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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該怎樣負責,但是至少她沒有對自己的惡行進行掩飾或抵賴。

其實不得不承認,當時自己也不是那樣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千面要制住慕懷,無論在那一種情況下,都是綽綽有餘的——她的确是縱容了她。

但她到了莫琪殇的院子裏時,那裏靜的連鳥叫聲都沒有。她坐在那裏等的功夫,見到了那個傳說中有一張烏鴉嘴,但凡是經他嘴裏出來的壞事一定會發生的陳孤,他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看起來和當初被慕懷從葉家救出來時一樣,歲月似乎遺漏了他,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像小孩子一樣在莫琪殇的屋子裏玩着折紙游戲,起先只是默不作聲的折着,後來便哼哼唧唧唱起了歌,什麽“禍始于婦人”,“骨肉分離遠”,千面看了他許久,他始終都沒有回頭。顯然以陳孤活了這麽多年,還進了一次千離院的經歷來說,他不可能沒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絲毫不打算掩飾的千面。但他就是沒有回頭。

而相對于抓着一個小孩子一樣的,顯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別人的人來問他唱的歌是什麽意思,千面更願意靜觀其變或者自己去調查點什麽!

她出了莫琪殇的屋子,才走了不幾步路,迎面一陣風聲,只見一個丫鬟風也似的往前面跑,要不是自己閃得快,就要撞進自己懷裏!看見自己時那丫鬟趕忙收住腳步站在一旁。千面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她不說話,你也不敢正面看她,但是你就是連腳趾頭都能感覺到她在問你話,而且不是溫和的語氣,是屬于那種你要是不盡快回答她,可能下一刻你就會被她一腳踹去珪園的氣場。

于是那小丫鬟站站住腳跟後立馬識相地回答,“千面大人,是寧慧郡主,她眼睛看不見了!”

“恩?”

“不知怎麽回事,之前還好好的!我是來請葛素姑娘,聽說她也懂醫!”

“恩。”當時千面只是淡淡回答。

寧慧眼睛突然看不見了?而九九此刻卻不在長寧王府,突然來了珪園,到底是巧合還是?

千面看一眼黏在自己胳膊上的九九,蹙眉問,“誰讓你過來的?”

“人家自己來的!很久沒見千面姐姐,人家好想你呢!”九九笑嘻嘻道,看着千面始終臉色有點陰沉,于是吐着舌頭扮個鬼臉老實道,“哥哥叫我來的……但我想你也是真的!”

千面才淡淡嗯一聲,就聽見外面急促腳步聲,她耳力好,聽見地早些,而後慕懷也聽見了,轉頭望向屋外,只有九九一個順着她們兩個的目光看向什麽也沒有的院落,有些奇怪。

腳步聲的主人很快就進了院子了,千面不自覺地蹙眉,來人是她在路上遇見的那個丫鬟,從窗戶裏看見薛九九,滿臉地激動,進來都顧不得給千面再行禮,帶着哭腔道,“大小姐,您真在這裏!求您趕緊回一趟王府吧!”

九九被她激動的狀态弄得有點莫名其妙,擡頭看了一眼千面,才問來人,“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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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眼睛看不見了……”

九九聽聞此言一下子像彈出去的彈珠一樣從千面的手臂上彈了出去,拉着那丫鬟的手臂問,“你說什麽?”

“是真的,寧慧郡主哭的厲害呢……”

九九不等說完就拉着那丫鬟的手臂往外走,“走,趕快回去,我去看她!”說話聲音裏已經有了哽咽。

慕懷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眼看着九九拉着那丫鬟已經出了門,不由自主地看向千面——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習慣呢,一旦自己心裏沒有主意或者有疑惑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看一眼千面,似乎等着這個人能做替自己做出個決定來!慕懷懊惱地伸手撫上自己脖頸,這樣地依賴一個人,似乎不大好啊!

千面表情有些凝重,卻對此沒有表态,皺着眉頭望着門外面。慕懷便識相地閉嘴不問。雖然她有點小小的心慌,但終究搞不清這心慌是因為對壞事的一點心理感應還是僅僅處于,和千面單獨相處時的緊張。于是長出口氣不再理會。

作者有話要說: 痛經,死去活來!還是撐着來更了!求留言……

☆、情到深處,不能說

珪園的後院裏集中了二十幾個人,男女分成了兩邊,女的一邊是千面手下的人,男的一邊清一色都是青色長袍,是莫琪殇的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千面莫琪殇和那珪園裏時常見首不見尾的主人薛程。

千面三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的神色,當然千面的臉上一直都是那一副樣子,但難得的是,連慕懷眼中那個總是一身白衣,潇灑風流,笑意盈盈的莫琪殇都板着臉,而且看起來氣色很不好。那一身曾經美得慕懷晃神的白衣,如今看起來,倒像是孝幔一樣包裹着那個面容精致的男人,埋葬了他臉上最常見的笑意。

至于薛程,慕懷對他實在沒有很深刻的映像,只是此刻看起來陰沉的可怕,夏日灼熱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也像是被他臉上的寒氣所震懾,失去了溫度,成了透明的一束光芒,冒着絲絲寒氣。

珪園裏加上丫鬟仆人,人數不少,但在這裏最難聽到的就是流言,有些事情,若不是別人願意讓你知道的,你就很難從別人嘴裏聽到只言片語。就如自從九九被那個急急忙忙趕來的丫鬟帶去了長寧王府之後,慕懷心裏總覺得事情以一種自己難以估量的趨勢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但她就算是走訪了一邊昔日的姐妹,也沒從她們口中探聽來只言片語。

除了言清已經是主上的人這一個消息之外。因為這算不得什麽秘密,為了慶賀這意外之喜,言清送了她們幾個姐妹一人一串紅木香珠。除了慕懷之外人人都有些詫異,因為之前看起來,言清似乎是千面大人看中的人!但誰也不敢亂猜測。

以至于時至今日,他們這一群時常分散各地辦事的人被聚在一起,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是薛程先開的口,他聲音低沉,一陣一陣像響在天邊的悶雷,“我要從你們這些人中挑出一個人,派去長寧王府,做我的耳目!”

這是要監視長寧王府的意思?他們這群人面面相觑,卻誰也不敢開口議論,的确,誰也沒見過薛程發脾氣會是怎樣,但他們都見過各自的上司——千面和莫琪殇發脾氣的樣子。于是盡皆沉默。而況他們從來都是只執行任務,不分是非曲直,那些複雜的事情,自有千面莫琪殇和薛程操心。人人各司其職才是相安無事的王道。

“這個人需要有最高明的易容術,最迅捷的反應!當然最重要的是要不怕死!遵從你們自己的意思,不想去的,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最簡單的激将法,顯然不管是千面手下的她們還是莫琪殇手下的那一批黑衣的殺手,都沒有一個是怕死的。薛程于是笑了,“你們都是最好的殺手,只是去長寧王府,不知是有武功就好,還得有智慧,去獲取權利,有了權利才能在那裏站住腳跟!”他在說到“權利”二字時眼裏閃爍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的燈火一樣,幽幽地透着堅定和陰婺。

他們這一群人除了言情之外,被給予一刻鐘的時間來喬裝打扮,而後由千面言清莫琪殇三個人檢查,騙得過這三個人眼睛的人才有資格進入下一關。

一刻鐘後珪園的後院就像市井街道一樣熱鬧,有賣肉的屠夫,有販賣胭脂水粉的小販,有盛裝的大家閨秀,有提着菜籃的貧家婦女。慕華擡頭看一眼,明知這二十幾個人裏至少有她認識的姐妹,只是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她們,忽然有種茫茫人世只此一身的荒涼感,于是不自覺地看向千面。

千面蹙着眉頭站在那裏,依舊抱臂,神情寡淡,和她身邊的三個人落落不和,看起來是很孤獨,落寞,慕懷很想站在那人身邊,陪她說上幾句話,于是不自覺往她那邊挪了一步。卻見千面忽然擡頭看向她,那眼神猶如看見兔子的鷹一樣尖銳,行動也像是盤旋空中的雄鷹一樣一個俯沖就像自己撲過來,一只手捏住她衣領,把她拎出了人群,“這是慕懷!”她說。

雖然僞裝第一個被識破慕懷覺得很丢人,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即便是打扮成這樣,千面還能一眼認出自己來,心裏還是有些暗自欣喜。在她被帶到後面檢查真實身份時,看着眼前一臉認真搓自己臉上泥巴的千面,就不由自主在臉上顯出了笑意。

若是以前,慕懷肯定要因為第一個被識破,可能會被千面鄙視而懊惱好半天了,可是現在,雖然第一個慘遭淘汰,也覺得高興,于是伸手抓住千面那雙還在還原自己本來面目的手,笑問,“你怎麽認出我的?我僞裝的不好麽?”

千面狠狠白了她一眼,但是慕懷有些得寸進尺地蹭着她胳膊,“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哪裏沒做好,我可以改啊!”

千面無奈在心裏嘆一口氣,本來是有些生氣的,僞裝,不僅講究要在衣着相貌上下功夫,最關鍵的還是一個人的靈魂,眼神。慕懷裝成了白發老妪,連雙手都是枯瘦黝黑,走路顫顫巍巍,本來乍看根本就沒有破綻的,可是她看了自己一眼,就一個眼神便出賣了她的身份。

她是生氣的,自己的手下這樣容易被識破!也是打定主意要給她教訓的,然而現在看着她這樣地撒嬌弄癡,帶着玩笑地軟語哀求,還是不自覺地心裏一暖,連那恨鐵不成鋼的氣焰都滅了一半,只能淡淡道,“眼神不對!”

慕懷看自己的眼神……真是形容不出來的詭異,總之這世上,從來沒有人像慕懷地那樣看過她。千面無奈搖頭。已經弄幹淨了慕懷的臉,驗明正身,留下慕懷,她還要去千面主持事務。就聽慕懷有些憋屈地道,“我其實僞裝的功課學的不錯的!下次你別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絕不會露餡!”她似乎是有些憋屈。

想來也是,她向來有些不服輸的個性,也因此大傷小傷不斷,今日竟然是第一個被淘汰。

千面已經走得遠了,慕懷還有些失神,忽聽腳步聲響,進來一個衣衫褴褛的精壯漢子,她尚未認出是誰,這人已經自來熟地摟上了她的肩膀,氣哼哼道,“啐,言清那丫頭眼睛太毒了!竟然連老子胸口的痣都扒開衣服來檢查!慕懷啊,咱倆真是難兄難妹!”

慕懷呵呵幹笑了兩聲——就算言清不扒開你衣服看你胸前的痣,就你這大咧咧的樣,就差給自己腦門上貼上“九義”兩字來讓人認清楚了。九義卻已經手腳麻利地弄掉了僞裝,和慕懷扯起了家常,“太毒了,認準了是我,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對了,你猜下一個進來的是誰?”

話還沒完,就聽外面腳步聲響,千面拎了一個挑夫進來,九義和慕懷還在琢磨這人是誰,就見那挑夫本來是冷笑着,等看了一眼九義之後就哈哈大笑起來,但順勢瞥見千面冰冷的臉,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換上一副冷淡的表情,任憑千面一件件拆下她的僞裝!

“葛素?”慕懷試探着叫了一聲,在她的意識裏,能一口氣把喜怒哀樂愁恨等等表情都做的如此到位而自然的,大概就是只有葛素了。

“就是老娘!”葛素漫不經心地答。

千面一出去,屋子裏的人就開始鬧騰,九義和葛素就是不對付,慕懷是随時兩邊倒,鬧成一團。自打來了珪園,姐妹們很少有這樣在一起打鬧的時候,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直到外面傳來言清的聲音,“三位姐姐出來吧,外面結束了!”他們這才知道人家已經選完人了。

最終過關的竟然是流景,她早已卸了僞裝,汗流浃背,顯然除了僞裝,也已經通過了別的考核。薛程親自過去拍着她肩膀獎勵她,金珠白銀,绫羅綢緞賞了一大堆,流景站在陽光下,面上表情卻依然很淡定。薛程贊她,“榮辱不驚!”她只是淡淡撇了撇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要做勤更黨,争取早日完結!

☆、情到深處,不能說

流景很快就出了珪園,臨走之前辭行,也不過是擺着一副臭臉,好像她要走了,而人家欠了她八百兩金子沒還一樣。哭的最慘的是九義,雖然流景似乎對這場別離看地很輕,對她的哭泣更是不屑一顧,九義還是不聽勸地狠狠哭了一場。

葛素對這一切,先是大罵流景小氣,都要走了,況且已經被賞了那麽多金銀珠寶,還不拿出來給大家送一點,随後又對九義的哭泣很不以為然,最後徹底被九義的哭聲煩透了,提前離席。

慕懷一直送流景出門,流景只是在門口如釋重負一般笑了一笑,揮手道,“你進去吧,我走了!”

慕懷忍不住有些傷感,雖然也知道流景不弱,而況能通過層層考驗,說明人家堪當重任。只是當初的八個人,言清成了薛程的人,撫寧更是介于王府和薛程之間,其實她心裏也明白,撫寧是被薛程送給了王府,只是一直自欺,不願相信罷了。撫寧也是強幹的人,卻也只落得一個有名無實,伺候人的身份。

夜晚來臨,慕懷縮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于是起身煩躁地在屋子裏踱來踱去,終于還是忍不住往千面的院子裏走去。雖然她和千面,似乎是沒有以前那樣的劍拔弩張了,但還沒有到随時可以闖進她院子裏去的地步,畢竟千面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己就這樣貿貿然闖進去,會不會撞見什麽不該見的東西,從而觸怒千面。

但心裏還是憋不住想見千面的那種沖動,她只是想去看看千面在幹什麽。

到了千面的院子外面,慕懷故意地弄出很大的聲響——如果她是在和別人商量事務,或者幹些別的事情,聽見自己的聲音,也應該能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妥當了。

但卻沒想到她這一番預警,竟然從千面的院子裏驚出了莫琪殇!那個人看起來比前些日子在後院見到他時氣色好了很多,依舊是一身白衣,悠閑從容地從那院子裏走出來,走在月光地裏,衣袂飄飄,氣度潇灑,有一種震懾人心的美妙。

他笑着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打量着慕懷,“喲?竟不知千面那個巫婆這麽忙,半夜也有屬下來彙報工作?”毫不掩飾語氣裏的揶揄之意。

慕懷理直氣壯,“不要叫她巫婆!”不自覺的維護,說出口又覺得自己真是神經的厲害。

莫琪殇笑嘻嘻“哦?”了一聲,滿是調侃與輕薄,慕懷就不自覺羞紅了臉,低了頭。然而莫琪殇并沒有再問什麽,只是笑地意味深長,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千面屋裏亮着燈,慕懷進去時千面臨窗站着,她自知是打擾了千面的公事,因此聲音也有些怯懦,低頭叫了聲,“千面……大人……”還是烏龜了,不敢明目張膽叫她千面。

“嗯。”

慕懷要憋出內傷——“嗯”就完了?千面大人,您反應這樣冷淡,這樣無所謂,叫我怎麽接話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您,您好歹說句話嘛,罵人也好,還有解釋的機會!只一個“嗯”字是什麽意思呢?

“呃……”慕懷斟酌着怎麽開口,就說“我只是很想你”?估計千面聽了會說“哦”,然後又沒了下文;或者說,“我睡不着順路過來看看你”?估計千面會說,“嗯”。那自己照舊是沒話說!要不就說,“我來找你是有事!”,她估計會說“哦?”,然後等自己說出是什麽事……和一個很冷很不愛說話的人相處真的很難啊!慕懷糾結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

千面看着眼前的慕懷只是一遍一遍摸着自己的脖頸,表情很郁悶,眉頭蹙地很緊,似乎有些緊張,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反正這人想的東西總是亂七八糟不着邊際的事情,于是先開口問,“你找我,有事?”

慕懷斷料不到千面會先開口,被千面的聲音從自己複雜的思想裏拉回來,慕懷“啊”了一聲,臉就紅了,趕忙答應,“沒事沒事!”又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沒事,千面可能會直接讓她回去睡覺,于是趕忙改口,“不不,有事,有事……”

嘴裏說着有事,但在那裏支支吾吾呃啊嗯啊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千面就有些郁悶了,這人是習慣性半夜發神經麽?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算了,還是自己先說吧,于是咳嗽一聲,慕懷很識趣地在聽到千面咳嗽時止住了自己滿腦子胡亂奔跑的野馬,擡起了頭。

“你明天和九義去出去一趟!”

“啊?!”這是什麽事情?自己大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聽這樣一個任務,還是明天!

“嗯。”

呃,您能不能回答地更簡短一點,當然是腹诽。

千面看着慕懷臉上夾雜着失望震驚和委屈的表情,一時也有點回不過神來,低了頭沉默了一尚,擡頭看見慕懷似乎有些淚意,忍不住道,“慕懷……”

“啊?”慕懷從委屈裏回過神來,答應了一聲。

“發生了很多事情,你最好和九義先出去一趟!”千面蹙眉。沒辦法,真是看不了慕懷含淚的那一張臉,一臉的委屈模樣。

“發生了什麽事?”慕懷吸吸鼻子。

千面嘆一口氣,“我覺得……主上生了反心!”自知這話不能亂說,畢竟是自己猜測,薛程并沒有明确說過什麽。但還是想把自己心裏的憂慮說出來,慕懷是個傻乎乎的人,若不和她說清楚利害,她做事總沒有分寸,指不定闖出什麽禍。

“反長寧王府?”慕懷問一句,但覺這其實和自己沒有關系,不管珪園是效忠于長寧王府還是要反了長寧王府,自己要做的事情還不是替珪園出力?

“主上的反心,若長寧王府稍有察覺,珪園便在風口浪尖,他們要清理的,首當其沖就是你們這些為珪園出力的人。”

“我知道了……”慕懷點點頭,“那你呢?”

“我?”千面冷冷反問,“我自然是忠于主上。”她是自幼在此長大,深受薛程恩惠,因而薛程是效忠于長寧王府也好,要反長寧王府也好,她也只得效忠于這一個人。

“我也是!”慕懷破涕笑道,“反正我總是聽你的話的!”說罷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在千面唇上落下一個吻,雖然是偷襲成功,但也覺得有些挫敗!親一下吧,還得偷偷摸摸趁着千面毫無防備的時候!

但不管怎麽說,看起來很厲害的千面,在你直直看着她并且無限制靠近她的時候她總會有一刻的失神,這失神的片刻親一下是足夠了!

慕懷正揚起嘴唇得意笑着,忽覺得被人拉了一把,忽的一下跌進了千面的懷抱,而後唇上一暖,下意識的掙紮。

“嗯……唔……”

卻被人直接按在了牆壁上,只覺得有一只手捧上自己的後腦勺,使自己的頭擡起來,迎合着面前黑衣的人熱情的吻,心跳有些失速,呼吸有些不暢,想張開嘴巴來吸氣,卻在張嘴的瞬間感覺有一只溫熱的東西順着自己的口腔滑進來,作為一個已經有了經驗的人,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麽!

她不明白的是,千面上一次不是還什麽都不會麽,怎麽現在就這麽有技術了——她粗糙的舌苔溫柔地滑過她的牙齒牙床上颚最後觸上自己的舌尖……慕懷覺得有一陣奇怪的顫栗随着千面的動作在渾身四肢百合裏亂竄,千面卻還不罷休,直至她覺得不止嘴巴裏,就連身體裏都流竄着千面身上那種淡淡的,清冷的,卻獨特的味道,直到她覺得再不呼吸自己就要窒息而亡,她才開始唔唔叫着掙紮。

千面這時候才放開她,冰涼的大拇指拭去她嘴角遺留的親吻留下的暧昧的痕跡。慕懷紅着臉大口大口地喘氣,瞥一眼只是臉色微紅,依舊氣定神閑的千面,暗想這哪裏是親吻,這是明晃晃地謀殺啊,仗着她武功好,氣息更悠長,就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感覺……要真是窒息而死,那她慕懷的臉面就被人踩在腳底了!

千面看着面前人臉紅的樣子,一雙眼睛還氣呼呼瞪着自己,有些好笑,挑起嘴角冷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五歲的時候,別人演一遍回風十三式,我就學會了九式,七歲的時候……”

慕懷臉上神情還是呆的,腦子有些混沌,心想,這和你突然把我親的喘不過氣來有什麽關系?不對!這是人家在炫耀——那麽複雜的武術招式人家小時候看一遍就會,那麽親吻這回事,人家自然是一學就會!

千面大人,作為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你這樣的争強好勝,連親吻這回事都要争一下高下,而且還拿它跟武術相比,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幼稚?

但慕懷很快也就想起了一件事,笑起來,湊在千面耳邊問,“那千面大人……是不是真的是甜的呢,我的唇吻起來?”

提起這茬事兒,千面的臉色果然瞬間就冷了下來,慕懷不覺就感謝九九那個丫頭給自己講了這件事。

“你出去!”千面冷了臉道。

“親完就翻臉,你也太……”慕懷看着千面窘迫的臉就有些得意過頭,想起什麽說什麽,完全忘記了千面是頭會吃人的獅子。

“出去!”千面的氣焰盛起來,慕懷自覺玩笑是開得有點過頭,趕忙道歉,“對不起!”完全是一副真誠的态度,而後看着千面稍微緩和了的臉色,故技重施,親了千面一下,拔腿就跑。

然而她的速度怎能比得過千面,她還沒走到院門處,千面已經堵在院門口了,黑衣獵獵,像是狩獵的高手一般!逃脫無望,慕懷便笑嘻嘻看着千面道“那我喊人了,我敢肯定能在你抓住我之前叫醒院子裏的人!”說着張嘴就要叫,千面頭疼地伸手制止,讓開門,冷冷道,“滾!”

慕懷不敢從千面眼皮子地下溜過去,雖然放着大門,卻還是躍上牆頭,翻牆越戶地走了!

千面大人果然還是愛面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勤快吧!兩章呢!五千多字啊……

現在慕懷偷親她千面就很生氣,以後慕懷千面親一下她,她就以其身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慕懷後悔主動挑逗!

感謝女皇陛下……

☆、情到深處,不能說

千面在院子裏踱來踱去,明知手頭的事務有一大堆,卻靜不下心來處理。已經是下午時分,日影有些斜,照在人身上的陽光懶散而溫暖,院子裏是怕人的寂靜!

忽而就覺得有些寂寥,從而想起慕懷來,她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弄出點聲響來的吧。已經是這個時辰,不管是她出發之前一定要飽餐一頓,還是九義出發之前要飽睡一頓,估計都已經解決完出門了。

是因為慕懷不在,忽而就覺得寂寥了?千面蹙眉,真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慕懷這個名字就時不時跳進她的腦海,就如同慕懷那個人的身影一樣,時而是輕快地,時而是倔強的,時而是委屈的,總在人面前晃來晃去!

她關心每個人是沒錯,只是對慕懷似乎是過了一點,就連莫琪殇都說,自己對慕懷是關懷太過,縱容太過了!

這一次就這樣把慕懷支出去,不知那丫頭又會怎麽想呢!但是又不能放心地将她留在珪園,除了她有一身本事堪當重用,應該被派出去做事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呆在珪園,留在自己身邊一點都不安全。

言清成了薛程的人,雖然慕懷是她的好姐妹,但她若随便在薛程耳邊說上一兩句不該說的話,慕懷就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現在薛程很不好,就算是得力臣子如她千面,也不敢和他硬碰硬。

只能把慕懷指使出去。

她還在院子裏踱着步,門外進來薛程的人,恭敬地躬身行禮,“千面大人,主上請您過去一趟!”

薛程的屋子在珪園西邊的外面,獨成院落,閑人進不去。她才進去就聽得什麽東西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不由的蹙了蹙眉頭,頓住了腳步。來請她的人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帶着她繼續前進。等把她引到正屋的門口,朗聲往屋裏禀一聲,“主上,千面大人到了!”就自己退了下去。

屋裏沒有回應,千面站在屋外,就沒有進去,只是蹙眉聽着屋子裏呼吸聲,一個浮躁雜亂而急促的,應該是薛程的,他方才砸了東西,該在氣頭上。另一個呼吸沉穩壓抑,像是在極力地忍耐。珪園裏能在這屋子裏進出的也就那麽幾個,若說屋子裏的另一個人莫琪殇,卻說不過去,薛程很少在他面前發脾氣,可是除了莫琪殇還有誰?是言清?也覺得不應該,若是屋子裏的人是言清,在薛程發脾氣的時候,以她的性格至少會辯解兩句。

她還在思量着,就聽耳畔呼地一陣風聲,是什麽東西快速劃過空氣的聲音,她一驚,緊接着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鞭子擊在人身上的聲音,和一聲猝不及防,來不及收斂的痛呼——屋子裏的另一個人真是莫琪殇,他的聲音千面認識。

只是為什麽,薛程會這樣對待莫琪殇?

屋子裏很快就只剩下一片混亂的呼吸聲和鞭子擊在人身上清脆的聲音,千面蹙眉,離屋子遠一點,以便也能離那熟悉的聲音遠一些,但屋子裏的聲音那麽清晰,而她的耳力又不弱,直到她站在了兩丈外的院門邊,屋子裏的響動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最終屋子裏的聲音停下來,只剩下兩個人輕輕重重交錯的呼吸,最後連那呼吸聲都平息下來,一切歸于平靜,下午的陽光懶洋洋照着大地,世界靜谧,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千面,進來吧!”屋子裏的薛程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千面推門進去,首先被屋子裏濃重的汗味和血腥味混雜的氣息給撲了個滿懷,輕微地皺了皺眉,繞過屏風,低頭向坐在上面的薛程行禮,言清就站在薛程身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仿似不認識千面這個人一般。她始終一言未發,斂氣摒神,難怪自己沒有察覺。

屋裏空地上跪着的,确實是莫琪殇。

他額上腫起了一個大包,傷口破了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身子四周是散落的碎瓷片。雪白的衣裳上沾了血跡,已被撕裂了好幾道口子,透過那褴褛的衣衫,可見他前胸後背上猙獰的傷口,是被鞭子抽開的口子,都破了皮,嚴重的地方深深一道溝,血流地太快凝結不了,還在汩汩往外滲。兩只手攥地死緊,垂在身邊。低着頭,鬓間的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滑落。

薛程陰陰笑了一聲,而後起身從座位上走下來,站在千面眼前,道,“咱們沫流國西與羌羽接壤,東與奎泗國相鄰,東邊的戍邊将領,和我都是長寧王府的走卒,我的意思,是想和他說點體己話,而他!”說着一指地上跪着的莫琪殇,“他說我不能私交戍邊将士!你說呢?”

是想借着邊境沖突的機會給長寧王府使絆子麽?

“屬下!”她才說兩個字,就感覺地上莫琪殇投向自己的殷殷目光,然而她還是暗嘆口氣道,“屬下唯主上的命令是從!只是……”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薛程反問。

千面毫不猶豫道,“不,屬下不知主上的打算,不敢妄斷!只是琪殇說的也對,我們不能私交戍邊将領,一旦被查出來,我們和長寧王府都只有死路一條!”

“哈哈!你是在試探我?”薛程面色一冷,“發生那樣的事,慕懷,我還能為長寧王府賣力?我要的是長寧王府徹底聲名掃地,我要他滿門抄斬!”

“長寧王府在朝廷勢力雄厚,我們暫時奈何它不得!如果我們謀劃的事情敗露,長寧王府有的是手段把所有罪責都推到珪園的頭上,那時清除珪園反倒是名正言順。還請主上三思。”是莫琪殇聽到這裏插上一句,完全無視薛程瞪向他的目光有多痛恨,完全有可能跳過來給他一記耳光。

“我們這樣刻意使朝廷懷疑長寧王府,到時候一定有一幫人因為交情或者利益關系來保護王府!倒不如先讓長寧王府的舊交放棄長寧王府,使朝廷漸漸對長寧王府起疑,而後我們在從中動作……”千面道。

“好!你說的對!”薛程站直身子,“讓你手下得力的人手去辦!還有流景,要她盡快混進王府!”

“是!流景很有分寸,一旦有消息就一定會設法和主上聯系。”

“下去吧!”薛程伸手扶額,眼看千面就要出門,忽又轉身道,“千面,你是否覺得我不近人情,心胸狹隘?”

“屬下沒有!”千面轉身躬身回答。

薛程揮一揮手,“你下去,順便帶着他!”一指還跪在地上的莫琪殇。

莫琪殇跪地太久,以致被千面攙扶出了院子,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直到離那座院子遠了,他才落寞笑道,“老了,不中用了!跪一會就覺得膝蓋疼的厲害!”

千面蹙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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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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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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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