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對峙

蕭鐘山指着蕭青蔓，怒火中燒，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沈氏悲痛地站在一旁，一邊為蕭鐘山順氣，一邊指着蕭青蔓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個不孝女，在海棠宴做出如此丢人顯眼的事情，還恬不知恥的在這要理由！”

蕭青蔓将她一閃而過地幸災樂禍收入眼底，不屑地哼了一聲，質問道：“你是何人在這對本小姐指手畫腳！”

沈氏将眼睛瞪如銅鈴，難以置信看着以往在蕭鐘山面前軟弱如兔的蕭青蔓，胸中怒火騰燒，說道：“我是你娘！你這個不孝女。”

“娘？”蕭青蔓斜勾氣一個冷笑，雙眸如鋒銳的鷹眼盯着沈氏，雙唇微動：“據我說知，我娘早在十年前已經入土為安，有媒妁之言，父母之約，合了八字，下了聘禮，八擡大轎擡着，随我爹游城一周，被我爹親自背下轎子，拜了高堂，喝了交杯，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過區區一姨娘，有何資格站在面前對我，對我說三道四！”

蕭青蔓字字誅心，硬生生将沈氏心中不願她人提起的事情揭了開來。

沈氏氣得混身發抖，右手指着她，不停地“你……你……你……”卻是沒有一句能反駁的話。

“哼，倒是牙尖嘴利，做出這等有損太尉府顏面的事，還有顏面站在這提到你生母，簡直為她蒙羞！”蕭鐘山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恨不得自己沒有生過如此丢盡族中臉面的孽女。

蕭青蔓不怒反笑，問道：“爹爹還是沒有告訴為何讓我跪下，為何會有損太尉府顏面的理由。”

蕭鐘山又一次揚起了手，下意識的想要往下拍，然而剛剛桌子卻已經被他拍碎，擡起的手，又生硬的收了回去，蕭青蔓暗自咽了口唾沫，若是這巴掌拍在現在的小身板上，怕是一個月下了床。

“怎生了你這麽個東西，丢臉丢到全京城去了，如不是有人報信，我居然不知道你還幹出勾引他人之事，若非公主發現及時，那珍珠豈不毀了清白，雖是丫鬟，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怎麽做出這樣畜生之事。”

見自家爹爹如此煞有其事，深信不疑的模樣，一股悲哀從身體蔓延開來，蕭青蔓泛起淚水，強咬着下唇，固執地不讓它掉下裏，直到把眼淚逼回去，一臉傲氣地看着蕭鐘山，毅然決然責問：“爹爹年輕時征戰沙場，如今混跡于官場，原是這人情世故當是比女兒懂得，衙門判案亦要收集證據，明察秋毫，爹爹斷家案卻聽信讒言，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親女，妄為人父！”

蕭鐘山看着挺起胸膛，滿臉正直的三女兒竟說不出話，當初聽到有人來禀報，除了憤怒沒有絲毫理智，聽蕭青蔓話确實發現自己有失公正，在加之沈氏在一旁煽風點火，更是斷了腦中最後的一根線。

“胡說，當時……當時……那麽多人在場，你還要狡辯。”見蕭鐘山神情出現松動，沈氏一絲慌亂，已是氣急敗壞。

“閉嘴！本小姐與爹爹說話，沈姨娘插嘴怕是不妥。”蕭青蔓一個淩冽的眼神掃過去，沈氏吓得乖乖閉上嘴，心中忿恨不已。

葉姨娘在一旁笑兒不語，坐山觀虎鬥，不論沈氏還是蕭青蔓誰輸誰贏，只要不損害女兒的利益，随她們如何撕。

蕭青蔓掃過幾個姨娘，觀察幾個姨娘的表情，只有柳氏端坐在一旁，神色無常地含着笑，感覺到蕭青蔓在看自己，輕輕颔首，表示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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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懷孕之事，蕭青蔓就覺得此女不凡，若是得閑，應當去麗華苑會會這位柳姨娘。

蕭青蔓整理好衣服，走在蕭鐘山面前，與他對視：“若是爹爹不信我，不如把珍珠喚來女兒當面與她對質如何？”

蕭鐘山仔細想想，喊來身邊的老管家，吩咐道：“将珍珠和兩位小姐請過來。”

“是，老爺。”老管家匆匆離開，出了門去。

蕭青蔓見老管家走遠，不理會沈氏狠辣地眼光，自顧自地坐到蕭鐘山旁邊的位置，父女兩各據一邊，皆是雙手放在膝上，挺直了腰板，端坐着，一言不發。

蕭青薔到正廳時，廳中有種詭異地安靜，按照她的想法，蕭青蔓應該在大廳跪着，被爹爹訓斥。親眼所見卻是一臉冷靜坐在主位，爹爹在另外一邊主位坐着，她後面跟着哭的眼睛紅腫的珍珠，和一臉看好戲的蕭青菀。

蕭青薔本想着義正言辭地控訴蕭青蔓，此時怕不能的，于是她用袖子遮住，在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眼睛一下就鋪滿水汽，快速上前幾步，撲到在蕭鐘山腳邊哭訴道：“爹爹，你可要為珍珠伸冤啊，珍珠平時就機靈單純，确是被有心人陷害的。”

珍珠見自己小姐先發制人，自己也普通一下，直直地跪下，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痛苦流涕：“老爺，珍珠直到錯了，珍珠不應該聽三小姐的，做出有損太尉府顏面的事。”

蕭青蔓一言不發，戲谑看着主仆二人逢場作戲。

命沈氏将蕭青薔扶起來，簫鐘山看着跪在廳中的珍珠說道：“等會兒問話，你要如實回答，若是有半點虛假，絕不姑息。”

珍珠怯生生地回到道：“是，老爺。”

“你說是三小姐指使你的，可有什麽證據？”

珍珠激動地頻頻點頭，肯定道：“有的，老爺你看這紙條，這是從薛公子懷中掉出來的。”

珍珠從懷中掏出，當時蕭青薔給她的紙條，當時薛寶貴醉酒從懷裏掉出來，她撿到地，晉陽公主看了後也沒從她手中拿走。

蕭鐘山命旁邊侍候的丫鬟将紙條遞過來，見着上面寫着一個“蕭”字，蕭鐘山将紙條遞給蕭青蔓：“你說說看。”

“寫一個蕭就是我做的，難道當時在場的就我一人姓蕭麽？大小姐三小姐難道随母姓麽？”蕭青蔓勾起唇角問道。

珍珠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看着蕭青蔓，大聲喊冤：“三小姐，你何苦害珍珠！”

“呵，你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害你？”蕭青蔓擡了擡眉毛看着珍珠。

“因為……因為……”

三小姐有理由害她麽？自然有的，但是若是把這個當做理由，恐怕難平蕭鐘山怒火。而且，這太尉府哪個不知，她是沈氏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