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公主的刁難

過了許久，衆人才回過神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林姑娘，怎會有興致為蕭小姐伴樂呢？”林岫煙旁邊的一個女子問道，京城人皆知林岫煙從未給誰伴樂過。

“大概是……”她眼前晃過掌鼓間翩若驚鴻的身影，“大概是因為這天下無雙的舞姿。”

人群中對蕭青蔓的贊美已然勝過蕭青薔，聽到這延綿不絕的溢美之語，晉陽心中不由地略有些浮躁，蕭青薔一舞驚人的時候，她表現卻也是很平淡。

人們口口相傳的草包廢物，突然間變成了舞技高手，反差着實有點大。

“幸好當時，公主同意讓蕭青蔓表演，錯過了怕被輩子都不定能見到。”方惟生在李煥然旁邊唏噓道。

“可不是麽，當時那邊那個家夥還極力反對來着。”方惟生旁邊一個瘦小的男子，努努嘴指向對面那個當時奚落蕭青蔓的世子。

“方才有人念到前朝詩人武平一的《妾薄命》，其中那句‘有女妖且麗’簡直就是為蕭三小姐而寫，那雙眼睛真是将在下靈魂勾了去。”又一相貌清秀的男子湊了過來，贊嘆道，一臉的神往之色。

方惟生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可惜喲，這蕭小姐就是煥然的咯。”

哥兒幾個一聽，搖搖頭散了開去。

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被晉陽聽了去，招招手，讓身邊丫鬟湊過來，附耳說道：“公布最後結果吧，該賞賜的賞賜，還有下議論比賽。”

“是，公主”那丫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到正前方，念到：“各位靜一靜，接下來由我來公布此次舞技比拼的結果。”

“甲等，太尉府三小姐蕭青蔓，賞紅珊瑚一株，和田如意一雙，八寶玲珑簪一支。”

“乙等，太尉府大小姐蕭青薔，賞玉如意一雙，精雕蝶弄海棠手镯一副，镂空翡翠耳墜一副。”

“丙等，禮部尚書……”

丫鬟念一個，就有一群侍女端着托盤依次來帶宴會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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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蔓站起身來，信不走到最前面，絲毫不理會蕭青薔投來地怨恨目光，“多行不義必自斃”，蕭青薔身體力行了這句話。

“媳婦兒好棒！”一直安靜的李夜白突然瘋瘋癫癫起來，拍起手，歡快地沖着蕭青蔓喊到，有轉過來嚴肅看着晉陽，一本正經說道：“媳婦兒，棒，東西，不夠。”

李夜白嫌自己給蕭青蔓的賞賜少了，晉陽蹙眉，一臉驚訝地看着向自己讨賞的皇弟。

皇弟雖癡傻，對卻大多數女子都抱有敵意，偏生對這蕭三小姐甚好，向來甚少開口要過東西的李夜白，竟也向她開口。

李晉陽摸了摸了李夜白，柔聲說道：“皇弟，賞賜是預先定好，若是額外賞賜，會惹來不少麻煩，皇姐私下給單獨賞，好不好?”

李夜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李晉陽将這歸咎于蕭青蔓教唆的，看着被一群官宦子弟圍着的蕭青蔓，有點礙眼。

李晉陽不喜蕭青蔓面罩薄紗，直覺得礙了自己的眼，那露到外面的雙勾魂奪魄眼，如狐媚子一般專門勾引男子，如今卻讓一個這般水性楊花，品行不端的女子參加海棠宴，還讓她勝出，想來全是她的過錯，是一個官家未婚子女就發請帖，往後自當一一篩選避免海棠宴魚目混珠，什麽樣的人都能進。

李晉陽越想越是不滿，于是直言不諱道：“三小姐何以将臉遮起來。莫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還是覺得我這公主府家小業小，三小姐還不放在眼裏？”

薄紗覆面，一陣風吹過，那面紗緊緊貼在蕭青蔓的臉上，勾勒出精致小巧的五官，原本湊到她跟前的男子，聽到公主的話後，一該一副殷勤嘴臉，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眼中竟有幾分對她嫌棄的意味。

蕭青蔓心中直搖頭，感嘆一下這人趨利避害的本行，倒是也感謝晉陽這三言兩語就把這群蒼蠅給吓跑了。

只是有一事不明白，自己何處得罪這公主，竟然對自己百般挑剔，但縱使心中有再多疑問，蕭青蔓亦是不能開口說出來，于是莞爾輕聲回答：“回公主，青蔓有幸參加公主的宴會，自是十分歡喜，只是大周律法白紙黑紙寫着，已有婚約女子出行在外，必然要将臉遮住。青蔓與安南王已有婚約在身，理因嚴守大明律法，才能當的安南王之妃。”

蕭青蔓所言皆在情理之中，晉陽原想再挑挑刺，但是律法擺在眼前，就連她身為大周公主也動不得，皇室子女知法犯法與庶民同罪，又是甚至還要重上三分！晉陽已把髒像是扇在棉花上，軟綿無力，自己突然洩了氣，若是繼續刁難蕭青蔓就，擺明在同她置氣，若是日後傳出去，人們也只會說她李晉陽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将自己與李煥然的婚事和盤托出，一瞬間，蕭青蔓感覺如芒在背，一雙雙幽怨的眼睛在自己身上瞟過。

不愧為衆女子迷戀的對象，這吸睛程度真是不凡！

蕭青蔓幾句話讓李煥然心情大好，自己這未過門的媳婦兒當真是極好的，為人處事處處為自己着想，見過數次，自己竟不知蕭青蔓如此愛慕自己，不僅如此，單算她這天下無雙的舞技，亦是不凡，确實配的他，自己曾經說過普天之下，絕不娶平凡女子，在場的衆多女子除了林岫煙琴技超然，皆是略有文才，京城只要是出名的茶會，一抓一大把，着實平平了點，配配一般官宦公子還行。

要豔就要最豔的！要美就要最美的！

李煥然滿意地審視着蕭青蔓，絲毫沒有主要到一旁的弟弟，眼中妒火燒的正旺！

婚約？婚約！真是該死，這女人居然恬不知恥地就這麽正大光明地宣揚出來！她難道不知道收斂麽！難道不知道自己在這麽！怕是有朝一日，她也會躺在李煥然旁邊挑逗他！勾引他！

不，不會的，她若是真的那麽在乎李煥然，又豈會接受自己的東西？

女人眼底的不屑，他看的清楚，呵呵，我的好哥哥。

李夜白轉頭瞪着滿眼笑意看着蕭青蔓的哥哥，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忍不住地便多灌了自己幾杯酒，愈看愈覺得礙眼，索性那酒杯的手一抖，杯中的酒撒到李煥然的錦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