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李夜白的無奈

李夜白聽了蕭青蔓的話,在黑暗中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沉默了半響,摟着蕭青蔓跌到床上去。

蕭青蔓意圖掙脫開禁锢的雙手,不禁再次感嘆這身子的羸弱,即便是自己緊趕慢趕,也是柔弱不已。

突然蕭青蔓将在李也白的懷裏,她感覺到李夜白将自己的整個埋進了她的脖子裏,潮熱的氣體哈到的地方敢到一陣酥麻的感覺。

這樣的姿勢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李夜白才自嘲地說到:“媳婦兒難道忘了,我可是整個大周都聞名的傻子啊!宮中有沒有我又有和區別呢?大臣們在外殿議事,舉例了衆多有能力代父皇管理朝政的皇子。”

“他們說安南王睿智英明,說平光王正直忠孝,他們一提到瑞安王,除了懼怕就是搖頭。”

“兄弟姊妹們表面上對我百依百順,不過是為了在外人面前博得好名聲,背地裏不知怎麽編排我。”

“我不過是個傻子,沒了也就沒了,對于這個國家沒有任何損失。”

“媳婦兒,你說我在宮中如此無足輕重,不如來太尉府,找你說說話。”

……

蕭青蔓聽着李夜白絮絮叨叨了一個時辰,低啞的聲音也讓呼在自己脖子上的溫熱氣息留下一絲悲涼的感覺。

衆人有衆憂,這大概是李夜白在陽光下的冷暖。

蕭青蔓一言不發,伸出手抱住李夜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李夜白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如偷了腥的貓。

“媳婦兒,我們困覺吧。”須臾之間,李夜白就變成市井流氓的模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想要看到蕭青蔓冰冷的眼眸下出現其他的情感。

蕭青蔓送開始,将李夜白的臉撐開到一側,聲音如寒冷深淵兩篇無情的嘴皮一拌:“滾!”

李夜白機靈的将臉移開,又将頭埋入蕭青蔓的另一側脖子,悶聲說到:“媳婦兒不要這麽無情嘛,為夫的心好痛。”

幾日未好好見過,蕭青蔓直覺得李夜白是越來越無賴,只有李夜白自己知道昨日見到蕭青蔓說自己是李煥然未過門的妻子時,自己眼中燃起的熊熊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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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蕭青蔓真正屬于自己,才能得道解脫!

蕭青蔓眉頭不足的抽動,冷冷問道:“今日王爺若無事就滾回去自己寝宮,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夜白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原想上次給你藥材已用的差不離了,今日特意來溜出宮給你送藥來的。”

語畢,一陣風吹過,李夜白消失在床鋪。蕭青蔓皺眉看着旁邊空蕩蕩地床位,暗驚:好俊的輕功!若是方才李夜白用這樣的速度同自己比試,怕是自己還沒出手就已經被制住了。何況這大周朝有這等武藝的人何止他一個,若是自己輕敵碰到了只怕十招之內就斃命。

此事蕭青蔓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若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只能讓自己更加強大,同時她亦不知道李夜白的輕功已是大周國的翹楚。

又感到一陣風拂面而來,李夜白手中拿着一個比上次更大的包裹,說到;“進日父皇病種,恐更不能常來看你,我這備了很多量,你且好生收着。”

蕭青蔓接過一個有一個包裹,嘴角抽動,不知他多少來,故作淡定說到:“多謝,若是我能走出太尉府自當助你一臂之力。”

“你整個人都将是我的,只消把身子養好便是。”黑暗中傳來李夜白故作輕浮的聲音。

蕭青蔓半垂着眼睑,半刻,一臉算計的看着李夜白:“你若想将我身子養好,今夜就先別走,幫我一個忙?”

“哦?”李夜白來了興致,平日如此腹黑刁鑽的一個人,也有開口索取幫忙的時候。

“今夜月色尚早,不知瑞安王可有時間為小女子武藝指點一二?”

李夜白愣在原地,意料之外蕭青薔竟是讓他幫這個忙。

“好,本王可是個極為嚴厲的師傅。”

“卻之不恭。”

李夜白守在窗戶外,裏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而後從窗戶翻出一個穿着灰色裋褐的少年,眸如明星,這平日裏甚是常見的衣物穿在她身上竟有種說不出的灑脫,平日裏半耷拉着的眼睛,此時完全張開,眸如明星,眸中隐有冷光流動,一股子不同于往日的睥睨之勢猛地湧現在她身上,若非親眼所見,李夜白自然不相信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竟有多變的模樣。

李夜白,眸子暗了暗,如此女子,當為自己所有。

蕭青蔓淡然地看着李夜白,道:“走吧。”

一眨眼,李夜白摟着蕭青蔓飛到一個僻靜無人的林子空地上,若是在太尉府,恐被其他人看見,屆時,不過是多生事端。

兩人在林中切磋直到天亮,李夜白當真如他自己所說是個嚴厲的師傅,若是有一絲動作不到位,他都要指出來糾正,跟一個武林高手交流比之自己探索真是受益匪淺,只一夜蕭青蔓學到的便足夠自己消化一個月。

同時李夜白也啧啧稱奇,蕭青蔓的武功是有不足之處,可是她的招式當真有意思的緊,省去許多花架子,招招直逼人的害處,若時機不對,也會想進辦法專挑柔軟的地方攻擊,真乃行兵殺敵,卧底刺殺必備良技。

天已然蒙蒙亮,李夜白摟着睡眼朦胧的蕭青蔓飛回太尉府,趁白芷還未準備叫蕭青蔓起床的時候,将她放回床上,在眉間輕輕落了一個吻,才離開太尉府回到皇宮,傻王有起床氣斷然是不會有人去喚醒他的。

此去幾日,白芷好生奇怪小姐是怎麽弄來那些藥材的,也好生奇怪,為何小姐的眼下的黑圈為何越來越重,白日為何越來越困。

“小姐,”白芷從外面回來,站在躺在躺椅上打哈欠的蕭青蔓旁邊。

“可有什麽新消息?”蕭青蔓睡眼朦胧的問道,今日天天琢磨練武之事,白日着實睡不醒。

“是有兩件事,坊間穿宮中出現了一個得道高僧竟然将皇上的病治好了;第二件事,老管家今日在張羅老夫人的居所,據說老夫人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

☆、第四十七:歸府

“什麽!”沈氏從床上坐了起,意圖下床,身旁幾個嬷嬷緊張的圍到床榻旁七嘴八舌道。

“夫人,您別激動,身子骨要緊啊!”

“夫人,先把這藥喝了吧,大小姐特意囑咐奴婢,務必讓您記得喝。”

“快去,快去,快去找大小姐來,就說夫人要下床。”一個嬷嬷催促道外面候着的一個小丫鬟。

“夫人,你大病未愈,還是躺會床上吧!”

幾個嬷嬷叽叽喳喳,吵得沈氏本就脹疼的頭,愈發疼痛起來。

不日得道的消息,說老夫人要進京城,今日老管家就開始收拾別苑準備老夫人的到來。

京城此去榆林甚遠,這不過才區區幾日老夫人就出發了,定當是蕭鐘山許久前就已經給老夫人傳信了。

她雖怨老爺沒有告知此事,但是更怕老夫人的怒火。若是老夫人發現後院把持成這個樣子,沒不準就會将自己的掌權交與其姨娘。

此時從門外走進一個低眉順眼的嬷嬷,恭敬的立在一旁說到:“回禀夫人,葉姨娘在求見。”

沈氏聽聞氣得牙癢癢,這葉氏也是個不讨巧的主,自從她病了後,日日來百花閣找她說話,美其名姐姐病重,蕭青薔年紀尚有,自然得有個體己人說說話。

她到真是個體己人,日日在她耳邊念到柳氏懷孕的事,又假意嘆氣說翡翠和珍珠兩個丫鬟可惜了,當真是什麽戳心說什麽,偏又生的一副膽小無辜的模樣。

“你們安靜。”沈氏沖這圍在她周圍的嬷嬷吼道,須臾,幾位嬷嬷就低眉順眼站在一旁不敢噤聲,見又安靜下來,才對剛進來的嬷嬷說到:“你去回葉姨娘,就說病重不便見客。”

……

“病重?”葉姨娘心中冷哼一聲,老夫人就要來了,怕是半死她沈氏都要從床上蹦起來,處理後院之事。

當真如葉姨娘所想,當日中午,賬房就将賬本送往百花閣中,讓沈氏檢閱。

沒了珍珠和翡翠這兩個得力的大丫鬟,當真是不習慣極了,身邊只有幾個四十歲左右的嬷嬷,讓她們欺負個人還行,若是機靈讨巧的事就不行了,吩咐下去的處理的事情就沒一件辦成了的,蕭青薔雖機靈有心機,不過人過于清高,一心撲在嫁給李煥然的夢裏,只是不願意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因為皇上已經醒來,蕭鐘山便終于松了一口氣,同李煥然共坐一輛馬車回來,李煥然卻沒有下車,兩人在車上聊了一路,待蕭鐘山出去後,才從馬車內傳出他溫如暖玉的聲音:“以後,煥然便多依仗太尉大人了。”

“王爺客氣了,輔佐明君是老臣的職責所在。”蕭鐘山沖馬車抱拳說道。

“誠如大人所說。”馬車才緩緩離開。

老管家在一旁恭候多時,夫人交代今日務必要将老爺請到百花閣。

“老爺,”老管家沖蕭鐘山恭順的說到,“沈夫人聽聞老爺回來,怕老爺辛苦了,在百花閣已備下晚宴,恭候老爺大駕。”

蕭鐘山一聽,心一暖,沈氏當真是個七竅玲珑心,便應允随老管家去了百花閣,至于麗華苑,明日一早再去也不遲。

夜裏沈氏穿着一個紫紅色牡丹肚兜,露出一大片美背,穿着一條紫色素紗褲跪坐在蕭鐘山旁邊,一雙柔夷在他的背上力度合适的按摩着。

“老爺覺得這力度如何?”沈氏嬌聲問道,偶爾一下故意在蕭鐘山的背上劃過。

蕭鐘山哼哼兩聲表示滿意,

“老爺,妾身現在身邊只有幾個老媽子,管理後院之事略有些力不重心,老媽子反應慢處理事情有時候考慮不周,想尋幾個丫鬟來幫助妾身老爺覺得如何?”沈氏小心翼翼注視這蕭鐘山的表情,若是不滿便立馬改口。

蕭鐘山被按摩的舒舒服服,聽聞沈氏的話,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慵懶地開口說到:“你自己看着辦,想尋個什麽模樣的,自己去尋便是,銀兩從賬房那支就行。”

沈氏聽聞,立馬喜笑顏開,手上越發的賣力起來,是不是的挑逗一下,如此又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日,沈氏便領着蕭青薔去到了娘家,轉來轉去尋幾個老實本分看着機靈的小丫鬟,都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這個年紀的丫鬟最好管教,同時娘家屋領來的丫鬟也不用擔心會害自己。

想到往日機靈的珍珠和翡翠兩個丫鬟,沈氏氣不打一出來,更讓她氣郁的是,整個太尉府居然找不到珍珠的父母了!

沈氏領着幾個丫鬟回府,又被紅菱添油加醋的在蕭青蔓好一頓酸。

“小姐,你是沒看見,夫人領着好幾個小丫鬟到百花閣,好生氣派,不像咱們,海棠苑裏只有兩個丫鬟。”

白芷氣呼呼地看着紅菱,頂了回去:“人少怎麽了?人少事情少,小姐省的清淨!若是人多來幾個嘴碎的,小姐多半得被氣死,你不知道葉姨娘院子裏的兩個丫鬟因為倒閑話,被二小姐扇臉麽。”

蕭青蔓好笑的看着語出驚人的白芷,這老實丫頭啥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氣得紅菱小臉漲紅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至于海棠苑中人少的問題,沈氏真的記不起了,她壓根就沒把蕭青蔓當回事。

終于到了蕭老夫人抵達京城的日子,所有姨娘,和姑娘都穿戴整齊的站在大門口恭候蕭老夫人的到來。

因為老夫人看中嫡庶之分,所以沈氏只有站在後面,蕭青蔓側身站在蕭鐘山旁邊,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長裙,绾着一根白玉簪子,這是蕭青蔓生母所留,原主偷偷藏起來的,今日特意戴出來,以顯隆重。

不遠處一個馬車緩緩行駛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四個稍小的馬車。

只見這馬車沒有寶石點綴,車身居然雕刻着端莊精美的花紋,門簾是一個暗金色的,上滿有百花圖,若是有識貨之人必然能夠認出來,居然是蜀中蜀錦,價值連城,竟然拿來當一個車簾,還是這麽一大塊!

馬車緩緩停下,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嬷嬷從馬車上下來,安好踏板,才掀開簾子,将老夫人扶了下來。

蕭老夫人不怒自威,難怪會讓太尉的姨娘這麽恐懼,蕭青蔓再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蕭青蔓。

淡淡立在蕭鐘山旁邊的蕭青蔓,似乎看着與告知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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