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22)

正慢慢地往回開,他們現在住的是易水道的房子,因為周邊生活設施比郊區那棟要完善,所以有了孩子之後他們開始在這邊常駐。

周五的下班路是不出意外地堵,眼看見最近的那條路的一長串車流,溫行之打了轉向燈,繞道小路回了家。路經那家久負盛名的炸雞店的時候,溫先生還頗有興致的排隊買回了溫遠和小朋友都愛吃的炸雞。

不得不說,芽芽這個孩子在很多方面都跟溫遠很像。對比溫遠和芽芽同期的照片,會發現芽芽長得像極了溫遠小時候,為此溫遠驕傲的不得了,把小朋友的發型弄得給她小時候一模一樣。她将小朋友軟軟的胎發剪到齊耳,再修一個齊劉海,看上去像個小蘑菇,小家夥皮膚跟她一樣白,嫩嫩的一摸像是就能擠出水來一般。全身上下溫小芽最像溫行之的地方就是眼睛了,墨黑的眼珠不似他那般深邃,烏黑明亮地煞是好看。而且溫小芽生下來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傻笑,喂她口肉吃,小家夥看着你就能把眼睛笑成一彎小月牙。說起肉,溫小芽跟溫遠是一個屬性的,那就是食肉屬性。從開始能吃肉泥的時候,溫小芽的飯裏就離不了這些了。

回到家,溫行之換了鞋徑直去了廚房,成奶奶正在裏面忙活着晚飯,瞧見了他忙招呼他換衣服吃飯。自從溫遠生下孩子之後,成老太太一年有一半是在T市過的,畢竟外面請的人再能幹也不如自家人貼心。溫行之應了一聲,轉腳卻進了餐廳。

餐廳裏,溫遠正在喂小朋友吃飯。面前有一小碗,裏面裝的是成奶奶特意給芽芽炖的牛肉,火候足時間長,又軟又入味。小朋友坐在餐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媽媽夾起一塊牛肉,嘴巴乖乖的就張起來了,吃的滿嘴都是油。

溫遠只顧喂飯,沒聽見溫行之的腳步聲,她放下碗筷,揉揉小朋友的肚子:“不能再吃了,吃多了不好消化,會肚子疼的。”

她跟小朋友對視着,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小朋友哼了一聲,似是答應,眼睛也笑得彎彎的。溫遠剛要誇她,小朋友就指着小碗:“肉肉。”

完全沒聽明白她的意思,溫遠囧了一下,看小家夥亮晶晶的眼睛,又夾了一塊兒送到她嘴裏。小朋友眯眼笑了,溫遠也忍俊不禁地揉她的小肚子,“小饞貓,我們家溫芽芽是小饞貓。”

小朋友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害羞地往溫遠懷裏躲,一擡頭看見了溫行之,忙叫:“爸爸!”

溫遠這才看見了晚歸的溫先生,臨近年底了,溫行之也忙得緊,前兩天都是睡着了這人才回來,今天能在這個點兒看見這人,溫遠還覺得稀奇了呢。她看他一眼,鼓鼓嘴沒說話。而溫小芽則摟着媽媽的脖子,對着爸爸傻笑。

溫行之走到兩人面前,眯眼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對溫遠說道:“我帶了炸雞回來,你跟老太太先吃,小芽我來看着。”

“誰要你看,以前也沒見你這麽積極。”溫遠斜他一眼,對芽芽小朋友說,“寶貝兒,親爸爸一口!”

芽芽小朋友咧嘴一笑,嘟起了小嘴巴就要去親爸爸。溫行之眯眼看着小家夥滿嘴的油,再一看孩子媽那一臉小得意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微哂着照着某人的屁股來了一下,趁她喊疼的時候把小朋友抱了過來。對着小朋友嘟起的小嘴巴,于是溫行之溫先生就非常坦然淡定的讓這小家夥把他的臉當了——餐巾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得了一完結就不想寫番外的病,腫麽辦TTATT

蜜月番

婚禮是在B市辦的,農歷二月初,新年後的兩三周。。

酒店是溫老爺子選的,是有錢都不一樣排得上號的一家,也得虧溫家不缺這有錢有權有資歷的人。寄出去的請柬不算多,這是溫行之和溫老爺子達成一致後的意思。爺倆性子太像了,這麽做并不是怕知道的人多有非議,只是覺得八百年不見一回的人請過來那才叫滑稽。婚禮的主持也是老爺子出面請的,總之是風光無限。。

婚禮結束一周多,溫遠和溫行之才啓程回的T市。。

今年春節來得早,所以回到T市的時候天氣尚未轉暖,連接幾場大雪下的溫遠簡直都不想出屋。每日上班都是溫行之順道送她,下班再一起回來,中午若是他不來接,她指定就叫外賣了。懶的如溫先生此等人都要嘆服了。。

其實溫遠心裏是有氣的。。

畢竟她年紀不大,腦子裏小女生情懷還是有的,婚禮結束期待一場浪漫的蜜月不過分吧?偏偏某人這一年的工作日程在這個時候就排開了,接連許多會和項目都需要他這個總監來主持,一時騰不出來時間,便只好延期。溫遠嘴上沒說什麽,心裏面也知道不該抱怨啥,可架不住關心她的人太多。

公司財務科裏女人最多,溫遠并不是跟科室裏所有的人都處得來。有些人面上關心她,背地裏還是要說:嫁個有錢人有什麽好,有錢人娶的都是太太,那是給外人聽的稱呼,可不是放家裏疼的老婆。。

這些話溫遠在外聽聽就算了,回到家裏從不會學舌給溫行之聽,就是心裏偶爾會犯一犯嘀咕。

這兩天整個華北地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降雪。。

易水道的房子鋪的是地暖,整棟大樓還配備着中央空調,甭管外面冷成什麽樣,屋裏永遠是溫暖如春。溫遠穿着一套珊瑚絨的睡衣,腰間搭着一條薄被睡得正香。她不可像某人那麽工作狂,大周末還得上班。。

溫行之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時候又回到主卧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見這姑娘橫斜着的睡姿。挑了挑眉,他走過去握緊她的小腰把她姿勢調正,又将被子拉了拉蓋住她的肚皮。

溫遠被他弄醒了,沒好氣地哼一聲又翻過身繼續睡。。

溫行之不跟她計較,只囑咐道:“不要太貪睡,等會兒就起來。”

溫遠敷衍地哼唧一聲,算是答應。可她忘了溫行之總有辦法治她的懶,她這邊還沒睡死呢,那人一把抓住她的大腿根就要往裏探。溫遠火燒尾巴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低頭一爪拍開他的手才想起來自己是穿了睡褲的。睡意全無,溫遠惱羞成怒的瞪着他:“你讨厭。”

聲音啞啞地粘着人。

溫行之的眼神不着痕跡了深邃了幾分,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我說的話都記住了?”

她撒嬌地在他懷裏蹭了蹭,服了軟。

送走了溫先生,溫遠翻個身又開始睡回籠覺。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沒辦法,誰讓她昨晚被某個不知克制的人折騰到很晚。熱了粥吃了頓湊活的午飯,溫遠剛窩進沙發裏,一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溫行之打過來的,說是下午開會要用到的一個文件落在了家裏,讓她拿好了下樓等他,他馬上就到了。

溫遠鼓鼓嘴,找到他要的文件批上一件厚外套就下樓了。那人已經到了,剛下得車來,看見她這身衣着,首先就是皺眉。。

“衣服怎麽穿的這麽少?”

她最不喜看他皺眉了,嘴一撇,說:“你怎麽不自己上來拿?”。

“若不使喚你一下,今兒這一天你怕是都要窩家裏了。” 緊了緊她外套的扣子,他說,“上車罷。”

“幹嘛去?”溫遠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不是要出門的打扮啊。

“吃午飯。”溫行之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特意地補充道,“是家新開的館子,從B市請過來的師傅。之前帶你吃過他做的菜,你說味道不錯。如何,去還是不去?”。

“去!”

就差撲到他身上了。

新館子開在桐江道,離GP大樓并不遠。飽餐了一頓之後,溫遠跟着溫行之來到了GP,他在辦公室裏忙工作,溫遠在整一層裏溜達着消食兒,又躲在他的私人休息室裏睡了個香甜的午覺,直到被人以不人道的方式叫醒。

溫遠睜開眼,翻過身,捂着腦瓜使勁瞪某人。

“你幹嘛?”

“睡了大半天,晚上還睡不睡得着?”

睡不着不正好方便你麽。

溫遠小聲地在心裏嘀咕一句,卻也不再睡了。回到溫行之的辦公室,抱着茶杯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雪景。整座GP大樓,她最愛的就是這個地方。

“過段時間我得去趟倫敦。”

辦公桌後那人突然開口,溫遠反應了一會兒,才撇嘴回答:“批準了。”

那人倒也不惱,只是說:“給你也訂了張機票,跟我一起去。”。

溫遠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麽我也要去?”

“因為要給你解氣。”

解氣?解什麽氣?。

瞧着溫遠那雙特別無辜地大眼睛,溫行之不緊不慢地說:“不是一直遺憾沒有度蜜月?現在給你補上,算不算晚?”

度!蜜!月!

溫遠怒了:“我不去!你當我是傻子呀,跟你出趟國出個差就算是蜜月了!你哄小孩子去吧!”

可不就是在哄小孩子。

溫行之微哂地看了她一眼,“真不去?”

“不去!”

“你要考慮清楚了。”他說,“我若再想騰出一個月的時間可就得等明年了。”

一個月?

溫遠猶是反應不過來地看着他,溫行之也沒再多坐解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有一只個人跳到他身上,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像只兔子一樣。

溫遠興奮的說:“我去!!!!”

雖然這個蜜月來的稍微晚了那麽幾周,但是溫遠還是充滿了期待。

托溫行禮的福,溫遠的申根簽證和英國簽證下來的很快。拿到簽證,溫遠心裏面是很高興的,不過表面上還是癟着嘴:“不就是歐洲游,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溫先生瞧她一眼:“那你想去哪兒?”

溫遠同學興奮無比地答:“去澳洲剪資本主義的羊毛!”

溫行之沉默一分鐘後,賞了她屁股一巴掌。

其實憑這兩個簽證已經可以走遍全球十大蜜月聖地的三分之二了,雖然這些地方已經被情侶們踩爛了門檻,但偶爾做回俗人也不錯。

她知道這些國家在溫行之年輕的時候已經走過一個遍了,但她敢說,這一次跟之前哪一次都不一樣。

他們先是到了倫敦,溫遠如願住進了能看見倫敦之眼和大本鐘的酒店。待過三日之後又用了将近二十天的時間游了幾個申根國家。最後,又回到了倫敦。

不停不歇地游過了二十多天之後,溫遠并不覺得累,相反興致還很高昂。

夜晚,她趴在酒店的大床上整理這些天的照片和收集的明信片。浴袍松散地裹在身上,兩條細白的大腿全都露了出來還渾然不覺。溫行之自然也是瞧見了,不過遇見這種喜聞樂見的情況他一般都是不會提醒她,而是任由事态徹底,深入地發展。

他就着大床躺下,正閉目養着神,忽然聽見溫遠開口說道:“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看過的一本書。”

“怎麽?”。

“是本世界名著!你知道書中的男主角跟女主角的蜜月期有多長嗎?是兩年多!”

溫行之眼也不睜地問:“ 是不是蜜月結束之後女主角還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 ”

“你看啦?”溫遠眼睛一亮,“不過這不是重點!”

“這怎麽不是重點?”他睜開眼睛,原本烏黑的眼眸此刻更為幽深了。他握住她的腰,将她帶的離自己更近,“這才是他們的蜜月期持續兩年的真正原因。”。2b44928ae11fb9384c4c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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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被他看得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正要開口說話,面前這人卻一把拉開了她原本就松垮無比的浴袍的系帶。她整個身子都□在了外面,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我話還沒說完……”

她試圖推開他,可溫行之哪能讓她逃。一把鉗制住她的兩只小細胳膊,胸前那不算挺的兩包就自動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當然是毫不客氣地享用。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尾椎下滑,三下五除二就除掉了她最後遮羞的底褲。柔軟的凹處直接地感受着灼人的溫度,濕熱的觸感和快感相互交錯着,溫遠忍不住□出聲。

兩只手胡亂地抓着他的頭發,兩條白嫩嫩的細腿被他分擱在了腰側,緊接着那人便長驅直入,像以前很多次一樣,開始了甜蜜又磨人的折磨。

第二日,自然是起來晚了。

模模糊糊地洗漱完,吃完了早飯。溫遠跟着溫行之上了一架飛機,待得飛機升空,失重的一剎那,溫遠終于從懵懂的狀态回過神來。

“這麽急着回去嗎?我還想休息兩天呢。”

“不急。”溫行之說,“還有時間。”。

溫遠又懵了,“那這是去那兒?”

“南非。”

“南非……”溫遠喃喃地重複道,“去南非做什麽?”

“你不是要剪資本主義的羊毛?”

溫遠囧了,她那是随便說說的好不好,再說南非也沒羊毛可讓她剪啊。

“你別想騙我,我地理還沒差到去南非剪羊毛的地步!”

“剪羊毛确實是有些難度。”他笑了笑,說,“不過挖黃金還是很方便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溫遠:“……”

其實挖黃金那只是溫行之的玩笑話。

簽證是在英國就托人辦好的,他真正帶她去的是開普敦,南非的首都。已經過了赤道進入了南半球,開普敦這裏便是夏天。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夏季高溫幹燥,溫遠一下子由冬入夏,還真有些不适應。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喜歡開普敦這個城市,她有極長的海岸線,承襲自南非的粗犷便被蔚藍的海水和柔軟的海沙稀釋掉了。

躺在柔軟的細沙上,溫遠簡直就想睡過去。溫行之已不是第一次來了,看着某姑娘那慵懶如貓的樣子,面上雖無表情,可眼底卻透着一股溫潤的笑意。

進入南非的第三天,溫行之租了輛車子開車帶她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聞名于世的岬角,在來之前溫遠只是在地圖上見過它。

The Cape Of Good Hope,好望角。

盡管南非政府已經把這裏開發成了景區,但依然不掩這個雄踞非洲西南一隅的岬角的野性。面朝西便是廣袤無際的大西洋,饒是夏季,來自海洋的獵獵西風也從未停止過。

溫遠站在海邊,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刮走了。

她回過頭,向溫行之招手,寬大的長裙被海風從後卷起,吓得她尖叫一聲,趕緊捂住裙子。溫行之不由得笑了笑,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替她捂住了裙子。溫遠懊惱地在他懷裏蹭了蹭。

“後悔沒聽我的話了?”

溫遠哭喪着臉擡起頭:“這怎麽辦?我怎麽走路啊?”。

溫行之垂眉凝視了她一會兒,忽然在她面前蹲下了身。溫遠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抓起她寬的不得了的裙子,從中間唰地一下将它撕成了兩半。

溫遠簡直要尖叫出聲了,“你,你幹嗎???”。

溫行之頭也不擡:“抓好這道縫,不許叫風吹開了。”

廢話!她又不是傻子,專門走光。

在她腹诽這個功夫,溫先生走到她後面,半蹲下身,又如法炮制地将裙子從後面撕開。然後一邊一塊兒布,交錯繞圈兒綁到了腿上,好好的一條裙子變成了一條褲子。溫遠幾乎欲哭無淚了,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裏面穿了個還算長的底褲?

經過了這麽一個小插曲,溫遠可以放心大膽地跑了。她喜歡順着風向跑,這會有一種讓她飛起來的錯覺。溫行之立着遠遠的看着她,并不輕易走近。他又如何不懂她,從小到大她渴望的不過是自由二字,在這種最接近那種感覺的時候,他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乘着觀光巴士轉了一圈,又在标志性景點寄了好幾封明信片,兩人乘索道到達了山頂的老燈塔。正值傍晚,在這個海拔頗高的地方俯視整個岬角,五顏六色的燈光連成一片,夾雜着海洋吹來的西風,美到極致。

“其實這裏新修了一個燈塔,但我更喜歡這裏。”

有風吹來,溫遠竟然覺得抵擋不住,她躲到溫行之的肩膀後面,悶聲問道。

“因為這裏站得更高,看得更遠。”他說着,握住了她的手,“站到前面來。”

“我不要。”

溫遠拒絕道,又往他身後鑽了鑽。 溫行之只好側側身,抓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前面來。燈塔的這一面是直對大西洋,水潮湧動的嘩嘩聲在耳邊作響,強勁的海風向她迎面吹來,溫遠忍不住尖叫:“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

溫行之低低一笑,抱緊了她:“乖一點,你睜開眼睛看看前面。”

溫遠睜開眼睛,原本響徹耳邊的風聲和水聲似乎沒有那麽猛烈了。她睜眼看着前方不知哪裏是終點的寬廣水域,背後的燈塔散發着柔柔的光,照射在原本有些暗淡的藍色海洋裏,像極了情人間溫柔的撫摸。溫遠想說些什麽,可卻難以發出聲來,只覺得原本幹澀的眼角漸漸的濕潤起來,似有淚水流出來。而後就有一雙手在替她擦拭眼淚,再然後,這雙手就被更為柔軟的東西取代了。

她承接着他的吻,低啞着問道:“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那人笑了笑,答:“因為它的名字。”

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 繞過此海角就意味着好運與幸福的來臨。

溫遠确信,她的好運與幸福,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來了。。

只是為了活得快樂

番外之随便寫寫

九月末T市淅淅瀝瀝的下過一場又一場秋雨,天氣也因此漸漸冷了下來。臨近傍晚,白日裏喧嚣不斷的街道逐漸安靜了下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一片氤氲的薄霧中停在了一家書店門前。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單手推開玻璃大門,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過後,他進了書店。

“歡迎光臨,” 店員韓轉有口無心地說道,一擡頭看見來人,忍不住驚喜地說,“大老板,您回來了?”

大老板——溫行之微微颔首,淡淡一笑道:“小老板在哪兒?”

韓轉甜甜一笑:“跟芽芽一起在二樓待着呢。”

溫行之放下手中的東西,說:“我進去瞧瞧她們。”

這是一家新開的書店,而書店的名義老板,就是溫遠。何為名義老板,此事說來話長。

當時懷孕五個月時溫遠就辭職回家養胎了,在家待到了芽芽一歲多的時候忽然突發奇想要做點兒事情。回到之前朝九晚五的生活狀态有些難度,于是溫遠就考慮着開個小店。初中的時候她就愛跟同班同學去學校附近的書屋看漫畫,上了大學沒事做的時候也愛窩在宿舍裏看看閑書,所以溫遠首先想的就是開個書店。工作幾年,溫遠的積蓄并不多,所以大部分錢都是從溫先生那裏“貸”來的。至于怎麽還,在這裏就不便細說了。

店就開在離易水道房子所在的小區不遠的地方,周遭不僅有好幾個小區,還有一所小學一所初中。客源還算不錯,但終歸也賺不了多少。用溫先生的話說,保本已是她的本事。

店裏是兩層樓的設計,大部分的書都擺在了一樓,二樓算是設給會員的閱讀區,盡頭還有個小吧臺,專賣飲料。這是溫行之幫她想的主意,但凡是書店都會有只看不買的人,書架前一看看一天,影響老板生意。所幸就在二樓設了桌椅,讓他們看得更舒服些。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得花錢辦一張會員卡。除了會員卡之外溫行之還給她出了個借書卡的主意,溫遠聽他講生意經,膜拜地簡直五體投地。

今天書店的二樓沒有開放,吧臺調制飲料的男孩兒也不在,整一層只角落處開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下,溫遠和溫芽芽小朋友共蓋一條毛毯,睡得正香。

溫行之放慢了腳步走過去,剛剛蹲下,芽芽小朋友就醒了過來。不滿兩歲的小家夥穿了件白色連帽衫,小蘑菇頭因為睡覺顯得有些淩亂,小朋友慢慢坐了起來,似是還沒睡醒,睜着黑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溫行之。

溫行之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她抱了起來,去了一樓。 剛走下最後一個臺階,小朋友清醒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甜甜的喊道:“爸爸!”

小身子在他懷裏扭來扭去,溫行之不由得又緊了緊抱住她的兩只手。

“想爸爸了?”

他親了親她胖嘟嘟的臉頰,問道。小朋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又甜又軟地說:“想。”

有了小朋友之後他已經盡量避免長時間地在外出差了,這次也是有個會不得不出席才去的,呆了一周就回來了。小朋友睡得臉頰紅紅的,嘴邊還有口水,溫行之用小毛巾給她擦了擦嘴。小朋友又在爸爸的懷裏扭了一會兒,視線一轉,看見了個袋子,眼睛一亮:“肉肉!”。d9d4f495e8

那是溫行之回來的路上特意轉道一家飯店買回來的香菇豬手。炖的香爛入味,是小朋友的最愛。但那家飯店的主廚并不常在T市,所以也不是時時能吃到。芽芽小朋友吃得多了,一看見袋子就知道裝的是什麽。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溫行之,就等着他把她放下來吃肉。溫行之又豈會不知道這小東西在想什麽,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把她放了下來。

他對韓轉說:“看着這小家夥,不能讓她吃太多。”

韓轉笑道:“遵命。”

溫行之回到二樓時溫遠還在無知無覺地睡着,毛毯早滑落了下來,外衣被她那不佳的睡姿給卷了上去,白淨的肚皮露了出來。溫行之挨着她坐下,垂首俯視了一會兒這姑娘的睡顏,才拉過毛毯蓋到了她身上。

碰巧溫遠翻了個身,手随意往一旁一伸。她還惦記着自家小朋友呢,可怎麽摸也沒摸着,腦子轟地響了一下,溫遠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芽芽呢?”

“樓下吃肉呢。”一個又輕又淡的聲音回答了她,溫遠看向身邊的人,反應了一會兒,才松了一口氣,渾身的勁兒都沒了。

“你吓死我了!”

掐了他手臂一下,溫遠無力地枕上他的肩膀。

“睡得那麽甜,難為你還記得芽芽。”

他一邊翻着她丢在一旁的書,一邊用餘光掃到她紅紅的耳根。

溫遠哼一聲:“每次帶她來二樓都不開的,我才不會那麽馬虎呢。”

那人給了她屁股一巴掌,算是回答。

一時間無人說話,只有細密的雨水敲打在窗戶上的滴滴答答聲。溫遠閉上眼睛又眯了會兒才算徹底清醒,她靠在他的懷裏,軟糯地問道:“不是說下午還有會,晚上才能到家的嗎?”

溫行之嗯一聲,将書放回了一旁的小圓桌上,偏過頭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嫌我回來早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此刻她要是畏畏縮縮的話肯定是要被占便宜的,索性豁出去了,溫遠翹起嘴角,擡頭反駁道:“是不是想我跟芽芽,所以迫不及待回來了?”

溫行之原本平靜的眼神不由得深邃了幾分,瞧了她好一會兒,忽的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突然跟他平視,溫遠有些慌:“你幹嗎?芽芽和韓轉還在樓下呢!”

“都說了迫不及待了,我還等什麽?”

說着伸手就去脫她的褲子

溫遠徹底被吓到了,雖然知道這人百分之九十是在懲罰她剛剛的“嚣張”,但用不用這麽逼真啊親。

溫遠使勁拽住自己的褲子,嚴防失守:“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她沮喪着一張臉,幾乎要哭了 。

溫行之原本是跟她開玩笑的,可被她一鬧,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擺放在她尾椎處的手暗暗使力将她抱進了懷裏,吻了吻臉頰,正要哄她就範的時候,一道清脆,甜軟的童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爸爸!媽媽!”是芽芽小朋友。

她睜着一雙純淨無比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媽媽,兩只小手絞在了一起,乖巧極了。越是這樣溫遠越是尴尬,她知道芽芽一個人是上不來的,肯定是韓轉把她送上來的。這說明什麽?

溫遠把頭埋進某人的肩窩,不肯動。

相比之下溫先生就淡定太多了,他輕輕地拍了拍溫遠的背:“玩夠了就下來,芽芽還在看。”

溫遠簡直想咬人。

也不知道是誰在玩兒?!

某人當時是毫無愧疚感的,他站起身,拍了拍溫遠氣鼓鼓的臉蛋,走過去抱起了芽芽小朋友。小朋友吃的飽飽的,乖乖地摟住了爸爸的脖子,還對溫遠憨憨地笑了笑。

溫遠頓時怒了:這對狡猾的父女!

番外度假歸來

溫遠還在不适應地調着時差,溫先生已經投入到忙碌的工作當中。

溫遠是十分羨慕溫行之這樣年入幾百幾千萬的高新階層。一想到自己工作一年的所有收入還不如此人繳的個人所得稅高,就有些郁悶,同樣是人,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溫行之對此一向是不予置評,只是覺得溫遠對着她自己的工資明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十分有趣。

溫行之的工作還有一個讓溫遠不滿的地方就是需時常出差。要是放在平時她上學忙得分手乏術的時候并不打緊,可結婚之後還是一走一個月,放她自己在家,溫遠同學就多少有些不情願。

可也不能過多抱怨。

否則,用周垚的話講,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公同在GP工作,可所拿薪資卻有着天壤之別。每次老同學三人聚會,提及這一點,溫遠就不敢吭聲了,怕被周垚謀殺。

是日,溫行之正在香港出差,正逢周末,溫遠覺得無聊,便約周垚出來看電影。

粗制濫造的片子很是冗長乏味,看得兩人齊齊打瞌睡,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出了放映廳,找了家餐廳點餐果腹。

溫遠雙手托腮,看着周垚不停地低頭按手機,揶揄道:“回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用得着這麽頻繁地發短信嗎?”

周垚擡頭,瞪她一眼,躲過她面前的飲料飲下大半,說:“小姐,我老公已經出差快一個月了好不好?”

溫遠吃驚地睜大眼睛:“怎麽沒聽你說?”

周垚掐了把她水嫩的臉頰:“誰像你,溫先生一走,魂都沒了。”

溫遠紅着臉一把拍開她的爪,正好點的餐上來了,兩人埋頭苦吃。突然,周垚從食物中擡起頭,問道:“溫先生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溫遠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差不多還有一周左右,問這個幹嗎?”

周垚嘿嘿一笑:“聽我老公說的,GP員工都在商量送老板一份禮物。要我說,費這個心思幹嘛,溫先生他還缺什麽?”

但還真什麽也不缺,慶祝什麽的也真沒必要,反正是老一歲。

心裏嘀咕幾句,溫遠問:“決定送什麽了嗎?”

“還沒呢,怎麽了?”

“做做參考,我也不知道送他什麽來着。”

周垚:“……”

話是這麽說着,但溫遠還是為溫行之選了條領帶。

雖然這人不喜領帶,但按照他出席正式場合,形容都要一絲不茍的習慣,家裏還是備了好些條,其中不少是她選的。

看着手裏這條領帶,溫遠深深覺得送他禮物就是多此一舉,因為基本她送上禮物之後,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小姐,确定要這條嗎?”

溫遠點點頭:“就這條吧。”

漂亮的女導購笑容滿面地為她去結賬,心裏偶爾也會納悶,怎麽這位小姐的臉會那樣紅,是因為店裏的暖氣?

結完帳,溫遠正要離開之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看也不看地按下接聽鍵,話筒裏随即傳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哪兒?”

溫遠瞬間就聽出來是誰,臉頰微鼓地說:“你猜。”

溫先生是不會跟她比幼稚的,只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T市最高溫度不過零下一度。溫遠——”他叫她的名字,“這麽冷的天,你只穿件毛衣?”

溫遠愣了下,站在原地像個小傻子一樣地張望。找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他那輛黑色的路虎攬勝。看着十幾天沒見面的他,溫遠不由自主放軟了聲音,像是在撒嬌:“我帶了外套的。”

溫先生微微嘆息:“穿好了,再出來。”

溫遠套上大衣,飛快地向外跑去。溫行之本來已經把副駕的門打開了,可瞧着她跑過來的方向,眸光一閃,又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門。

溫遠白皙的臉上微微通紅,攬勝的底盤很高,她站在一邊,差不多與他平視。四目相對,她微微喘着氣。

溫行之等着她緩了緩,看着她手中提的袋子,才問:“我不在,你又買了什麽好東西?”

“領帶,給你的生日禮物。”小聲嘟囔着,帶着點兒禮物提前曝光的不甘。

溫行之突然就笑了,握住她的腰,将她帶的離自己近一些,用手順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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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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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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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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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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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玩的深,誰把誰當真?
她是驕橫跋扈的公主,他是冷傲暴虐的國君,她誘拐敵國後被侵犯,殺他妻妾,滅他子嗣,卻寵冠後宮……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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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重生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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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
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
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姐。”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