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準碰的東西。這從某種程度上造就了溫遠同學一杯倒的酒量。然而酒品這回事,可是因人而異了。
溫遠是被疼醒的。頭疼,頭疼欲裂,仿佛腦子裏正在進行着一場角力。她眨巴眨巴眼睛,直到實在疼地忍不住的時候,才坐起身開始揉腦袋。揉了一會兒,她下床洗漱,模模糊糊地刷完牙,一擡頭準備洗臉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原本乖巧服順的頭發此刻像是炸了窩似的,清明烏黑的眼眸也是泛着紅。還有她的額頭,這才一天的功夫,居然起了兩顆痘痘!溫遠被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搓着臉猛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腦子裏自然是亂亂的,還未待她想清楚,忽然有人敲了她房間的門,溫祁的聲音随之傳來:“溫遠,開門!”
溫遠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撩起一捧清水在臉上抹了一把,一邊扒拉頭發一邊給溫祁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溫祁穿了一身簡約的運動裝,前段時間剛做好并被溫遠嘲笑了好幾天的發型也被打理地服服帖帖。站在那裏,自有一股英氣逼人的氣勢,可惜,就是臉色難看了些。
溫遠看着他陰沉沉的臉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溫祁哼了一聲,閃身進門,拎着她的後衣領子把她往屋裏帶。
“你幹嗎?”溫遠踢他。
溫祁就勢松開了她,看着她咬牙切齒:“能耐了是吧,稍微不看你一會兒就得給我惹點兒事兒,不會喝酒就別喝,喝出事兒了回去我怎麽交代?!”
溫遠癟着嘴瞪他,這會兒知道當好哥哥了,他撇下她那會兒怎麽不管她有事沒事兒。
“我哪兒知道那酒那麽厲害,喝一杯就醉啊。”她底氣不足地嘟囔着。
“快得了吧。”溫祁毫不領情,“你喝什麽酒都一杯倒!”
被戳穿了,溫遠只好又瞪他。兩人大眼瞪小眼很久,溫遠忽然想起什麽來,問道:“我昨晚喝醉酒惹事了?”
溫祁斜她一眼,“你說呢,就跟長了貓爪似的,見誰就撓。”
溫遠長這麽大也是很少醉酒,更不知道自己醉了酒之後會是這樣,當下臉騰地紅了起來,“你少騙我,我撓你了?我撓你哪兒了?”
說着就要去扒他的外套,溫祁當然不能讓她得逞,故技重施,揪着她的後衣領一把把她塞進了衛生間,“十分鐘時間,恢複你的蘑菇頭。”
昨夜雀嶺山又下了一場雪,今早起來溫度比昨日還低了些許。溫遠裹着前白後黑被溫祁戲稱為企鵝裝的羽絨服,一邊揉着臉一邊跟跟着溫祁向酒店大廳走去。或許是因為天氣有些冷,溫遠同學的腦袋清醒了很多。她瞅着溫祁的背影,開始回憶昨晚。
難怪他今天領子拉的這麽高,她昨晚真撓他了?怎麽不記得了?她記得她跟一群年輕人烤了火,被灌了一杯酒,然後又和一個不知姓名的外國佬跳了一段亂七八糟的舞。
然後,然後——
視線落在右側方,溫遠猛地“啊”了一聲,捂着嘴站在原地不動彈了。趁溫祁看過來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扁着嘴哭喪着臉說:“我不吃早飯了!”
餐廳右側方的某張餐桌旁,溫行之正赫然在座。
依舊是幹淨利索的打扮,正低着頭在看今日的早報,遠看過去,竟覺得他溫藹了許多。服務生端過來了一杯清水,溫行之擡手接過,順便道了謝。
視線掃過某處,微微一頓。
溫遠是躲在溫祁身後的,心虛地擡頭瞄了他一眼,被逮住之後又忙壓下了腦袋。心裏不住地哀嚎,完蛋了,她看到他嘴角的傷口了!嗚嗚……!
溫祁則是沒好氣地看了眼溫遠這只紮眼的大企鵝,随後狀似随意地向溫行之打了個招呼:“小叔,早。”
“早。”是比往常略顯低沉的聲線,還稍微有些暗啞。溫行之或許也是感到了不适,飲了口溫水,看向一旁絞着手指站在原地的溫遠,“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正在自我反思的溫遠被他這一聲吓了一跳,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抓着頭發入座。
低着頭悶了一會兒,溫遠又忍不住擡頭打量他。溫行之的嘴角确有傷口,不大,但是很顯眼。而且,傷在這個地方,難免很引人遐想。總不會是他自己咬的吧,哪有那麽笨的人。溫遠越想越絕望了。
許是察覺到她灼人(?)的視線,溫行之掃了她一眼,這回溫遠倒是沒有回避,扁着嘴,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他。溫行之凝神注視了一會兒,面不改色地轉移了視線。
于是溫遠同學更加可憐兮兮了。
就在溫遠同學想用頭撞桌子的時候,姍姍來遲的秦昭到了。不似溫遠的大厚冬衣,在這零下幾度的時候,秦昭竟穿了一件裙子。溫遠看着,忍不住咋舌。直到秦昭沖着她微微一笑,她才回過神來,想起昨晚秦昭也在場,不由得覺得尴尬起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秦昭說,“接了老師一個電話,說又有演出任務,我可能,得提前回去了。”看似是向三人解釋,可她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落在溫行之身上。
“不要緊。”溫行之淡淡一笑,“我送你回去好了。”
“麻煩你了。”秦昭唇角微彎,心底卻因為這男人的不動聲色稍稍有些暗淡。
坐在兩人對面的溫家兄妹兩一直沒做聲。溫大少是懶得說話,他一向對秦昭的印象就不好。而溫遠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只看着溫行之嘴角殘留的笑意,默默壓下了腦袋。
吃過早飯,秦昭回房間收拾行李,溫行之徑自去了停車場取車。溫遠在臺階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腦袋忽然被人揉了一下。擡頭一看,是溫祁,他扔給了她兩個包,是他們來時拿的。
見溫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溫祁聳肩解釋道:“老爸回來了,老媽打電話說不讓在外面瘋了,早點兒回家。”
他們才來了一天好不好。溫遠有些囧,指了指溫行之剛剛露了一個頭的車,說:“那我們不跟他們一道回去了嗎?”
不知怎的,溫遠下意識地有些抗拒。
“不會的。”溫祁轉着車鑰匙,“秦昭的演出是在T市,小叔應該直接送她過去。”
雀嶺山正位于B市和T市之間,所以說,走得應該是相反的方向。了悟了這一點的溫遠,也并沒有松一口氣。
溫行之的車剛在不遠處停穩,趁着溫祁去取車的功夫,溫遠抓抓頭發,拎着兩個包,湊上前去,敲了敲溫行之的車窗。
溫行之是早就看見她了,原本是想下車的。可看見她帶着些讨好又可憐兮兮的臉從窗外閃過,他改主意了,只徐徐降下了車窗。
“拎着兩個包幹什麽?”
溫遠眨眨眼睛,“爸爸回來了,我和哥哥準備回家。”
在長輩面前,她對溫祁的禮數倒還算周全,知道要叫哥哥。溫行之嗯了一聲,囑咐道:“讓他路上開車小心。”
溫遠點了點頭,向左右張望了一番,又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才悶着頭低聲問道:“小叔,您,您嘴角的傷口,是怎麽弄的呀?”
她這是明知故問,本想若他打馬虎眼,她也就裝不知道。不過溫遠同學的如意算盤打得響,而眼前這人是早就把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溫行之觑了她一眼,氣定神閑地說:“不關你的事,貓撓的。”
溫遠:“~~o(>_<)o ~~”
內心os:也太不上道了,一起裝傻事情不就過去了嗎,你可以不那麽嚴肅正經的~~o(>_<)o ~~
********************
經過這一樁大锉事,溫遠同學開學前算是安分了不少。新年一過,沒過幾天,便開學了。
按照慣例,高三一開學學校便統一組織第一輪大複習,所以高二下學期課程便安排地異常緊。平常溫遠吊兒郎當的學習成績也能排在班級中游,可現在哪怕她拿出九成力氣,也略顯吃力。反應到成績上,那就是在開學一個月後的月考中,溫遠同學第一次掉出班級前三十名。
溫遠同學終于有了危機感,想起之前對溫行之的信誓旦旦,更是焦躁不已。她這成績,別說考重本了,哪怕一個不怎麽樣的二本也有些玄乎。意識這這一點的溫遠同學,多少有些挫敗。
腦袋忽然被人揉了一下,溫遠轉過頭扁着嘴沮喪地看着蘇羨。她想,老天爺今天一定是想徹底敲醒她,不然怎麽會在她心情如此低落的時候看見這個此次蟬聯班級年級考入全國高等學府毫無疑問的人呢?
“你幹嘛。”她低下頭,慢吞吞地收拾着這幾個月來堆了一書桌的書。這些書拿回家她還是要複習的。
有那麽傷心麽?蘇羨失笑地看着她,揀起她桌子上将将及格的數學卷子看了起來。看至一半,眉頭也皺了起來。末了,他将卷子放至一邊,擡頭看向溫遠,對上了她略帶期待的眼神,“你說,這次的數學題是不是有些偏?”
她其實很用功了,但是考題又偏又難,所以她才沒考好,高考才不會考這麽偏的題呢,所以她不用擔心——這是溫遠同學考不好的時候一貫的邏輯。蘇羨同學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想了想,還是揉了揉她的頭,含笑道:“走吧,我請你吃冰淇淋。”
溫遠嘟了嘟嘴,一邊嘟囔着“天還沒回暖吃冰淇淋會拉肚子”一邊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個冰淇淋下肚,溫遠同學也想開了許多。蘇羨推着自行車走在她身邊,看着她的樣子,淡淡地笑了笑。活潑俏麗的女孩兒,高大清秀的男孩兒,在夕陽餘晖的下,留下了一對安恬靜谧的剪影。
“溫遠,你想考哪個學校?”
印象中,這是他第二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溫遠眨眨眼,反問:“你呢?”
“我啊。”蘇羨跨上自行車,一邊以步行的速度蹬着車子一邊做出一副思考狀,“其實家裏是想讓我留在B市的。”
“當然嘛。你看你學習那麽好,而且知名的高等學府也大都在B市,沒道理出去讀書啊。除非你要出國。”
她說的無心,可蘇羨聽了臉色的神色卻有些恍惚。低下頭,又是無奈地笑笑。她怎麽知道,家裏沒提過讓他出國的事。
“那你呢?也留在B市?”
“我嗎?”溫遠看着前方的路,思索了一會兒,喃喃說道,“我家裏的意思也是讓我留在這裏,但是我這個成績……”
“沒關系的。”蘇羨突然剎住車,輕聲說道,“我幫你補課。”
“诶?”溫遠一下子有些怔然,可看到他認真的神情之後,笑着點了點頭。“好。”
**********************
跟蘇羨談了一路,回到家的時候,溫遠同學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只是待她給門衛打過招呼進門之後,看到家門口停的那輛眼熟的轎車,好心情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上了。
溫行之,也就是小叔,回來了。
自從雀嶺山一別之後,溫遠又快兩個月沒見着他了。過年他不回來那是很正常的事,溫遠是早已經習慣的了。高二下的時候晚上又多了兩門自修課,回到家的時候幾乎已經筋疲力盡了,躺床上就睡着,即便是他來,她也是不知道的。到沒想到他這會兒回來了,溫遠簡直想哭。
于是乎,溫行之見着她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副癟着嘴沮喪到不行的表情。
“小叔。”搔搔頭,溫遠蹭到他面前。
溫行之凝神看着她,說道:“溫遠,我是不是欠你錢了?”
溫遠不解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哇!”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表情太多怨念才會讓他這麽問,溫遠同學揉揉臉,說道,“小叔你怎麽不進屋,院子裏好冷的。”
“在這裏透透氣。”溫行之垂眉看着她手中的一摞書,拿起一本,邊翻邊問,“最近學習怎麽樣?”
溫遠同學悶悶地哼唧了一聲,沒有答話。而溫先生也不需要她說了,因為她的成績單就夾在他拿起的那本書中。
溫行之撚着這張薄薄的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不簡單。”
他看着溫遠,挑了挑眉,說,“過幾天方老師可能又要請我到學校了。”
沮喪的泡泡又冒出來了,溫遠大着膽子反駁,“那我也不怕,我看你們每次都相談甚歡。”
說完,就被溫行之不緊不慢地瞧了一眼。溫遠同學立刻氣短了三分,脖子一縮,腦袋被溫行之拿課本敲了一下,“又不是多光彩的理由,你以為我會喜歡這種再一再二又再三的事?”
溫遠的底氣徹底沒了,委屈地哼唧了一聲,此話題就此擱淺了。
她抱了一大摞書回來,小細胳膊酸的不行了。溫行之伸手接了過來,帶着她進了屋。喬雨芬每周五下午都要去美容院,只有成奶奶迎了出來。
成奶奶見了溫行之,問道,“是不是準備走啦?再等等吧,溫老爺子一會兒就見完客啦。”
原來家裏還有客人,溫遠眨眨眼,乖巧地站在一邊。
“不用了。”溫行之說。
成奶奶的表情看着有些焦急。也是,誰家父子兩見面搞得跟領導接見下屬似的。家裏有客是一回事,關鍵還是老爺子心裏有氣。躊躇了片刻,成奶奶又說,“行之,你別嫌我多事,我問問你,你真看不上老秦家的閨女?”
見提到秦昭,溫遠的耳朵立馬支起來了,誰知溫行之掃過來淡淡的一撇,溫遠立馬抓着頭轉過身,蹭到沙發邊拿起一本書假裝在讀。
移開視線,溫行之對成奶奶笑了笑,“您老多慮了,無所謂瞧不瞧得上,秦昭我認識久了,若要覺得合适早就在一起了。”
見成奶奶還想勸,溫行之索性直接說了,“等會兒老爺子下來您替他說一聲,就說他老人家受累了,但這種事兒,還是水到渠成的好。”
成奶奶只覺得頭疼,“你這是不氣他心裏不舒坦。”
“所以才讓您轉達。”溫行之笑着說。
見勸不動,成奶奶唯有無奈地嘆一口氣,轉身去忙。
溫行之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後默默地轉身,出了大廳的門。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喊他,一轉身,瞥見了趴在窗邊的溫遠。溫家是那種老房子,窗戶是要從上往下開的,溫遠一邊用胳膊支着窗戶,連落了一鼻子的灰都顧不得擦,只眼巴巴地瞅着他。
溫行之看她這幅模樣,不由得微哂,走過去替她撐住了窗戶,說道:“怎麽?”
本就是瘦削俊挺的身材,再加上外面的臺子一墊,溫行之頓時高了幾分。溫遠用仰望的姿勢看着他,說,“小叔,我們高三畢業的時候會有一場成人禮,高三生都會參加。那時候,學校會評一些優秀學生讓他們上主席臺領獎。”
“所以?”他低頭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所以。”溫遠說,“我努力努力,讓你能在主席臺上看到我,好嗎?”
許是信心不夠,她的語氣有些躊躇,但更多的是期待。溫行之低頭看着這個瘦弱的十八歲小姑娘,終于擡起另一只手,擦掉了她鼻子上的灰。溫遠擡頭看着他,只覺得隐在餘晖中的他,聲音連帶着輪廓,都柔和了起來。
“好。”
她聽見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不久之後,小叔就會明白。諾言,是不可以随便許下來滴,嘻嘻
下章開始時間跨度要加大,要快點寫到溫遠小朋友長大嘤嘤。
關于虐文還是萌文,嗯,我想了想,還是該虐的地方虐,該萌的地方萌吧。【泥奏凱……
嘻嘻,你們都懂我啊,就是虐也不會很虐,這對主要還是萌嘛。
ps:記得參加微博送書活動哦,軍婚的番外這周更。
微博送書活動:
15、
人的努力和堅持都是需要方向和信念的,這種話溫遠是早就聽人講過的,可真正的切身體會,卻是到現在才有的。溫遠同學覺得,因為有了目标,以往看起來就想退避三尺的科目,好像也沒那麽難了。。
時間一晃到了六月底,期末考試完,下學期溫遠就升高三了。在現今的教育體制下,很多地方的學校為了使得學生在高考中取得更好的成績,在高一的時候就将高一高二兩個學年的課講完了,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講高三的課程和高考複習。B市因其資源條件的優勢,還未到這般嚴峻的程度。所有的學校,在教育局的規定下,将高考複習的時間留在了高三,并且在此之前還充分利用了暑假時間。可憐溫遠是過慣了舒服日子,辛苦了一學期,一聽到暑假只有二十天的時候,直想哭。
蘇羨就納悶這丫頭怎麽每回考完試都是一副哭喪着臉的表情,一邊幫她搬書一邊問道:“怎麽了?又考砸啦?”。
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看着溫遠就來氣,她嘟着嘴:“別咒我。”
蘇羨笑笑,把她的書全放在後車座上,推着自行車送她回家。在高二下的時候十一中安排了晚自習,家裏不放心溫遠一個人來來回回,每晚都派一個年輕的勤務兵來接她。像這樣和蘇羨一道走回家,是每次考試完才有的事。這也是兩人默認的獨處時間。。
溫遠忽然想起來什麽,說道:“唯一呢?這段日子怎麽沒見他來學校。”
“嗯,他家裏給他找了個家教,說是讓在家裏學習。今年十二月份說是要入伍,然後從部隊上考軍校。”。
“軍校?”溫遠忍俊不禁,“他的性子能适應嗎?”
“那麽一個二世祖,家裏送部隊就是想捋順他的毛。”
說完,兩人會心的一笑。。
“那陳瑤呢?”過了一會兒,溫遠又想起來一個問題,“我怎麽感覺這段時間陳瑤也不怎麽露面了?”。
“兩人分了。”。
“分了?”溫遠愕然,“怎麽會,唯一那麽喜歡她……”
“很簡單,一個未來的軍官,一個未來的明星,怎麽說,都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為什麽?”溫遠覺得不解,“他們幹什麽跟他們分手有什麽關系?”
真是一個單純到執拗的人。蘇羨笑笑,只說:“這種差距只有身處其位才會明白,唯一說白了還是一個很單純的人,而陳瑤,你也看出來了,野心勃勃,城府很深。兩人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早散了早好。”。
他說的太理所當然,溫遠反倒不太容易接受,兀自糾結了一會兒,嘟囔道:“差距大的人在一起多了,也不都分手嘛……”。
就知道她不會明白。蘇羨推着車子,嘆了口氣:“算了,我們還是讨論讨論等會兒走到拐角處買什麽口味兒的冰淇淋吃吧。”。
被鄙視了的溫遠同學只好努力瞪他一眼。。
行至家門口的時候,溫遠同學的手機忽然響了。這是她高二下學期上晚自習以來喬雨芬給她配的手機,專門用來聯系家裏人的。說起這個來溫遠就覺得有些委屈,喬雨芬怕她有了手機之後上課聽講不專心光顧着玩,一直沒給她買。即便是現在給她配了一部,也是只有基本功能的。
不過溫遠還是有點兒高興的,領了手機的第二天就辦了張電話卡,繼而就喜滋滋地給溫行之發了一條短信報告這是自己的新號。這可是新手機發出的第一條短信,結果就換回來溫行之三個字:“知道了。”。
溫遠看到這三個字,忍住一口老血,排除艱難險阻用這臺只有基本功能的手機發出去了一個表情“╰_╯”來表示自己的不滿,結果,自然是很理所當然地被溫行無視了。
此刻,看到他的電話號碼跳躍在屏幕上。溫遠先是癟了癟嘴,才按下通話鍵。那頭依舊是他波瀾不驚的聲音,“考試結束了?”。
“唔。”溫遠擡頭看了眼對面的蘇羨,稍稍背過了身去接電話。
“怎麽樣?”。
溫遠蔫蔫的:“英語沒考好……”。
溫行之聽見這個倒是沒訓她,只說:“聽蘇曼說,你想暑假的時候再請她補幾節英語課?”
“對哇。”溫遠睜大眼睛說,“有什麽問題嗎?”
溫行之微沉吟,說道:“暑假的時候就不要麻煩人家了。”
溫遠扁嘴:“我還要笨鳥先飛呢。”。
溫行之被她這句話逗得眉頭松展了幾分,“再先飛也是笨,補課的事還是開學再說罷。”
溫遠:“╰_╯”。
這一次,溫遠先挂了溫行之的電話,雖然仍舊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轉身,看到蘇羨眉眼含笑的樣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解釋道:“是我小叔。”
蘇羨嗯了一聲,将手中的書給她遞了過去:“我進不去,就送你到這兒了。”
溫遠道了謝,走了幾步,卻忽然又被蘇羨叫住:“溫遠。”
溫遠不解地轉過身看着他,只見他說:“你要願意的話,我暑假給你補英語吧?”
“真的?”她扁嘴,顯然是被剛剛那通電話打擊地有些慘。
“真的。”蘇羨笑着說,“不怕浪費時間的。”
**************************。
溫遠跟蘇羨認識也有些日子了。。
溫遠起初接觸到的是趙唯一,因為溫家和趙家同在部隊。不過不同的是,溫家是在大軍區,而趙家的兵都在二炮部隊。趙唯一還小的時候,父親曾被爺爺打發到五十四基地所轄的某洲際導彈旅當了幾年的參謀長,後又在旅長的位置上幹了兩年,然後通過國防大學的進修,重新調回來B市。随之而來的還有趙唯一。。
趙家跟溫家走得不算很近,溫遠真正認識趙唯一還是兩人同校那會兒。那時她還小,有一天中午,班裏忽然轉來了一位新同學。別看溫遠一直說趙唯一其貌不揚,那是跟蘇羨比較的結果。其實趙唯一長相也屬陽光帥氣那一型的,溫遠一般對這類人都是敬而遠之的,可無奈老師安排她跟趙唯一做同桌。這兩位小朋友都很單純,于是友誼也發展的比較順利。溫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蘇羨,沒想到後來到了高中,兩人也竟然同校了。
雖然關系漸好,可溫遠還是第一次來蘇羨家。不來不知道,一來吓一跳,原來蘇羨家住的是獨門獨棟的別墅小樓。而且是在號稱寸土寸金的B市的中心地帶。
溫遠被蘇羨領進門的時候,一路嘴巴都是喔着的。蘇羨卻着實有些懊惱,沒想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早知道直接領她去kfc了。。
“知道你們家有錢,但不知道你們家這麽有錢。”溫遠感嘆道。
蘇羨只是笑:“有錢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溫遠不解,卻沒在問了。因為正前方走來一個更讓她意外的人,竟是安然?!
安然顯然也看見了她,原本對着蘇羨的笑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可還得隐忍着不能發作。她瞥了溫遠一眼,又轉過頭,對蘇羨說道:“你今天有空嗎?”
蘇羨搖搖頭:“今天要幫溫遠補課,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那就明天。”安然甜甜一笑,眼角看向溫遠的時候吊地老高,“是該好好補補課了,學習再不搞搞好,那就徹底沒人看了。”。
溫遠在校的時候從不拿家世說事。一是因為父親的三令五申,二是因為她低調慣了,不想因為這個招來麻煩。此刻被安然鄙視了,溫遠倒也不在意。等到安然窈窕的身姿離開她的視線,溫遠轉過頭來吐吐舌頭,抱怨道:“你跟她一個小區啊?”。
“嗯。”蘇羨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我母親跟她的母親在一個大學任教,父親這邊生意上也有往來。”。
“喔,青梅竹馬。”說完腦袋上就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
“說什麽呢。”蘇羨難得瞪她一眼,見她告饒投降才作罷。
第一天有了經驗,第二天蘇羨把補課地點挪到了家附近的一個咖啡店。這個小店是他的一位朋友開的,地方大,但格外清靜。裝修格調很異類,但溫遠一看就喜歡上了。
喝完店長親自捧上來的咖啡,溫遠托腮看着蘇羨:“沒想到你也那麽低調。”
“難道我在學校很高調嗎?”。
溫遠驚呼:“天天都有人遞情書你怎麽可能不高調?”。
說完,腦袋瓜子上就挨了一敲。溫遠捂着腦袋,低下頭做題,可沒過一會兒,這份安靜就被一道驚呼聲給打破了。。
“小弟,溫遠?”。
溫遠擡起頭,看見的人差點兒讓她把咬在嘴中的筆杆子給咬斷。竟,竟然是蘇曼?!她推開面前的練習冊,有些拘謹地站起身,心裏一直在暗嘆自己這種被抓包的心情到底是腫麽回事……
看到蘇曼出現在這裏,蘇羨也是有些意外的,他站起身,笑着向這個親姐姐問好:“今天怎麽有空來這邊?”。
蘇曼在大學任教,一般都住那邊的一套房子,很少回別墅。此刻她睜圓了杏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溫遠和蘇羨,“你們,你們這是在補習?”。
“是,是的。”溫遠抓抓頭,有些結巴地說道。
蘇曼看着這個明顯很緊張的小姑娘,又看看一派坦然的弟弟,笑了笑,“坐下吧。我也是正好開車路過,透過窗戶看見了你們兩個。這是在補習英文嗎?怎麽不去我那兒了?”
溫遠鼓起腮幫子:“小叔說,大放假的還是不要麻煩您的好。”。
“是他這麽說的?”蘇曼似是有些不信,偏過頭來看她。見溫遠眨着眼睛點點頭,才轉過身,看着面前這本練習冊,微微露出一個笑。“蘇羨的英文也很好,有他幫你補課也是一樣的。”
溫遠嗯了一聲,兩個眼睛忽然放光,盯着蘇羨和蘇曼瞅了一陣,直到把兩人看得都發毛了,才心滿意足地感嘆一聲:“看出來像了。”。
兩人同時失笑。。
因為有蘇曼和蘇羨姐弟兩的幫忙,溫遠這一下午的補課任務是超額完成了。蘇曼開車送她回家的路上,溫遠誇下海口說等高考完要請蘇羨和蘇曼吃大餐。
蘇曼淺笑:“最好都是肉。”。
溫遠終于也感覺到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蘇老師!”。
坐在副駕上的蘇羨只是淡淡的聽着,從後視鏡裏看到眉飛色舞的溫遠,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
蘇曼一直注意着他,把溫遠送到了家,在返回的途中,才淡淡地開口問道:“溫遠,就是你之前給我提到過的女孩子?”。
蘇羨難得有些赧然。。
對于這個弟弟,蘇曼是了解的,一貫的優秀和內斂,對人對事的表達都有自己的含蓄方式。而這樣一個人,竟會打電話問她感情這回事。他問她什麽是心動,什麽是喜歡。
蘇曼想起很久之前的自己,默默地笑了。。
“她對你怎麽樣?”蘇曼問道,“我是指,在感情這方面。”
蘇羨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才微微露出個苦笑:“朋友吧,一直都是。”
蘇曼亦不知道如何安慰明顯失落的弟弟,只好淡淡的笑笑,安靜的開車。
暑假很快結束,開學的第一天學校舉行了動員大會。先是介紹了上一屆學姐學長們在高考中立下的赫赫戰功,然後又號召溫遠這一屆的高三生向他們學習,要不驕不躁,穩中求勝。溫遠被鼓勵地也是熱血沸騰,認真學習了好一陣。。
趙唯一這以後是真不來學校了,溫遠給他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勤務兵接的。看來趙家是真花大力氣順他的毛了,溫遠唯有報以同情。。
如今緊張而又平淡的複習生活持續到開學後的第四周。第五周的周一,溫遠同學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她來的有些晚,所有的人都集合到操場上升國旗去了,教室裏只有安然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在收拾着東西。。
溫遠匆忙中與她打了個招呼,她卻是看也不看她,徑直走出了教室。溫遠讨個沒趣,只好整理好東西,順了順頭發趕去操場,卻不料跑得太急,從書桌裏帶出來一個淡藍色的信封。
溫遠頓了頓腳步,還是蹲下身撿了起來。一看信封上那一排字跡,她頓時吓了一大跳。
是蘇羨的!。
蘇羨怎麽會寫信給自己?!。
溫遠滿額是汗的打開信封,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地合上了。看向蘇羨位于斜後方的位置,心跳砰砰砰的加速。。
因為,蘇羨寫給她的是一封情書。。
********************************。
因為這一封情書,溫遠這一整天都像是發了燒似的渾身不自在。她上高中兩年,這是唯一收到的一封情書,還是她認為最不可能的人寫的。
怎麽可能呢?午休的時候,溫遠趴在桌子上,有時間偷偷看一眼蘇羨,又瞬間轉過頭來。
不行,她得找他問問。。
下午課結束的時候,在晚自習開始之前有一小時的晚飯時間。趁這段時間,溫遠燥着臉把蘇羨拉到了教學樓後的一個死角。然後對着一臉不解的蘇羨,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只好焦躁地原地打轉。。
“打住。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重生醫妃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
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
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姐。”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