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拒絕

“你……”格林德沃顯然很驚訝對方居然能認出自己，而且在自己刻意釋放魔壓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鎮定自若地和自己說話。

還能庇護他身後的那個小鬼。

看來他很久沒來英國，英國出現了他掌握不住的變化了。

“我不知道你來英國是為了什麽，但是既然你會出現在麻瓜這邊，我想，你應該是不想你的行蹤被某人知道，所以先生，希望你不要逼我動手。”哈利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為什麽格林德沃會出現在英國，他只知道鄧布利多和他的決鬥應該是在下個學期，在次之前，有關他們的事情，哈利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哈利只知道一點，這個掌控了整個德國，甚至有本事影響別的國家的一代黑魔王，并不是專程來這邊看看風景的。

哈利沒有和格林德沃交過手，曾經他以為死在伏地魔受傷的格林德沃應該不算太強，但是後來赫敏的一句話讓他們沉默了下來。

“你看見他們交手了麽？”

是啊，他沒看見他們交手，即使格林德沃有心想要守着鄧布利多的墳墓，但是那時候的他，大概已經心如死灰了吧。

格林德沃能掌控整個德國甚至操縱戰争，他絕絕對對比腦殘的伏地魔要難以對付，何況，現在這個時代，是他的全盛時期。

除了鄧布利多，誰也不能從他那邊讨到好處，即使是哈利。

“英國最近的變化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格林德沃看着哈利，意味深長地說。

“先生忙于德國的事情，關注不到英國的事情也是正常的。”哈利淡淡地回答。

湯姆站在哈利的身後，聽着這兩個人的周旋。

他一直以為哈利這種大大咧咧的家夥大概就是整天輕松無憂地生活着，沒想到哈利居然也會有這種全身緊繃蓄勢待發的一面。

站在哈利的身後的湯姆最能感覺得到哈利現在的情況，經繃着身體，護着他的右手，魔杖已經滑落在手心，就連湯姆都沒能看清楚它是怎麽出現的。

仿佛一只警惕着的野獸，只要對面的敵人一有動靜，那麽他就會全力以赴，不與之血搏到底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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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霍格沃茨新來了一位教授，原本我還不在意。”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能猜出他出現在麻瓜界的原因，能知道他的顧慮，這樣的人，會簡單？

“您也可以繼續不在意下去。”哈利握着魔杖的手緊了緊。

“呵呵。”格林德沃輕聲笑了起來，“是嗎？”

這個問題哈利沒有回答，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很在意你身後的小朋友。”不然也不會威脅他了，要知道，一般來說，那些巫師，還是不怎麽願意對上他這個所謂的黑魔王的。

“他是我的學生，霍格沃茨的學生。”要是他有事，鄧布利多也會介入這件事情的調查中的，所以勸你還是不要打他的主意。

格林德沃似乎晃了晃神，最終還是輕聲地說：“你贏了。”

他對着身後的人說了什麽，然後他們就在哈利的面前幻影移形了。

直到确定周圍真的安全了之後，哈利緊繃着的神态才松了下來。

他一個人對上格林德沃也許還有勝算，但是格林德沃帶着聖徒，而且他還得顧忌湯姆，用鄧布利多來做威脅是最好的選擇。

好吧，雖然在這之後，他很有可能被惦記上了。

但是管他呢，再過半個學期，這個家夥應該就會被送進紐蒙迦德了……

但是回想剛剛，那個家夥意氣風發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打算放下一切束縛自己的消磨樣啊。

好吧，所以說他讨厭所謂的貴族禮儀什麽的，看來看去看到的就是那樣的表情，猜都猜不透。

“湯姆，你沒事吧？”全身放松下來的哈利收起了魔杖，轉向湯姆，卻詫異地發現，湯姆看着格林德沃消失的地方在發呆，甚至眼裏還有這隐隐約約的崇拜以及堅決。

哈利的心理咯噔了一下。

他忘記了，湯姆從小就崇尚着權利，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成功做到了沒有人敢惹他，在斯萊特林的時候，他憑借着斯萊特林後裔的身份以及去強大的實力坐上了斯萊特林首席之位，他一直渴望站在頂端。

今天格林德沃的出現，他的強大，他的完美，聖徒對他的崇敬，無異于又讓湯姆有了新的渴望，畢竟……湯姆要畢業了啊，他要走出斯萊特林，走出霍格沃茨。

哈利覺得他讀懂了湯姆眼中的情緒。

他崇拜着那樣的實力，渴望着那樣的勢力。

今天讓湯姆撞見格林德沃，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哈利……”湯姆有些出神的聲音響起，“他……就是那個人們傳說的黑魔王對吧。”

“恩。”哈利點點頭，“湯姆，你……似乎很在意他。”

“哈利不覺得，他确實很擔得起‘黑魔王’這個稱呼嗎。”強大優雅，湯姆覺得，他似乎有了新的目标……超越他，超越那個今天膽敢小看他的人。

“不。”哈利沉吟着，他覺得自己沒有心思再去買些什麽了，于是他開始往回走。

“不？”湯姆顯然對哈利的回答很不可思議，“為什麽這麽說呢？”

“他只是一個膽小的人。”

膽小着，困鎖了自己将近一個世紀的人。

“哈利，你真會說笑。”湯姆笑了笑，“能代替德國魔法部掌控整個德國政權的人，會是膽小的人麽？”

“湯姆，有時候，掌控了政權，并不代表一切。”鄧布利多就不屑于這些所謂的政治，比起冰冷的，勾心鬥角的政事，他更願意呆在霍格沃茨樂呵呵地喝着蜂蜜茶看着孩子們打打鬧鬧。

曾經的哈利不懂，但是經過五年級烏姆裏奇的噩夢之後，哈利深深地覺得，校長一直拒絕民衆的要求就任魔法部部長是多麽理智的一件事情。

“哈利，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覺得這沒什麽不好，”說道自己的打算，湯姆眼中多了一絲生氣，“但是你不認為很好麽，所有人都對着你臣服，你所想要的，沒什麽得不到的，這不是很令人向往的事情麽？”

“呵呵。”哈利似乎嘆了口氣，但是他還是保持着溫和的微笑，“每個人有每個人共同的追求，湯姆，你有自己的理想，按理來說我應該支持你。”

聽到哈利說支持自己，湯姆綻開迷人的微笑。

“但是，湯姆，”哈利看着眼前的這個帥氣的男生，眼前的他似乎又與自己記憶中那張慘白的，恐怖的臉重合在一起，“答應我一件事，好麽？”

“什麽事？”

“當有一天，你實現了你的願望，實現了你的理想，”當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不要告訴別人，我曾經做過你兩年的老師。”

湯姆·裏德爾有着和他相似的經歷，一樣的被排擠，一樣不受人待見，一樣的被認為是怪人，他對他，有着惺惺相惜的憐惜，所以他平等地對待他，所以他忽略他的以後，告訴自己，在離開霍格沃茨之前，對方只是一個成績優秀卻又不合群的好學生罷了。

一旦他功成名就……

伏地魔，絕對不值得任何一個人的同情。

即使，也許當湯姆成為伏地魔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這個空間，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與這個空間的“伏地魔”有任何的交集。

湯姆，當你成為伏地魔，我也不屑再當你的老師。

原本還因為哈利的鼓勵微笑的湯姆，在哈利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難看至極。

“為什麽？”他沉着臉問道。

“沒有為什麽，湯姆，你只要記住這個要求就行了。”

“要是我說不呢。”

“那麽，就由我來否認，我曾經有你這樣的一個學生。”

“你……”

哈利有些低迷地往前走去，這些日子和湯姆相處下來，他知道湯姆真的是一個好學生，好學而聰明，行為舉止都讓人無法挑剔，他真的是把他當成一個學生來對待了。

但是直到今天格林德沃的出現，直到今天看到湯姆眼底才崇拜，聽到湯姆的打算，他才意識到，那個好學聰明的學生，畢竟只存在于霍格沃茨。

離開霍格沃茨，他将走向誰也無法想象的道路。

“我不明白。”湯姆忽然拉住了哈利，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惡狠狠地看着他，“我不明白我究竟錯在哪裏，為什麽你要這樣要求我。”

“你沒有錯，湯姆。”哈利溫和地看着他，沒有被湯姆的表情吓到，“只是我不想和太有權利的人扯上關系，僅此而已……唔……”

未說完的話語戛然而止，忽然緊貼的唇瓣讓哈利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這下子，震驚的人，就換成了他了。

湯姆僅僅地圈着他，不允許地逃避地吻上了他的唇。

帶着懲罰意味的吻讓哈利心驚不已，更讓他恐懼的是此刻無論他用什麽方法，都推不開湯姆。

直到哈利幾乎窒息，湯姆才放開了他。

“不要想和我撇開關系，這永遠也不可能發生。”湯姆看着哈利震驚的樣子，惡狠狠地宣誓着。

這是哈利第一次見到如此兇惡的湯姆，但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哈利看着很明顯盛怒的湯姆，動了動嘴唇，最終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然後，就在湯姆以為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哈利居然立即推開了湯姆，連幻影移形都沒記起來，就這麽用雙腳，在湯姆的面前，落荒而逃。

湯姆看着哈利遠去的背影，眸子閃了閃，垂在身旁的雙手，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