會成長為後來進入霍格沃茨時候的那種執拗、瘋狂的性格嗎？

這個答案注定無解，因為現在的湯姆明顯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只是哈利自己都在無意識地想要挽回些什麽，即使他說過自己不想幹涉這些太多。

但是人啊，有時候不就是嘴硬心軟麽？

看看吧，他就做了這麽一件事情，但是湯姆明顯對此很是高興。

哈利覺得這真的很好，雖然自己無法挽回什麽，但是他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盡力做了很多事情。

只是哈利這個時候，還不曾那麽覺得罷了。

套用德拉科對哈利的評價，就是“這個家夥總是想着拯救世界，哪怕巫師界還有一個窮鬼，他也認為是他這個救世主沒有盡職。”

那是德拉科看不過哈利總是為了巫師界操勞的諷刺，這句話破天荒得到了赫敏的認可。

哈利以為湯姆此時的快樂是因為他終于可以完成那時候曾經和自己提起過的實驗，哈利聽湯姆提起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研究的發表将會震驚這個時期的巫師界。

但是哈利他不并知道，湯姆的快樂裏面，不僅僅是因為得到了黑曜石能夠進行自己的研究了，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