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偶遇

湯姆習慣了早起，盡管現在是放假期間他也是如此。

而這段期間，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去準備早餐，因為他知道那個紅頭發的助教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來的。

這天早上，他下樓的時候，卻意外聞到了香味。

他有些發愣，随即才想起來，昨天哈利回來了……

“怎麽起來那麽早？”把早餐端到上了的哈利看見了站在樓梯的湯姆，露出一個笑容，“我以為你會再睡一會。”

“我習慣了。”湯姆緩慢地走下樓，“哈利不也是起得很早麽？我記得你昨晚很疲憊。”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呢？

“我也習慣了。”哈利笑道，“先坐一會，早餐很快就好了。”

“我幫你。”湯姆慢悠悠地踱到哈利的身邊，哈利已經弄好了煎蛋，正在準備別的食物。

哈利點了點頭。

聖誕節的第二天沒有下雪，在寒冷的12月，這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客廳的窗半小小地開了一個縫，清新的空氣夾雜着些許濕潤的味道彌漫在在室內，雖然羅恩更樂意把門窗關得緊緊的然後在室內設置保暖咒然後在壁爐裏面燃氣熊熊火焰，但是湯姆更喜歡在清晨的時候打開窗戶讓室內通通風，他很高興的是哈利和他有着一樣的習慣。

廚房裏面很安靜，只有他們手上偶爾會發出一些聲音，湯姆注視着自己的手，有些晃神。

平時他自己做早餐的時候都是草草地解決，他和羅恩的口味不同，所以除了晚餐，他們都是自己解決早餐和午餐，奇怪的是他和哈利似乎有着很多的共同點，單單是早餐方面，哈利準備的食物就很适合他的口味，他當然不會自戀地認為是哈利平時在禮堂的适合觀察他的結果。

哈利堅持做了培根，按照他的說法是“湯姆你現在正在長身體，應該多吃點。”

聽到這句話的湯姆沉默了下來。

他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哈利，然後嘆了口氣。

其實……他離成年也就一年的時間，而且要是他現在跟哈利站在一起，任誰都會認為應該補充營養的是哈利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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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偏某人沒有這個自覺，還是以長輩自居。

雖然他是自己的教授，但是湯姆想到自己從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邊套來的信息，這讓他有些想笑。

哈利也不過20出頭，比他大不了多少，甚至有時候看起來迷糊得很，真是不知道哈利怎麽一面對自己的時候就想着擺出長輩的臉。

“湯姆？”哈利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怎麽了？”

湯姆搖了搖頭：“沒事。”

他幫着哈利把剩下的早餐端上餐桌，然後坐在哈利的身邊。

沒有了羅恩，餐桌上顯得安靜了許多，哈利知道湯姆不喜歡說話，所以沒有說什麽，而是就這麽安靜地吃着東西。

湯姆優雅地吃着自己的食物，以往他都是端回房間去一邊看書一邊吃，但是今天他不介意再餐桌上浪費一些時間。

直到早餐吃完湯姆想上樓之後，哈利才叫住了他。

“湯姆，我們出去逛逛吧。”

“去哪裏？”湯姆頓住了腳步，沒有被叫住的不悅，而是低聲問道。

“去麻瓜的世界逛一逛，都快開學了不是麽。”哈利笑着說道。

湯姆沒有立刻答應。

他都忘了，聖誕節之後不久就要開學了，這個假期他就和在學校裏面一樣幾乎都是在看書中度過，按理來說他應該繼續去看書，尤其是在他得到了有助于他研究魂器的黑曜石之後。

只是……他看着哈利期待的眼神，不由地猶豫了起來。

和哈利一起出去，這個念頭不知為什麽他沒有一點排斥，只是想到要去麻瓜世界……

現在的麻瓜世界，烏煙瘴氣的，去那邊真的沒關系麽？

雖然靠近戈德裏克山谷的麻瓜聚集地看起來還算和平，可是湯姆本身厭惡着麻瓜，要不是他未成年每年暑假需要回孤兒院，他肯定不想再去接觸麻瓜的。

而如今哈利提出要去麻瓜那邊……

“怎麽了湯姆？還是你有事情？”哈利看着湯姆捉摸不定的神色，忽然想起來，湯姆不喜歡和麻瓜有關的一切，看來自己的這個要求是難為他了……

“要是你有事的話，那我一個人去……”

“不，我沒事。”湯姆打斷了哈利的話，然後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哈利看着湯姆，有些驚訝。

随即他輕輕地笑了起來：“那麽我們走吧。”

他不想去問湯姆為什麽會忽然想要去麻瓜那邊，湯姆的心思一向讓人很難捉摸。

湯姆沉默地跟在哈利的後面。

昨夜的瘋狂導致今天戈德裏克山谷異常安靜，很多人還在享受着甜美的夢境，湯姆和哈利在走向麻瓜的街道的時候才漸漸地看到了一些人煙。

這幾年是麻瓜世界戰争期間，戰争導致了經濟的不景氣，人們即使早出晚歸，也難以掙到養家糊口的工資。

哈利和湯姆出門算是早了，但是和麻瓜世界的人比起來，他們還是晚起的那一種。

這個小鎮因為靠近戈德裏克山谷，所以就連麻瓜們也不知道，這個小鎮無形中受到了巫師們的庇護，不然的話，随着戰争蔓延整個英國，他們又怎麽可能安然地生活在這裏？

雖然沒有足夠的食物，雖然物資并不夠豐盛，但是好歹他們有一個稱之為家的地方能避風擋雨。

哈利與湯姆緩慢地走在大街上。

整條街的人們的臉上充滿了疲憊，即使昨天是聖誕節，也沒能影響他們多少。

生活還要繼續，不努力工作，死亡就會降臨。

哈利和湯姆逛了一會，這個時候将近上午十點，街道上的人明顯地增多了。

偶爾還會有人碰到湯姆和哈利，把他們往兩邊擠。

湯姆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很高興讓這些麻瓜靠近自己。

他看着哈利毫無知覺地望着四周，咬了咬牙，然後上前牽起了哈利的手。

“湯姆？”忽然被一雙冰冷的手包圍，哈利有些吃驚。

“別走散了。”湯姆雙眼看着前面，淡淡地說。

哈利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湯姆甚至以為他想要把自己的手甩開了。

但是哈利只是笑了笑：“好。”

湯姆不着痕跡地松了口氣。

哈利拉着湯姆去買了幾件東西，基本上湯姆都是看着哈利買而已，他本身不喜歡麻瓜世界，會答應和哈利出來也只是因為哈利想出來而已。

“這些東西有什麽好的。”哈利買的都是麻瓜的小玩意，湯姆實在不認為麻瓜的東西有什麽好的。

“湯姆，你似乎不喜歡麻瓜？”哈利輕笑着看着他。

“一群沒有能力的平凡人。”湯姆給出這樣的評論。

“是麽……”哈利似乎有些晃神，他輕輕地呢喃了一聲。

“哈利不這麽覺得麽？”湯姆抿着唇問道。

“他們是沒有我們的能力，但是他們并不平凡。”哈利輕聲笑道，“湯姆，你對麻瓜的成見太深了。”

湯姆沒有回答。

哈利也不指望湯姆這個一心想脫離麻瓜的人明白一些什麽，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在這上面吵架。

湯姆看着哈利的反應便知道哈利是偏向麻瓜這一邊的，這讓他皺起了眉頭，

在他看來，麻瓜都是貪婪而沒有能力的，沒有一點讨喜，他不明白哈利為什麽會喜歡麻瓜。

兩個人都在不同程度的晃神，直到哈利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腳步不穩往湯姆這邊倒。

“哈利。”湯姆吓了一跳，急忙穩住了他。

“我沒事。”哈利擺擺手。

“你……”湯姆有些惱怒地望向撞到了哈利的那個人，随即他愣住了。

對方藍色的眼睛沒有感情地看着他，一種隐隐的氣勢從他身上傳出來，上位者的氣勢完全壓住了湯姆的怒氣，甚至讓他心生膽怯。

男人身後的一個人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麽，一邊說還一邊不懷好意地看着湯姆，但是男人搖了搖頭，制止了他。

随後男人再度看向湯姆，緊抿着的唇角勾起一抹令人心驚的弧度：“小家夥，你想說些什麽？”他的語氣喊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湯姆有種對方在戲耍他的感覺。

“你……”湯姆艱難地吐出一個單詞，但是更多的就說不出來了。

周圍的麻瓜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這個人是巫師！

不單單是麻瓜世界的上位者而已，這個人……

“怎麽，不說話了？”對方戲谑地問。

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威壓越來越大，湯姆從來不知道，單單是一種氣勢，就能讓人幾乎臣服。

他低着頭，眼底忽然生出無數的渴望。

他也想……成為這樣的……不，應該是，他想要成為比他還要強大的人。

手上忽然傳來一陣拉扯，在他沒反應過來前他就被拉到哈利的身後。

“我想，要是鄧布利多知道您不僅僅出現在英國，并且還欺負小孩子，恐怕他會對您完完全全地失望吧。”哈利的輕哼聲傳入他的耳朵，湯姆震驚地發現，當哈利把自己拉到身後之後，從男人那邊傳來的氣勢完完全全不見了。

湯姆看着哈利，就是這樣的一個消瘦的身體，居然能與對面的那個男人對抗……

“你……”男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湯姆很難想象，在那樣一個冷漠的一張臉上，居然能出現如此的變化。

“不是嗎？”哈利看着他，一邊輕松地抵抗着男人壓過來的魔壓，“格林德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