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2)
你也要教會他在現世立足所要學會的一切。他不會覺得不幸福,更不會恨你,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如此相愛,又怎會讓自己的孩子覺得不幸福?”
王雅璞早已泣不成聲,但他還是不斷地點着頭,答應着盧瓒的每一句話。
盧瓒溫柔的低語慢慢化解了雅璞心中的不安,沒過多久他就趴在了盧瓒身上沉沉睡去。而他腹中的那個小生命,也像是感受到了雙親對他的期許一般,發出了柔和溫暖的熱量,讓他栖身的母體心神放松,一夜好眠。
“我不喝!!!”
懷孕的第三個月,孕吐的症狀就消失了,第一個月的暴食症再次出現在他身上,甚至愈演愈烈。現在他幾乎是睜眼就要吃飯,一直吃到閉眼為止,但是盡管如此,也沒把他上個月減下去的肉給補回來。
由于他的食量驚人,小燕及的發育也比一般的胎兒要快很多,才三個月沒滿,王雅璞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了一塊,盧瓒不用神識探知都能感受到小燕及的靈力波動了,看來最近王雅璞吃下去的這麽多營養絕大部分都讓他吸收了。
為了肚子裏的小燕及,兩人的房事也停了有一陣子了,倒不是怕胎兒不穩,畢竟神獸投胎轉世,哪有這麽脆弱,而是怕小燕及在他腹中就有記憶,那讓他們以後還怎麽面對自己的孩子,只能又回到了當互撸娃的日子。
在曾經有過一妻兩妾的古人盧瓒的記憶裏,女人生孩子坐月子最好的補身方法就是喝雞湯,于是故技重施,又開始給他天天炖雞湯。吃了一個禮拜後,王雅璞終于受不了了,只要聞到那味再好的飯菜也吃不下了,終于鬧起了脾氣。
“你這是迂腐知不知道,現在都講究營養配比,雞湯沒有這麽大作用!”王雅璞企圖以現代科學知識感化盧瓒對雞湯的執念,再喝下去他就要被無數只頓成雞湯的母雞冤魂給追殺了!
“這不正看着麽,”盧瓒拿起一本《孕期食譜大全》搖了搖說,“你以為你每天吃的十頓飯都是為夫随意做的麽?但這雞湯的好處可就說不完了,絕對是百益而無一害。”
“老、子、不、是、女、人!”
“你當然不是了,哪個女人懷孕一天吃十頓不止的,乖,喝湯。”
王雅璞額間青筋暴起,自從懷孕後,他的脾氣的确變得大了些,可盧瓒就打得一手好太極,你怎麽鬧他都有本事給你治好,而且讓你一點脾氣沒有。
他乖乖地喝下了那碗泛着黃澄澄油花的雞湯,然後趕緊拿了一顆酸梅子放在嘴裏去去膩。
“乖。”盧瓒幫他擦了擦嘴,然後贊賞似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你總在家裏照顧我,公司沒事麽?”他知道盧瓒弄了一個古玩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是盧瓒的眼光毒辣,經手的都是珍品,所以利潤非常可觀。他還跟着去玩了一次,但是被裏面一個小姑娘喊了聲“老板娘”後就沒好意思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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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需在看貨的時候去一趟就行,然後定好出售價格,其他都有專人負責。”
聽上去這錢掙得挺輕松,但王雅璞知道他一個古人要摸清現代的這些商業操作規則,肯定不容易,他多少次看見盧瓒對着一堆這類的書籍和電腦查閱摘錄。
放下了過去的盧瓒,坦然接受了現實的一切,他不再孤身一人,他要為王雅璞和即将出生的小燕及築起一個可擋風雨的巢穴,于是放下身段,去學習自己從未接觸過的新鮮事物。
想到這裏,王雅璞心中一陣暖意流淌。
可是這天天養胎的日子,雖說跟盧瓒膩在一起挺幸福,可終究還是會覺得悶。他本來還想回到老東家那裏上班,可是懷了燕及後,這念頭也只能打消了,盧瓒不讓他碰電腦手機,就是電視也不讓多看,每天閑的都要長草。
只能學着盧瓒多看點書,有時候看得累了盧瓒還會給他讀。盧瓒的聲音低沉性感,讀書的時候跟播音員似的,能把那些枯燥的內容講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所以這一月裏,盧瓒看進去的史書比他大學四年裏學到的都多。
費揚鐘意還有夏文意、陸逢山總是時不時地來看他。鐘意已經是大四學生了,她被保送本系的碩博連讀,再加上大四的課程原本就輕松,所以空閑時候不少,看他的時候也最多。
鴨子對她被保送一事毫不意外,光她哪些在核心學術期刊發表的文章就能讓所有眼饞的人閉嘴了。聊得多了,鐘意也對他坦白了一些自己的往事,讓王雅璞感嘆這姑娘真是挺不容易的。雖然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其實是個死心眼的好姑娘,現在跟單純善良的費揚在一起還真挺合适。鴨子真心希望兩人能這麽一輩子幸福下去,還有陸逢山和夏文意,他希望自己身邊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一輩子無病無災,順順當當的。
知道鴨子食量驚人,夏文意每次來都會帶不少吃食,都是讓陸逢山給擡進來的。而陸逢山願意一次次地陪夏文意來看自己這個“宿敵”,純粹是為了看王雅璞大着肚子的滑稽樣。
“他讓你肚子裏的孩子給刺激到了,”夏文意削着蘋果無奈地說,“第二天就跑我爸媽那去,說要找代孕給我們家留個孩子。”
“啊?”鴨子起初聽見這個事還挺驚訝的,他沒想到一向唯我獨尊的陸逢山還能屈尊降貴地幹這事。
“應該的,不是他強迫你,你現在沒準孩子都有了。”陸人渣當年幹的事可說是人神共憤,雖然現在對他的印象好多了,但是想到小文哥曾經受的傷,王雅璞還是有些不滿。
“都過去了,沒事,他現在對我很好。我無所謂,但是我爸媽很高興,說男孩女孩都行,讓他們來帶,算是給退休後的日子找點事幹。”
小文哥白淨清秀的臉上帶着幸福的笑意,表情平靜祥和,似乎曾經的創傷沒有給他留下一絲陰霾,只剩下陸逢山給予的愛意,像一個溫暖舒适的囚籠,讓夏文意心甘情願地進駐在裏面。
命運真是奇特的東西,他把所有人都用不同的方式連接在一起,又把他們中間某些人的命運之線打上死結,讓他們再也無法分離。
陸逢山和夏文意,費揚和鐘意,還有他和盧瓒……
有時候他會想起早已魂飛魄散的季連如意,他的命運令人喟嘆,他的下場讓人唏噓。 他在飽受了命運的嘲弄和折磨後以一種悲壯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結束了這一切。如果,只是如果,老天爺能大發慈悲,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他希望季連如意能忘掉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那一定會很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番外有點無聊,因為沒什麽情節都是閑扯淡的,主要把每個人後面的情況交代一下。
然後最近幾章鴨子挺娘的,總哭,大家可以理解為孕期綜合症或者真性情。。。⊙﹏⊙b汗
☆、番外一
王雅璞身體裏的孩子情況特殊,到六個多月的時候,他的肚子就不再繼續隆起,B超的結果顯示孩子已經成型了,但是比普通的胎兒要小很多,即使這樣也給王雅璞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負擔。
他的食量依舊驚人,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無論吃進去多少東西都讓小燕及吸收一空。好在腹部比普通孕婦的還是要小些,現在已經入冬,他穿個羽絨服還能去外面透透氣,要不呆在家裏真是要發瘋了。
“不會真要懷胎十月吧?”王雅璞吃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果然還是吃自助劃算,要不這麽些東西去別家吃,花的錢夠他肉疼上一陣了。而且他跟別人不同,只要是能吃的都能下肚,他肚子裏那個壓根不講究。
“你的情況特殊,大夫也說不準預産期是什麽時候。”盧瓒把剝好的蝦肉放在他的碗裏,他現在半步都不肯離開王雅璞,雖然才六個月,胎兒體型較小,但是明顯已經發育完全,什麽時候落地真不好說。
“王燕及小祖宗,你趕緊出來吧,你可折騰死你爸跟你爹了……”鴨子嘆了口氣,這些日子盧瓒也不容易,除了偶爾去趟公司,基本都守着他了。他更不好受,每天睡覺總得側着身子不說,走路的時候還腰酸腿漲,他可算是明白女人真不容易了,心裏對抛棄他的親生父母倒是沒那麽怨恨了。
路過的服務員再次投來詫異和鄙視的眼光,詫異的是盧瓒奪人眼球的外表,鄙視的是桌子上的杯盤狼藉和埋頭狂吃的某人。當王雅璞吃完盧瓒第二十五次取來的食物後,終于感覺有七八分飽了,他拍拍肚皮打了個飽嗝,渾然不知這家自助餐廳的老板已經用殺人的眼神盯着他們很久了。
回家的路上盧瓒接到了一個電話,挂斷之後對王雅璞說:“我先送你回家,公司有點事我去一趟。”
“嗯,忙你的去吧。”
……
“盧總,您來啦,東西已經給您放在辦公室了。”秘書小陳是這公司成立之時就招聘來的,為人穩重踏實,業務過硬,盧瓒不在的時候,她負責向盧瓒即使彙報公司情況。
“嗯。”盧瓒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這間公司規模不大,職工總共只有二十餘人,而盧瓒也并不想将它擴大規模,沒有人能比他更加明白錢財乃是身外物這個道理,財富對他來說最大的意義是讓他和王雅璞能夠随心所欲地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其次麽,鑒賞古玩也是他的興趣之一,可以讓他更加了解他錯過的那一千年的歷史。
打開自己的辦公室,副總楊岐已經在裏面等着了,他站起來喊了聲“盧總”,就指着桌上兩個巨大的盒子說“就是這一對。”
盧瓒朝他點了點頭,打開了那兩個盒子的包裝,戴上秘書遞過來的手套開始驗貨。
這兩個箱子裏放着的是一對瓷瓶,約半米高,兩個瓷瓶乍看上去并無分別,細看之下才能發現其實瓶身上的花紋有細微不同之處。
盧瓒仔細地檢驗着這次的貨品,心中贊嘆不已。這對瓷瓶工藝精良,應是當年達官貴人家的東西,而且保存完好,最讓人驚嘆的是它們居然是一對北宋年間出産的祝壽品。
瓶身上各有一對賀壽聯,一只身上寫着“室有芝蘭春自韻人如松柏歲常新”,另一只則寫着“海屋仙籌添鶴算華堂春酒宴蟠桃”,一幅字體蒼勁有力,另一幅工整娟秀,極有可能是祝壽之人親筆。
他的動作仔細輕柔,生怕怠慢了這對來之不易的賀壽花瓶。如此佳品,他不打算出售,而是收在家中以供賞玩。
只是不知這被賀壽之人是誰……
盧瓒拿起一旁的放大鏡繼續檢閱着,終于他在瓶底發現了一排小字,字體與瓶體上的賀詞如出一轍。
上面的字跡略微有些模糊,于是他拿手略微擦了擦,這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出去……”
突然,盧瓒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将手中的花瓶放在桌子上,對辦公室裏的另外二人如此說道。
“盧總?”副總和秘書有些詫異,老板的樣子看上去怪怪的,他的手怎麽有些發抖?
“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盧瓒強壓着內心的澎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平常一樣鎮定。
既然老板發話了,小陳和老楊只能聽命,并且把辦公室的門關好。
兩人離去後,盧瓒突然癱坐在椅子上,他的雙手正在劇烈顫抖,喉頭吞咽着,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他再次伸出手拿出了另一個花瓶,顫抖着将它反過來,只見那瓶底同樣寫着——
“女盧豐賀母親盧曹氏八十壽辰”
他又拿起剛才的那一只,瓶底上寫的是——
“子盧方賀母親盧曹氏八十壽辰”
盧瓒将兩只壽瓶放回盒子,他坐在椅子上,似是痛苦地緊閉着雙眼,一滴滴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顫抖的雙唇低低地呢喃着——
“豐兒……方兒……知君……”
盧瓒陷在對往事的追思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們的樣貌在他心中其實早已模糊,他甚至想不起來他的一對兒女在他離世時有多高多胖了,但對他們的愧疚卻整整陪伴了他一千多年,甚至有雅璞在身旁時,偶爾也會夢到他們責備的神情。尤其是雅璞有了燕及後,他無數次地想着在他被囚禁之後,他們是否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如今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他們後來的命運——
師傅……您的恩德盧瓒無以為報……
盧瓒不知在辦公室裏坐了多久,渾然不知天色已近黃昏,夕陽透過玻璃窗在他身上投射下金紅色的光芒。
突然,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盧瓒不滿地皺起眉頭。
“不是讓你們……”
“盧瓒!盧瓒!開門!!!”
這聲音……陸逢山?他怎麽會來這?
盧瓒疑惑地起身過去開了門,就看見了一臉焦急的陸逢山。
“盧瓒你怎麽還呆在這呢,打你手機還關機!”
“何事如此驚慌?”這公司成立的時候陸逢山是幫過忙的,自然也知道地方,只是不知他突然到訪所為何事。
“你老婆要生了!!!!!!!!!!!”
查氏豐谷綜合醫院內——
“我艹盧瓒你祖宗,關鍵時候就跑沒影!”
鴨子正躺在病床上一邊咒罵着一邊讓幾個護士推着進了手術室。盧瓒把他送到家沒一會他就感覺小腹疼痛難忍,下面不斷流出淡黃色的液體,就知道是王燕及要出來了。他趕緊給盧瓒打電話,對方的手機居然關機,可他又不知道他辦公室電話。
以為忍忍就能等到他回來,沒想到他的羊水都流了一沙發了居然還不見人影,他疼得冷汗直冒,身上一點力氣沒有,只能給離他比較近的夏文意打電話。
還在上班的夏文意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并且讓陸逢山去找盧瓒。
“疼啊……艹……盧瓒……你大爺的……怎麽不是你生……”
“小雅,你忍忍,馬上就到了。”夏文意握着他的手,被那驚人的熱度吓了一跳,王雅璞的手心全是汗,他的額頭上也一直在冒着豆大的汗珠。
“盧瓒呢……盧瓒呢……啊……疼死我了……”
“逢山去找他了,馬上就來!”
……
心急如焚的盧瓒在闖了不知多少個紅燈後終于到了醫院,直接把車一扔就跑向了手術室。他身後的陸逢山摸着腦袋上被盧瓒一路飙車撞出來的包郁悶地把車停好後也跟着上了樓。
“丫丫,你怎麽樣了!”
在王雅璞被推進手術室的最後一刻,盧瓒終于趕到了。
“你、你他媽怎麽才來!”要是還有力氣,真想把手機砸過去。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怎麽樣!”盧瓒抓着他的手,看着王雅璞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心中滿是歉疚。
“産婦要進手術室了,請家屬在外面等候。”不愧是查家醫院的護士,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對男産婦和銀發丈夫沒有表示過多驚訝。
妻子生産,丈夫不得在旁,這規矩古來如此。盧瓒只好不舍地松開了王雅璞的手,在手術室門口憂心地看着那門很快合上,只聽見裏面傳來王雅璞微弱的抗議——
“護士、小姐,老子是産、夫,不是……産婦……”
盧瓒在門口不停地踱着步,他不是第一次檔父親,卻是第一次這麽焦慮。手術室的燈依然亮着,裏面卻沒有什麽聲音,夏文意安慰他說男性沒有器官能夠生産,所以只能剖腹産,雅璞讓打了麻醉劑不會太疼的。
沒多久,費揚和鐘意還有賤渣也聞訊趕來,跟他們一起在手術室外等待王燕及的降臨。
賤渣的眼神一直盯着手術室的方向從未挪開,他的神情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麽。
終于,在漫長的三個小時的等待後,從手術室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沒等手術燈熄滅,盧瓒就一把推開了大門往裏走去。
“哎呀,産婦家屬你怎麽進來了,還在縫線呢!”一個身形高壯的護士擋在門前攔住了盧瓒的去路。
縫線是什麽?盧瓒疑惑地皺眉,他一眼就瞥見了一臉蒼白的王雅璞正在手術床上虛弱地看着他。
“你一會再進來吧……”
聽他聲音雖然虛弱,但似乎沒有大礙,盧瓒只好聽話地退出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出差,趕緊把今天的更了,明天可能會斷更,周日繼續~
☆、番外一
半小時之後,手術燈終于熄滅,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醫生摘下口罩說:“手術很順利,病人家屬可以進去了。”
盧瓒一個箭步重新進入了手術室,其他人尾随在後,只有眼尖的鐘意發現了那些醫生護士看盧瓒的眼光特別詭異。
“丫丫,你怎麽樣了!”盧瓒大步走到病床前,正要俯下身去查看王雅璞的身體,卻突然被後者抱住了腰——
“嗚嗚嗚……盧瓒……”
這下盧瓒徹底慌了神,手足無措地抱着他驚慌地問:“你、你怎麽了,你先別哭……”
“你要相信我……”
“啊?”完全沒明白雅璞的意思,盧瓒愣在一旁。
“我、”王雅璞哽咽着說,“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嗚嗚……”
“……”盧瓒更加一頭霧水,不知如何是好。
“我、真不知道會這樣……”王雅璞哭得有氣無力的,本就虛脫的身體更加憔悴了。
王雅璞身旁一個裹着白色棉布的物體動了一下,盧瓒知道那是杠杠誕生的燕及,他想沒準問題出在那嬰兒身上就想去看一眼,誰知王雅璞把他摟得更緊了。
“你先答應我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能生氣,咱回家好好說!”
“好……”盧瓒哭笑不得。
“還有,你得信我,真的……”王雅璞抹着淚繼續說。
“是、是……”
雅璞這才放開盧瓒的腰,轉身把那襁褓中的嬰兒抱了過來。
盧瓒接過孩子,把他頭上的棉布扯下,就看見一個大概只有他雙手大的嬰兒正在緊閉雙眼熟睡。他身上帶着初生嬰兒特有的肉紅色皮膚,五官皺在一起看不出到底像誰,但是那頭濃密的金發和中間一縷紅色的發絲卻格外亮眼。
“盧、盧瓒,你、你沒事吧?”王雅璞惴惴不安地開口,要知道護士把孩子抱給他看的時候心髒差點沒吓停了,他要怎麽跟盧瓒解釋自己一個黑頭發的和他一個白頭發的怎麽生出來一個金中帶紅的假洋鬼子!
盧瓒似乎明白了什麽,突然嗤笑出聲。不光是他,後面跟着的所有人都捂着嘴偷笑不止,就連面癱臉的賤渣都忍不住勾着嘴角。鐘意居然還拿出手機拍下了王雅璞滿臉淚痕的樣子。
“你、你們笑p啊?”艹,我這擔心的要死,這幫人倒跟看笑話似的。
“丫丫,你是覺得他不像我的孩子麽?”
“嗯……”
“你忘了燕及獸身時那一身金羽和頸間的紅纓了?”
王雅璞恍然大悟,對啊,他怎麽忘了這孩子是燕及投胎為人,雖然身上留着他和盧瓒的血脈,但還保留着他原來的一些特征。
看着一臉讪笑的衆人,王雅璞知道自己這次的臉又丢大了,難道生孩子會讓人變笨,怎麽就他沒想到?
“鐘意!給我把照片删了!”
盧瓒抱着小燕及帶着笑意看王雅璞繼續跟一幫損友舌戰,只是他現在剛生産完體虛,罵人也沒平時那股精氣神了。不過沒一會他就注意到了一股視線一直在盯着自己,或者說,自己手上的王燕及。
順着那視線看去,果然是查長亭。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新生的孩子,眼神裏有很多盧瓒看不懂的東西。
他和燕及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王燕及小朋友雖然生下來的時候體重不過3斤多,但是身體非常健康,沒過幾天盧瓒就把他們父子給接回家了,然後就開始了兩人艱難的育兒生活。
那真是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雞、飛、狗、跳!
生産除了給王雅璞在肚子上留下了疤痕,但他畢竟是個強壯的成年男子,沒過幾天就照樣活蹦亂跳的了,這段時間把他給憋壞了,不管盧瓒怎麽勸他坐月子都死活不聽。不過沒過多久他生育之前讓盧瓒養出來的那點嫩肉和一臉紅光就迅速地消退下去了,因為家裏有個叫王燕及的混世魔王——
“盧瓒!盧瓒!你兒子又尿了!!!”
“丫丫,燕及怎麽又哭了,是不是餓了?”
“哎喲兒子哎!這個不能吃!”
“兒子咱能別哭了嗎,這一晚上你已經哭了5次了,你爹跟你爸我還能不能睡覺了?”
本以為生完孩子兩人就能恢複正常生活,甚至在王雅璞身體好點以後再做點久違的床上運動。可是沒到一個月,兩人都被折磨得面黃肌瘦,別說嘿咻了,就是偶爾來了興致親親摸摸都會被兒子響徹天際的哭聲打斷。
“不愧是神獸轉世啊,我覺得王燕及可比神獸燕及nb多了……”
淩晨3點,被兒子吵醒的兩人無奈地坐在床上,王雅璞給他喂奶瓶,盧瓒則一手扶額靠在床頭。
“喂,你說他長得是不是太快了點?”
盧瓒俯身過來看,把王燕及抱在手裏掂了掂,小燕及吃着奶瓶砸吧着嘴,藍紫色的大眼睛賊溜溜地看着爹爹盧瓒,一手還抓着幾根長發玩得來勁。
“嗯,如果我沒有料錯,他會比普通孩子的成長速度快好幾倍。”
“什麽!”鴨子大吃一驚,趕緊去捏了捏燕及臉上白嫩的肉,“你是說這白胖沒幾年就會成人?”
“嗯。他本來就不是凡物,加上你我的骨血滋養,他生來就帶着一些靈力,看他現在的速度,不出五年就能成年。”
“啊?那成年以後呢?難道沒幾年就變成老頭?”鴨子不敢想象五年以後他們就會有一個跟他倆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兒子。
“那倒不會,成年以後就會和普通人無異,之前也有過這種神獸投胎的例子。”
“這樣啊……”鴨子喃喃道,看來自己這當爹的威風也就能在這幾年耍耍了,要是燕及長大成人,憑他神獸時期那個牛逼德行,到時候誰使喚誰還不好說。
“還有……”
“嗯?”以為盧瓒還有什麽高見,鴨子趕緊錯過去細聽。
沒想對方卻掀起了他睡衣的一角把手溜了進去,并在又恢複了纖瘦的腰上暧昧地撫摸着。
“你幹嘛……”鴨子推了推他,卻沒用太大力,語氣裏還帶着意思不易察覺的媚意。
“你不覺得咱倆……”盧瓒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太久沒歡|愛了麽?”說完還舔了一下王雅璞敏感的耳垂。
鴨子嘆了口氣,抓着盧瓒那只在他身上四處點火的大手說:“你當我不想,可是你看咱寶貝兒子這威力,哎……”
“不如……給孩子找個乳娘?”看時機成熟,盧瓒趕緊把藏在心中已久的打算說了出來。
“乳娘?你說月嫂?”每當被王燕及折磨得奄奄一息時,他都會冒出這個想法,但後來還是打消了,他和盧瓒這種奇特的家庭怕是會吓到人家,再加上兒子天賦異禀,食量是普通孩子的好幾倍,家裏的奶粉都得一箱箱批發才夠喝,怕請來的月嫂當個新鮮事到處去說。
“我想過了,讓查長亭從族裏找一個合适的人選,這樣你我不用再如此勞累,也不怕節外生枝。”
這倒是個好主意,鴨子當場就拍板定了下來,然後在盧瓒臉上親了下直誇對方機智。
盧瓒摟着在他身上亂蹭的王雅璞,順便還要照顧懷中已經在喝第三瓶奶的兒子,眼中露出了無可奈何的寵溺。
時光荏苒,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王燕及果然如盧瓒所說,成長速度是普通孩子的數倍,剛過周歲的他已經是4、5歲孩子的模樣,他一頭金燦燦的細軟頭發中間有一縷紅色的發絲,是他辨識度最高的部分。
藍紫色的眼睛依然又大又圓,透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他的皮膚卻與嬰兒時期不同,是很健康的小麥色,比他兩個父親的膚色都要深不少。這孩子偶爾被抱出去一會都被當成難得一見的混血寶寶引人駐足圍觀。
最讓人驚訝的是小燕及的個性,不過一歲年紀,完全已經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自從他4個月能開口說話後,盧瓒就開始教他一些心法口訣練習道法。他生來帶有強大靈力,練習起來自是事半功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他過早地脫去了孩童的天真爛漫,反而一天比一天一本正經起來。
這事把鴨子氣得捶胸頓足,他一直覺得男孩就該頑皮一點,甚至是熊孩子都行,這樣以後性格才能好,在社會上吃得開,沒想到這孩子才一歲就讓他爹給帶歪了,以前自己講個笑話能把他逗得半天合不上嘴,現在人家小祖宗略微勾勾嘴角就是給他這親爸面子了。
自覺養兒失敗,王雅璞決定暫時讓王燕及自由發展,于是陪着盧瓒去環游世界了。看看母國意外的世界一直是盧瓒的夢想,作為一個古人,他現今才明白了天外有天這個道理,早就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向往,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時間,現在好不容易王雅璞願意丢下兒子陪他去,他自是大喜,第二天就訂好了去歐洲的票。
至于兒子——男孩麽,就該獨立一點!
人家夫夫兩人玩得不亦樂乎,自然就有一個倒黴的人來接受王燕及這個燙手山芋。
鑒于查家和燕及前身的親密關系,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到了……賤渣頭上。
“亭叔叔,你該起床了。”
中式裝修的古樸卧室內擺滿了各種陣法圖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具,中間一張大床上,一頭蓬亂頭發的青年正緊鎖眉頭用被子裹緊了自己,意圖隔開外界的聲音。
他的床邊站了一個穿着深色運動套裝的孩子,一頭金發閃耀,完美無缺的臉上卻是一臉嚴肅的表情。
“亭叔叔,都8點了。”
一歲多的小燕及從來不賴床,他的作息時間是非常規律的晚上八點上床早上七點起床,過半分都沒有。與他相反的是賤渣從來不曾規律過的生活。從來都是淩晨睡覺的賤渣一般早上都是在床上度過的,睡夠了才起,由于他是個有很大起床氣的家主,從來沒有人敢去在早上叫醒他。
看賤渣窩在被窩裏越來越不滿的表情,小燕及學着大人的樣子搖搖小腦袋嘆了口氣,然後小手小腳并用着爬上在床,跪在賤渣的腦袋旁邊。
賤渣在半夢半醒中知道有什麽爬上了他的床,但依然不願意睜眼。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嘴被貼上了一個濕乎乎的東西,奇怪的觸感讓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就看見了王燕及近在咫尺的天使般的小臉。
這熊孩子居然在親他,還伸舌頭!
賤渣的腦子被炸了一下,蹭地跳坐起來,瞪着王燕及說:“你、在、幹、嘛?”
“叫醒你啊……”看長亭叔叔不太高興的燕子,他一本正經的小臉上透着無辜,聲音軟糯軟糯的。
“誰告訴你這麽叫醒別人的?”賤渣的頭發跟雞窩似的,發絲往不同方向支棱着,再加上沒戴眼鏡,完全沒了他平時面癱無趣的樣子。
“沒人教我,可每次爸爸賴床爹爹都是這麽叫醒他的。”他看過好多次爹爹這麽做了,每次都能把爸爸叫醒,然後兩個人接着親親。
聽完這話賤渣只剩下嘆氣的份了,那倆死基佬,把小孩都帶壞了。
突然怕自己剛才質問的樣子吓到小孩,他把孩子拉到身邊,緩了緩語氣說:“別學你爸跟你爹,你跟他們不一樣。”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賤渣好不容易才能把小燕及和他印象中威風凜凜一飛沖天的神獸燕及區分開來,眼前的孩子是一個全新的生命,沒有前世的記憶和能力,那麽天真可愛,冷情如他也會在王燕及面前卸下幾分平日裏的冷漠。
“什麽不一樣?”小燕及完全不明白賤渣的意思。
“他們是死基佬,只有死基佬才會那樣叫人起床。”
“亭叔叔,什麽是死基佬?”
“就是倆男的天天在一起。”
小燕及聽完這話把小眉頭鎖起來想了半天,然後又在查長亭的嘴上嘬了一口。
“你——”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們天天在一起,那我們也是死基佬!我以後天天這樣叫亭叔叔起床好不好?”
賤渣坐在床上有半天沒回神,微張着嘴一副掉了魂的樣子。王燕及開心地笑着賴在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喜歡亭叔叔,除了爸爸和爹爹,他最願意跟亭叔叔在一起。
半晌以後,查長亭慢慢地從被子裏伸出手摸到了床頭的手機,顫顫巍巍地地按了幾個數字——
歐洲腹地的德國法蘭克福,淩晨兩點——
“鈴鈴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驚醒了熟睡中的兩人。
王雅璞從被窩裏伸出一只手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了鬧個不停的手機——
“誰啊,這個點打電話,”他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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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