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爹……」
沈駿豐瞥了沈雨虹一眼,使得她不得不住嘴,他把目光望向白靈,「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待在百花谷裏,我們幾乎每天見面,感情并沒有因此生疏,反而培養出更加濃烈的情感,我當然希望和你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可是,你不能不顧慮雪兒的感受。」
沈駿豐的話讓白靈啞口無言。确實,她不能不顧慮雪兒的感受!
沈雨虹卻不贊成,「爹、靈姨,為了雪兒,你們才更應該成親才是啊!」
沈駿豐和白靈一同用着疑惑的神情望着她,沈雨虹這才笑着對他們解釋,「爹是雪妹妹的親生父親,這件事,雪妹妹一直不知道,爹也很想聽雪妹妹喊他一聲爹,那麽你們成親,爹就可以聽見雪妹妹喊他爹了啊!」
「這确實是個好方法,豐哥,你認為怎麽樣?」白靈十分贊同沈雨虹的建議,於是轉而問沈駿豐的意見。
「這……」沈駿豐心動了,但他又顧慮着白雪的感受而遲疑着。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白雪的聲音,「娘……」
聽見白雪的聲音,三人全都驚訝的望向門口,只見白雪一臉震驚的瞪着他們,傅逸軒牽握着她的手臂,陪伴着她。
白雪掙脫傅逸軒的箝握,來到白靈的面前,神情顯得十分激動,語氣顫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問道:「娘,這是真的嗎?豐叔真的是我爹?」
白靈起身,握住白雪的手,「雪兒,你別激動,聽我說。」
「我在聽,你說啊!」白雪隐忍着洶湧的情緒,依然一臉震驚的望着她,「不過,我先問你,豐叔真的是我爹嗎?」
白靈水眸蒙上一層哀傷的望向沈駿豐,沈駿豐也站了起來,然後對白靈點點頭,於是白靈對着白雪沉重的點頭,「是,他是你親生的爹。」
此言一出,白雪伸手拂開白靈的手,退了一步,「為什麽?既然豐叔是我親爹,為什麽要告訴我,我爹死了,而且還隐瞞我這麽多年,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吧!」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喊了十幾年的豐叔,竟然是她親爹!
望着白雪憤懑、不諒解的眼神,白靈心如刀割,眼眶含着淚水,她哽咽地對白雪說:「雪兒,你聽我說,娘會這樣做是不得已的呀!」
「那麽,為什麽虹姊知道,我卻不知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望着沈雨虹,白雪思緒十分紊亂。
「雪兒,你先不要激動,坐下來,你娘會把事情真相告訴你的。」沈駿豐慢慢的走到白雪身邊,要拉着她坐下來。
白雪望着沈駿豐,情緒一時感到十分複雜,下意識的,就是甩開了他的手,見他受傷的表情,她也感到難過,正想伸手解釋,沈雨虹卻沖了過來。
「不準你這樣對爹。」她懷着敵意指責着白雪。
「沒關系。」沈駿豐啞着嗓音,充滿情感的注視着白雪,對沈雨虹揮了揮手,表示他不在意。
傅逸軒走到白雪身側,握住她瞬間變得冰涼的小手,「雪兒,來,坐下來,聽聽看他們要說什麽?」
他拉着白雪坐了下來,她一臉旁徨無助的望着他,反手緊握住他溫暖的大掌,渴望從他那裏得到溫暖與慰藉。
「不管真相是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傅逸軒溫柔的話和充滿柔情的眼令白雪惶惶然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麽事,至少,她還有他。
「嗯!」白雪點點頭,安靜了下來,她把目光望向白靈,等着她開口。
白靈見狀,朝傅逸軒投去感激的一眼,他僅是向她颔首,沒有多說什麽。
白靈在沈駿豐的示意下也坐了下來,對着白雪說道:「雪兒,你想知道什麽?你問吧!」
「剛才我站在外面,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想問你,虹姊的娘是你的姊姊?怎麽我都沒有聽你說過?為什麽我和她的爹會是同一個人?」白雪先把腦海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因為姊姊十四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才沒有提過她。我和姊姊同時都愛上了豐哥,但我和豐哥情投意合,姊姊因此由愛生恨,使用手段先和豐哥共宿一眠,豐哥為了姊姊的清譽,只好娶她為妻。」白靈說這些話時,神情顯得有幾絲幽怨。
白雪看得出來白靈對沈駿豐有着深濃的情意,對她那從未見過面的姨娘有一絲埋怨和無奈,她望向沈駿豐,發現他凝視着白靈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情意與憐惜,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雪兒?」傅逸軒見白雪怔忡的望着白靈和沈駿豐,他有些擔憂的喊了她一聲。
聽見傅逸軒熟悉的嗓音,白雪回過神來,對他露出一抹笑,搖晃螓首,「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傅逸軒颔首,依然緊握住白雪的手掌,給予她無言的支持。
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坐在一旁始終未開口的沈雨虹見到兩人互動如此親昵,水眸迸射出一絲嫉妒的幽光,她定定的望着白雪,眼裏瞬間又燃起一絲憤恨,當她看見傅逸軒的目光望向自己時,她連忙收斂乍現的情緒,漾起一抹甜笑,對他點頭。
傅逸軒面無表情的瞄了沈雨虹一眼後,很快的又将眼神調回白雪身上。剛才沈雨虹那瞬間憤恨、嫉妒的眼神令他暗暗感到心驚,沒想到她對白雪竟有這麽大的恨意。
白雪朝傅逸軒露出安撫的笑容後,又将目光望向白靈,「他明明在我身邊,為什麽你卻要隐瞞他是我爹的事實?」
白雪的指責令白靈感到揪心難過,哽咽得幾乎無法開口說話。
沈駿豐見狀,伸手拍了拍白靈的手背後,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白雪,一臉歉意,「對不起,雪兒,我們三個大人的感情事,受了最大委屈的人是你。當初,雖然我和詩詩成了親,可是我和你娘卻無法抑制滿腔的情意,私下又偷偷相會。」
當年,白詩詩是百花谷的繼承人,但為了不讓白靈和沈駿豐有相處的機會,於是白詩詩放棄百花谷繼承人的身分,随着沈駿豐回到沈府,沒想到在生下沈雨虹一年後,卻被白詩詩發現白靈和沈駿豐兩人竟私下已來往一年,當時,白靈也懷有了身孕。
白詩詩愛沈駿豐,只好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他們私下交往,可是,他們愈來愈過分,沈駿豐到後來,甚至連家都不回,一直在百花谷流連忘返。
心性高傲又被愛給折騰的白詩詩,終於受不了這種日子,於是,她帶着當時才四歲的沈雨虹回到百花谷,決定搶回自己的丈夫。
白詩詩是一個悟性十分高的女人,所以,在武學和醫學上都有不錯的造詣,可惜的是,她對西域一帶各種毒藥和怪異的武功路數很有興趣,因此,從她七歲開始,她就涉獵不少這方面的書籍和知識,心性和思想方面自然也跟着有所偏差。
白詩詩帶着沈雨虹在百花谷住了下來,她和白靈明争暗鬥,結果,百花谷因為白詩詩的到來而弄得谷裏雞飛狗跳的,十分不平靜。
沈駿豐所有的心思和愛全都給了白靈,也一直待在白靈的樓閣不願離開,三個人處在十分詭谲的情勢中,明争暗鬥的持續過了三年……
白雪聽了,一直無法回神,感到十分震撼。她真的沒有想到,爹娘竟有如此愛欲糾葛的往事。
「伯父,聽你這麽說,我才想到,你中的毒和雪兒雖然不同,卻有其相似之處,你們的毒都是慢性毒,但都帶給人體極大的傷害,難道你和雪兒體內的毒都是同一人所為?」
傅逸軒敏銳的分析和敏捷的反應令沈駿豐苦笑不已,他點點頭,語氣凝重的對傅逸軒說:「沒錯,我們兩個身上的毒都是西域那裏的劇毒,下的人都是白詩詩。」
白雪被一個接着一個的真相給震得思緒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愣愣的聽着他們的對話。
「其實,豐哥體內的毒本來應該在我身上,姊姊想下毒的人是我們母女,沒想到豐哥卻代我受過,而雪兒體內的毒,當時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會如此狠心,連個三歲娃兒,她都不放過,是雪兒病發時,我們才痛心疾首的發現她竟如此狠毒的連雪兒都不放過。」白靈總算稍稍平複了心情,接着沈駿豐的話語往下說。
「那白詩詩呢?她是怎麽去世的?」傅逸軒問這話時,不着痕跡的偷偷觀察着沈雨虹的表情。
傅逸軒的問話令白靈和沈駿豐面面相觑一眼,兩人臉上的神情有愧疚又有遺憾,沈駿豐對白靈示意後,由他開了口。
「當時,靈兒和詩詩争執得很厲害,還動起了手腳,我想阻止她們打鬥,詩詩的每一招、每一劍都欲置靈兒於死地,我為了救靈兒,不小心誤傷了詩詩,詩詩無法承受我傷了她的舉止,她發狂的攻向我們,逼得我們不得不聯手抵抗她……」沈駿豐陷入不堪回首的過往,神情顯得十分的凝重、哀傷。
傅逸軒注意到沈雨虹聽見這件事時,她的神情起了變化,眸底醞釀着風暴,雙拳緊握在兩側,唇瓣緊咬幾近死白。
沈雨虹耳邊聽着沈駿豐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眸裏風暴持續醞釀,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悄悄的觀察着她。
這時,沈駿豐沉重沙啞的嗓音又在室內響起,訴說着當年的悲劇——
「在我們的聯手下,詩詩節節敗退,她不能忍受我們成雙成對,所以,她向靈兒撒了粉末,我只是憑着直覺去保護靈兒,根本沒有想到她竟會下如此的毒手,她沒有料到我會這麽做,當我瞬間癱軟倒下時,她回過神來,傷痛的告訴我,她想傷的人不是我,而且這種黑蛇膽劇毒根本沒有解藥。她受不了我堅定的告訴她,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愛她,在雙重的打擊下,她自己刎頸自殺了,死前,她跟靈兒說她能得到的只是我的軀殼,因為我的精神會随着一天天的過去而衰頹。」
見沈駿豐神情有一絲哀傷,白靈知道他并非真的對白詩詩無情,只是對她的情不是愛,於是,她又接下去說:「因為這樣,所以姊姊詛咒我們此生無法在一起,就算我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因為他與活死人無異。」
「那麽為什麽我為他把脈時的情形不像是個活死人?」傅逸軒疑惑的問。
「正如你說的,百花谷裏奇果珍藥特別多,我知道豐哥中的是蛇膽劇毒,自然能找來許多奇藥抑制他體內的毒素,并且加強他的功力和體力,努力的結果雖然還是全身癱瘓,不過,至少沒有精神頹靡,神智十分清楚。」白靈對傅逸軒解釋道。
「娘,你還沒有對我解釋,為什麽要隐瞞豐叔是我親爹的事?」白雪提醒白靈。
「雪兒,娘要向你說一聲抱歉,對不起,為了雨虹,我們倆才決定隐瞞你豐哥是你爹的事實。」白靈充滿歉意的對白雪說,雙眸流露出乞求她原諒的光芒。
白雪瞥向沈雨虹,見她面無表情,她一臉受傷的睨向白靈,「為什麽?當時,虹姊也不過才是個四歲的孩子,這和我知道爹是他有什麽關系?」
白靈和沈駿豐一臉為難的望向沈雨虹,張嘴欲言,卻又同時閉上了嘴,因為他們不知該如何回答,也怕讓沈雨虹難堪。
但沈雨虹沒有他們的顧忌,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白雪,漾起一抹溫柔的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眼底的冷意令白雪打了個寒顫。
「不如我來告訴你,因為當初是我不接受靈姨,雖然我年紀小,但他們所發生的激烈争執和打鬥,我全看在眼裏,我認為是他們害死了我娘,所以不原諒他們。」沈雨虹語氣平板,毫無任何起伏的陳述着。
白雪不禁也站了起來,「既然你不原諒他們,也不接受娘,那麽為什麽現在你和娘的感情卻這麽好?還極力促成他們成親。」
面對白雪質詢的神情,沈雨虹輕笑一聲,眸底依然冰冷的直視着她,「因為靈姨一直耐心的哄着我,用心的照顧我,讓我感受到母愛的溫暖,畢竟我也才四歲,當然會渴望母愛。一年一年的過去,在我七歲那年,我被靈姨的包容和愛給感動了,不過,我開出了一個條件,只要他們答應,我就原諒爹,甚至接受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什麽條件?」白雪顫着唇問,她有預感自己并不想聽見她的答案,可是,卻不得不搞清楚。
望着沈雨虹那雙柔和的水眸迸射一絲惡意,白雪忍不住感到一陣寒顫,身子退了一步,背後被傅逸軒寬闊的胸膛給包圍住,心底的惡寒霎時被他的溫暖給驅逐,讓她能承受住她接下來說的話。
「我只有爹沒有娘,當然,我也不要你擁有雙親的愛,所以,我要求不讓你認親爹,以告慰我娘在天之靈。」沈雨虹用着無比輕柔的語氣對她說。
白雪倒抽口氣,她被沈雨虹隐藏在輕柔語氣下強烈的怨怼給吓到了。
「我知道自己這樣要求很過分,可是當時我才七歲啊!想的只有公不公平,哪裏會想到會讓你受委屈。雪妹妹,你不會怪虹姊吧?」突然,沈雨虹語氣丕變,變得楚楚可憐,水眸眨着即将決堤的淚水轉而望向白靈,「靈姨,我知道自己當時是很任性,如果雪妹妹不能原諒我當初幼稚的決定,我也能接受。」
沈雨虹的自責和故作委屈的神情果然讓白靈和沈駿豐都感到心疼,當白靈走向白雪替她求情時,沈雨虹水亮的眸立刻閃過一絲得逞的狡狯光芒,唇畔噙着一抹得意的冷笑。
白雪看清了她的惺惺作态,正欲發作,傅逸軒卻緊握她的手,制止她開口,她疑惑的瞥他一眼,他卻只是搖首不語。
「雪兒,你不要怪雨虹,要怪,就怪我們,好嗎?你原諒雨虹,當時她也只是個孩子啊!而且她畢竟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姊姊呀!嗯?」白靈焦急的望着白雪求情着。
白雪黯然的望着白靈,她幽幽的對白靈說:「娘,你真的認為雪兒是那種不明是非、随便怪罪人的人嗎?」
她幽怨的話令白靈心底打了個突,見她一臉黯然神傷,白靈連忙道:「雪兒,娘沒有那個意思,你——」
白雪打斷了白靈的話,「娘,我知道。我想先回房去休息,我覺得累了。」
沈雨虹卻突然開口對白雪說:「雪妹妹,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不過,先不說我的事,你還沒有叫爹呢!你不知道爹有多麽期盼有一天能聽你喊他一聲爹嗎?」
沈雨虹伸手指了指沈駿豐。
對於沈雨虹的好心,白雪有些忌憚,眸光睇向沈駿豐,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複雜,「豐叔,對不起,我想先回房好好的想一想,一切以後再說,好嗎?」
聽見白雪依然喊自己豐叔,沈駿豐的神情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是他們先對不起她,所以,他只能點點頭,「嗯!」
「雪妹妹,你真不懂事。」沈雨虹卻不肯放過白雪,指責的對她說:「爹是不得已的,你怎麽就不能體諒他呢?要真怪,你就怪我好了,不管你要罵我或打我,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沈雨虹說得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白靈連忙對沈雨虹說:「雨虹,我知道你善良體貼,當時你也是無辜的,親眼見到你娘自刎,相信你也很難過,才會這樣要求我們,所以不要這樣說,我相信雪兒也不會忍心對你下手的。」
「是呀!這件事的發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我相信給雪兒一點時間,她一定能體諒我們大家隐瞞這件事的不得已,你就不要再多說了。」沈駿豐附和着白靈的話。
白雪突然覺得一切很可笑,突然笑了出來。
「雪兒?」傅逸軒憂心的望着白雪,見她笑中帶着悲涼,淚水從她眼眶裏流出,他不舍極了。
「雪兒!」白靈和沈駿豐同時憂慮的望着白雪淚中帶笑的悲戚模樣,他們驚訝的喊着她。
「明明都是沈雨虹自說自話,我連一句譴責的話都沒說,你們就急着護着她,為她說話,你們有問過我的感受嗎?你們知道這件事對我的沖擊有多大嗎?真是太可笑了,既然你們這麽怕她被我傷害,那你們就好好護着她,何必在乎我的感受?」白雪隐忍的情緒終於在他們一言一語的對話中潰堤,幾乎失控的對他們喊着,淚眼模糊中,她見到白靈皺起的秀眉與不認同的神情,她再也無法忍受,一下子往外沖了出去。
「雪兒!」傅逸軒擔心的喊着白雪,欲追出去。
白靈擋在他面前,對他說:「逸軒,雪兒一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請你好好安撫她。」
傅逸軒沒有給白靈好臉色,冷冷地對她丢下一句話,「我想雪兒無法接受的不是真相,而是你的态度。」
然後,他很快的繞過她,追了出去。
傅逸軒的話令白靈一陣怔忡,沉思了好久好久。
沈雨虹見白靈神情有異,連忙上前,親密的伸手攀住她的手臂,「靈姨,你不要擔心,我相信有傅大夫在,雪妹妹不會有事的。」
白靈心思複雜的點點頭,對她擠出一抹笑,「我知道。」
然後她輕輕撥開沈雨虹的手,走到沈駿豐面前,一臉凝重的對他說:「雪兒她好像十分不能接受你是她爹的事實,當初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沈駿豐搖首,沉重的道:「不管怎樣,事情都發生了,我相信雪兒一定可以體諒我們的,畢竟她是個善良的孩子啊!給她時間吧!」
沈雨虹見他們對白雪依然有着無限包容和疼愛,她的容顏瞬間扭曲,想到白雪,一股憤恨之情不由得從心底湧起。
她絕對不會讓白雪繼續待在這裏,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白雪趕出去,因為百花谷是她沈雨虹的,只有她有資格當百花谷的下一任繼承者。
旺盛的野心和貪婪在沈雨虹眼底一閃而逝。
她才不會犯了和娘一樣的錯誤,該屬於她的權利,她絕不讓!
***
白雪噙着淚水,不停的往前奔跑,她只想遠離這些讓她感到傷痛的事實。
她跑過一座座的拱門,穿過一座座的花園,最後跑過花瓣缤紛的桃花林,跳進冰涼的水潭裏。
她整個人浸入水裏,驚擾了清泉裏的魚群蝦類,她埋首在水裏,渾身濕漉漉的,羅衫緊緊服貼在她的嬌軀上,她的悲鳴隐藏在水底,和水流融為一體。
直到一只大掌将她的螓首從水裏擡起,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泉水,楚楚可憐的模樣令傅逸軒心倏然一縮。
「雪兒,你真傻。」擔憂之情盡現在那雙充滿憐惜與深情的黑眸裏,他心疼不已的以指輕撫着她的頰。
聽見他的話,看見他滿是情意的眼,白雪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他,埋在他胸前,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濕發,拍拍她的背,用着輕呢細語一遍遍溫柔的在她耳邊安撫着她。
直到她的情緒平複,她擡起哭得紅腫的眼和紅通通的鼻子望着他,「軒,我有你,對不對?你會一直在我身邊,而且你也了解我心裏的痛,對不對?」
「對。」看出她的不安與惶惑,他柔聲安慰着她,「雪兒,你渾身濕透了,我們回房把衣服換下來,不然你會着涼的。」
「不要。」
「雪兒?」他愕然的望着她倔強拒絕的小臉,想再說服她。
白雪卻突然松開他,退開,然後伸手輕卸羅衣,踢掉鞋襪,一臉嬌媚的睨着他,十足的誘惑姿态。
她如此性感的模樣與裸露的嬌軀令傅逸軒倒抽口氣,「雪兒,你在做什麽?」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變得這麽大膽。
「軒,我要你,求求你……」欲情突然來得洶湧,白雪知道唯有他才能平複自己傷痛的心、騷動的欲望,她抛開一切禁縛,只想擁有他的憐惜與愛。
傅逸軒看着她,倏然明白了她的渴望,他望着那挺立飽滿的雪峰、平滑細嫩的小腹和标致玲珑的身段、修長白皙的玉腿,最後落在那誘人的密林上,他深幽的眸瞬間燃起了欲火。
在他以火熱的目光打量着她時,她上前伸出小手扯開他的衣襟,微涼柔嫩的櫻唇吻上了他的耳垂,伸出熱燙的丁香小舌舔吮着。
熱情一觸即發,當她的手摸上他的腰帶卸下時,他的手掌圈抱住她的腰肢,大掌在她柔滑白皙的背部上下愛撫、滑動着。
當他尋着她的櫻唇,兩人火熱的舌尖瞬間糾纏,唇齒親昵地交纏着,他輾轉地、纏綿地吞噬着她甜美的氣息,肆無忌憚地挑逗着她。
白雪抛開羞怯,大膽地迎接他的吻,直到她感覺自己全身熱呼呼,意識裏只有他的存在,敏銳的感受着他的氣息、他的每一個觸摸。
傅逸軒把對她的愛和憐惜化成綿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挺俏的鼻、紅潤的唇、誘人性感的鎖骨,每一個吻都是那麽的火熱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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