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林念寒和林念軒從言輕易那裏回到家中,

坐着閑來無事的林念寒,想着晚飯時間還早,摸了摸桌子,看了看早上在鎮子上買的布料,又拿了林念軒點衣裳比對。

雖然原身縫補的技術極其過關,但架不住她笨手笨腳。

比對了許久,拼接這原身的記憶,終于剪下了差不多模樣的規格下來。

穿好了針線,林念寒開啓了蜈蚣走線法。

一小件衣衫足足花了林念寒半個多時辰。

這真不是她這種現代穿越人士做得活計。

幸虧她穿越到的是普通農家女身上,而不是什麽繡娘。

否則,她應該還會再穿越個一遍也說不定!

林念寒只做了林念軒的裏衣,便再也熬不住了。

這做衣服的時候還是要找會村長裏的嬸子來做,這才靠譜。

否則明日念軒便要穿着身上的破棉襖去學堂了。

就在林念寒極其頭疼的時候,林嬸手裏提着一個木桶走了進來,看着還很是沉重。

林嬸雖有三十年紀,卻皮膚細膩,身姿豐穎,舉手投足間也是城中人的氣息,這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林念寒記得在原身父母在世時,家中父母和林嬸經常來往,便是在家中父母過世之後,林嬸也是經常上門探望幫扶原身姐弟倆。

林嬸的兒子也有自己的小魚船,每日出海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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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船太小,經常捕不到什麽好的海貨。

“念寒,你這是怎得了?頭疼嗎?”林芹放下了沉重地木桶,用袖子擦了把臉,剛挑完海貨的他臉頰起了一層薄汗。

林念寒嘆了口氣,提起笑臉起身相迎,“也不真的頭疼!林嬸,怎得下午有空閑過來,不用去鎮子上賣魚嗎?”一般都是清早時分,捕魚船回來,挑了海貨,一些送去飯館,一些自個拿到鎮上去買,能得個好價錢。

“早上本是要去的,這不是今天捕到這些那哥魚太多了!挑不完吃不完,鎮子上那些人又不愛吃這個魚,沒法子,盛兒便挑了些好賣的去鎮上賣了,我在家将那哥魚挑出來,想着分你一桶,你也好改善改善夥食。”林芹也很無奈,每次兒子漁船回來,總是挑掉好些廉價與不識的海貨,今日卻是極其的多。

林念寒往地上的木桶一看,這不是那哥魚嗎?

那哥魚可以油炸,紅燒,最重要的是可以做魚丸!。

“林嬸,這些都給我的嗎?”林念寒立馬将做衣服的事情抛諸腦後,來了精神。

“是啊,都是些便宜廉價,給人都不要的的海貨。”

“那可太好了”林念寒想做成魚丸,到時候到鎮子上擺個夜攤,這個魚丸可以做配湯用。

到時候做出來,當做新研究的新鮮吃食送給李先生與村長品嘗一番。

林芹看到林念寒見了如此廉價的那哥魚也能如此歡喜,心中起了悲戚,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天之嬌女,現下卻要在此受這等苦,也是她家中太過貧窮,對念寒照顧不周,“念寒,林嬸等會回家裏,再拿些新鮮的丁香魚給你,你好煎了雞蛋吃。”

林芹又定睛看了眼嫣然一笑的林念寒,發絲随着微風而動,雖然一身粗衣,但也難掩其美貌。

林念寒過些日子及笄,便也是可成親的大姑娘了。

只是龍鳳之女,怎能配那……

林芹想到這裏,便又是一陣心酸。

“林嬸,不必了!新鮮的丁香魚值錢,拿去賣了才是好,再說這那哥魚可是好東西,做了出來,可美味了。”林念寒可不知曉林芹心裏的想法,只想着這那哥魚做成了,能不能賺到錢,才是她所希望的,“到時候我做好了,送些給嬸子嘗嘗。”

“那成吧,我給你提到廚房吧?”林芹雖然對這魚不把有任何的希望,但念寒這孩子開口了,她也沒有不聽的道理。

“謝謝林嬸了。”林念寒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小,這一大木桶那哥魚,她還真是提不動。

林芹輕輕一提,便将大木桶提了起來,跟着林念寒到了她家的廚房。

“真是勞煩林嬸了,我拿個桶來接換吧。”

“不用麻煩,我家木桶多得是,你且用着,魚吃完了,再拿來還便是了。就是放你家中用了,也是無妨的。”

“林嬸請到廳子做一會吧,念寒倒杯水給嬸子解渴才是。”

家中是無茶的,林念寒倒了杯白水遞給了坐在桌案椅子是林芹。

林杏接過,喝了一大口,還真是解渴,“念寒,你是要準備做衣服?林芹見廳子中央的桌子上擺着布料,便走了過去,看到散亂的布料上面還有一件縫好了的裏衣。

林芹拿起一看,便知是林念軒的尺寸。

“是吶!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可真是愁人。”林念寒記得原身也沒正經做過什麽衣服,她又是現代的青年,女紅這技術,她倒是不在行的,“剛林嬸不是問我是否頭疼嗎?我便在頭疼它了”說到這裏林念寒潔白的臉又浮起愁容。

林芹拿起來一看,這真是蜈蚣走線,越走越歪。

随即又轉念一想,念寒是那裏來的錢買布料?

林芹心裏一沉,黑了臉,“念寒,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想姐姐是教過你這些道理的吧?”

林念寒知道了林芹心裏的想法,微微一笑,“林嬸,您家今日早晨之事您該也聽說,村長做主讓大伯把打蚝場還我了,我這兩塊打蚝場一人可打不完。”

“這不,劉嬸知道以後,便向我租了打蚝場,我這才有錢買這些的,雞鳴狗盜之事,我是萬萬不敢做的。”原身一家雖然是貧窮之家,但對姐弟倆的教育卻是實打實的,不僅如此,原身的娘還教了原身禮儀走姿等一切。

林念寒也想不通,學這些富貴之家的規矩做什麽。

早上林念寒家中的事情她也道聽途說了,都是她家離得遠些,現在過來,也是想問個究竟。

不成想卻能将打蚝場給要了回來。

只是那林舉升不是善罷甘休之人,還是要提防才是。

林芹抹了眼角的淚水,“那便好!你這布料交給嬸子了,嬸子下午無事可做,保證下午便給念軒做一身漂漂亮亮的衣服出來。”

“那真是感謝嬸子了!”林念寒真心實意地對林芹行了個謝禮,“嬸子且坐着慢慢縫便是,我去将那哥魚處理了,做新鮮吃食給嬸子吃。”

“好,你且去忙。”林芹拉過林念軒開始用手量起了尺寸。

林念寒讓林念軒好好配合林嬸。

自己便去院子拿了數條那哥魚。

先起竈火,坐上一砂鍋的水,便開始處理魚了。

先将幾條魚鱗以及魚頭都去掉,取出內髒不要,接着片下兩片魚肉,去除魚皮,魚骨頭棄之不留。

刀口斜擺,慢慢地一點一點刮出魚肉。

等到幾條魚的魚肉全部刮出來,刮出來以後仔細查找魚肉中有沒有小魚刺或者魚鱗,剔除幹淨以後便開始将魚肉剁成魚蓉。

剁成的魚蓉放進瓷盆裏,加入澱粉,細鹽,蛋清。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步驟。

便是将魚蓉進行攪拌,攪拌過程中将魚蓉進行摔打,分三次加入泡好的蔥姜水,然後攪拌一直到魚蓉粘稠為止。

将攪拌好的魚蓉抓些在手裏,在手中來回捏成圓形,從虎口擠出,用勺子挖下來,放入熱水中。

等到所有魚丸都浮出水面,魚丸便可以了。

林念寒将砂鍋端起到廳子。

林念寒将撈起全部撈了起來,放到一旁的大瓷盆中,潔又拿上十幾顆魚丸投入一旁的砂鍋裏,将洗過的小芹菜切碎,撒入一些細鹽,魚丸便好了。

這些足足花了林念寒一個多時辰,也是個精細活。

“可真香!”林芹放下做好的衣服,“你這做得什麽好吃食?”

“林嬸,這便是那哥魚做出來的。”林念寒取過林念軒擺的碗,拿大勺子舀了幾顆在裏面,再加入些湯,遞給林芹,“我給它取名為魚丸。”

“可真像是湯圓,白白的,還圓乎乎的。”林芹把碗接了過去,舀起一顆潔白如瓷的魚丸,聞了聞,實在聞不出來是那哥魚的味道,“念寒吶,這真的可以吃嗎?不會鬧肚子吧?”林芹實在不敢下口,可這味道卻是極其鮮甜。

“林嬸可大膽吃吧,包您吃得歡喜。”

林芹見林念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作疑,将魚丸咬了一口。

這一口潔白咬下去彈性十足,脆而不膩,魚丸裏頭的湯汁迸發出來,鮮甜不已。

“可真是彈牙,脆口,一點也吃不出是那哥魚的味來。”林芹第一次吃到用無人問津的那哥魚做出來的新鮮食物,還很是美味。

緊接着又将碗裏的幾顆也全部下肚,湯也喝得精光,“實在是太好吃了。”林芹把心滿意足地把碗放回桌子上。

想想,從那件事發生後,她已有十幾年未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林嬸,你覺着這魚丸若是拿出去賣,可能賺錢?”

“那是自然的,這丸子誰吃誰歡喜,就是那鎮子上的富貴人家吃了,也是要給足足的賞錢的。

“林嬸,是這樣的。今日在我這吃的魚丸你先不要往外說出半句,等我将這些魚丸拿到鎮子上賣,若是賣成了,以後可是大買賣,賺得了大銀子,屆時我将做魚丸的法子教給林嬸,這魚丸子以後便是林嬸獨家的買賣了。”林念寒是念恩之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才是。

一聽到可以賺大錢,林芹也不免醒神了起來,當下站了起來,握住林念寒的手,“你放心,林嬸保證連你林盛哥也都不透露半個字。”

“只是早上之事,我想你那狠心的大伯定不會如此輕松便過去了,你千萬要提防才是。”林芹始終放心不下。

“還請林嬸放寬心,村長在隔壁,想來大伯也不太下造次了。”

“對了,林嬸這可有紫菜賣?”林念寒記得是有的,就是忘記是哪裏有得賣了。

“隔壁村長盛産紫菜,你要啊我去給你買上一斤來。”林芹很少吃紫菜,但知道紫菜怎麽買好吃。“還是要那頭水之菜才好。”

“又是勞煩林嬸了。”林念寒桃出了五十文,便要塞給林芹。

“這是做什麽?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存起來!買紫菜十問便夠了,可以買上兩斤呢。”

“林嬸不可再推托了。”林念寒拿了十五文,放到林芹手裏。

“好吧!我也不推托了。”林芹看了看天色,“天也要黑了,我得回家做飯去了,你也做飯去吧。”林芹拿起還沒做完的布料,“念軒的棉衣我做好了,我還将念軒的鞋子拆了,重新上了布,其餘的我今晚回去給你做出來。”

“有勞林嬸了。”

林念寒送完林芹,便開始做起晚飯。

蒸了米飯,煎了幾條那哥魚,和着剛才的魚丸湯。

擺上了桌子上,和林念軒用起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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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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