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豔陽好

身邊除了一個照顧自己生活的喜伯,這麽多年來,沈璁已經習慣了獨居。

對于睜眼時身邊并沒有人這件事,他第一時間并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反倒是當他看到牆上挂鐘的時針已經走過了十點,多少有些吃驚。

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一覺睡到這個點了;還好昨晚他跟喜伯交代過,把上午的工作都往後挪一挪。

想到這裏,他才回憶起推遲工作的原因。

裴筱呢?

已經離開了嗎?

就在此時,窗臺的方向隐隐有一束光瀉/了進來。

沈璁疑惑地偏頭望去,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裴筱。

空氣裏彌漫着潮/濕的氣息,浴室的門也敞着,裴筱應該是剛剛洗完澡出來。

旗袍到底還是撕破了,穿不了,他身上披着的沈璁昨天穿的襯衣。

他比沈璁瘦,也比沈璁矮了半頭,骨架子小,肩背也要窄很多,沈璁合身的襯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不長不短,剛好能蓋住屁//股。

因為屋裏用壁爐取暖的緣故,落地窗會留下條細縫通風,一陣風吹過,掀起了挂在窗框上的美式雪尼爾機繡窗簾,晌午的陽光便這樣瀉/了進來,給裴筱周身攏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黃光。

和煦的陽光和惬意的微風裏,他雙手伸過頭頂,踮起赤着的雙腳,嬌惰地伸了個懶腰。

踮起的腳尖拉長了他整個腿部的線條,小腿纖細筆直,大/腿緊實勻稱,那雙天生白皙,體毛細淡的長腿攏在一層光暈裏,看上去宛若裹着一匹精致又昂貴的綢緞。

舉高的雙手帶起了寬松的襯衣,衣擺之下的風光若隐若現,說不出清純還是放/浪。

褪去了那身扇惑人心的旗袍,和精心準備的妝容,裴筱的細軟的短發微微地卷曲着,發梢還挂着沒擦幹的水珠,懶洋洋地趴在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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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動作,有幾顆晶瑩的水珠落在了純白的襯衣上,輕薄的衣料被沾濕後隐隐透出些皮膚的顏色,總讓人覺得能看見點什麽,卻也永遠什麽都看不到。

沈璁抿緊下唇,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床頭的煙盒,但香煙夾在指尖,他卻遲遲都沒有點火。

這一幕太美了,像是上帝執筆才能畫出的精美油畫,他舍不得打擾。

但總有一些欲/望是關不住的。

沈璁掀開毯子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裴筱身後,溫柔地将人擁進懷裏。

裴筱不知道沈璁是什麽時候醒的,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他本能地肩背一緊,但很快放松了下來,偏頭倒進沈璁懷裏,仰起臉來,乖巧地用額頭蹭了蹭沈璁的頸窩。

“七爺,早。”

素面朝天的裴筱五官依舊精致,唇紅齒白,只是比起夜總會裏那朵風情萬種的交際花,眼前的裴筱更像是個十六、七的少年,白淨,秀氣。

夜總會裏性感狡黠的狐貍精此刻清澈得像一只單純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這又是一個沈璁沒有見過的,全新的裴筱。

可沈璁明明記得,上次孔立文的信上說,裴筱已經二十三歲了,因為月份小,翻年再過倆月,就該二十四了。

“早。”他低頭,淺淺吻過裴筱的額頭。

歲月和污/糟的環境沒有在裴筱身上留下一點媚俗的風塵味,但他的萬種風情似乎是天生的,早就刻進了骨子裏。

不管看起來多麽天真單純,當沈璁身上某些男人每天一早都無法避免的狀态,有意無意地磨蹭着裴筱的後腰,他哼唧了兩聲轉身鑽進沈璁懷裏,立刻就點燃了滿室的情/欲。

溫柔也溫柔過了,一個全新的裴筱,沈璁不打算放過。

他扳過裴筱的身體,讓對方重新背對着自己,然後一把将人推倒在了落地窗邊的書桌上。

“唔——”

一聲輕哼裏,一只手繞過裴筱的細腰,另一只手将衣擺推高。

沈璁緩緩俯下身去。

書桌上的筆筒在晃動中發出“咔嗒咔嗒”的輕響,漸漸被裴筱的聲音掩蓋。

為了配合沈璁,他努力地踮起腳尖。

赤/裸的雙腳站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傳來一種微/妙的感覺,癢/癢的,麻/麻的,讓他整個小腿不住打顫。

察覺到一絲異樣,沈璁很快将人抱了起來。

這個看似體貼的動作讓裴筱的身/體離開桌面的支撐,他腳下一軟,險些跌倒,這才知道沈璁有多惡劣。

他回頭佯嗔瞪了沈璁一眼。

為了懲戒這點小小的不“專心”,沈璁抱着裴筱,轉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你……不……”

裴筱無助地撐着面前的玻璃,想要推開沈璁,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對方,但雙手卻很快被“無情”地拽了回來。

“放心,這玻璃外面看不見裏頭。”沈璁惡劣地享受着裴筱只能完全交出自己的掌控感,偏偏聲音還該死的溫柔,“我在家的時候,也沒有人敢來。”

裴筱不知道這玻璃經過什麽特殊處理,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人來,即便沈璁說的都是真的,迎面的刺眼陽光也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禁/忌/感。

一切很快失/控,而在失/控的邊緣,他唯一可以求救的對象,還是只有身後的沈璁。

“我……不行……”

他偏過頭去,可憐兮兮地看着沈璁,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只會讓沈璁愈加瘋/狂。

暴風驟雨裏,他的身/體早就被汗/水/打/濕,一縷鬓發“狼狽”地貼在眼前;沈璁體貼地替他撩開頭發,卻惡劣地一把扼住了祈求的出口。

“等我……”沈璁輕聲耳語道:“一起。”

“啊……”難/耐的驚呼中,裴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地毯……不行……”

沈璁笑着搖頭,吻了吻裴筱的耳後,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加速了這場風雨。

在最後松手的一剎那,他滿意地看着終于被弄髒的名貴地毯,雙手摟住癱/軟的裴筱,才輕聲道:“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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